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輕撫過湖面，帶著森林深處的濕潤氣息鉆進帳篷。

李夢琪緊閉雙眼，睫毛在月光下輕顫著，呼吸刻意保持著沉睡的節奏。身旁傳來輕微的窸窣聲，那是張子豪小心翼翼地移動身體的聲音。

帳篷另一側，王雨桐和陳宇軒的呼吸聲漸趨平穩。

她本以為今晚會是畢業旅行最美好的夜晚，四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在這片遠離塵囂的湖邊，為即將各奔東西的青春畫下句號。

可現在，她卻感到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張子豪的動作越來越輕，越來越謹慎，仿佛在做著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月光透過帳篷布灑在她的臉上，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是真的在熟睡。

直到那一刻到來。

直到她看見了那個讓她整個世界瞬間坍塌的畫面。

01

"子豪，你確定這里真的安全嗎？"

李夢琪站在湖邊，看著眼前這片被夕陽染成金黃的湖水，心中涌起一絲不安。遠山如黛，湖面如鏡，美得像一幅畫，但也顯得格外空曠孤寂。

張子豪放下手中的背包，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放心吧，我之前和社團來過這里，很完美的露營地點。而且..."他頓了頓，目光在夢琪身上停留了一瞬，"我們四個人一起，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哎呀，夢琪你就別擔心了。"王雨桐從后面走來，手里拎著野餐墊，"難得我們四個人都有空，畢業前最后一次聚會，你就放松一點嘛。"

陳宇軒跟在雨桐身后，懷里抱著一大堆露營裝備："是啊，夢琪姐。大學四年，我們聚齊的機會越來越少了。等下個月我去深圳實習，雨桐去北京，子豪留在本地工作，你去上海讀研..."

"別說了，越說越舍不得。"夢琪打斷了宇軒的話，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濕潤。

她轉身看向張子豪，那個從小學三年級就坐在她前排的男孩。十幾年的時光里，他們從青澀的同桌變成了無話不說的戀人。高中時的情書，大學時的甜蜜約會，還有無數個深夜里的電話傾訴，這些美好的回憶像電影片段一樣在她腦海中閃過。

"好吧，那我們快點搭帳篷，趁天還沒完全黑下來。"夢琪收拾好情緒，挽起袖子準備干活。

四個人分工合作，張子豪和陳宇軒負責搭帳篷，李夢琪和王雨桐負責準備晚餐。湖邊的風很大，帳篷布在風中啪啪作響，幾次差點被吹跑。

"宇軒，你那邊拉緊一點。"張子豪一邊固定帳篷釘，一邊大聲喊道。

"好的，哥。"宇軒用力拉著繩子，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夢琪在一旁生火，看著兩個男生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陣暖流。這就是友情的溫度吧，簡單而純真。

雨桐走到她身邊，小聲說道："夢琪，你和子豪這次旅行后真的要分開了嗎？"

夢琪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研究生三年，也不是很長。而且現在通訊這么發達，視頻電話什么的都很方便。"

"可是異地戀真的很難維持。"雨桐的聲音里帶著擔憂，"我有個學姐，她和男朋友本來感情很好的，結果因為距離問題..."

"別說了。"夢琪打斷了她，"我們不一樣的。子豪不是那種人。"

雨桐看著夢琪堅定的表情，欲言又止。她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太陽完全沉入了山谷，天空中的最后一抹紅霞也消失不見。湖面上升起了薄薄的霧氣，遠山變得模糊不清。四個人圍坐在篝火旁，烤著香腸和玉米，聊著大學四年的趣事。

"還記得大一的時候，夢琪為了減肥，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跑步，結果堅持了三天就放棄了。"張子豪笑著說道，眼中滿是寵溺。

