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們都以為自己很了解我，對嗎？"

陳默的聲音在麥克風里異常清晰，整個婚禮大廳瞬間安靜下來。三百多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臺上這個穿著普通西裝的男人。

他緩緩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輕點了幾下。

"叮咚！叮咚！叮咚！"

在場所有人的手機幾乎同時響起消息提示音。賓客們紛紛低頭查看，緊接著就是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不可能！"

"這怎么可能？！"

"我的天?。?

林婉清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她的嘴唇劇烈顫抖著，手機差點從手中滑落。

站在臺下的余俊豪更是直接癱坐在椅子上，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

而陳默，依然保持著那個神秘的微笑，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這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超市理貨員，究竟給所有人發了什么消息？

01

凌晨五點半，鬧鐘準時響起。陳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那張吱吱作響的單人床上坐起來。

這間不到二十平米的出租屋就是他全部的家當。墻皮有些脫落，天花板還有幾處水漬，唯一的窗戶正對著隔壁樓的墻壁，終年見不到陽光。房間里擺設簡單得可憐：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衣柜，連個像樣的沙發都沒有。

洗漱完畢后，陳默穿上那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藍色工作服，上面印著"青松超市"四個大字。這件衣服他已經穿了三年，領口和袖口都磨得起了毛球，但他依然每天都熨得整整齊齊。

樓下的早餐攤還沒開門，陳默只能在便利店買了個面包和一盒牛奶當早餐。一邊啃著干硬的面包，一邊快步走向公交站臺。

青松超市位于市中心的金鼎廣場地下一層，是這座城市最大的連鎖超市之一。陳默在這里工作了三年，從最初的收銀員做到現在的理貨員，月薪從兩千五漲到三千，漲幅堪稱"喜人"。

"小陳，又來這么早啊。"保安大爺老張笑著和他打招呼。

"張大爺早。"陳默禮貌地點點頭，刷卡進入員工通道。

超市還沒開門，偌大的賣場里只有清潔工在拖地。陳默徑直走向倉庫，開始一天的工作。理貨員的活兒說簡單也簡單，說累也累。每天要搬運上百箱貨物，檢查商品保質期，整理貨架，處理顧客投訴。最累的是每周的大盤點，經常要加班到深夜。

"陳默，昨天晚上的酸奶你忘記補貨了。"主管李姐走過來，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滿。

"對不起李姐，我馬上去補。"陳默放下手中的貨箱，快步走向冷藏區。

李姐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都快結婚的人了，工作還這么馬虎。"

陳默聽到了，但他只是默默地搬著酸奶，一盒一盒地擺放整齊。他早就習慣了這些指責和白眼。在這個以結果論英雄的社會里，一個月薪三千的理貨員確實沒什么值得尊重的地方。

中午休息時間，陳默獨自一人坐在員工餐廳的角落里吃著八塊錢的工作餐。周圍的同事們三三兩兩地聊著天，話題無非是昨晚的電視劇、明星八卦，還有誰家的孩子又考上了好大學。

"聽說小陳要結婚了？"

"是啊，對象挺漂亮的，就是脾氣有點..."

"唉，老實人找媳婦不容易啊。"

"你們說他們能過得幸福嗎？女方好像在金鼎廣場樓上的化妝品柜臺工作，收入比小陳高多了。"

"門不當戶不對的，能長久嗎？"

陳默低著頭，假裝沒聽見這些議論。他知道同事們說的都是事實，林婉清確實比他優秀太多。無論是外貌、學歷還是工作能力，她都遠遠超過了他這個普通的理貨員。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陳默選擇這種生活有他自己的原因。

下午六點，陳默準時下班。他沒有像其他同事一樣急著回家，而是坐電梯來到了金鼎廣場的三樓。

蘭蔻化妝品柜臺前，林婉清正在為一位顧客介紹產品。她穿著精致的黑色套裝，化著精美的妝容，說話時帶著職業化的微笑。在柜臺的燈光照射下，她看起來光彩奪目，就像櫥窗里的精美商品一樣。

"這款粉底液特別適合您的膚質，不僅遮瑕效果好，還有很好的保濕功能..."林婉清的聲音甜美而專業。

顧客最終買了一套價值三千多元的護膚品，林婉清的臉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她的業績在整個商場都是名列前茅的，月收入經常能達到八千到一萬。

"你怎么又來了？"看到陳默，林婉清的笑容瞬間消失了，"我說過多少遍，上班時間不要來找我。"

