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再動開槍!”民團頭目粗聲喝道,槍口直指毛澤東。
1927年湖南,山道上暑氣逼人,十余名民團武裝圍住他,繩索緊綁雙手。
領(lǐng)頭漢子瞪著他:“說,你是不是共產(chǎn)黨?”
毛澤東答道:“老總,我是去銅鼓做生意的小販。”
他聲音平靜,稱自己是商人,試圖蒙混過關(guān)。
民團不信,搜查他的行囊。
死亡近在咫尺,但他仍暗自觀察四周,尋找脫身機會。
他不僅是為自己,也為中國革命的未來而戰(zhàn)。
他如何從這絕境中脫險?
故事從這一刻開始……
01
“潤之,出去闖蕩,莫忘了咱韶山?jīng)_的根!”母親文氏的聲音在毛澤東耳邊回響。
那是1900年代初的韶山?jīng)_,湖南湘潭一個群山環(huán)抱、翠竹掩映的村落。
1893年,毛澤東出生于此,家中雖是農(nóng)家,卻也略有薄田。
他自幼幫父親毛貽昌耕作,挑水劈柴,體驗鄉(xiāng)間勞作的艱辛。
村里老人口中的太平天國故事、洋人欺凌中華的傳聞,讓他年幼的心靈埋下救國的種子。
“爹,咱中國咋就這么亂?”少年毛澤東曾問父親。
毛貽昌嘆氣:“世道不好,咱管不了那么多,種好自家的地吧。”
可毛澤東不甘心,他立下誓言:“孩兒立志出鄉(xiāng)關(guān),學不成名誓不還。”
1910年,17歲的毛澤東離開韶山,進入湘鄉(xiāng)東山學堂。
他如饑似渴地閱讀《盛世危言》《新民叢報》,第一次接觸改良與革命的思潮。
“先生,這革命能救中國嗎?”他向老師請教。
教書先生搖頭:“推翻滿清只是開始,救國路還長。”
1911年,辛亥革命的消息傳來,毛澤東剪去辮子,投筆從戎,加入湖南新軍。
“潤之,你瘋了?當兵是掉腦袋的事!”同窗蕭子升勸他。
他卻笑答:“國家都快沒了,腦袋算什么?”
但革命果實被袁世凱竊取,他很快看清,僅僅推翻帝制不足以救中國。
他重返學堂,進入湖南第一師范。
這里,他結(jié)識了蔡和森、蕭子升等人,組織新民學會,探討救國之道。
“潤之,你說這國家咋救?”蔡和森問。
毛澤東目光堅定:“靠勞苦大眾,靠徹底的革命。”
他開始傾向馬克思主義。
1918年,他來到北京大學圖書館工作,接觸到李大釗、陳獨秀,閱讀《共產(chǎn)黨宣言》。
他問李大釗:“先生,共產(chǎn)主義能成嗎?”
李大釗答:“中國不革命,就沒出路。”
這一席話,如火種點燃了他的心。
從此,他徹底投身共產(chǎn)主義事業(yè)。
1920年,毛澤東在長沙發(fā)起成立共產(chǎn)主義小組。
1921年,他作為湖南代表,赴上海參加中共一大。
會議上,他與陳獨秀等人討論建黨綱領(lǐng)。
“潤之,湖南的農(nóng)民能組織起來嗎?”陳獨秀問。
他答:“農(nóng)民是革命的主力,組織好了,能翻天。”
中共成立,毛澤東的人生與民族命運緊密相連。
他回到湖南,深入鄉(xiāng)村,調(diào)查農(nóng)民疾苦,組織農(nóng)民協(xié)會。
1926年,他在《湖南農(nóng)民運動考察報告》中寫道:“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行動。”
這話擲地有聲,震懾了地主豪紳。
然而,革命之路布滿荊棘。
1927年,蔣介石發(fā)動“四一二”政變,汪精衛(wèi)在武漢叛變,大革命崩塌。
無數(shù)共產(chǎn)主義者和革命群眾被屠殺,白色恐怖籠罩全國。
中共中央轉(zhuǎn)入地下,革命陷入低谷。
“潤之,現(xiàn)在咋辦?”長沙的同志問。
毛澤東答:“革命低潮不可怕,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他深信,革命的希望在農(nóng)村,在受壓迫的農(nóng)民身上。
1927年8月,漢口“八七會議”召開,確定土地革命和武裝反抗的方針。
