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我不去!我不要再掏耳朵了!"九歲的郝銘軒抱著門框死死不松手,眼里滿含淚水。
"銘軒,別鬧了,這次我們去柳河市最好的醫院,一定能把蟲子掏出來。"我強忍著心疼,試圖拉開他的手。
"你們根本不相信我!"銘軒突然爆發,聲音尖銳刺耳,"我說有蟲子在爬,你們就說我胡說!現在又要帶我去受罪!"
丈夫方建兵黑著臉從廚房走出來:"孟曉華,你看看你慣的好兒子!一個月了,跑了五家醫院,每次都說沒問題,他還在這裝??!"
"你閉嘴!"我轉身怒視著他,"那是你兒子!他這么小,會無緣無故撒謊嗎?"
"就是裝的!想逃學!"方建兵一把拽過銘軒,"今天必須去,我就不信查不出來!"
01
一個月前的那個周末,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天陽光正好,我正在廚房準備午飯,突然聽到客廳傳來銘軒的叫聲。
"媽媽!媽媽!我耳朵里有蟲子!"九歲的郝銘軒跑到我面前,小臉漲得通紅,右手不停地撓著左耳。
我放下手中的鍋鏟,蹲下身子查看他的耳朵:"哪里有蟲子?媽媽看看。"
"就是有!我能感覺到它在爬!"銘軒急得快要哭了,"它在我耳朵里面爬來爬去,癢死了!"
我仔細看了看他的耳朵,外觀沒有任何異常。用手電筒照了照,也沒有看到什么蟲子。
"銘軒,媽媽沒看到蟲子啊,可能是耳屎太多了,媽媽給你掏掏。"我拿來棉簽,輕輕給他清理耳道。
"不對!真的有蟲子!"銘軒焦急地搖頭,"媽媽,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心里有些不安,但還是安慰他:"好,媽媽相信你。我們先掏干凈,如果還不舒服,明天就去醫院看看。"
那天晚上,銘軒睡得很不安穩。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時不時地撓耳朵,甚至在夢中都在說"蟲子,有蟲子"。
第二天一早,銘軒一醒來就說耳朵還是癢。我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發燒,但他的眼睛里滿含淚水,看起來真的很難受。
"媽媽,蟲子還在,它昨天晚上一直在爬。"銘軒抱著我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
我心疼地抱住他:"好,我們今天就去醫院,讓醫生叔叔看看。"
銘軒在我懷里點點頭,但我能感覺到他小小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這個平時活潑開朗的孩子,第一次表現出如此恐懼和無助的樣子。
02
我們先去了鎮上的衛生院。那里的張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大夫,在當地小有名氣。
"孩子說耳朵里有蟲子?"張醫生戴上眼鏡,拿起耳鏡準備檢查。
銘軒一看到耳鏡就往后縮:"不要!不要碰我的耳朵!"
"銘軒,別怕,醫生叔叔就是看看,不會傷害你的。"我輕撫著他的背,試圖讓他平靜下來。
經過好一番勸說,銘軒才勉強配合檢查。張醫生很仔細地用耳鏡查看了他的兩只耳朵。
"沒有蟲子,耳道很干凈。"張醫生摘下耳鏡,"可能是孩子心理作用,或者是耳屎刺激引起的錯覺。"
"可是他說得很真切,而且這幾天一直在撓。"我有些擔心。
張醫生開了一些滴耳液和消炎藥:"先用這些藥,如果癥狀持續,可以到縣醫院再看看。"
回到家后,我按醫生的囑咐給銘軒滴藥。但是癥狀不但沒有緩解,反而有加重的趨勢。
晚上吃飯時,銘軒幾乎吃不下任何東西。他一邊吃一邊撓耳朵,筷子在手里顫抖。
"銘軒,好點了嗎?"方建兵也開始關心起來。
"沒有,蟲子還在。"銘軒的聲音很小,但很堅定,"爸爸,你相信我嗎?"
方建兵看了看我,然后摸了摸兒子的頭:"爸爸當然相信你。明天我們再去大一點的醫院看看。"
那天夜里,銘軒的癥狀更加嚴重了。他在睡夢中突然坐起來,用手拼命地撓耳朵,甚至撓出了血絲。
"銘軒!銘軒!"我被驚醒,趕緊開燈查看。
"媽媽,蟲子在動!它在我耳朵里爬!"銘軒睜著驚恐的大眼睛,"它好像要鉆到我腦子里去!"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看著兒子痛苦的樣子,我恨不得替他承受這些痛苦。
"不會的,媽媽在這里,媽媽保護你。"我緊緊抱住他,但能感覺到他身體在發抖。
第二天,我們去了縣醫院。耳鼻喉科的王醫生是個年輕人,態度很認真。他不但用耳鏡檢查,還做了聽力測試。
"檢查結果顯示一切正常。"王醫生看著化驗單,"孩子的聽力很好,耳道也沒有異常。"
"那為什么他總是說有蟲子呢?"我急切地詢問。
"有可能是中耳炎的早期癥狀,也有可能是神經性的問題。"王醫生建議做進一步檢查,"我們先開些抗生素試試。"
03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們幾乎跑遍了周邊所有的醫院。從耳鼻喉科到神經內科,從兒科到皮膚科,每個醫生都說檢查結果正常。
有的醫生說可能是過敏反應,建議我們查找過敏源;有的醫生懷疑是心理問題,建議看心理醫生;還有的醫生認為是孩子想象出來的,建議我們不要太在意。
但是銘軒的癥狀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他開始抗拒任何人碰他的耳朵,變得異常敏感和易怒。
"銘軒,來,媽媽給你滴藥。"我拿著滴耳液向他走去。
"不要!不要碰我!"銘軒像受了驚的小動物一樣蜷縮在床角,"你們都不相信我!"
