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婚禮前夕,未婚妻的竹馬為了家族產業,被迫與“臭名昭著”的交際花聯姻。
她不忍心竹馬跳入火坑,前去搶婚。
甚至當天就為了宣示主權,借著無人機高調示愛。
一時間,整個北城都在等著看我和時家的笑話。
卻不想第二天,時家的大小姐就開著她那臺全球限量超跑截住了我回家的路:
“你未婚妻拐跑了我的聯姻對象,所以我用你來抵債,跟我結婚,這很合理吧?”
看著面前人肩頭處裸露的大片紋身,我挑眉一笑:
“確實,很合理。”
01
大概我比時安瀾想象中同意得更加爽快。
她摘下墨鏡看了我一眼,手腕上那塊百達翡麗在陽光下晃得人眼暈。
同樣炫目的,還有她吊帶裙肩側露出的大片玫瑰紋身。
黑色線條蜿蜒,襯得冷白皮都帶了點野氣。
跟她北城商圈里流傳的“交際花”傳聞倒是有幾分吻合。
但其實我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時安瀾背靠時氏集團,無論財富還是權勢都是我不能企及。
除卻在外名聲不太好這一點,是個非常合格的聯姻對象。
至于感情?
在生意場上,這東西最不值錢了。
沉默間,時安瀾再次打量了我一眼,隨即揚揚下巴:
“上車,聊聊?!?/p>
語氣果然跟她的車一樣張揚。
我從善如流坐進車里:
“時大小姐找我,是為了昨天的‘無人機表白’?”
時安瀾嗤笑一聲,發動車子:
“誰有空為那種東西浪費時間?”
“只不過是沈唯一搶了我的對象,我總得用她的什么來抵債吧?”
我想起昨天搶婚現場,沈唯一坐著直升機在空中盤旋。
大喇叭喊著“我不能讓他娶別人”,活像場荒誕劇。
而我,作為她名義上的未婚夫,成了全北城的背景板。
我長呼口氣靠進椅背里,看著窗外街景呼嘯而過:
“嗯,也是,所以時大小姐想怎么‘抵債’?”
“先結婚?!睍r安瀾把車停在一家24小時咖啡廳門口,推門下去,“進去說。”
這時間咖啡廳沒什么人,她點了兩杯黑咖啡,開門見山:
“丑話說在前頭,我脾氣不好,花錢沒數,沒耐心,還不打算生孩子。還有……”
說完,她意有所指聳了聳肩,襯得肩側那片紋身像是活的:
“而且你也看得出來,我這人野慣了,當不了賢妻良母?!?/p>
她說完就盯著我,沒了下文。
而我抿了口咖啡,不以為意點點頭:
“可以接受?!?/p>
時安瀾聞言挑挑眉,眼里閃過一絲驚訝。
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你不在意?”
我搖頭:
“這是你的生活,你的自由?!?/p>
“我們是獨立的兩個個體,沒必要強迫對方為了自己去改變喜好?!?/p>
其實我心里清楚,這些話說的半真半假。
愛不該捆綁是真的,這場婚姻不過是利益交換也是真的。
沈唯一毀了婚約,時家需要找個臺階。
而我……也需要一個能堵住悠悠眾口的妻子。
至于旁的,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但時安瀾卻像是對我的回答很滿意。
她眨了眨眼,隨即從包里摸出一串鑰匙扔過來:
“喏,城南別墅的鑰匙,算定情信物?!?/p>
“我最近要解決的事很多,也會很忙,回頭再聯系你?!?/p>
我捏著那串冰涼的鑰匙,看著她風風火火離開的背影,哭笑不得。
這算什么?
閃婚還附贈豪宅?
我正琢磨著下次見面怎么把鑰匙還回去,就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
02
“承燁!”
我轉頭,看見沈唯一從咖啡廳門口跑過來,身上還穿著昨天搶婚時那條白裙子。
“你怎么在這兒?”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兒?!?/p>
我冰冷的態度讓沈唯一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她愣了愣,隨即又擺出一副笑臉想來拉我的手,卻被我側身躲開。
“有事?”