毛澤東受中央委派為特派員,返回湖南,籌劃湘贛邊界的秋收起義。
他的目標是銅鼓,那里地勢險要,工農(nóng)運動基礎(chǔ)深厚,適合發(fā)動武裝斗爭。
“潤之,這趟去銅鼓,怕是兇多吉少。”妻子楊開慧在武漢送別時說,眼中滿是擔憂。
他握住她的手:“開慧,革命的路從來不好走,我得去。”
楊開慧點頭:“你去吧,家里有我。”
毛澤東身著粗布長衫,化裝成商人,行囊中只有幾件衣物和少量銀元。
從武漢到長沙,再向銅鼓進發(fā),路途危機四伏。
國民黨軍在交通要道設(shè)卡,地方民團四處搜捕。
這些民團多由地主豪紳武裝組成,依附國民黨,捕殺共產(chǎn)主義者,為賞金不擇手段。
毛澤東只能走偏僻小路,避開耳目。
每到一處,他都小心觀察,謹慎應(yīng)對盤問。
“你是干啥的?”一次,路邊民團盤問。
他答:“去銅鼓做點小生意。”
對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揮手放行。
經(jīng)費是他最大的難題。
秘密行動需要打點關(guān)節(jié),疏通關(guān)系,但他的盤纏在連日消耗中幾乎告罄。
行至瀏陽東南,距離銅鼓僅幾日路程,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無分文。
“沒錢,咋聯(lián)絡(luò)同志?咋組織起義?”他自言自語,眉頭緊鎖。
但他沒有停下腳步,決定到附近小鎮(zhèn)尋找黨的聯(lián)絡(luò)點,籌措資金。
革命的火種在他心中燃燒,無論前路如何兇險,他都要前行。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不僅有民團的圍追堵截,還有一場生死考驗。
這場考驗,將成為他革命生涯中最驚心動魄的一頁。
02
“先生,銅鼓還有多遠?”毛澤東在長沙一間破舊的客棧里,低聲問掌柜。
他身著灰布長衫,頭戴氈帽,裝扮成普通商人,盡量不引人注意。
掌柜瞥了他一眼,答道:“往東南走,三四天的路程,路不好走,當心點。”
毛澤東點點頭,付了茶錢,起身離開。
1927年8月的湖南,暑氣蒸騰,國民黨軍的搜捕和地方民團的盤查讓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他肩負中央重托,前往銅鼓籌劃秋收起義,但此行兇險,他早已做好準備。
從武漢出發(fā),毛澤東先到長沙,與地下黨聯(lián)絡(luò),確認銅鼓的工農(nóng)運動基礎(chǔ)。
銅鼓地處湘贛邊界,山高林密,易守難攻,適合發(fā)動武裝斗爭。
“潤之,銅鼓的同志已經(jīng)開始組織農(nóng)民,你得趕緊過去。”長沙的地下黨負責人劉明低聲說。
毛澤東點頭:“我明白,事不宜遲,今晚就走。”
劉明遞給他一小包銀元:“這是組織能湊的錢,省著點用。”
毛澤東接過,沉甸甸的銀元卻不多,他知道,這點錢遠遠不夠。
他連夜離開長沙,避開大路,專走山間小徑。
國民黨在主要道路設(shè)卡,民團挨村挨戶搜查,稍有破綻便是滅頂之災(zāi)。
這些民團多是地主豪紳的私人武裝,依附國民黨,為賞金捕殺共產(chǎn)主義者,手段狠辣。
一次,他在山路遇上一隊民團。
“干什么的?”為首的團丁喝問,槍口對準他。
毛澤東鎮(zhèn)定答:“去銅鼓販布,賺點小錢。”
他掏出幾塊銀元,塞給對方:“老總,行個方便。”
團丁收了錢,揮手放行。
他暗自松口氣,但知道,這樣的打點很快會耗盡盤纏。
行至瀏陽東南,距離銅鼓只剩幾日路程,毛澤東發(fā)現(xiàn)行囊里的銀元已所剩無幾。
秘密行動需要錢疏通關(guān)節(jié),買通眼線,食宿、聯(lián)絡(luò)無一不需要開銷。
他停下腳步,靠在一棵老樹旁,掏出僅剩的幾塊銀元,皺眉自語:“這點錢,夠干什么?”
沒有經(jīng)費,如何聯(lián)絡(luò)銅鼓的同志?
如何組織起義?
