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星計劃-這次認真寫一部自己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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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
齊澤克的新書并不能完全被稱為自我重復,更準確地來說是對其思想內核的另一種結合現象的解讀。正如下文中提及的那樣,那是“他那永不停歇的喜劇哲學自由聯想的洪流”。不過在這種凝視(齊澤克)與被凝視(文本、電影、社會群體等)關系中,我們既能覺察出被凝視者的病態之處,或也能覺察出凝視者的“病態”之處(又或者這已然不言而喻)。
正文
齊澤克這位斯洛文尼亞寫作狂魔可以說用文字激怒了全球最令人厭煩的群體——僅憑此點便值得珍視。他曾享有“流行哲學”的惡名:那些顯然從未讀過其著作的權威人士,將威脅“道德清晰度”的后現代相對主義“瘟疫”歸咎于他——而正是這些人認為“入侵伊拉克”是絕妙的主意。十年前他的左翼名人光環如此耀眼,竟與朱利安·阿桑奇齊名,還被迫辟謠與Lady Gaga的緋聞。“朋友罵我蠢:你該說‘無可奉告’。”
此后他的聲名稍褪,或許因拒用社交媒體(實屬遺憾,否則他定成特朗普式推文大師)。但這未能阻止他持續產出“淫穢般量級”(obscene,其最愛用詞)的著作。齊澤克的長期觀察者皆知:所謂“閱讀齊澤克新書”,實則是接入他那永不停歇的喜劇哲學自由聯想的洪流。本書亦然——他將摯愛的黑格爾與馬克思猛烈碰撞,對好萊塢電影進行反常卻令人信服的解讀,進而剖析當代政治與文化戰爭。
書中照例充斥拉康理論,對某些人而言,這宛如大陸哲學家的“科學教”,是種通過重復荒謬論證維系的知識“傳銷”。但精神分析框架確實尖銳診斷了現代禁忌:“主流生態論述難道不是將我們預設為先驗罪人嗎?”他質問道,“人類背負對大自然的債務,永遠承受著生態超我的壓迫。”
齊澤克作為思想家和牛虻的價值,正在于拒斥無聊(boring,另一愛用詞)經驗主義,并以挑釁左右派為樂。面對自詡“歷史正確方”的人們,他以陰郁詩篇反擊:“歷史不站在人類這邊,它正滑向集體自殺。”
作為老派馬克思主義唯物者,他則犀利揪出現代左翼方案的矛盾:
“當今主體性的核心特征,是兩種特質的詭異結合:一方面自認自由的個體將命運歸責于己,另一方面又憑‘失控環境受害者’身份確立話語權威...這種受害者主體觀隱含極端自戀——所有他者接觸皆威脅主體脆弱的想象平衡。”
即使身為共產主義者,他對人類動物性的“嫉妒”與“變態”也懷抱保守式悲觀。闡釋《俄狄浦斯在科羅諾斯》時,他得出“痛苦的愉悅”結論:“人類出生即是失敗。”
那么齊澤克的興趣在哪里呢?他熱愛挑戰現狀的無政府行動:如2021年散戶論壇"華爾街賭注"催生游戲驛站股價泡沫與崩盤。甚至在特朗普支持者沖擊國會的"狂歡"中尋得價值——他狡黠指出:自由派憤怒只因“錯誤人群”實施了暴行。這些事件令哲人戰栗,因其“通過過度認同體制來顛覆它,更準確地說,是通過普遍化體制暴露其內在荒謬”。
這也正是齊澤克解構現代意識形態沖突的路徑。他從黑格爾汲取“基本教諭”:“批判須以批判自身為對象”,以辯證法達成“兩派皆瘟神”的綜合論斷。譬如在探討現代性別認同的煎熬章節中,他便如此實踐。他將塔利班復辟與新冠疫苗“懷疑論者”視為現代性死胡同的雙極,主張唯有捍衛公共理性空間方能破局。粉絲恐要驚呼:齊澤克竟要變成哈貝馬斯?
他當然不會淪為如此乏味的寫手。齊澤克擅斥萬物為“愚蠢”,在規避冒犯的世界里,此技實屬稀缺。可他亦有真摯熱情令讀者驚喜:如對肖斯塔科維奇的數頁精妙評述,抑或對電影《小丑》的剖析。正如諸多后現代宗師(如德里達),齊澤克本質實為精妙的文本細讀者——且是極具創造力的那種。
作者:Steven Poole
編譯:栩
來源:The Specta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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