看著兒子的樣子,我的心都碎了。這個曾經活潑開朗的孩子,現在變得如此敏感脆弱。
更讓我擔心的是,銘軒開始影響到正常的學習和生活。他上課時無法集中注意力,總是在課堂上做出掏耳朵的動作。
"孟女士,銘軒最近上課總是心不在焉,而且經常做一些奇怪的動作。"班主任打來電話,語氣中帶著擔憂,"您看是不是身體有什么不舒服?"
"老師,他耳朵有點問題,我們正在治療。"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哦,那您多關注一下孩子的情緒。最近他好像不太愛說話,和同學的交流也少了。"
掛了電話,我看著正在沙發上發呆的銘軒,心中滿是愧疚。作為母親,我竟然不能幫助自己的孩子解除痛苦。
方建兵的耐心也開始消磨。他是個性格直爽的人,最受不了拖泥帶水的事情。
"曉華,我覺得這孩子就是想象出來的。"那天晚上,他在臥室里對我說,"這么多醫生都說沒問題,他還是在那里裝。"
"你怎么能這樣說呢?"我有些生氣,"他才九歲,會無緣無故撒謊嗎?"
"九歲的孩子什么不會?現在的孩子精著呢!"方建兵的聲音有些大,"我看他就是不想上學,故意裝病!"
"方建兵!"我壓低聲音但語氣嚴厲,"那是你兒子!你這樣說話良心不會痛嗎?"
我們的爭吵聲可能傳到了客廳,因為第二天早上,銘軒的眼睛紅紅的,明顯哭過。
"媽媽,爸爸不相信我嗎?"他小聲問我。
我蹲下來抱住他:"媽媽相信你,媽媽一直相信你。"
但我能感覺到,這個家庭正在因為這件事而產生裂痕。
04
鄰居們也開始議論紛紛。畢竟,一個月來我們頻繁進出醫院,很難不引起注意。
"聽說孟家的孩子有精神問題。"
"什么精神問題,我看就是家教不好,孩子嬌氣。"
"現在的孩子啊,就是太嬌生慣養了。"
這些流言蜚語像針一樣刺著我的心。每次出門,我都能感覺到鄰居們異樣的眼光。
更讓我難受的是銘軒的變化。這個曾經陽光開朗的孩子,現在變得沉默寡言。他不再和小伙伴們一起玩耍,也不再對任何事情感興趣。
"銘軒,要不要和媽媽去公園走走?"我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不要,我哪里都不想去。"銘軒蜷縮在沙發上,眼神空洞,"反正沒有人相信我。"
看著兒子的樣子,我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我曾經引以為傲的兒子,現在卻被這個看不見的"蟲子"折磨得不成樣子。
就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我的高中同學王霞給我打了電話。她現在在柳河市工作,聽說了我家的情況。
"曉華,你們試過去大醫院看看嗎?"王霞在電話里說,"柳河市第一人民醫院有個很有名的耳鼻喉科專家,叫何海洋。"
"真的嗎?"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能看出什么毛病嗎?"
"何醫生在業內很有聲譽,什么疑難雜癥都能診斷出來。而且他人很好,對孩子特別有耐心。"王霞的話給了我希望,"你們可以試試。"
掛了電話,我立即和方建兵商量。雖然他心里還是覺得孩子在裝病,但也同意去大醫院看看。
"如果這次還查不出什么,就別再折騰了。"方建兵說道,"孩子的學習不能再耽誤了。"
我知道這可能是最后的機會了。如果何醫生也查不出問題,可能真的沒有人能幫助銘軒了。
那天晚上,我坐在銘軒的床邊,看著他疲憊的小臉。一個月來的折磨,讓這個原本胖嘟嘟的孩子明顯瘦了不少。
"銘軒,明天我們去柳河市的大醫院,那里有很厲害的醫生。"我輕撫著他的頭發。
"媽媽,醫生會相信我嗎?"銘軒睜開眼睛問道。
"會的,媽媽保證。"我在心里祈禱,希望何醫生真的能找到答案。
第二天一早,我們坐上了去柳河市的班車。路上,銘軒顯得有些緊張,時不時地撓一下耳朵。
"銘軒,別怕,這次一定能查出來。"我握住他的小手,試圖給他一些安慰。
車窗外的風景在快速后退,我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和不安。這次真的能找到答案嗎?