革命尚未開始,他卻已陷入困境。
他深知,秋收起義是中央“八七會議”定下的關(guān)鍵一步,若因經(jīng)費受阻,功虧一簣,他無法向組織交代。
“得找個法子。”毛澤東收起銀元,繼續(xù)前行。
他決定到附近小鎮(zhèn)試試運氣,或許能找到黨的聯(lián)絡(luò)點,或通過熟人籌措資金。
小鎮(zhèn)不遠,炊煙裊裊,集市上人來人往。
他走進一家茶肆,點了壺粗茶,坐下觀察。
茶肆里,三教九流,商販、農(nóng)夫、閑漢混雜,他仔細聆聽周圍的談話,試圖捕捉有用的消息。
“聽說銅鼓那邊鬧得兇,共產(chǎn)黨在拉人馬。”一個茶客低聲說。
另一個接口:“國民黨查得緊,誰敢摻和?”
毛澤東不動聲色,低頭喝茶,心中卻盤算著如何避開耳目。
就在這時,一個挑擔的漢子湊近,低聲道:“先生,你可是去銅鼓的?”
毛澤東一愣,抬頭打量對方。
漢子四十來歲,面容黝黑,像是本地農(nóng)民。
見他警惕,漢子壓低聲音:“我是老王,組織上讓我在這兒接應(yīng)。”
毛澤東心頭一喜,沒想到這么快找到聯(lián)絡(luò)人。
他問:“同志,銅鼓的情況如何?”
老王答:“農(nóng)民協(xié)會有些基礎(chǔ),但缺錢缺槍。”
“你帶的經(jīng)費夠嗎?”
毛澤東苦笑,拍拍行囊:“快見底了。”
老王皺眉:“這可麻煩,沒錢,下面的人沒法動。”
老王帶毛澤東離開茶肆,來到鎮(zhèn)外一間隱蔽的農(nóng)舍。
屋里還有兩名同志,桌上攤著地圖。
毛澤東指著銅鼓一帶:“這里是起義的起點,得盡快集結(jié)人馬。”
一名同志問:“潤之,經(jīng)費怎么辦?沒錢,槍彈、糧食都買不到。”
毛澤東沉默片刻,說:“我再想想辦法,組織上有沒有別的渠道?”
老王搖頭:“長沙那邊也緊,靠我們自己了。”
毛澤東點頭:“那就去鎮(zhèn)上找找路子,總有法子。”
他重返小鎮(zhèn),打算尋找熟悉的進步人士。
湖南的革命土壤深厚,許多青年學生和開明士紳暗中支持共產(chǎn)主義,或許能籌到錢。
他走進另一家茶肆,點茶坐下,四處觀察。
茶肆角落,幾名商販在議論市價,柜臺后掌柜忙著算賬。
毛澤東正思索如何開口打聽,突然聽到一聲招呼:“潤之兄?”
他猛地轉(zhuǎn)頭,目光掃向來人。
那是個年輕男子,衣著整潔,面容白皙,眼神明亮。
他走近,低聲說:“別來無恙?我是潘心源!”
毛澤東一怔,隨即認出對方,心中暗喜。
這意外的重逢,或許能解他的燃眉之急。
03
“潤之兄,喝口熱茶,緩緩神。”潘心源將一碗熱茶推到毛澤東面前,臉上帶著笑。
他領(lǐng)著毛澤東來到小鎮(zhèn)外一間隱蔽的農(nóng)舍,屋內(nèi)簡單,只有一張木桌、幾把竹椅,墻角堆著些農(nóng)具,掩人耳目。
1927年的湖南,白色恐怖如烏云壓頂,共產(chǎn)黨人只能在這樣的角落密謀。
毛澤東接過茶碗,點頭道:“心源,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潘心源笑答:“潤之兄,你這商人打扮倒是新鮮,可瞞不過我。”
潘心源,湖南平江人,出身富庶之家,家中良田千頃,商鋪林立。
他本可錦衣玉食,卻在長沙求學時投身學生運動,接觸馬克思主義,毅然加入共產(chǎn)黨。
他散盡家財,支持革命,毛澤東對他印象深刻。
“心源,當年你帶頭游行,地主們嚇得關(guān)門閉戶。”毛澤東回憶道。
潘心源擺手:“那算什么?潤之兄,你如今可是中央特派員,肩上的擔子比我重多了。”
他壓低聲音,“說吧,此行何事?”
毛澤東放下茶碗,目光沉穩(wěn):“中央定了方針,土地革命,武裝反抗。”
“我去銅鼓,籌劃秋收起義。”
他頓了頓,“可眼下,經(jīng)費是個大麻煩。”
潘心源一聽,眉頭微皺:“缺多少?”
