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老張家還是無后了啊。”
80歲老母親留下最后一句話,撒手人寰。
這個世界就剩下張遠孤苦一人了。
他想起了初戀李慧,40年前他們錯過了彼此,她懷孕匆匆嫁人生子。
“她還好么?”
當張遠忍不住踏上回陜北的旅途時,卻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卻是一大家子人。
1
人老了,就愛追憶過去。
張遠張遠坐在昏暗的客廳里,茶幾上散亂著幾本舊相冊,幾張泛黃的信紙從相冊中滑落在桌邊。
他拿起其中一張,照片中的李慧笑容明媚,
張遠低頭凝視著她的臉,手指輕輕劃過照片的邊緣,仿佛想通過指尖感受過去的溫度。
四十年前,他們在陜北插隊。
每當日落時,兩人便沿著黃土高坡緩緩前行,
腳下的黃土揚起,他們談?wù)撝磥恚務(wù)撝M?/p>
張遠曾對李慧許諾,有一天會帶她去北京,給她一個更好的生活。
然而,插隊結(jié)束后,他匆匆回城,卻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樣簡單。
他回到北京,家里情況并不樂觀。
父母年邁,身體不好,需要有人每天在旁照顧。
而在單位要應(yīng)對種種事務(wù),還得接受經(jīng)常被外派工作。
他本想安排好家中的事,便可接李慧來城里,但生活的瑣事一直。
每個月微薄的工資連家里的開銷都勉強應(yīng)付,更別提要照顧好一個從農(nóng)村來的李慧。
他心里無數(shù)次掙扎,但越拖越久。
那段時間,張遠并沒有完全放棄,他一直托人打聽李慧的消息。
可是,幾個月后,他從老鄉(xiāng)那里聽到了一個讓他心碎的消息:
李慧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嫁給了村里一個男人。
這個消息像一把刀,狠狠割斷了他心里最后的希望。
他知道自己失信了,也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資格去找她了。
幾年后,他也結(jié)了婚,李慧仿佛成了記憶中一個無法再觸及的幻影。
那段未完滿的感情,未兌現(xiàn)的承諾,被他深埋在心底,再也沒有提起。
而如今,父母離開了,無兒無女孤身一人的他,坐在這冷清的房間里,四周的沉寂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虛。
他目光重新落在那張舊照片上,沉默許久,心中的疑問愈發(fā)強烈:李慧怎么樣了?
“我要回去看看她。”張遠低聲對自己說道。
他突然站起身,動作急促而決絕。
他收拾了幾件衣物,拿起電話,訂了火車票。
這是他四十年來第一次鼓起勇氣,回到那片曾經(jīng)許諾過她未來的土地。
2
張遠坐在行駛的長途大巴上,窗外的黃土高坡一片蒼涼。
幾十年前,這片土地上他與李慧一起插隊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可如今,眼前的景象早已大變樣。
大巴停在村口,張遠提著行李走下車。
空氣中依舊彌漫著黃土的味道,但村莊早已面目全非。
老村長家原本的院子變成了一家小超市,土窯洞被幾棟嶄新的平房代替。
張遠站在村口,腳步停頓,心中一陣悵然。
這還是他記憶中的地方嗎?這里的一切似乎與過去徹底割裂了。
他打聽了一圈,才找到一個還住在村里的老友——老劉頭。
當年他們一起插隊,一起在地里揮汗如雨。
現(xiàn)在的老劉,臉上布滿皺紋,背微微駝著。
“哎呀,張遠,你怎么回來了?這么多年了啊!”
老劉頭看著張遠,眼中滿是驚訝和感慨。
兩人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黃土墻后是新修的房子,顯得格格不入。
張遠一時語塞,望著地面,沉默了一會兒,終于低聲問:“你知道李慧現(xiàn)在在哪兒嗎?”
老劉頭愣了愣,嘆了口氣,煙卷在他手里輕輕抖動。
他深吸一口煙,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
“她早就離開村子了。當年你走了之后,她等不到你,就嫁給村里的一個酒鬼!第二年就給他生了個娃娃。”
張遠嘆了口氣:“怪我,怪我沒早點回來。”
“是啊,那個男人脾氣不好,經(jīng)常打她和孩子。沒孩子還能離,有了娃可不得熬著,還好她兒子有出息,好不容易把那酒鬼熬死了才出頭。”
說完,老劉頭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張遠的腦袋“嗡”地一聲,整個人愣在原地。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糾結(jié)猶豫害了李慧一輩子。
“他們在哪?”他急切地問道。
“他們現(xiàn)在住在鎮(zhèn)上,你可以去鎮(zhèn)上打聽一下。”
3
幾經(jīng)輾轉(zhuǎn),張遠終于找到了李慧家。
李慧現(xiàn)在住的小區(qū)看起來不差,大戶型,有保安,有花園,一看物業(yè)費就很貴。
張遠放下禮物,抬手想按門鈴,在觸摸到按鍵的那一刻又猶豫了。
“她還記得我么?”他摸了摸自己剛?cè)镜暮诎l(fā),又理了理領(lǐng)子。
就在他繼續(xù)糾結(jié)不已之時,突然,大門打開。
“你是誰?”一個中年人探出頭來,眉目間有些熟悉。
“你……我找李慧。”張遠一時間好像忘記了怎么說話。
“誰找我啊?”一個女聲從門內(nèi)傳來,由遠及近。
“你是張遠!”哐當一聲,女子手里的碗滑了下來,瓷碗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