沈唯一的手僵在半空,臉上露出委屈的神色:
“承燁,你還在生我氣嗎?是我對不住你,可我也是沒辦法……”
“阿哲他要娶的那個女人名聲那么差,我不能看著他往火坑里跳!”
“你能理解我,也是支持我的,對不對?”
我心下冷笑,她給她的竹馬思考這個,顧慮那個。
結果讓我成為全北城的笑柄,還想讓我體諒理解她?
真是做春秋大夢。
我扯扯嘴角:“不好意思,不理解也不支持。沒什么事我先走了?!?/p>
我錯過她的肩準備離開,卻被她突然叫住:
“承燁!我……”
“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我和阿哲是真心相愛的,你能不能體諒我一下?”
她往前湊了湊,聲音又像從前的每次撒樣示好一樣放軟:
“我只是不能給你名分,但我心里是有你的……我們依然可以保持戀人的關系?!?/p>
“現在不是很多有錢人都這樣嗎?司空見慣的事,你別太較真了啊?!?/p>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毀了婚約,搶了別人的聯姻對象,現在居然想讓我當她的“地下情人”?
甚至讓我別太較真?!
我一瞬間一種反胃感涌上心頭,蹙眉看向她:
“沈唯一,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我們之間,從你昨天搶婚那一刻起就已經結束了。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還能相安無事?!?/p>
“結束?”沈唯一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宋承燁,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肯回來找你,是給你面子!你以為離開我,還能找到更好的?”
“能不能找到,就不勞你操心了。就算再找不到,也比找一個想腳踏兩條船的好?!?/p>
說完,我繞過她,頭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廳。
身后傳來沈唯一氣急敗壞的跺腳聲,但我懶得再理會。
03
車子快開到家門口,我這才想起戶口本還在老宅存著。
干脆方向盤一轉調了方向,正好回去把結婚的事跟我爸媽說聲。
我本想速戰速決,卻沒想我剛把時安瀾的名字帶出來,父親的臉瞬間陰云密布。
“宋承燁,你被沈唯一悔婚這事還沒掰扯清楚,現在又要跟時家那個上不得臺面的女人結婚?你是嫌咱們家不夠丟人是不是!”
我把公文包放在沙發上,語氣盡量平和:
“這是兩碼事。沈唯一毀約在先,時家的提議于我們而言——”
“于我們而言?”母親突然插話,嘴里念念叨叨的,都是時家今時今日的地位。
“老宋你懂什么?時家在北城什么地位什么身份你沒數?”
“時安瀾就算名聲再不好,背后的人脈資源是實打實的!承燁跟她結婚,對公司拓展南方市場有百利無一害?!?/p>
父親冷笑一聲:“人脈?你也不看看外面怎么說她的!”
“說她是交際花,說她換男人比換衣服還勤!我們宋家的兒媳,怎么能是這種名聲?”
“名聲能當飯吃嗎?”母親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承燁做得對,婚姻就是利益交換,感情能值幾個錢?你看沈唯一,跟你談了那么多年的感情,還不是說跑就跑?”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父親罵我糊涂,母親算著利弊。
卻沒一個人問過我“時安瀾這個人實際怎么樣”,更沒人提過“你是不是真的愿意”。
我盯著茶幾上那盆開得正盛的文竹,突然想起小時候第一次拿到奧數冠軍。
父親夸我“給宋家爭了光”,母親說“以后能換更好的資源”。
后來我想選藝術系,卻被他們聯手壓下,理由是“學那個沒出息,得給家族生意鋪路”。
原來從始至終,他們教我的只有兩件事:利益和家族。
“自我”這個詞,在他們的教育里像團被揉碎的廢紙,早被扔到了角落里。
這頓飯吃得相當沉默。
當然,只有我自己沉默。
我最終還是把戶口本帶走了。
離開老宅時,我坐在車里,看著后視鏡里越來越小的家門,突然覺得有些恍惚。
這棟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竟像個精致的牢籠,每根欄桿都刻著“家族利益”。
突然手機叮咚一聲響,是時安瀾發來的消息:
“在干嘛?”