"你還好意思說，你當時答應陪我跑步的，結果第二天就賴床了。"夢琪嗔怪地推了推他的胳膊。

"哈哈，那時候子豪哥睡得跟豬一樣，室友叫都叫不醒。"宇軒在一旁起哄。

"還有雨桐，記得她第一次做飯嗎？把鹽當糖放了，做出來的蛋炒飯..."夢琪笑得前仰后合。

"別提了，簡直是黑暗料理。"雨桐捂著臉，"幸好現在廚藝有進步了。"

篝火照亮了四個人的臉，橙黃的火光在他們眼中跳躍著。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他們還是那四個無憂無慮的大學生，沒有分別的愁緒，沒有未來的不確定。

夜越來越深，湖面上的霧氣越來越濃。遠處傳來夜鳥的啼叫聲，偶爾還有魚兒跳出水面的聲音。

"我們該睡了。"張子豪看了看手表，"明天還要早起看日出呢。"

四個人收拾好東西，撲滅了篝火。按照之前的約定，夢琪和雨桐、張子豪和宇軒分別睡在兩個帳篷里。

可是當他們走到帳篷前時，卻發現了一個問題。

"糟糕，宇軒那個帳篷的拉鏈壞了。"張子豪檢查了一下，"應該是剛才風太大，拉鏈被吹得變形了。"

宇軒蹲下來仔細看了看："確實壞了，這樣睡不安全，風會灌進來的。"

四個人面面相覷，這確實是個問題。

"要不然我們四個人擠一個帳篷？"雨桐提議道，"反正就一晚上，湊合一下吧。"

夢琪看了看那個不算太大的帳篷，心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想到這是畢業前的最后一次聚會，她還是點了點頭："好吧，那就這樣安排。"

就這樣，四個人鉆進了同一個帳篷。空間確實有些擁擠，但勉強能夠容納四個人。

夢琪躺在張子豪身邊，雨桐和宇軒躺在另一側。帳篷里安靜得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還有外面湖水輕拍岸邊的聲音。

她閉上眼睛，試圖入睡，但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也許是因為明天就要分別了，也許是因為對未來的不確定，她感到一種莫名的焦慮。

身邊傳來張子豪均勻的呼吸聲，她以為他已經睡著了。可是過了一會兒，她感到他輕微地動了動。

夢琪保持著閉眼的姿勢，等待著睡意的到來。

02

凌晨兩點，湖面上的霧氣更濃了，整個世界仿佛被一層白色的輕紗籠罩著。

帳篷里，四個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宇軒打著輕微的鼾聲，雨桐偶爾翻個身，發出衣服摩擦的輕響。

李夢琪睡得并不踏實，半夢半醒之間，她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身邊的張子豪似乎也沒有完全入睡，她能感覺到他的身體時不時地緊繃一下。

"子豪？"她輕聲叫道，聲音壓得很低，怕吵醒另外兩個人。

沒有回應。

夢琪側過身子，在朦朧的月光下看著張子豪的側臉。他閉著眼睛，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呼吸雖然平穩，但她能感覺到他并沒有真正睡著。

"我知道你沒睡。"她伸出手，輕撫著他的臉頰，"是不是在想明天的事情？"

張子豪睜開眼睛，在黑暗中看著她，眼神有些復雜："嗯，有點睡不著。"

"我也是。"夢琪往他身邊靠了靠，"說實話，我有點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

"舍不得這樣的日子，舍不得我們四個人在一起的時光。"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以后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吧。"

張子豪伸出手臂，將她輕輕擁入懷中："傻瓜，雖然要分開一段時間，但我們的友情不會變的。你去上海，我在這邊，距離并不能改變什么。"

"真的嗎？"夢琪在他懷里找到了一絲安全感，"你不會因為距離而改變對我的感情嗎？"

"當然不會。"張子豪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我們都已經在一起這么多年了，還有什么能分開我們呢？"

夢琪感受著他胸膛的溫暖，心中的不安似乎減輕了一些。她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放松下來。

