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畜生!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禍嗎?"
梁志強紅著眼睛,手里握著皮帶,朝著瑟縮在墻角的邊牧大寶咆哮道。
地上,那只傳承了五代的羊脂白玉鐲已經摔成了七八塊,每一片碎片都像在他心上剜肉。
"志強,你別打大寶了,它也不是故意的..."蘇桂英顫抖著想要阻攔兒子。
"不是故意的?"梁志強眼睛都紅了,"媽,你知道這鐲子值多少錢嗎?一百萬!整整一百萬!我們梁家五代人的心血,就被這畜生一爪子給毀了!"
大寶嗚咽著,眼中滿是恐懼和委屈,但它不敢反抗,只是緊緊貼著墻根。
"明天我就聯系王胖子,把這畜生賣到狗肉館去!"梁志強咬牙切齒,"八百塊錢,一分錢都不能少!"
蘇桂英急得直掉眼淚:"志強,大寶跟咱家這么多年了,你怎么能..."
"別跟我提這畜生!"梁志強摔門而出,"明天就賣!說什么都沒用!"
01
故事還要從三個月前說起。
梁志強做古玩生意已經十幾年了,在省城有自己的店面,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他的店鋪位于古玩街最繁華的地段,來來往往的客人絡繹不絕,各種瓷器、字畫、玉器應有盡有。但他最寶貝的,不是店里那些價值不菲的古董,而是家中那只祖傳的羊脂白玉鐲。
這只玉鐲是清代傳下來的,通體晶瑩剔透,溫潤如脂,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玉鐲內壁刻著精美的云紋,外圈有著天然的翠綠色斑點,整體看上去就像是活的一樣。梁家五代單傳,這只鐲子就是傳家寶,也是梁家唯一能稱得上價值連城的物件。
每當有識貨的客人來到店里,看到這只玉鐲的照片,都會驚嘆不已。有個北京來的收藏家曾經出價一百二十萬想要收購,被梁志強斷然拒絕了。
"這不是錢的問題。"梁志強當時這樣說,"這是我們梁家的根,丟了它,我就不配做梁家的后人。"
"志強,你又要回城里?"蘇桂英看著兒子收拾行李,眼中滿是不舍。
"媽,店里忙,我得盯著。最近有個大客戶要來看貨,這單生意要是成了,夠咱們花好幾年的。"梁志強把新買的保險柜搬進臥室,這是他專門為玉鐲買的,德國進口,據說小偷都撬不開。
"這次我把玉鐲鎖起來,您就別動了。"
蘇桂英點點頭,看著躺在角落里的大寶:"大寶懂事,從來不進咱們臥室的。是不是,大寶?"
大寶聽到主人叫它,立刻搖著尾巴跑過來,在蘇桂英腳邊蹭來蹭去。它是五年前梁志強已故妻子養的邊牧,通體黑白相間,眼睛特別有神,智商很高。妻子去世后,大寶就成了這個家里最忠誠的成員,平時連主人的臥室都不敢進,更別說碰什么貴重物品。
梁志強的妻子叫陳麗華,是個小學老師,人特別善良,對大寶就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三年前她因為車禍去世,大寶難過了好長時間,經常趴在她的照片前發呆。
"媽,您身體不好,有什么事就讓鄰居幫忙。"梁志強叮囑道,"我這次去省城談個大生意,那個客戶是香港來的,專門收購清代玉器,要是能成交幾件,今年就不愁了。"
蘇桂英今年73歲了,身體一直不太好,患有心臟病,經常需要吃藥。醫生說是年紀大了,心臟功能衰退,平時要注意不能太激動,不能干重活。梁志強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老家,但生意又不能不做,這是他們一家的經濟來源。
"你放心去吧,家里有大寶陪著我呢。"蘇桂英摸摸大寶的頭,"這孩子比人還懂事,我要是有個什么不舒服,它比誰都著急。"
梁志強臨走前,特意把玉鐲從客廳的展示柜里取出來,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新買的保險柜。這只鐲子他從來不敢大意,即使在家里也要鎖起來。之前放在展示柜里,是因為老式的柜子有鎖,而且他經常在家。但現在要離開一個星期,還是放保險柜里安全。
"媽,這保險柜的密碼是您的生日,1951年3月15日,別忘了。"
"我記住了。"蘇桂英看著兒子鄭重其事的樣子,心里有些不安,"一個鐲子至于這么緊張嗎?又不是有人要偷。"
"媽,您不知道這鐲子多值錢。"梁志強認真地說,"去年有個收藏家想出一百萬買,我都沒舍得賣。前幾天又有人出一百二十萬,我還是沒答應。這是咱們梁家的根,不能斷在我手里。"
一百萬!蘇桂英聽到這個數字,手都抖了一下。她知道這鐲子值錢,但沒想到值這么多錢。這可是她一輩子都沒見過的數字!