我想了想,還有閑心跟她開起玩笑:
“在披荊斬棘?!?/p>
她竟然馬上理解了我的意思:
“家里人很反對吧?”
是在疑問,可語氣中又充滿了篤定。
我還沒來得及打字,又一條消息跟了進來:
“來城南別墅吧,帶你看看房子裝潢。你要是不喜歡,現在改還來得及?!?/p>
我猶豫一瞬,想著換換心情也不錯,于是回了個“好”便驅車前往。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我剛把鑰匙插進鎖孔,門縫里就飄出一陣鋼琴聲。
我推開門,玄關的感應燈應聲亮起。
而那琴聲還在繼續,從客廳的方向流淌出來,裹著室內淡淡的香薰味,莫名讓人心頭一松。
我輕手輕腳探過頭,看到的竟是時安瀾坐在琴凳上。
04
時安瀾一改先前形象,從前張揚的卷發柔順垂下,一身素凈白裙潔凈到底。
連那片紋身都消失不見。
我有些愣住。
而她恍若無人,直到彈完選段才側過頭看我。
語氣中帶著幾分笑意:
“介紹一下,現在為你演奏曲目的是‘一課時一萬二美金’的音樂學院頂級教師,時安瀾?!?/p>
我配合著行了個紳士禮:
“榮幸之至,但我竟然不知道你還會這些?!?/p>
“你不知道的可還多著呢。”
我聞言來了興趣,意有所指開口:
“也包括你的紋身嗎?”
她笑了:“防水貼紙,唬人用的?!?/p>
那晚她沒追問我家里反對的事,只拉著我聊婚禮細節。
她跟我說她對婚禮的計劃,跟我說兩家未來可能涉及到的合作。
而我也不想辜負她的好心,于是配合她,順著她的話頭侃侃而談。
我們聊了很久,直到指針快到十二點,時安瀾突然看了眼表。
“我一會兒還有點事,得先走,你就自便吧,洗漱用品都現成的?!?/p>
她說完就像和我的第一次見面那樣,風風火火離開。
時安瀾走后,我獨自在屋子里轉了幾個來回也覺得沒意思,干脆后腳跟著走。
沒想這世界就是這么小。
剛到停車場就撞見沈唯一和林哲挽著胳膊走來。
兩人看見我時臉色驟變:
“宋承燁,你怎么在這兒?”
我眼皮都沒抬:“路過。”
“路過?!”
沈唯一聞言立刻甩開對方,上前一步冷笑:“晚上十一點多路過到我家,誰信???你不會是跟蹤我到這兒的吧?”
“怎么,昨天在咖啡廳裝清高說斷絕關系,現在后悔了?”
我看著她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臉就一陣胃酸。
“我跟蹤你們?沈唯一,搶婚那天無人機晃暈頭了?”
“呵,你少嘴硬!”她叉腰道,“我明白,你不就是想復合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所以想讓我給你個臺階嗎?”
“可以,我給你這個機會。不過……”
沈唯一話鋒一轉,眼里閃過狡黠的光:
“現在是你求著我回頭,所以我的條件變了。”
“想要我跟你和好,你就得包辦我和阿哲的婚禮。”
“場地要北城最貴的酒店,婚紗必須巴黎高定,樂隊得是維也納來的!”
“而且婚禮當天你不能出席,這是我和阿哲的儀式,你要讓著他。”
林哲在一旁點頭:“就是,當給唯一的補償?!?/p>
補償?
我險些笑出聲。
當初是沈唯一毀了婚約搶別人的人,現在又厚顏無恥跟我說這些。
他竟然管這叫補償?
我沒空再給他們好臉,長嘆口氣給沈唯一的微信推過去一個名片——
腦科專家許醫生。
沈唯一看到后臉漲通紅:“你罵我?!”
我聳聳肩轉身走向車:
“關心問候而已,早治早好,別拖著了?!?/p>
“……宋承燁你太過分了!你給我回來!”
