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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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我能問個問題嗎？"晚飯后，小敏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到了我對面，眼睛里閃爍著期待。

"當然可以，什么事？"我放下手中的報紙。

"我聽浩浩說，您準備送他出國留學了？"她小心翼翼地問。

"是啊，明年秋季學期，如果順利的話。"

小敏猶豫了一下，終于鼓起勇氣："那...我的學費，我存夠了嗎？"

望著她期待中帶著忐忑的眼神，我心里突然五味雜陳。

01

六年前的那個冬天，我和妻子李芳正在給兒子浩浩過十歲生日。窗外北風呼嘯，雪花紛飛，家里卻暖意融融。蛋糕、彩帶、氣球，一切都準備得妥妥當當。

"叮咚——"門鈴突然響起。

我打開門，外面站著妹妹紅梅，還有她九歲的女兒小敏。兩人衣著單薄，凍得發抖，小敏的小臉蛋被風吹得通紅。

"哥，對不起，我……"紅梅嘴唇發紫，眼眶通紅。

我趕緊把她們讓進屋，李芳連忙倒了熱水給她們暖手。

"怎么突然來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我雖這么說，但還是拉著她們坐到沙發上。

紅梅緊緊握著杯子，半晌才開口："我和劉軍離婚了。"

客廳里一片寂靜，只有浩浩在一旁好奇地看著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孩。

"他欠了一屁股賭債，現在人都找不到了。我準備去南方打工，但帶著小敏不方便……"紅梅說著，眼淚滑落，"哥，能不能讓小敏在你這住一段時間？就幾個月，等我在那邊安頓好了就接她過去。"

李芳在廚房忙活，聽到這話，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我們的房子雖然不小，但多一個孩子確實需要重新安排很多事情。

我看了看可憐巴巴的小敏，又看了看妻子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終點頭答應："行，小敏就先住下吧，反正浩浩也需要個伴。"

紅梅感激地握住我的手："謝謝哥，我一定盡快接她走。"

那晚，紅梅離開后，我和李芳在臥室商量。

"就幾個月而已，幫幫自家人。"我說。

李芳嘆了口氣："我倒不是不愿意幫忙，只是你妹妹這個性格，我擔心幾個月會變成幾年。"

"不會的，她向來說話算話。"我信誓旦旦地保證。

李芳搖搖頭："算了，孩子已經留下了，多一雙筷子的事。不過你得跟紅梅說清楚，小敏的學費和生活費得她負責。"

"那是當然，我會說的。"

第二天，我幫小敏辦理了轉學手續，她很幸運地和浩浩分在了同一個班級。看著小敏怯生生地站在教室門口，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憐惜。

"小敏，放學叔叔來接你和浩浩，好嗎？"

她輕輕點頭，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謝謝叔叔。"

那時的我們誰也沒想到，這一住，就是六年。

02

紅梅的電話越來越少，從一周一個變成一月一個，再到三個月一個。她總是說工作忙，環境艱苦，需要再多攢點錢才能接小敏過去。而每次問起生活費和學費，她總會支支吾吾說下個月一定匯過來，卻總是食言。

慢慢地，小敏成了我們家的一部分。早上一起吃飯，晚上一起寫作業，周末一起出去玩。她是個懂事的孩子，從不讓我們操心。

小敏和浩浩關系也很好，一起上學、放學，一起玩游戲。剛開始，浩浩還有些不適應家里多了個"姐姐"，但很快，他們就成了形影不離的伙伴。

"王叔叔，這道題我不會。"小敏站在我書房門口，小心翼翼地問。

"拿來我看看。"我招手讓她進來。

解完題，小敏不好意思地笑了："謝謝王叔叔，您講得真清楚。"

"不用謝。對了，你最近有沒有和媽媽通電話？"我隨口問道。

小敏的笑容僵了一下："上周打過一次，媽媽說在一家餐廳洗碗，很辛苦，但是能賺錢。"

我點點頭，沒再多問。紅梅的生活費一直沒按約定寄來，小敏的學費、生活費全都是我們在負擔。李芳對此頗有微詞，但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從不當著小敏的面提起。

"她到底什么時候才來接孩子？"李芳在我們的臥室里小聲抱怨，"都一年多了，連個影子都沒見到。"