"那...那要是丟了怎么辦?"蘇桂英有些擔心。
"不會的,保險柜很安全,而且大寶也會看家。"梁志強安慰母親,"您就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
梁志強開著他的越野車離開了,車后座上放滿了要帶到城里的貨物。他這次去省城,除了談生意,還要參加一個古玩交流會,認識更多的客戶。
家里就剩下蘇桂英和大寶。老太太平時最喜歡和大寶說話,大寶也特別懂事,每天都守在她身邊。
"大寶啊,就咱倆了。"蘇桂英摸著大寶的頭,"你可得看好家,那個鐲子可金貴著呢。"
大寶似乎聽懂了,沖著主人叫了幾聲,然后趴在客廳里,眼睛警惕地看著四周。
02
梁志強走后的第一天,一切都很平靜。蘇桂英按照平時的習慣,早上六點起床,先給大寶喂食,然后自己簡單吃點早餐。大寶很乖,吃完飯就趴在院子里曬太陽,時不時巡視一下周圍的環境。
村子里很安靜,大部分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基本都是老人和孩子。蘇桂英和鄰居們關系都不錯,特別是隔壁的張大爺和李嬸子,經常互相幫忙。
"桂英嫂子,志強又出去了?"李嬸子過來串門,手里拎著一籃子剛摘的青菜。
"嗯,去省城談生意,說是有個大客戶要來。"蘇桂英接過青菜,"你看你,又拿東西過來。"
"自己種的,吃不完。"李嬸子看著趴在一旁的大寶,"大寶還是那么乖,跟個孩子似的。"
"可不是嘛,麗華走了以后,就它陪著我。"蘇桂英的眼中閃過一絲傷感。
兩個老太太聊了一會兒家常,李嬸子就回去了。大寶一直安靜地聽著,偶爾搖搖尾巴。
第二天也很平常,蘇桂英照常起床,喂狗,做飯。午后的陽光特別好,她決定把家里的被子拿出來曬曬。
大寶幫著她搬被子,叼著被子的一角往院子里拖。蘇桂英看著它笨拙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這孩子,真是的,越幫越忙。"
就在這時,村里的張大爺走過來:"桂英嫂子,曬被子呢?"
"是啊,天氣這么好,不曬白不曬。"蘇桂英擦擦額頭的汗,"大爺,你這是去哪兒?"