毛澤東苦笑:“幾乎身無分文。”
“聯(lián)絡(luò)同志、組織人馬,沒錢寸步難行。”
潘心源拍桌而起:“潤之兄,這事交給我!你先歇著,我去籌錢。”
他轉(zhuǎn)身出門,動作果斷。
毛澤東坐在屋內(nèi),端詳著桌上的地圖。
銅鼓地勢險要,工農(nóng)基礎(chǔ)好,但國民黨軍和民團封鎖嚴密,起義必須周密籌劃。
他想起“八七會議”上,同志們爭論武裝斗爭的場景。
“潤之,靠農(nóng)民能成嗎?”有人質(zhì)疑。
他答:“農(nóng)民是革命的根,組織好了,能推翻舊世界。”
如今,他身處險境,經(jīng)費短缺,計劃卻不能停。
他自語:“心源若能解燃眉之急,起義就多一份希望。”
不到兩個時辰,潘心源返回,手里提著一個布包,沉甸甸的。
他打開包,露出疊好的鈔票和一袋銀元:“潤之兄,這些夠不夠?”
毛澤東接過,粗略一數(shù),數(shù)目可觀,足夠支撐起義初期的開銷。
他握住潘心源的手:“心源,這筆錢是及時雨!組織不會忘你的情。”
潘心源搖頭:“潤之兄,錢是小事,革命是大業(yè)。”
“我只盼起義成功,紅旗遍地。”
他頓了頓,“我還聯(lián)絡(luò)了平江的同志,準備響應(yīng)起義。”
兩人繼續(xù)密談,毛澤東詳細說了秋收起義的計劃:以銅鼓為起點,聯(lián)合安源工人和附近農(nóng)民,奪取地方政權(quán),建立根據(jù)地。
潘心源聽得認真,插話道:“潤之兄,銅鼓那邊民團不少,國民黨軍也在增兵,你得小心。”
毛澤東點頭:“我知道,路不好走,但必須走。”
夜深了,潘心源安排他住下:“潤之兄,歇一晚,明早再趕路。”
毛澤東謝過,躺在簡陋的木板床上,思緒萬千。
潘心源的慷慨讓他看到革命的希望,但前路的兇險依舊如影隨形。
次日清晨,毛澤東帶上籌來的經(jīng)費,告別潘心源,繼續(xù)向銅鼓進發(fā)。
他走小路,避開村莊,耳邊不時傳來鳥鳴,腳下是泥濘的山道。
有了錢,許多事好辦,他計劃先到銅鼓與同志會合,部署起義細節(jié)。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
行至瀏陽與銅鼓交界的張家坊,危險悄然降臨。
那是一條偏僻小路,兩側(cè)是茂密樹林和半人高的草叢,他選此路為避開國民黨軍,卻未料到民團也埋伏于此。
“站住!干什么的?”一聲粗喝從林中傳來,七八名手持梭鏢和土槍的民團竄出,將毛澤東圍住。
為首的頭目滿臉橫肉,瞪著他:“報上名來!去哪兒?”
毛澤東鎮(zhèn)定答:“我叫張福,是去銅鼓販布的商人。”
他佯裝平靜,試圖蒙混。
頭目冷笑:“販布?帶這么多錢?”
他一揮手,團丁撲上來,粗暴搜查行囊,翻出潘心源給的銀元和鈔票。
“好家伙,普通商人哪有這身家?”頭目獰笑,“你分明是共產(chǎn)黨!綁了,送團防局!”
毛澤東被五花大綁,推搡著前行。
他表面沉默,內(nèi)心急速思索。
民團不知他真實身份,只當他是普通共產(chǎn)黨人,若押到團防局,暴露身份,必死無疑。
他觀察團丁,發(fā)現(xiàn)他們多是烏合之眾,貪財好利。
他想起貼身藏的幾塊銀元,或許是脫身的關(guān)鍵。
隊伍停歇時,他試著靠近一名年輕團丁,低聲道:“兄弟,我真是冤枉的,家中還有老母,錢給你,放我一馬。”
團丁猶豫,卻被頭目喝止:“別耍花招!”
第一次脫逃失敗。
隊伍繼續(xù)前行,烈日炙烤,毛澤東手腕被繩索磨出血痕。
他未放棄,觀察地形,見右側(cè)有片竹林,外接田野,若能突圍,或有生機。
突然,他腳下一崴,跌倒在地:“哎喲!腳扭了!”
他要求歇息,頭目不耐煩,派老團丁李四查看。
李四蹲下,粗聲問:“哪兒疼?”
毛澤東指著腳踝,低聲道:“老哥,幫我看看。”
趁團丁注意力分散,竹林遮擋,他猛地抬頭,湊到李四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低沉聲音,急速說了一句。
這話如驚雷,在李四腦海炸響,他渾身一顫,眼中閃過復(fù)雜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