"她工作不容易，等她站穩腳跟就會來的。"我安慰道，盡管心里也有些不滿。

李芳翻了個白眼："你就慣著她吧。小敏的學費又該交了，這次你可別替她出。"

我沒吭聲。其實，紅梅確實偶爾會寄些錢來，但遠遠不夠支付小敏的費用。每次電話里問起，她總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苦，最后我也就不忍心再多說什么。

一天放學后，我去接孩子們，正好看見小敏和浩浩一起出校門。小敏背著自己的破舊書包，一邊走一邊笑著和浩浩說話。陽光灑在她稚嫩的臉上，那么干凈、那么純真。

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孩子已經走進了我的心里。

03

時間一晃，小敏已經在我家住了三年。她從一個靦腆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活潑的少女，在學校成績優異，還加入了學校的舞蹈隊。

"王叔叔，您看！"小敏興奮地拿著一張獎狀跑進來，"我數學考了全班第一！"

我接過獎狀，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真棒！不愧是我王某人的外甥女！"

小敏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老師說如果我繼續保持，以后可以考重點高中！"

"那必須的！"我故作嚴肅地說，"不過現在，我們要先慶祝一下。走，叔叔帶你和浩浩去吃冰淇淋！"

浩浩聽到冰淇淋，立刻從房間里沖出來："太好了！我要吃巧克力的！"

李芳從廚房探出頭："等等，浩浩的期中考試才考了班級第七，還有資格吃冰淇淋嗎？"

浩浩立刻垂頭喪氣："媽，我下次一定考前三。"

"下次再說下次。"李芳板著臉。

我悄悄對浩浩眨眨眼："走吧，偷偷帶你去。"

李芳看見了，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卻沒再說什么。

那天下午，我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商場。小敏只要了一個最小份的香草冰淇淋，而浩浩則點了一個豪華巧克力圣代。

"小敏，你怎么只要這么點？來，叔叔給你換大一點的。"我說道。

小敏連忙搖頭："不用了，王叔叔，這個就夠了。我...我不想浪費您的錢。"

我心里一酸，這孩子太懂事了。

"傻孩子，叔叔請你吃冰淇淋，不差這點錢。"我堅持給她換了一個和浩浩一樣的。

回家的路上，小敏突然問："王叔叔，我媽媽什么時候會來接我呢？"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三年了，紅梅的電話越來越少，寄錢更是少之又少。每次聯系她，不是手機關機，就是有各種理由推脫。

"小敏，你媽媽在努力工作，等她條件好了，一定會來接你的。"我盡量讓語氣顯得真誠。

小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學習，不給您和李阿姨添麻煩的。"

看著她堅強的樣子，我心里五味雜陳。

晚上，我又試著給紅梅打電話，卻提示號碼已停機。我皺起眉頭，這已經是第三個月聯系不上她了。

04

時光荏苒，轉眼間，小敏已經上初三了，浩浩也即將面臨中考。這幾年，小敏一直保持著優異的成績，幾乎每次考試都能名列前茅。而浩浩，雖然也不差，但總是略遜一籌。

"浩浩，這次期末考試又沒考好？"李芳看著成績單，眉頭緊鎖。

浩浩低著頭："就差一點點，下次一定考好。"

"每次都說下次，你看看小敏，人家年年都是前三名。"李芳的語氣中帶著責備。

我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孩子已經很努力了。再說了，不同的孩子有不同的特長，浩浩不是在籃球隊表現很好嗎？"

李芳嘆了口氣："現在這個社會，沒有好成績，再有特長又有什么用？"

浩浩委屈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回了房間。

小敏在一旁安靜地收拾碗筷，仿佛沒聽見這場對話。

晚上，我去浩浩房間看他，發現他正悶悶不樂地玩手機游戲。

"兒子，別太在意媽媽的話，她只是希望你能更優秀。"我坐在床邊說道。

浩浩放下手機："爸，我是不是很差勁？總是比不過小敏姐。"

"胡說，你怎么會差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我拍拍他的肩膀，"不過，中考確實很重要，你還是要多花點時間在學習上。"

"我知道了，爸。"浩浩點點頭，"對了，媽媽說要給我報補習班，是真的嗎？"