"去田里看看玉米,估計再過半個月就能收了。"張大爺看著院子里的大寶,"大寶真懂事,還知道幫忙。"
"它就是閑不住,總想著幫點什么。"蘇桂英笑著說。
第三天下午,蘇桂英在院子里晾衣服。秋日的陽光暖洋洋的,她干著活,大寶就趴在旁邊看著。這樣的日子很平靜,很安詳,她覺得很滿足。
然而,就在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蘇桂英正彎腰整理衣服,突然感覺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就像被什么東西緊緊攥住了一樣。她直起身子,想要緩解一下,但疼痛反而更加劇烈了。
"哎呀..."她捂住胸口,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這是心臟病的癥狀,她很清楚。醫生說過,如果出現這種情況,要立刻吃藥,不能耽誤。
手里的衣服掉在了地上,蘇桂英努力想往屋里走去拿藥。救心丸就放在臥室的床頭柜上,平時她都是放在那里,方便取用。
但是才走了幾步,她就感覺雙腿發軟,頭暈目眩,根本走不動了。心臟跳得很快,胸口越來越悶,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大寶...大寶..."蘇桂英虛弱地叫著。
大寶立刻察覺到了異常,它從地上跳起來,圍著蘇桂英轉圈,發出急促的叫聲。看到主人臉色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大寶知道出大事了。
它先是跑到院門口,想推開門出去叫人。但是院門是木制的,很重,而且門閂在外面,它根本推不開。大寶用爪子拼命扒門,發出急促的叫聲,希望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但是這個時候正值午休時間,村里人都在家里睡覺,沒人經過這里。大寶叫了好一陣子,也沒有人來。
它急得團團轉,跑回蘇桂英身邊,看到老太太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已經蹲在地上起不來了。
"藥...要吃藥..."蘇桂英斷斷續續地說著。
大寶聽懂了!它知道主人需要吃藥,平時看到蘇桂英心臟不舒服的時候都是吃一種小藥片,吃了就會好很多。
那個藥瓶就在臥室的床頭柜上!
03
大寶做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決定——沖進臥室。
這是它第一次進入主人的臥室,平時梁志強訓練得很嚴格,它從來不敢越雷池一步。梁志強經常說:"臥室是私人空間,你不能進去,更不能碰里面的東西。"
但現在情況緊急,蘇桂英的生命受到威脅,它顧不了那么多了。
大寶沖進臥室,直奔床頭柜。臥室里安裝了新的保險柜,黑色的,很顯眼,就放在角落里。床頭柜上放著蘇桂英的老花鏡、幾本書,還有一個小藥瓶,那就是救心丸。
大寶跳上了床,想用嘴叼起藥瓶。它很小心,生怕把藥瓶弄掉。但是床頭柜有點高,它需要用后腿蹬住床沿才能夠到。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大寶著急中用力過猛,后腿蹬到了床頭柜,柜子劇烈搖晃了一下。而此時,床頭柜上不只有藥瓶,還有一個精美的木盒——梁志強臨走前從保險柜里取出來想再看一眼,結果接了個電話就忘記放回去了。
那只價值百萬的羊脂白玉鐲就在木盒里!
木盒本來就放在床頭柜的邊緣,被大寶這么一撞,直接滑落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啪"的一聲,木盒的蓋子彈開了。
緊接著,"咣當"一聲,那只傳承了五代的羊脂白玉鐲滾了出來,在堅硬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然后——碎了。
玉鐲摔成了七八塊,大的有拳頭那么大,小的只有指甲蓋大小。每一塊都還保持著原有的溫潤光澤,但再也拼不回原來的樣子了。
大寶愣住了,它看著地上的碎片,不知所措。它知道這個東西很重要,平時主人都小心翼翼地對待。現在碎了,主人肯定會很生氣。
但聽到院子里蘇桂英越來越微弱的呻吟聲,它顧不得其他,趕緊叼起藥瓶就沖了出去。
院子里,蘇桂英已經幾乎失去意識了。大寶把藥瓶放在她手邊,然后拼命地叫喚,希望能叫醒她,或者引起別人的注意。
就在這時,鄰居張大爺從田里回來,遠遠聽到狗叫聲,覺得有些異常。
"怎么回事?大寶怎么叫得這么兇?"張大爺加快腳步走過來。
推開院門,看到蘇桂英倒在地上,張大爺大吃一驚:"桂英嫂子,你怎么了?"
"大爺...我...心臟..."蘇桂英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了,但手指顫抖著指向大寶叼來的藥瓶。
張大爺立刻明白了,趕緊幫蘇桂英服下救心丸,然后大聲喊道:"來人啊!桂英嫂子病了!"