"我想和你一起回家。"陳默說道。

"你看看現在幾點了？我還有一個小時才下班。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去。"林婉清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陳默知道她是不想讓同事看到自己這個"寒酸"的男朋友。他點點頭："那我在樓下等你。"

"不用等，我和小芳她們要去看電影，直接回家了。"

陳默站在那里，看著林婉清重新投入到工作中，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02

回到出租屋，陳默簡單地煮了一包泡面當晚餐。電視里正在播放新聞聯播，播音員字正腔圓地讀著當天的新聞。他一邊吃面一邊看新聞，這是他每天為數不多的放松時間。

九點半，林婉清終于回來了。她臉色有些疲憊，但妝容依然精致。

"電影好看嗎？"陳默關掉電視，起身迎接她。

"還行吧。"林婉清隨意地應了一聲，直接走向洗手間卸妝。

"我給你熱了牛奶，放在桌上。"

"不喝了，太晚了，會水腫的。"

這就是他們日常的對話模式。簡短、疏離，缺乏真正的交流。陳默知道林婉清對這種生活并不滿意，但他暫時無法改變什么。

"陳默，我們談談吧。"林婉清卸完妝，坐在床邊說道。

"什么事？"

"關于我們的婚禮。"林婉清的語氣很認真，"我希望能辦得體面一些。"

"你想怎么辦？"

"至少要在五星級酒店，請一家專業的婚慶公司，還要有好的攝影師和主持人。"林婉清掰著手指算著，"大概需要十五萬左右。"

陳默沉默了。十五萬，這是他五年的工資。即使加上這些年的積蓄，也遠遠不夠。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有些困難，但是..."林婉清的聲音有些哽咽，"這是我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禮，我不想留下遺憾。"

"我再想想辦法。"陳默說道。

"你能想什么辦法？"林婉清的語氣突然變得激烈起來，"你一個月才掙三千塊，房租還要一千二，生活費也要一千多，你能存下多少錢？"

陳默沒有反駁，因為林婉清說的都是事實。

"你看看人家余俊豪，人家現在開的是寶馬，住的是江景房，月收入兩萬多。再看看你..."林婉清的話戛然而止，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比較的。"林婉清的語氣軟了下來，"我只是希望我們的生活能夠更好一些。"

余俊豪，這個名字像一根刺一樣扎在陳默心里。那是林婉清的前男友，也是她大學時代的初戀。據說兩人分手是因為異地戀太辛苦，但陳默能感覺到，林婉清對那個男人還有著特殊的感情。

"我會努力的。"陳默說道。

"努力？你怎么努力？加班嗎？就算你每天加班，一個月也就多掙幾百塊錢。"林婉清越說越激動，"你有沒有想過換個工作？學點技術？考個證書？你不能一輩子都做理貨員??！"

陳默依然沉默。他不是沒有想過改變，但現在的生活狀態是他自己選擇的。

"你知道嗎？我的同事們都在問我，為什么要找你這樣的男朋友。"林婉清的眼淚流了下來，"我每次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你后悔了嗎？"陳默輕聲問道。

林婉清愣了一下，然后搖搖頭："沒有，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更上進一些。"

當天晚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林婉清很快就睡著了，但陳默卻一直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第二天是周末，陳默照常去上班。超市的周末總是特別忙，顧客比平時多了一倍。陳默在貨架間穿梭，不停地補貨、整理、回答顧客的詢問。

"請問牛奶在哪里？"

"一直往前走，左轉就能看到。"

"這個酸奶什么時候到期？"

"您看，這里有日期標識，還有一個月。"

"能便宜點嗎？"

"不好意思，我們是連鎖超市，價格都是統一的。"

一天下來，陳默累得腰酸背痛。下班的時候，主管李姐把他叫到辦公室。

"小陳，你的表現最近有些下滑。"李姐翻著工作記錄本，"這個月已經出了三次錯了，上次還有顧客投訴你服務態度不好。"

"對不起李姐，我會注意的。"

"我知道你要結婚了，心思可能不在工作上。但是工作就是工作，不能因為私事影響業績。"李姐的語氣很嚴肅，"你要是再出錯，我就只能考慮調整你的崗位了。"

陳默知道"調整崗位"意味著什么，那就是降薪甚至被辭退。他連忙保證："李姐您放心，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回到家，林婉清還沒回來。陳默坐在那張破舊的椅子上，思考著自己的處境。表面上看，他確實是一個失敗者。二十八歲了，還住著出租屋，做著最底層的工作，連給女朋友一個體面婚禮的錢都拿不出來。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03

