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土司帶著寶貝女兒塞婭進了京,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給塞婭挑個好女婿,靠這門親事鞏固跟清廷的關系,讓邊境能安穩(wěn)點。
這種政治聯姻嘛,個人感情從來都得往后排,說到底更像是一種肩負國家使命的“任務”,是為了大局做出的犧牲。就像后來的含香公主,心里就算有別人,也還得遠嫁京城,她和親的命運打從出生就定了,成了維護家鄉(xiāng)安寧的一個沉重籌碼。
塞婭的情況雖說跟含香有點像,但手里的籌碼和處境可比含香好多了。西藏的勢力比回疆強多了,清廷跟他們幾次較量都沒占到什么便宜,一直是乾隆心里的一根刺。而且西藏社會更偏向母系,女性地位高,塞婭又是土司巴勒奔最疼的掌上明珠,身份特別尊貴。所以清廷對西藏使團的招待規(guī)格,肯定比對待回疆的回部高得多。
清廷既不能隨便派個宗室子弟應付,更沒法把塞婭弄進后宮。巴勒奔說得很明白:要給女兒找個能跟她回西藏的駙馬。
塞婭剛到京城,乾隆就讓五阿哥永琪、福爾康、福爾泰三個人陪著逛京城。表面上是讓塞婭從里面挑女婿,其實結果早就由權力格局定好了——福爾泰是唯一可能的人選,這是沒法避開的定局。
巴勒奔心里最滿意的肯定是五阿哥永琪,皇子身份最尊貴。一開始,乾隆和大臣們也猜聯姻對象會是哪個阿哥。但永琪絕不可能跟塞婭聯姻。那時候他在皇子里已經很突出了,被當成乾隆心里默認的儲君人選。他還沒娶嫡福晉,要是跟塞婭聯姻,塞婭就是嫡妻。一旦永琪當了皇帝,她就成了大清皇后。這是乾隆絕對不能接受的。
西藏本來就時不時有點小動作,要是土司的女兒成了皇后,手里有了權力,萬一有別的心思,后果可太嚴重了。再說,清廷對皇后的血統(tǒng)和出身看得特別重,歷代皇后幾乎都來自滿軍旗。就算是漢女知畫,也是因為有驚人的才華和顯赫的家世,才被老佛爺認可。
塞婭作為外族女子,性子又跟小燕子差不多,活潑好動、不守規(guī)矩,這完全不符合未來國母的標準和要求。就算嫁給永琪,塞婭也只能做側室,這顯然是巴勒奔不能容忍的。所以,永琪徹底退出了駙馬人選。
比武場上,福爾康先上場,憑著不錯的身手和瀟灑的風度打敗了從小習武的塞婭,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雖說比不上皇子尊貴,但爾康是根基扎實的官宦子弟,文武雙全,作為御前侍衛(wèi),很得乾隆信任。他從小就是乾隆為格格們物色的額駙人選,以他的條件跟塞婭公主匹配,也算是門當戶對。
但爾康對紫薇用情很深,特別專一。他自己肯定會激烈反對這門婚事,要是強行指婚,他很可能會帶著紫薇抗旨逃跑。乾隆在確認紫薇身份后,因為對女兒的愧疚和疼愛,心里也不愿意把爾康這位好女婿“讓給”塞婭。
就算他曾經為了大局勸爾康考慮效仿“娥皇女英”,但真到要做決定的時候,乾隆肯定會猶豫:塞婭絕不可能做側室,要是爾康娶了塞婭做正妻,紫薇肯定會受委屈。
福倫對這門婚事也堅決反對。福家雖然有兩個兒子,但長子爾康傾注了家族最多的心血和期望,能力比次子爾泰強多了,肩負著延續(xù)家族榮耀的責任。所以在福倫心里,最理想的兒媳只能是皇帝的愛女。
一個外藩公主,就算背后勢力強,能給福家?guī)淼恼钨Y本和長遠利益,也遠比不上真正的皇家格格。更何況,巴勒奔是要招上門女婿,這意味著爾康得離開京城,長期住在西藏。福倫絕對不能接受自己苦心培養(yǎng)的繼承人成了別的地方的“上門女婿”。
所以,表面上是三個青年才俊讓塞婭挑,其實永琪和爾康早就因為各種沒法抗拒的因素被排除了。福爾泰作為福家的次子,身份足夠匹配塞婭公主。讓他來承擔聯姻的重任,既能維護兩國關系,又能給福家增加一份特殊的政治資本,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爾泰顯然也看透了這層意思,所以在關鍵時刻主動爭取。這是非常聰明的做法:既然結局已經定了,不如主動引導塞婭把心思轉向自己。這樣既解決了爾康的麻煩,也省去了乾隆和福倫委婉拒絕的尷尬,自己還能得到封賞,可算是一舉多得,皆大歡喜。正好塞婭的性子也是爾泰欣賞的類型。
在這場沒法逃避的政治聯姻里,他們倆憑著清醒的認識和主動的態(tài)度,反而成了能掌控自己命運的智者和贏家。
就像有句哲理話說的:我們可能沒法左右結局,但可以選擇面對結局的態(tài)度。坦然接受已經確定的現實,或許就像“塞翁失馬”的故事一樣,看似不好的轉折,反而能引出意想不到的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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