很快,李嬸子和其他幾個鄰居都趕過來了。大家七手八腳地把蘇桂英扶起來,喂水,按摩穴位,忙得不可開交。
"趕緊送衛生院!"張大爺指揮著,"老三,你開車!"
村里的老三有輛小貨車,平時幫人拉貨。聽到喊聲,他立刻開車過來,大家合力把蘇桂英送到了村衛生院。
大寶想跟著去,但被留在了家里看門。它焦急地在院子里轉圈,不時朝衛生院的方向望去。
等蘇桂英被搶救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醫生說幸好送來及時,再晚一點就危險了。蘇桂英需要住院觀察一晚,第二天才能回家。
張大爺回到梁家收拾東西,準備給蘇桂英送去。他走進臥室拿蘇桂英的換洗衣服,這才發現地上的玉鐲碎片。
"我的媽呀!這...這可怎么辦?"張大爺看著滿地的碎片,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認識這只鐲子,知道這是梁家的傳家寶,梁志強把它看得比命還重要。平時誰都不讓碰,現在碎成這樣,梁志強回來還不得發瘋?
張大爺小心翼翼地收拾著碎片,心里琢磨著這事兒該怎么辦。明顯是大寶闖的禍,但大寶為什么會進臥室呢?
他想起了剛才的情況,大寶把藥瓶叼出來給蘇桂英,說明它是想救人的。可能是著急中不小心碰到了鐲子。
"這可真是..."張大爺搖頭嘆氣,不知道該怎么向梁志強解釋。
很快,鄰居們都知道了這件事。大家圍在一起議論紛紛,有人同情蘇桂英,有人為大寶擔心,但更多的人在猜測梁志強回來后會怎么樣。
"志強那個人,脾氣一上來六親不認。"李嬸子擔心地說。
"這鐲子可是傳家寶啊,聽說值一百萬呢,碎了就什么都沒了。"
"大寶這次真是闖大禍了,不知道志強會怎么處置它。"
"可是大寶也是為了救人啊,要不然桂英嫂子可能就..."
大家議論著,但都不知道該怎么辦。這事兒太大了,誰也做不了主。
04
蘇桂英在衛生院住了一夜,第二天上午才回家。她的臉色還很蒼白,精神也不太好,醫生叮囑要多休息,不能再受刺激。
張大爺和李嬸子陪著她回家,一路上誰也沒提玉鐲的事。但蘇桂英從大家的表情中感覺到了異常。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蘇桂英問道。
"沒...沒什么事。"張大爺結結巴巴地說,"你剛病好,別想太多,好好休息。"
但回到家里,蘇桂英還是發現了異常。大寶見到她回來,表現得特別興奮,又是搖尾巴又是撒嬌,但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愧疚。
"大寶,怎么了?"蘇桂英摸著大寶的頭,"昨天是你救了我,對不對?"
大寶嗚咽了幾聲,把頭埋在蘇桂英的懷里。
晚上,張大爺實在忍不住了,把玉鐲的事告訴了蘇桂英。老太太聽后,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碎了?真的碎了?"蘇桂英顫抖著問。
"嗯,摔得很碎,基本拼不起來了。"張大爺拿出那些碎片給她看。
蘇桂英看著碎片,眼淚止不住地流。她知道這鐲子對兒子意味著什么,也知道兒子的脾氣。
"這可怎么辦啊..."她喃喃自語,"志強回來該多傷心啊。"
"桂英嫂子,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大寶。"張大爺安慰道,"它是為了救你才進臥室的,要不然你可能就..."
"我知道,我都知道。"蘇桂英哭著說,"可是志強他不知道啊,他只會看到鐲子碎了。"
當天晚上,張大爺給梁志強打了電話。電話里,他先說了蘇桂英住院的事,然后才提到玉鐲。
"志強,你趕緊回來一趟,你媽住院了。"
"什么?怎么回事?"梁志強大驚失色。
"心臟病,已經出院了,現在在家休養。醫生說沒什么大問題,就是要注意休息。"
"我馬上回來!"梁志強急得不行。
"還有件事..."張大爺欲言又止,"你家的...那個鐲子...出了點問題。"
"什么問題?"梁志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碎了。可能是大寶為了救你媽,慌亂中不小心碰到的。"
電話那頭瞬間沉默了,張大爺能聽到梁志強急促的呼吸聲。過了好一會兒,梁志強才開口,聲音在顫抖:"你說什么?"
