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本文為虛構小說,請勿與現實關聯。
"您...您就是李建國?"
派出所里,年輕的戶籍員小王盯著電腦屏幕,聲音都在顫抖。
58歲的李建國坐在對面,手里攥著一張破舊得不成樣子的身份證。剛出獄三個月,他只想安安靜靜地重新開始生活,第一件事就是換張新身份證。
可是當小王在電腦上輸入他的信息時,整個人突然僵住了。
"張所長!您快過來看看!" 小王的叫聲傳遍了整個大廳。
李建國心中一緊,那種熟悉的不安感再次涌上心頭。難道又出什么事了?
當張所長匆忙跑出來,看到電腦屏幕上的信息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01
李建國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監獄大門時,外面的世界已經完全變了樣。三十五年了,高樓大廈如雨后春筍般拔地而起,馬路上跑著各種他叫不出名字的汽車。
他站在門口足足愣了十分鐘,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老李,愣著干啥?趕緊走啊!"一起出來的獄友老趙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兒子開車來接我了,要不送你一程?"
李建國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老趙看了看他手里那個破舊的帆布包,欲言又止。包里裝著李建國全部的家當——三件換洗衣服,一雙解放鞋,還有那張泛黃的身份證和幾百塊錢的生活費。
"那你保重啊,有事就聯系。"老趙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電話號碼。
看著老趙坐上一輛嶄新的轎車離開,李建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汽車尾氣的味道,和記憶中的完全不同。
他沿著陌生的街道慢慢走著,路過一個個商鋪。店主們投來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個穿著中山裝、背著破包的老頭。
"師傅,您是從哪來的啊?"一個年輕的小伙子主動跟他搭話。
"從...從遠方來的。"李建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小伙子看了看他的裝扮,似乎明白了什么,沒有再問。
天色漸晚,李建國走到了城市的邊緣。這里有一片即將拆遷的老廠房,到處都是廢棄的建筑物。他在其中找到一個相對完整的工棚,決定暫時在這里安頓下來。
工棚里堆滿了各種廢品,空氣中彌漫著鐵銹的味道。李建國清理出一個角落,鋪上從包里拿出的衣服,這就算是他的床了。
夜深了,他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望著天花板上的破洞,月光從洞口灑進來,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三十五年了,外面的一切都變了,只有他還停留在過去。那些往事如潮水般涌來,讓他整夜難眠。他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想起了那個改變他一生的夜晚,想起了法庭上那冰冷的判決聲...
第二天一早,李建國被外面的聲音吵醒。有人在收廢品,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
他走出工棚,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在整理廢鐵。男子穿著樸素,手上戴著一副舊手套,看起來很老實。
"師傅,這些廢品是您的嗎?"李建國主動開口。
中年男子抬起頭,打量了一下李建國:"不是,這些都是沒主的。您也是收廢品的?"
"不是,我住在那個工棚里。"李建國指了指身后。
"住在那里?"中年男子有些驚訝,"那地方晚上很冷的,您一個人住著不怕嗎?"
李建國苦笑了一下:"都習慣了。"
中年男子名叫劉志強,大家都叫他劉師傅。他在這一帶收廢品已經十幾年了,人緣很好。看李建國可憐,主動提出幫助。
"這樣吧,您如果愿意,可以幫我整理一下這些廢品,我給您算工錢。"劉師傅指著那堆鐵器說道。
李建國點點頭:"好,謝謝您。"
從那天開始,李建國就跟著劉師傅干活。雖然工作很累,但總算有了收入來源。劉師傅人很好,經常會多給他一些錢,還時不時地帶些饅頭包子給他。
第一次拿到工錢時,李建國的手都在顫抖。二十塊錢,對別人來說也許不算什么,但對他來說,這是重新開始的希望。
晚上回到工棚,他把錢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在貼身的口袋里。那種踏實的感覺,是他三十五年來從未體驗過的。
02
一個月后的一天,劉師傅忍不住問道:"老李,您怎么從來不說自己的事?家里沒人嗎?"