接下來的幾天，林婉清明顯心情不好。她開始頻繁地加班，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有時候陳默問她在忙什么，她只是簡單地說"工作上的事情"，然后就不愿意多說了。

"婉清，我們的婚禮..."陳默試圖和她商量。

"先緩緩吧。"林婉清頭也不抬地說道，"我最近工作很忙，沒時間考慮這些。"

陳默知道這不是真正的原因。林婉清是在逃避，逃避這個讓她感到壓力的現實。

周三的晚上，陳默在樓下的24小時便利店買東西時，聽到了一段對話。

"你看到了嗎？林婉清最近和一個開寶馬的男人走得很近。"

"真的假的？不是要和那個理貨員結婚嗎？"

"誰知道呢，可能是看上了更好的。"

"那個理貨員挺可憐的，老實人就是容易被綠。"

陳默的手緊緊握著購物袋，但臉上依然保持著平靜。他早就有所察覺，林婉清最近的行為確實有些異常。

回到家，林婉清還沒回來。陳默坐在桌前，拿出手機，翻看著林婉清的朋友圈。

最新的一條動態是三天前發的，照片上是一束價值不菲的玫瑰花，配文是"感謝某人的貼心"。

陳默點開評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余俊豪。

"漂亮，配得上漂亮的人。"

林婉清回復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陳默繼續往下翻，發現余俊豪在林婉清的朋友圈里出現得越來越頻繁。從一個月前開始，這個男人就開始在林婉清的每條動態下留言，而林婉清總是很快回復。

晚上十一點，林婉清終于回來了。她臉上帶著一種陳默很久沒有見過的光彩，那是一種被人呵護后的滿足感。

"這么晚才回來？"陳默問道。

"公司有個活動，結束得比較晚。"林婉清避開了陳默的目光。

"什么活動？"

"就是...就是品牌方搞的一個培訓。"林婉清的回答有些慌亂。

陳默沒有繼續追問。他知道林婉清在撒謊，但他選擇了沉默。

第二天，陳默特意提早下班，來到金鼎廣場樓下。他沒有上去找林婉清，而是在咖啡廳里坐下，透過玻璃窗觀察著商場的入口。

七點半，林婉清從商場里走出來。她換了一身漂亮的連衣裙，化了精致的妝容。幾分鐘后，一輛白色的寶馬停在了她面前。

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即使隔著距離，陳默也能認出那就是余俊豪。

林婉清笑著上了車，寶馬很快就消失在了車流中。

陳默坐在咖啡廳里，靜靜地喝著咖啡。他的表情依然平靜，但握著咖啡杯的手卻微微有些顫抖。

"先生，我們要關門了。"服務員走過來提醒道。

陳默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他付了錢，走出咖啡廳。

夜風有些涼，陳默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霓虹燈照亮了整個街道，但他的心情卻格外沉重。不是因為被背叛的痛苦，而是因為一種更復雜的情感。

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04

接下來的一周，陳默開始暗中觀察林婉清和余俊豪的行蹤。他發現兩人幾乎每天都會見面，有時是在高檔餐廳吃飯，有時是在商場購物，有時是在咖啡廳聊天。

余俊豪確實如傳言中的那樣成功。他開著價值四十萬的寶馬，穿著名牌服裝，出入各種高檔場所。最重要的是，他對林婉清極其殷勤，送花、送禮品、請她吃大餐，這些都是陳默無法提供的。

更讓陳默在意的是，林婉清在余俊豪面前表現出的狀態。她變得更加活潑、更加有魅力，那種發自內心的快樂是陳默很久沒有見過的。

"或許這樣對她更好。"陳默心里這樣想著。

但事情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周五的晚上，陳默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老同學王磊。王磊現在在一家房地產公司工作，正好是余俊豪的同事。

"陳默？真的是你??！"王磊一眼就認出了他，"聽說你要結婚了？恭喜恭喜！"

"謝謝。"陳默禮貌地回應著。

"對了，你知道余俊豪這個人嗎？"王磊突然問道。

陳默心里一緊："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這個人有些復雜。"王磊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他在我們公司的名聲不太好，據說私生活很亂，同時和好幾個女人交往。"

"是嗎？"

"而且我聽說他最近又盯上了一個化妝品柜臺的女孩，天天送花送禮的。"王磊搖搖頭，"這種人就是喜歡玩弄女人的感情。"

陳默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

"你怎么突然問起他？"王磊好奇地問道。

"沒什么，只是聽別人提起過。"陳默強裝鎮定。

和王磊分別后，陳默的心情變得更加復雜。如果王磊說的是真話，那么林婉清可能正在被一個渣男欺騙。雖然她背叛了自己，但陳默還是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回到家，林婉清已經在了。她坐在床邊，手里拿著手機，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