"鐲子摔碎了,現在碎片都在你臥室里放著呢。志強,你別太激動,大寶也是為了救人..."
"啪",電話被掛斷了。
張大爺拿著電話,心里很不安。他知道梁志強肯定氣瘋了,這次大寶可能真的要遭殃了。
05
梁志強掛了電話,整個人都懵了。他呆呆地坐在店鋪里,腦子里一片空白。
傳承了五代的寶貝,就這樣沒了?
他想起自己對那只鐲子的珍愛,想起祖父臨終前的囑托,想起自己曾經發誓要保護好這個傳家寶的誓言。現在一切都沒了,被一條狗給毀了!
憤怒、痛苦、絕望,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梁志強坐在那里,雙手緊握成拳,指甲都陷進了肉里。
第二天一早,他就開車往老家趕。一路上,他的心情五味雜陳。母親的病讓他擔心,但玉鐲的事更讓他憤怒。
那可是傳承了五代的寶貝,是梁家唯一的根!現在被一條狗給毀了!
越想越氣,梁志強的車開得飛快,恨不得馬上趕回家去。
梁志強趕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蘇桂英正坐在客廳里,看到兒子風塵仆仆地回來,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她知道兒子這次回來,不只是為了看她的病。
"志強,你回來了..."蘇桂英想站起來迎接兒子,但身體還很虛弱。
梁志強顧不得問候母親,直接沖進了臥室。看到地上那些整齊擺放的碎片,他的心徹底碎了。
那些碎片還保持著原有的溫潤光澤,但再也不是完整的鐲子了。五代傳承的寶貝,梁家的根,就這樣沒了!
梁志強蹲下身,顫抖著撿起一塊最大的碎片。這塊碎片上還能看到精美的云紋,仿佛在訴說著它曾經的輝煌。
"啊——"梁志強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
蘇桂英聽到兒子的叫聲,眼淚止不住地流。她知道兒子有多愛這只鐲子,現在碎了,他該有多痛苦。
"大寶呢?"梁志強紅著眼睛出來,聲音沙啞得可怕。
"在...在后院。"蘇桂英聲音微弱,"志強,你別怪它,它也不是故意的..."
梁志強沖到后院,看到大寶正趴在角落里。大寶看到主人回來,本能地想要迎上去,那是它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但看到梁志強臉上猙獰的表情,又畏縮了回去。
它知道自己闖禍了,從主人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畜生!"梁志強抄起院子里的掃帚,劈頭蓋臉地打下去。
掃帚打在大寶身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大寶被打得嗷嗷叫,但它不敢反抗,只是抱著頭縮在角落里,眼中滿是恐懼和委屈。
"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禍嗎?"梁志強越打越憤怒,完全失去了理智,"那是我們梁家的傳家寶!價值一百萬的玉鐲!傳了五代的寶貝!你給我毀了!"
每說一句話,掃帚就重重地落在大寶身上。大寶的慘叫聲傳遍了整個院子,甚至傳到了鄰居家。
很快,張大爺、李嬸子和其他幾個鄰居都趕了過來。看到梁志強在暴打大寶,都覺得有些過分。
"志強,差不多得了,狗也不是故意的。"張大爺上前勸阻。
"不是故意的?"梁志強回頭怒視著張大爺,眼睛里滿是血絲,"那可是我們家五代傳下來的寶貝!現在沒了!什么都沒了!我對得起祖宗嗎?"
"可是大寶是為了救你媽才..."李嬸子想要解釋。
"救我媽?"梁志強冷笑,"它要是安分點,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它就是調皮搗蛋,故意的!"