"嗯，你媽已經聯系好了，下周就開始。市里最好的補習班，希望能幫你提高成績。"

浩浩眼睛一亮："太好了！那小敏姐呢？她也去嗎？"

我一愣，心里突然涌起一絲愧疚："這個...我們還沒考慮到。"

實際上，補習班的費用不菲，一個學期就要一萬多。為了浩浩，我和李芳毫不猶豫地掏錢，但對于小敏，我們卻下意識地忽略了。

走出浩浩的房間，我看見小敏正在廚房洗碗。這些年，她越來越主動承擔家務，似乎想用這種方式回報我們的收留。

"小敏，別洗了，明天再說吧，早點休息。"我說道。

小敏抬頭笑了笑："沒事的，王叔叔，很快就洗完了。"

看著她忙碌的身影，我突然有些心酸。六年了，紅梅幾乎消失在我們的生活中，最后一次聯系還是兩年前。小敏名義上是我們的外甥女，但實際上，她已經成了我們家的一份子。

然而，我不得不承認，我和李芳對待她和浩浩，還是有些區別。浩浩要什么有什么，而小敏總是很少提要求，我們也就很少主動給她買東西。

那天晚上，我輾轉難眠，心里充滿了自責。

05

浩浩的補習班開始后，每天都是我開車接送。小敏則留在家里自習，從不抱怨。有時候我會想，是不是應該也給她報個班，但一想到費用，又猶豫了。畢竟，我們撫養她這么多年，已經付出很多了。

轉眼到了中考前的最后一個學期，學校開了一次家長會。

會上，班主任特別表揚了小敏："小敏是我們班的模范生，各科成績都很出色，特別是英語和數學，有很強的天賦。如果能繼續保持，考入重點高中是沒有問題的，甚至有機會沖刺省重點。"

我心里很是欣慰，這孩子沒有辜負我們的期望。

會后，班主任叫住了我："王先生，有件事我想和您商量。"

"您請說。"

"是這樣的，市里有個英語競賽，我認為小敏很有希望獲獎。不過需要報名費500元，還要買一些輔導資料，大概再需要300元左右。"

我點點頭："沒問題，這點錢小意思。"

"那太好了！對了，浩浩的情況我也很關注。他在體育方面很有天賦，但文化課確實需要再加把勁。"

我苦笑："是啊，我們也很著急。"

回家路上，我告訴小敏競賽的事。她眼睛亮了起來，但隨即又黯淡下去："王叔叔，這要花錢嗎？"

"當然要，不過不多，叔叔給你出。"

小敏咬著嘴唇："可是...我已經欠您太多了。"

"傻孩子，說什么呢？你在我家這么多年，就跟自己閨女一樣，這點錢算什么？"我故作輕松地說。

小敏眼睛濕潤了："謝謝您，王叔叔。我一定會好好準備，不辜負您的期望。"

那一刻，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卻又隱隱夾雜著一絲愧疚。

幾天后，李芳在整理賬單時發現了英語競賽的費用。

"你給小敏報了英語競賽？"她問道。

"嗯，班主任說她很有希望拿獎。"

李芳沉默了一會兒："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已經撫養她六年了，紅梅一分錢都沒出過。"

"我知道，但小敏是無辜的，她很聰明，很懂事。"

"我不是說不該對她好，"李芳嘆了口氣，"只是我們也要為浩浩考慮。你知道，現在教育多貴，浩浩以后還要上大學，可能還要出國..."

我打斷她："浩浩的事我們一定會安排好，不會虧待他的。"

李芳沒再說什么，但我看得出她的擔憂。

隨著中考臨近，家里的氣氛越來越緊張。浩浩每天除了上學就是補習，幾乎沒有休息時間。小敏也在緊張備戰，但她只能靠自己，沒有補習班的幫助。

一天晚上，我無意中聽到兩個孩子的對話。

"小敏姐，你說我能考上市重點高中嗎？"浩浩問道。

"當然能！你這段時間進步很大，再加把勁就行了。"小敏鼓勵道。

"我爸媽說如果我考不上重點，就送我去國際學校，然后出國留學。"浩浩有些得意，"不過那樣就花錢了，媽媽說要花幾十萬呢。"