"在和誰聊天？"陳默問道。

"同事。"林婉清迅速收起手機，"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路上遇到個同學，聊了幾句。"

"哦。"林婉清顯然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婉清，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陳默坐在她身邊。

"什么事？"

"關于我們的未來。"陳默看著她的眼睛，"如果你覺得我們不合適，可以直接說出來。"

林婉清愣住了。她沒想到陳默會這么直接地提出這個問題。

"你...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最近不太開心，或許我們應該重新考慮一下彼此的關系。"

林婉清沉默了很久，然后搖搖頭："沒有，我沒有不開心。"

"真的嗎？"

"真的。"林婉清避開了陳默的目光，"我只是工作壓力比較大，沒有別的。"

陳默知道她還是不愿意說實話，但他也不想逼她。

"如果你遇到了更好的選擇，我不會怪你的。"陳默輕聲說道。

林婉清突然抬起頭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感。

"陳默，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最近很不開心。"

林婉清低下頭，沉默了很長時間。

"我...我確實遇到了一些情況。"她終于開口了，"余俊豪最近聯系了我。"

"你的前男友？"

"嗯。"林婉清點點頭，"他說他一直都沒有忘記我，希望我們能重新開始。"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林婉清的聲音帶著哭腔，"我以為我已經忘記他了，但是當他重新出現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心還是會跳。"

陳默聽著這些話，心里五味雜陳。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但當這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他還是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痛苦。

"如果你還愛他，就去找他吧。"陳默說道。

"可是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婚禮可以取消。"

林婉清看著陳默，眼淚流了下來："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

"沒關系，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陳默的聲音很平靜，"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陳默，你真的是個好人。"林婉清哽咽著說道。

"但好人不一定就是合適的人。"陳默苦笑著說道。

那天晚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但陳默知道，他們的關系已經走到了盡頭。

05

第二天，林婉清很早就出門了。她說要去和余俊豪見面，把話說清楚。

陳默獨自一人在房間里，開始收拾東西。雖然分手已成定局，但他并沒有感到太多的痛苦，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中午的時候，林婉清回來了。她的臉上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光彩。

"我們談過了。"她坐在陳默面前說道。

"結果如何？"

"他說他愿意等我，不管多久都愿意等。"林婉清的眼中閃著光芒，"而且他說，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包括房子、車子，還有我們的未來。"

陳默點點頭："那你決定了？"

"我...我還在猶豫。"林婉清看著陳默，"我不想傷害你。"

"你已經做出選擇了，不是嗎？"陳默站起身來，"我去收拾一下東西，今天就搬走。"

"不用你搬，這里本來就是你租的房子。"林婉清搖搖頭，"我來搬。"

"沒關系，我在別的地方還有住處。"

下午，陳默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幾件衣服，一些書籍，還有一臺舊筆記本電腦。

"婚禮怎么辦？"林婉清問道，"請柬已經發出去了，酒店也訂了。"

"你可以和余俊豪重新辦一場。"陳默說道。

"可是那些請柬..."

"沒關系，我會處理的。"

臨走前，陳默回頭看了一眼這個住了一年多的房間。說不留戀是假的，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必須要結束了。

"陳默。"林婉清叫住了他。

"什么事？"

"謝謝你這一年多來對我的照顧。"她的眼中含著淚水，"你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只是我們不合適。"

"我知道。"陳默點點頭，"希望你能幸福。"

陳默拉著行李箱走出了這棟老舊的住宅樓。樓下的便利店老板還在和他打招呼，不知道他已經搬走了。

一個小時后，陳默坐在市區另一邊的一間小公寓里。這里比出租屋稍微好一些，但也算不上什么高檔住所。他把行李放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手機響了，是一個很久沒有聯系的朋友。

"你還好嗎？"電話里傳來一個關切的聲音。

"還行。"陳默的語氣很平靜。

"分手了？"

"嗯。"

"想開點，或許這樣對你們都好。"

"我知道。"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謝謝，暫時不用。"

掛斷電話后，陳默看著窗外的風景，陷入了沉思。生活還要繼續，他需要重新規劃自己的未來了。

06

婚禮前一天，陳默接到了林婉清的電話。

"陳默，我想見你一面。"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什么事？"

"關于明天的婚禮...我改變主意了。"

陳默沉默了幾秒鐘："什么意思？"