05
柳河市第一人民醫院比我想象的還要大。高大的門診樓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來來往往的人群讓這里顯得忙碌而專業。
耳鼻喉科在三樓,何海洋醫生的診室門口已經排了不少人??粗切┖臀覀円粯咏辜钡却幕颊?,我心中涌起一陣共鳴。
"36號,郝銘軒。"護士喊道。
"到!"我趕緊拉著銘軒站起來。
何海洋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很有學者風范。他的桌上擺著各種獎狀和榮譽證書,讓人一看就覺得很專業。
"孩子什么情況?"何醫生的聲音很溫和,讓人感覺很親切。
我詳細地向他描述了銘軒的癥狀和這一個月來的就醫經歷。何醫生一邊聽,一邊在病歷上認真記錄。
"小朋友,你能告訴叔叔,你的耳朵是什么感覺嗎?"何醫生蹲下身子,和銘軒平視。
銘軒有些緊張,但還是說道:"就是有小蟲子在里面爬,癢癢的,有時候還疼。"
"哦,是這樣啊。"何醫生點點頭,"那叔叔給你檢查一下,可以嗎?"
令我驚訝的是,銘軒竟然沒有抗拒,可能是何醫生的親和力讓他放松了警惕。
何醫生的檢查比之前任何一個醫生都要仔細。他不但用常規的耳鏡,還使用了一種我沒見過的精密儀器。
"這種情況確實比較罕見。"何醫生檢查完后說道,"常規檢查看不出異常,但孩子的癥狀又很真實。"
"醫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切地問道。
"我建議做一些更深入的檢查,包括CT、核磁共振,還有一些特殊的耳道檢查。"何醫生在檢查單上寫著,"這種癥狀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先例。"
聽到何醫生的話,我心中既高興又緊張。高興的是終于有醫生認真對待銘軒的癥狀,緊張的是擔心真的查出什么嚴重的疾病。
"醫生,會不會很嚴重?"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現在還不能確定,先把檢查做完再說。"何醫生的語氣很平靜,"不過您不用太擔心,孩子的精神狀態還是不錯的。"
接下來的兩天,我們在醫院里做了各種檢查。CT、核磁共振、血液化驗,每一項檢查都讓我提心吊膽。
更讓我擔心的是,住院期間,銘軒的癥狀又有了新的變化。他開始說不僅耳朵里有蟲,連脖子、后腦勺都有蟲在爬。
"媽媽,它們要爬到我的腦子里去了!"銘軒在病床上哭著說道。
看著兒子痛苦的樣子,我真的要崩潰了。如果連何醫生都查不出問題,我該怎么辦?
病房里的其他患者和家屬都很同情我們的遭遇,但我能感覺到他們眼中的疑惑。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會懷疑,這個平時活潑聰明的兒子,真的會無緣無故出現這樣的癥狀嗎?
護士小張對銘軒很好,經常過來安慰他。但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她和另一個護士的對話。
"這個孩子的病真奇怪,檢查了這么多項目都正常。"
"可能是心理問題吧,現在的孩子壓力大。"
"也有可能是裝的,想引起父母注意。"
雖然她們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我聽到了。我沒有生氣,因為我知道,如果不是親身經歷,誰都很難相信這樣的事情。
第三天上午,何醫生找到我,表情比之前更加凝重。
"孟女士,所有的檢查結果都出來了。"他手里拿著一疊報告單,"CT和核磁共振都顯示正常,血液化驗也沒有異常。"
"那就是說,我兒子真的沒有?。?我既高興又困惑。
"不是的。"何醫生搖搖頭,"我又做了一項特殊的檢查,用內窺鏡深入檢查耳道的每一個角落。"
說著,何醫生拿出了一個小塑料袋,里面裝著一些細小的東西。
"我們確實在孩子的耳道里發現了一些異物。"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什么異物?"
何醫生緩緩打開塑料袋,我屏住呼吸仔細看去。當我看清楚袋子里的內容時,腦子里嗡的一聲響,整個人如遭雷擊。
"這些東西..."我的聲音開始顫抖,"怎么可能..."
何醫生點了點頭,神情嚴肅:"孟女士,這件事恐怕沒有您想象的那么簡單。這些東西不可能自己跑到孩子耳朵里去的。"
我感到雙腿發軟,幾乎站不穩。看著塑料袋里的那些東西,一個可怕的真相開始在我腦海中浮現。然而,當我真正意識到這意味著什么的時候,眼前的一切讓我徹底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