蘇桂英顫顫巍巍地走出來,看到兒子在打大寶,急得直掉眼淚:"志強,你別打了,它是為了救我才進臥室的..."
"媽,您別護著它!"梁志強扔掉已經打斷的掃帚,"這畜生毀了咱家最寶貴的東西,必須付出代價!明天我就聯系王胖子,把它賣了!"
"志強,你不能這樣!"蘇桂英急了,拉住兒子的胳膊,"大寶跟咱家這么多年了,它從小就是媳婦養大的,你怎么能賣它?"
"別跟我提我媳婦!"梁志強的情緒徹底失控了,"我媳婦要是活著,也不會允許這畜生毀了咱家的傳家寶!"
鄰居們看不下去了,紛紛上前勸阻。但梁志強鐵了心,無論誰說都沒用。
當晚,梁志強就聯系了鎮上收狗的王胖子。王胖子專門做這種生意,收各種狗賣給周邊的狗肉館。
"邊牧啊?品相怎么樣?幾歲了?"王胖子在電話里問得很詳細。
"五歲,品相很好,黑白色,很聰明。但是我不要高價,八百塊,明天就來拉走。"
"八百?這么便宜?"王胖子有些意外,正常這樣的邊牧至少得一千五。
"你來不來?不來我找別人。"梁志強語氣很沖,顯然不想多說。
"來來來,明天上午我就到。"王胖子連忙答應,這種便宜哪有不占的道理。
掛了電話,梁志強看著趴在院子里的大寶,心里沒有一絲憐憫。在他看來,這條狗毀了梁家最珍貴的東西,就必須付出代價。
第二天上午,王胖子準時開著小貨車來了。車廂里放著幾個鐵籠子,里面已經關了幾條其他的狗。
"就是這條?"王胖子看著大寶,眼睛一亮,"品相確實不錯,毛色也好,這能賣個好價錢。"
大寶似乎知道發生了什么,它不愿意離開,拼命地掙扎著。但王胖子經驗豐富,用鐵鉗子夾住了它的脖子,強行拖向貨車。
"汪汪汪!"大寶在籠子里拼命叫著,眼中滿是恐懼和不舍。它不明白為什么要離開這個家,不明白為什么主人要這樣對它。
蘇桂英看著這一幕,眼淚止不住地流:"志強,你真的忍心嗎?大寶跟咱家這么多年了..."
梁志強別過臉,不敢看大寶的眼睛:"它毀了咱家的傳家寶,這是它應得的報應。"
"八百塊。"王胖子數著錢遞給梁志強,"你確定不后悔?"
"不后悔。"梁志強接過錢,聲音很冷。
車子開走了,大寶的叫聲漸漸遠去。院子里突然變得安靜起來,安靜得讓人心慌。
鄰居們都搖頭嘆氣,覺得梁志強做得太過分了。但事情已經這樣了,誰也改變不了什么。
大寶被賣走后,梁志強在家待了一天就又回城里了。他說生意忙,不能耽誤。蘇桂英一個人留在家里,院子里顯得格外安靜。
梁志強回到城里后,本想專心做生意,但心情卻很復雜。滿腦子都是那些玉鐲碎片,還有大寶被拖走時的眼神。
三天過去了,梁志強處理完城里的事情,決定回老家看看母親。
夕陽西下,整個村莊籠罩在一片金黃色的光芒中,顯得格外寧靜。
他停好車,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家門。推開院門,院子里依然空蕩蕩的,沒有了大寶的身影。
梁志強走進客廳,準備去看看母親。但當他推開母親臥室的門時...
眼前的景象,讓他整個人瞬間僵在了原地。
梁志強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感覺雙腿發軟,差點站不穩,只能用手扶著門框才沒有跌倒。
"這...這是..."他的聲音在顫抖,話都說不完整了。
當他看清楚眼前的畫面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腦子里一片空白。他想要叫出聲來,但喉嚨就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梁志強顫抖著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又停下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