"我不想取消婚禮。"林婉清說道，"我想了很久，覺得我們還是應該試試。"

"為什么？"

"因為...因為我發現余俊豪可能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人。"林婉清的聲音帶著哭腔，"我聽到了一些傳言，說他同時在和別的女人交往。"

陳默知道那不是傳言，而是事實。但他沒有說出來。

"如果你不相信他，為什么還要和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現在很亂。"林婉清哭了起來，"陳默，我們還是按原計劃結婚吧，好嗎？"

陳默想了想，然后說道："好的。"

"真的嗎？你愿意原諒我？"

"沒有什么需要原諒的，你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在選擇。"

"謝謝你，陳默。我保證，以后我會好好對待我們的婚姻。"

掛斷電話后，陳默笑了。他早就預料到可能會有這種變化。余俊豪的真面目遲早會暴露，而林婉清也遲早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第二天，婚禮如期舉行。地點是青松市的金碧輝煌大酒店，一個四星級的酒店。雖然不算最頂級，但在普通人眼中已經算是很體面了。

陳默依然穿著那套不太合身的西裝，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兩樣。林婉清穿著婚紗，美得像個天使，但眼神中透露著一種不安。

賓客們陸續到場。大部分都是林婉清的同事和朋友，他們一邊恭喜新人，一邊在私下里議論著這樁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

"你看，新郎看起來真的很普通啊。"

"是啊，和新娘完全不般配。"

"聽說他只是個超市理貨員？"

"真的假的？那他怎么能辦得起這樣的婚禮？"

"可能是借錢辦的吧。"

這些議論聲傳到了林婉清的耳朵里，讓她的不安更加強烈。她開始后悔自己的決定，覺得或許應該取消這場婚禮。

更讓她心煩的是，余俊豪竟然也出現在了婚禮現場。他穿著名牌西裝，英俊瀟灑，和周圍的賓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怎么來了？"林婉清悄悄問陳默。

"可能是聽說了消息吧。"陳默的回答很平靜。

婚禮正式開始了。司儀是一個二流的主持人，話說得不夠流利，氣氛也不夠熱烈。很多賓客顯然對這樣的婚禮不太滿意。

"各位來賓，歡迎大家參加陳默先生和林婉清女士的婚禮..."司儀機械地念著開場白。

臺下的賓客們心不在焉地鼓著掌，有些人甚至在低頭玩手機。

林婉清站在臺上，看著臺下這些或冷漠或同情的面孔，心情越來越糟糕。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展覽的物品，被所有人評頭論足。

更讓她難受的是，她看到了余俊豪正在和旁邊的女人說著什么，兩人顯得很親密。那個女人她不認識，但看起來很年輕很漂亮。

"難道傳言是真的？"林婉清的心里升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就在這時，婚禮進行到了交換戒指的環節。

"現在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象征著你們永恒的愛情..."司儀說道。

陳默拿出了一個簡單的戒指盒，里面是一對普通的銀戒指，價值不到一千元。圍觀的賓客們看到這對戒指，眼中都閃過一絲失望。

林婉清看著這對戒指，想起了余俊豪曾經答應給她買的那枚五萬塊的鉆戒，心情更加糟糕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產生了一個沖動的想法。

既然這場婚禮本來就是一個錯誤，那為什么不在這里結束一切呢？

她緩緩伸手到包里，摸到了那張紅色的證書。

那是昨天余俊豪給她的，他說這是他們的結婚證，雖然還沒有正式登記，但象征著他們的承諾。

林婉清看著臺下那些充滿好奇和同情的面孔，突然有了一種破釜沉舟的勇氣。

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她林婉清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女人。

"我和陳默的婚姻是假的！"林婉清撕心裂肺地喊道，手中的紅色證書在燈光下格外刺眼。

"這才是我真正的結婚證！我早就和初戀余俊豪登記結婚了！"她的聲音帶著歇斯底里的快感，"你以為我真的會愛上你這樣的窮屌絲嗎？一個超市理貨員，月薪三千，我只是想利用你給我一個體面的婚禮！"

臺下瞬間炸開了鍋：

"天啊，太慘了！"

"老實人就是容易被騙！"

"三千塊工資也敢結婚，真是不自量力！"

"被人當傻子耍還不知道！"

嘲笑聲如潮水般涌向臺上的陳默。他靜靜地站著，任由所有人的嘲諷和指責砸向自己。

突然，陳默緩緩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可以發布了。"他輕聲說道。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手機同時響起消息提示音。當林婉清顫抖著點開那條推送消息時，眼前的內容讓她瞬間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