我按下車窗鍵將沈唯一的跳腳隔絕于外,一腳油門沖出停車場。
不知怎的,我竟然想起時安瀾給我展示紋身時的樣子。
比起沈唯一這對活在臆想里的男女,時安瀾這朵帶刺的“交際花”,倒顯得格外清爽。
05
從別墅分開后的兩周,我和時安瀾都一頭扎進工作里,很默契地沒有打擾對方。
直到她發來消息:“婚禮場地示意圖做好了,看看?”
跟著就附帶一張3D效果圖。
我盯著屏幕愣了半晌,才突然意識到——
再過半個月,我真的要結婚了。
隨即我把擬好的賓客名單發過去。
剛放大示意圖看舞臺細節,辦公室門“砰”地被推開,沈唯一風風火火闖進來。
她把一封燙金請柬拍在我桌上,嘴角翹得老高:
“宋承燁,我和阿哲下周六結婚,邀請你‘務必’參加?!?/p>
請柬落在文件上,燙金字體印著“沈唯一&林哲”。
我看都沒看,隨手扔進垃圾桶:“沒空?!?/p>
“你!”沈唯一正要發作,目光突然瞟到我手機屏幕——
那正是時安瀾發來的婚禮效果圖。
她疑惑一瞬,隨后一把抓起手機:
“這是什么?你給我準備的婚禮場地?”
她手指戳著屏幕,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
“我就知道你嘴上說斷絕關系,心里還是放不下我!”
“不過可惜,我的場地已經定好了,但我不介意你折現給我。”
我抽回手機鎖屏,語氣平靜: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婚禮場地。”
“你的婚禮?”
沈唯一像是聽到笑話,壓根沒當回事:
“除了我,你能跟誰結婚?”
“你是不是想在我婚禮上搶婚?故意搞這么大排場刺激我?”
我的手已經停在保安室的號碼上,但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跟她把一切話說開。
于是我撂下電話,轉頭看向沈唯一:
“沈唯一,我實話跟你講,我不愛你?!?/p>
“當初跟你訂婚,只是因為你是宋家選的聯姻對象。其實你背地里和林哲聯系、見面我全都知道?!?/p>
“只是我以為聯姻不談感情,這是圈子里的默認規則,所以我并不打算干擾你的私生活。”
“可我發覺你好像對我有些許的誤會,我的忍讓反而讓你覺得我很愛你,離不開你?!?/p>
“但實際你愛誰、跟誰結婚,我本不在意,只是你公然搶婚打了宋家的臉,我不能當沒事發生一樣跟你笑臉相迎?!?/p>
“不過……現在我也要結婚了,過去的事就翻篇。你的婚禮我不參加,我的婚禮也不會請你,以后我們形同陌路?!?/p>
我幾乎從未用過這么嚴肅的態度,一次性跟沈唯一說這么多的話。
她愣了愣,仿佛許久才處理完我話里的那些信息。
最后,嘴唇哆嗦著開口:“你……沒愛過我?”
“是?!?/p>
“騙人的吧……你明明以前很照顧我的情緒,愿意為我付出一切,你……”
她說著說著,大概是想到了我告訴她一切都是我在盡聯姻對象的責任,于是又停住了。
我親眼看著眼淚在她的眼眶里逐漸聚集,心里卻沒有一點波瀾。
“沈小姐,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沒事的話就請離開吧?!?/p>
“不!不……有事。你剛說,你要結婚了?”沈唯一的聲音發顫,“跟誰?!”
我沒接話。
她盯著我看了半天,突然冷笑一聲:
“你一定是騙我的吧?其實根本沒有這個人,你只是想氣我對不對?”
“行……宋承燁,你為了在我這里扳回一局,真是什么話都說的出口?!?/p>
“那咱們走著瞧,看誰先后悔!”
她說完就摔門而去,高跟鞋聲在走廊里敲得又急又響。
辦公室里又只剩我一人。
我拿起手機,時安瀾的消息還停留在“場地沒問題的話,就按這個方案走?”。
我回復:“好。二十號那天我去接你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