"那...那很好啊。"小敏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呢？你想上哪個高中？"浩浩問。

小敏沉默了一會兒："我想考市重點，聽說那里有獎學金。"

"我爸媽肯定會供你上大學的，你別擔心。"浩浩天真地說。

"嗯...謝謝。"小敏的聲音很輕，幾乎聽不見。

我站在門外，心里一陣刺痛。這些年，我們從來沒有和小敏明確討論過她的未來。她默默地生活在我們家，接受我們的照顧，但對未來卻充滿了不安全感。

當晚，我和李芳談起了這件事。

"其實，小敏比浩浩更有學習天賦，如果有機會上好大學，未來肯定很有出息。"我小心翼翼地說。

李芳停下手中的活："你想說什么？"

"我在想，或許我們應該明確告訴她，無論如何，我們會負擔她的學費，直到大學畢業。"

李芳皺起眉頭："你考慮過我們的經濟狀況嗎？浩浩要是出國，一年學費生活費少說也要三四十萬。我們還要供小敏上大學？"

"可是...小敏跟我們這么多年，已經像自己的孩子一樣了。"

"王明，你搞清楚，她是你妹妹的孩子，不是我們的。我們已經盡力了。"李芳語氣堅決。

我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只能嘆氣。

中考結束后，浩浩和小敏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小敏甚至超出預期，成績排在全區前100名。班主任特地打電話來祝賀，并建議她報考省重點高中。

"王先生，以小敏的成績，完全可以上省重點。她在英語競賽中也獲得了市級二等獎，這對高中招生很有幫助。"

我心里很是自豪："那太好了，我們一定支持她。"

掛了電話，我立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李芳和兩個孩子。

浩浩第一個反應過來，興奮地抱住小敏："小敏姐，你太厲害了！"

小敏害羞地笑了笑，但眼睛里卻流露出擔憂："省重點...是不是學費很貴？"

我趕緊說："不用擔心學費的事，叔叔會負責的。"

李芳在一旁沒有說話，但我能感覺到她的不滿。

當天晚上，李芳把我叫到書房，關上門。

"你就這么答應了？你知道省重點的學費加生活費一年要多少錢嗎？"

"我知道，但小敏這么優秀，不能耽誤她。"

"那浩浩呢？他馬上要上國際高中，你知道那邊的費用有多高。我們家又不是開銀行的，哪來那么多錢？"

我沉默了一會兒："為了孩子們的未來，我們可以再努力一點。實在不行，我可以去跟紅梅聯系，讓她負擔一部分。"

李芳冷笑一聲："你還指望她？這么多年她連面都沒露一次，能指望她出錢？"

我無言以對。紅梅確實讓人失望，但小敏不應該因此受到影響。

"這樣吧，"李芳最終妥協了，"小敏可以去省重點，但所有額外的補習班、興趣班都先不考慮。浩浩的國際學校和留學計劃不能變。"

我點點頭："行，就這么定了。"

就在這時，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傳來——浩浩的國際學校突然大幅上調學費，每年需要增加近15萬。這對我們的家庭預算是個巨大的沖擊。

李芳坐在沙發上，一臉憂愁："這下怎么辦？兩個孩子的學費加起來，我們根本負擔不起。"

我也很頭疼："要不...浩浩先不去國際學校，上個普通高中？"

"不行！"李芳斬釘截鐵地說，"浩浩的成績你也知道，上普通高中根本考不上好大學。國際學校是他唯一的出路。"

我們陷入了沉默。片刻后，李芳突然說："要不...小敏去上普通高中？那樣能省下不少錢。"

我皺起眉頭："可是小敏成績那么好，去普通高中太可惜了。"

"王明，"李芳盯著我的眼睛，"你必須做出選擇。我們的錢不夠同時滿足兩個孩子的需求。"

我陷入了痛苦的沉思。這個問題太難了，無論怎么選擇，都會讓一個孩子失望。

就在我們爭論不休的時候，浩浩偷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沖進房間："爸、媽，我不去國際學校了！我可以和小敏姐一起上普通高中！"

李芳立刻反對："不行！你必須去國際學校！這關系到你的未來！"

浩浩倔強地說："可是小敏姐更應該上好學校，她比我聰明多了！"