可是就在她快要進入睡眠狀態時，她感覺到張子豪的身體又緊繃了起來。這一次，緊繃持續的時間更長，而且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夢琪睜開眼睛，正想問他怎么了，卻聽到帳篷另一側傳來了一些細微的聲響。

是雨桐在翻身嗎？

她仔細聽了聽，那聲響很輕很輕，像是衣服摩擦的聲音，又像是什么東西在地上移動的聲音。

張子豪的身體越來越緊，她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在加快。

"子豪，你怎么了？"她在他耳邊輕聲問道。

"沒...沒什么，可能是有點熱。"張子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自然。

夢琪覺得奇怪，現在是深夜，湖邊的風很涼，怎么會熱呢？她正想繼續問，卻聽到雨桐那邊傳來了一聲很輕的呻吟。

那聲音很奇怪，不像是做夢時發出的聲音，更像是...

夢琪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閉上眼睛假裝睡覺，但實際上卻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帳篷里的每一個聲音。

又是一陣輕微的摩擦聲，這次她聽得更清楚了。那不是衣服摩擦的聲音，而是...

"唔..."雨桐又發出了一聲輕吟，這次夢琪聽得更清楚了，那聲音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張子豪的身體幾乎僵硬了，他的呼吸變得很輕很輕，仿佛生怕被人發現什么。

夢琪感到一陣惡心涌上心頭，她開始明白發生了什么。但她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

她強迫自己保持著睡覺的姿勢，但內心卻如翻江倒海一般。無數的念頭在她腦海中閃過：這不可能，一定是我想多了，也許雨桐只是在做夢，也許宇軒只是睡得不舒服...

可是那些聲音還在繼續，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讓她無法忽視。

"嗯..."這次的聲音更明顯了，而且不是雨桐發出的，是宇軒。

夢琪感覺自己的世界在瞬間崩塌。她想要睜開眼睛，想要大聲質問，想要阻止這一切，但她發現自己動不了，仿佛被什么東西釘在了那里。

張子豪還抱著她，但她能感覺到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身上。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

那些聲音還在繼續，雖然很輕很輕，但在這個寂靜的夜晚里卻顯得格外清晰。夢琪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停止跳動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聽到這樣的聲音。

更讓她崩潰的是，她能感覺到張子豪對這些聲音的反應。他的身體變化瞞不過緊貼著他的她，那種反應讓她感到惡心和絕望。

時間仿佛停止了，那些聲音卻還在繼續。夢琪閉著眼睛，眼淚卻不自覺地流了下來，滴在枕頭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她想逃，想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帳篷，但她動不了。她只能躺在那里，承受著這場噩夢般的經歷。

外面的風還在吹著，湖水還在輕拍著岸邊，但對夢琪來說，整個世界都變了。那個她以為最了解的人，那個她深愛著的人，此刻卻讓她感到如此陌生。

03

天還沒有完全亮，東方只是泛著一絲魚肚白。

李夢琪睜開了紅腫的眼睛，她已經一夜沒有真正入睡。身邊的張子豪此刻倒是睡得很沉，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小心翼翼地從他懷中掙脫出來，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帳篷另一側，王雨桐和陳宇軒也睡得很安靜，仿佛昨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夢琪輕手輕腳地爬出帳篷，外面的空氣格外清新，湖面上的霧氣正在慢慢散去。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昨夜的一切是真的嗎？還是只是她的噩夢？

她走到湖邊，看著平靜的水面，試圖整理自己混亂的思緒。倒映在水中的臉蒼白而憔悴，眼中滿是血絲。

"夢琪？你怎么起這么早？"

身后傳來王雨桐的聲音，夢琪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她轉過身，看到雨桐正從帳篷里爬出來，頭發有些凌亂，臉上還帶著睡意。

"我...我睡不著，想出來透透氣。"夢琪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

雨桐走到她身邊，也看向湖面："確實很美呢，這里的日出一定很壯觀。"

