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的長椅被太陽曬得發燙,王建軍的手卻冰得像塊鐵。他攥著手機,屏幕上是女兒躺在病床上的照片:7 歲的小丫頭閉著眼,右手腫得像個發面饅頭,五根手指粘在一起,分不清哪根是哪根。指甲蓋掉了的地方,紅肉往外翻著,白枕頭上洇開一小片黃 —— 那是從孩子眼睛里流出來的膿水。
“爸爸,手疼。” 女兒昨晚哼唧著說這話時,王建軍的指甲深深掐進了自己的胳膊。他不敢碰孩子,醫生說她身上 40% 的皮膚被燒傷,碰一下都可能撕裂新長的肉芽。而孩子媽在重癥監護室里,渾身插著管子,85% 的燒傷面積像座大山,壓得醫生都忍不住嘆氣:“后面要過的坎,太多了。”
治療費的數字像根針,扎在王建軍腦子里:100 萬。
他坐在走廊里,看著捐款頁面上慢慢跳動的數字,手指在手機殼上磨出了白印。手機殼是去年買的,上面印著全家福,女兒扎著兩個小辮子,老婆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那時候,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個普通的清晨,會把這個家炸得粉碎。
出事那天,太陽剛翻過院墻,王建軍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板上喝茶。他爹前幾年生病欠的債還沒還清,日子過得緊巴,但看著太陽一點點爬上來,心里還是暖的。廚房那邊傳來老婆的聲音:“丫頭,過來幫媽媽遞個碗。”
接著,就是亮。
一道刺眼的白光從廚房門縫里擠出來,王建軍還沒來得及眨眼,“轟隆” 一聲巨響,一股氣浪像只大手,把他從石板上掀起來,重重摔在地上。耳朵里嗡嗡響,像塞了團棉花。
他爬起來時,廚房門口已經黑了。地上蜷著個小小的身影,是女兒。她穿的白裙子現在成了黑的,邊角還在冒煙。老婆扶著門框想往外走,剛邁一步就摔倒了,手在燒得焦黑的木渣上亂抓。
王建軍腦子里一片空白,抓起院子里的水管就沖過去。水澆在妻女身上,發出 “滋滋” 的響,像烤肉。他一邊澆,一邊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后來才發現,自己眉毛上插著塊玻璃,血順著臉頰往下淌,他卻一點沒覺出疼。
送到醫院,女兒先被推進了手術室。醫生出來時,摘下口罩說:“孩子右手五指粘連,以后能不能分開不好說。全身 40% 燒傷,主要在臉和四肢。” 王建軍沒聽懂那個百分比,直到他隔著玻璃看見女兒的臉 —— 腫得像個發面饅頭,眼睛里不斷流出黃色的膿,浸濕了枕頭。
老婆在重癥監護室里,他只能每天趴在小玻璃窗上看。她身上插滿了管子,有根管子里飄著紅色的東西,隨著呼吸一上一下。醫生說那是血,“85% 的燒傷面積,呼吸道也燒壞了,能不能挺過感染關,還不好說。”
100 萬,這個數字像座山,壓得王建軍喘不過氣。他跑遍了親戚家,能借的都借了,湊起來還不到 5 萬。村里的人你五十我一百地湊,也只是杯水車薪。他試著把女兒受傷的手拍成照片發上網,有人說 “看著揪心”,有人捐了款,但離 100 萬還差得遠。
有網友留言:“視頻里看孩子辮子還在,以為不嚴重。” 王建軍沒回,默默把女兒粘連的手指照片發了出去。那之后,捐款的人多了些,但數字跳得很慢,像蝸牛在爬。
現在,王建軍每天就在兩個病房外轉悠。女兒醒著的時候,會小聲喊 “爸爸,手疼”,他只能蹲在床邊,一遍遍地說 “快好了,快好了”,眼淚掉在地上,砸出小小的坑。重癥監護室的玻璃擦得很亮,他能清楚地看見老婆胸口的起伏,每動一下,那根帶血的管子就跟著晃。
走廊里偶爾有人經過,看他的眼神帶著同情。他知道,自己現在像個賣慘的,可除了這樣,他想不出別的辦法。手機里存著出事前的監控視頻,他不敢點開,那段畫面里,女兒正蹦蹦跳跳地往廚房跑,陽光在她的小辮子上跳。
捐款數字還在慢慢漲,像沙漠里的一點點雨。王建軍摸著手機殼上的全家福,指甲把照片上老婆的笑臉都快磨掉了。他不知道這 100 萬什么時候能湊夠,也不知道妻女能不能挺過這一關。他只知道,只要她們還有一口氣,他就得撐著。
太陽又要落山了,醫院的燈亮了起來。王建軍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往重癥監護室的方向走。玻璃后面,那根帶血的管子還在輕輕晃,像在告訴他:別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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