我感動于兒子的善良，但問題并沒有得到解決。

當晚，我們沒有得出結論，各自懷著復雜的心情入睡。

第二天，李芳突然提出一個建議："我們可以讓小敏申請助學金或者貸款。她成績那么好，應該有希望獲得資助。"

我眼前一亮："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這樣兩個孩子都能上好學校。"

我們立刻開始查詢相關信息，并在晚飯時告訴了小敏。

"小敏，你有興趣申請助學金或者助學貸款嗎？省重點有這方面的項目。"我試探著問道。

小敏停下筷子，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當然...如果這樣能減輕您的負擔，我很愿意。"

她的話讓我心里一陣刺痛。這個懂事的孩子，從來不會提出任何過分的要求，總是默默地接受一切安排。

就這樣，我們開始為兩個孩子的未來做準備。浩浩順利進入了國際學校，準備兩年后出國留學。小敏則在我們的幫助下，申請了省重點高中的助學金，同時也準備了助學貸款的材料。

高中開學前夕，我幫小敏收拾行李，準備送她去學校。她的東西很少，一個行李箱就裝完了。

"小敏，你還需要什么東西嗎？叔叔可以再給你買。"我問道。

小敏搖搖頭："不用了，王叔叔，我已經有足夠的東西了。這些年，您和李阿姨對我太好了。"

看著她懂事的樣子，我忍不住上前抱了抱她："小敏，你就像我的親生女兒一樣，叔叔永遠是你的后盾。"

小敏靠在我肩膀上，輕輕地說："謝謝您，王叔叔。您知道嗎，這些年，您就像我的父親一樣。"

那一刻，我的眼眶濕潤了。

送小敏去學校的路上，我們聊了很多。她說希望畢業后能考上好大學，學經濟或者金融，將來有能力照顧自己的母親。

"王叔叔，您覺得我媽媽現在怎么樣了？"她突然問道。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紅梅已經三年沒有任何消息了，電話換了，地址也不知道。

"我相信她一定很好，"我盡量讓語氣顯得真誠，"等她忙過這陣子，一定會聯系我們的。"

小敏點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

臨別時，我塞給她一張銀行卡："這里有5000元，是你的生活費。卡密碼是你的生日，有需要隨時跟叔叔說。"

小敏接過卡，眼中閃爍著淚光："謝謝您，王叔叔。"

看著她走進校園的背影，我心中五味雜陳。這個懂事的孩子，承受了太多不該她年齡承受的事情。

回到家，浩浩也即將啟程去國際學校。李芳正忙著給他準備各種東西，新衣服、新電腦、新手機，應有盡有。

"爸，小敏姐走了嗎？"浩浩問道。

"嗯，剛送她去學校。"

"那她有新電腦嗎？高中作業多，沒電腦不方便吧？"

我一愣，這個問題我竟然沒有考慮過。小敏一直用的是家里的舊電腦，確實該給她買臺新的了。

"對，我明天就去給她買一臺。"我下定決心。

浩浩又問："那她宿舍條件怎么樣？要不要買些新被褥？"

每一個問題都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這些本應是我們考慮的事情，卻被我們忽略了。

當晚，我躺在床上，回想這六年來小敏在我們家的點點滴滴。她總是那么懂事，那么自律，從不麻煩我們。而我們呢？是否真的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來愛？

三個月后，高中期中考試結束，小敏再次取得了優異的成績，位列年級前十。她打電話告訴我這個好消息時，聲音中充滿了自豪。

"王叔叔，我考得很好，數學甚至是滿分！老師說如果保持這樣的成績，將來考重點大學沒問題！"

"太棒了！小敏，叔叔為你感到驕傲！"我由衷地祝賀。

"對了，王叔叔，我想問問...浩浩哥的留學計劃怎么樣了？"

我有些意外她會問這個問題："很順利，他正在準備語言考試，計劃明年秋季申請美國或英國的大學。"

"那...那需要很多錢吧？"小敏的聲音突然變小了。

"是的，國外上學確實不便宜。"我承認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小敏輕聲說："王叔叔，我...我能問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什么問題？"

"我...我的學費...我存夠了嗎？"

這個問題像一把尖刀，直接刺入我的心臟。

"小敏，你在說什么呢？"我的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