兩個人并肩站著，表面上很平靜，但夢琪能感受到一種說不出的尷尬氣氛。她偷偷觀察著雨桐的表情，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雨桐。"夢琪突然開口，聲音有些顫抖。

"嗯？"

"昨晚...你睡得好嗎？"

雨桐愣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還可以吧，就是地有點硬。你呢？"

"我也...還好。"夢琪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想問更多，但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這時，帳篷里傳來了動靜，張子豪和陳宇軒也醒了。不一會兒，兩個男生也走了出來。

"哇，你們兩個起得真早。"宇軒伸了個懶腰，看起來精神很好，"夢琪姐，你的眼睛怎么紅紅的？"

夢琪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眼睛："可能是昨晚風有點大，迷到眼睛了。"

張子豪走到她身邊，關切地看著她："是不是沒睡好？要不要再去休息一會兒？"

看著他那關切的表情，夢琪感到一陣惡心。這個人，這個她深愛了這么多年的人，昨晚居然...

"我沒事。"她別過臉，不想和他有眼神接觸。

張子豪察覺到了她的異常："夢琪，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們今天就回去吧，不看日出了。"

"不用。"夢琪搖了搖頭，"既然來了，就看完日出再走吧。"

四個人在湖邊等待著日出，但氣氛明顯有些詭異。夢琪一直很安靜，張子豪幾次想和她聊天都被冷淡地回應。雨桐和宇軒倒是表現得很正常，有說有笑的。

太陽慢慢從山谷后面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向湖面，美得讓人窒息。這本該是一個美好的時刻，但夢琪卻感受不到任何美感。

"真美啊。"雨桐感嘆道，"我們應該拍個照片留念。"

"好啊，我們四個人合影一張。"宇軒拿出手機，"來，大家站好。"

四個人站在一起，夢琪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張子豪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感覺到一陣厭惡，但還是忍了下來。

"一、二、三，茄子！"

照片拍好了，宇軒看了看效果："很不錯呢，我發給大家。"

夢琪看著照片里的自己，那個笑容是如此勉強，眼中的痛苦是如此明顯。她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他們四個人最后一張合影了。

收拾好東西，四個人準備離開。在回程的路上，夢琪一直很沉默，任何人跟她說話她都只是簡單地回應。

"夢琪，你今天怎么了？"張子豪忍不住問道，"從早上開始你就不太對勁。"

夢琪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讓張子豪感到一陣寒意："沒什么，可能是累了。"

"要不要我背你一段路？"

"不用。"

張子豪想說什么，但看到夢琪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回到城里，四個人在車站分別。按照原計劃，他們應該一起吃個飯，再好好聊聊，但夢琪提出要直接回家。

"夢琪，你確定不和我們一起吃飯嗎？"雨桐問道，"難得我們聚在一起。"

"不了，我真的很累。"夢琪看了看三個人，心中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悲傷，"你們去吧，我先回去了。"

"那我送你回去。"張子豪說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夢琪拒絕得很堅決。

看著夢琪獨自離去的背影，三個人都感到有些不解。

"夢琪姐今天真的很奇怪。"宇軒說道。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吧。"張子豪說道，但心中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雨桐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夢琪消失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夢琪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昨夜的一切像電影一樣在她腦海中重播，那些聲音，那些畫面，還有張子豪的反應，都讓她感到無比的惡心和絕望。

她以為她了解這些人，她以為她了解這個世界，但現在她發現，她什么都不了解。

04

回到家里，李夢琪直接沖進了浴室。

熱水從花灑中傾瀉而下，她站在水流中，任由滾燙的水沖刷著身體，仿佛想要洗去昨夜的所有痕跡。可是那些聲音，那些畫面，還有心中的惡心感，卻怎么也沖不掉。

她閉上眼睛，昨夜的情景又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那些細微的聲響，雨桐和宇軒的輕吟，還有張子豪身體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