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日川西墜河的七人,至今還未全部找到。
前幾日找到的尸體都已經泡得看不出樣子,需要DNA才能辨別是誰。
網傳,大明玉遺體也已經找到,令人惋惜。
01.
墜河車上有三對都是來自江蘇興化的,她們不僅是母女,還是親戚。
川西游是早就商量好的,一行人歡欣雀躍。
她們攢了很久的期待,約著一起去看川西的美好風景。
一個年輕的司機小伙開著白色越野車,載著滿車的笑聲,開在去往目的地的路上,卻不料墜落在河中。
誰也沒料到,這條看似平靜的河,會一口吞下整車的人——三位母親、三個孩子,還有那位同樣有家有口的年輕司機。
七個鮮活的生命,七段滾燙的人生,就這樣被卷進渾黃的急流,連一聲完整的呼救都沒來得及留下。
上百人的搜救隊沿著河岸拉起大網,試圖從死神手里搶回些什么,但這條河太快、太猛了,它把人卷走,又狠狠地拋向下游。
每一次打撈上來的,都只是冰冷的、面目全非的絕望。
明彩的丈夫,這個原本爽朗的年輕父親,徹底垮了。
他整日把自己泡在酒精里,仿佛只有醉了,才能暫時聽不見女兒芯語最后那聲“爸爸救命!”。
那聲音像一根毒針,日夜扎在他心上,時時刻刻提醒著他的無能為力。
逢人就念叨:“要是當初不讓老婆管錢就好了。”
這種毫無邏輯的自責,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他拼命想為這場天降橫禍找個怪罪的理由,哪怕最后怪罪的是自己。
家里還有一個年幼的小兒子要養,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可那種靈魂被抽空的無助,讓他常常在深夜崩潰。他隔著手機屏幕,向遠方的姐夫泣不成聲:“姐夫,我現在特別想閨女……你不要多講了。”簡單一句話,就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另一個男人,大明玉的丈夫,則把所有的思念與傷痛,都熬成了文字。
他和妻子相識在非典那年,兩個一無所有的年輕人,靠著一雙手,從無到有撐起了一個家。
他記得妻子懷胎九月還在操持家務的背影,記得她為了養螃蟹起早貪黑的疲憊,更記得她這輩子從沒喊過一聲累。
他們有個活潑可愛的女兒,原本計劃趁著暑假帶母女倆去看看世界,誰曾想,這竟成了她們看世界的最后一眼。
事故發生后,他在網上給妻子寫了封長信,字字泣血。
他不怪任何人,只求妻子能托夢來,告訴他自己和女兒在哪里,好讓他把她們一起帶回家。
信發出后沒幾個小時,消息傳來:大明玉的遺體,在下游十七公里處的石縫中被找到了。
長時間的浸泡沖刷,讓每一具遺體都變得難以辨認。
親人們只能靠著衣物碎片、模糊的骨骼特征,進行這場世界上最痛苦的“連連看”。
最終的確認,還得依賴冰冷的DNA鑒定報告。
這意味著,每一次認領,都是在已經破碎的心上,再狠狠捅上一刀。
最先找到的是兩個女孩:一個在變形的車里,一個在十五公里外的下游。
接著是年輕媽媽明彩,她在二十公里外被發現。司機的遺體最遠,在五十公里開外,被找到時已高度腐爛。
大明玉的遺體被卡在石頭縫里,等水位稍退才顯現出來。
緊接著,她的女兒芯語也被找到了——她被卡在激流中的石縫里。
搜救時,一位當地人的話更讓人心頭發緊。
他說事發那天下午,親眼看到一個穿牛仔褲的女人趴在離墜河點不遠的石頭上。
可等到晚上,當人們準備好工具去打撈時,一個浪頭涌來,又把她卷走了。
那會是誰?小云,還是明彩?她們最后的照片里,都穿著牛仔褲。
短短幾個小時的水位之差,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明彩的弟弟明鑫,這個還在讀研的年輕人,一夜之間長大了。
他代替崩潰的姐夫處理所有事宜,感謝了所有伸出援手的人,也懇求網絡能放過他們,給家人留一份安靜悼念的空間。
大明玉的老父親,甚至懸賞重金尋找女兒,這份跨越生死的愛,讓人淚目。
一些家庭已經帶著親人的骨灰踏上歸途,那條來時充滿歡聲笑語的路,回去時只剩下沉默的重量。
只有明彩的丈夫,還固執地守在阿壩,守在那條河邊,等著女兒芯語的最后消息。
如今總算有芯語的消息,他的爸爸終于能帶她回家了。
平日里的安穩,總讓人覺得理所當然,甚至乏味。
可當災難撕開生活的口子,你才會明白,“平平安安”這四個字,藏著多么奢侈的幸福。
那些活著的人,帶著永遠無法彌補的傷痛繼續前行,他們比離開的人,更需要勇氣。
希望能早日找到最后一位墜河者,讓其家人不再苦苦等待。
望逝者安息,生者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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