李建國正在分揀廢鐵,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家里...已經沒人了。"
"那您以前是干什么的?"劉師傅繼續試探。
"以前..."李建國的眼神變得復雜,"以前在鋼廠上班。"
這不算撒謊,三十五年前他確實在鋼廠工作過。只是后來發生的事,他不想再提起。那些痛苦的回憶像刀子一樣割著他的心,每次想起都讓他夜不能寐。
劉師傅看出他不愿多說,也就不再追問。但心里總覺得這個老人身上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老李,您說話總是小心翼翼的,是不是遇到過什么事?"有一天,劉師傅終于忍不住直接問道。
李建國手中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看了看劉師傅,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劉師傅,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不提也罷。"
"可是您這樣憋著,對身體不好啊。"劉師傅關切地說,"有什么心事,說出來會好受些。"
李建國搖搖頭:"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什么,只會讓人覺得我這個人..."他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
劉師傅見他如此痛苦,也不再追問。但他能感覺到,李建國心中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一個讓他痛苦了三十五年的秘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秋天。李建國在工棚里住了三個多月,攢下了一千多塊錢。雖然不多,但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每天晚上,他都會坐在工棚外,望著遠方的萬家燈火。那些溫暖的燈光讓他想起了年輕時的家,想起了那個永遠回不去的過去。
"如果當初我沒有..."他經常這樣想,但每次想到這里,都會強迫自己停下來。有些事情,后悔是沒有用的。
這天晚上,李建國坐在工棚外,望著遠方的萬家燈火。夜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他從懷里掏出那張破舊的身份證,在月光下仔細端詳。
照片上的人還很年輕,頭發烏黑,眼神清澈。而現在的他,頭發已經花白,臉上布滿了皺紋。
"三十五年了..."他喃喃自語。
突然,他想起了獄友老趙臨別時說的話:"老李,出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生活,把失去的時間補回來。"
是啊,他該重新開始了。第一步,就是辦一張新的身份證,徹底告別過去的自己。
第二天,李建國找到了劉師傅:"劉師傅,我想請幾天假。"
"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劉師傅關切地問道。
"不是,我想去辦點事。"李建國猶豫了一下,"我想重新開始生活了。"
劉師傅聽出了他話里的決心:"什么事?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就是想去換個身份證。"李建國拍了拍胸前的口袋,"這張太舊了,該換新的了。"
劉師傅點點頭:"確實該換了,這樣吧,我陪您去。熟門熟路的,能幫上忙。"
李建國擺擺手:"不用麻煩您了,我自己去就行。"
"那您知道去哪里辦嗎?"劉師傅有些不放心。
"知道,去派出所。"李建國的語氣很堅定。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劉師傅總覺得這個老人要做的事沒那么簡單。在他看來,李建國不像是單純來換身份證的,更像是要去面對什么重要的事情。
03
第二天一早,李建國換上了最干凈的那件中山裝,洗了臉,整理了一下頭發。
他站在破鏡子前,看著鏡中那個蒼老的自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三十五年的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太多痕跡,有些東西再也回不去了。
但今天不同,今天是他重新開始的日子。他要用新的身份證,開啟新的人生。
出門前,李建國在工棚里四處看了看,這個簡陋的地方陪伴了他三個多月。雖然條件艱苦,但這是他出獄后第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地方。
"也許以后有機會,我能住上更好的房子。"他在心里默默地想著。
李建國坐上公交車,車上的人都在低頭看手機。這種場景對他來說很新奇,三十五年前可沒有這種東西。他好奇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想要盡快融入這個新的世界。
"師傅,請問派出所怎么走?"他向售票員詢問。
"您要去哪個派出所?"售票員是個年輕的姑娘,看起來很熱心。
"就是...辦身份證的那個。"李建國不確定地說。
"那您應該去戶籍科,在建設路的派出所,您在建設路站下車就行。"
李建國點點頭:"謝謝。"
一路上,他的心情很忐忑。不是因為害怕什么,而是因為不確定。這是他重新開始生活的第一步,意義重大。
車窗外的風景不斷變化,從破舊的老城區漸漸變成了現代化的新區。李建國看著這些變化,心中五味雜陳。這個城市在他離開的三十五年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他卻像是一個外來者,對一切都感到陌生。
車上有個老太太主動跟他搭話:"老先生,您是第一次來這里嗎?看您好像不太熟悉。"
"是的,我很久沒來過了。"李建國回答道。
"那您可要多注意,現在的年輕人都很忙,不像我們那個年代,鄰里之間都很熟悉。"老太太感慨地說。
李建國點點頭,心中涌起一陣酸楚。是啊,他們那個年代,一切都很簡單,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更純粹。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下了車,李建國沿著建設路慢慢走著。這條路很寬敞,兩邊都是新建的樓房。他一邊走一邊打聽,終于找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大樓看起來很現代化,門口停著幾輛汽車。李建國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走了進去。
大廳里人不多,幾個身穿制服的年輕人在忙著各自的工作。李建國走到服務臺前,有些緊張地問道:"請問,辦身份證在哪里?"
"您辦新證還是補辦?"值班的是個年輕的女孩,說話很和氣。
"換新的。"李建國從懷里掏出那張破舊的身份證。
女孩看了一眼,有些驚訝:"這張證確實很舊了,您去那邊窗口排隊就行,小王會幫您辦理。"
李建國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確實有幾個人在排隊。
04
排隊的時候,李建國聽到前面的人在聊天:
"現在辦身份證真方便,拍個照錄個指紋,十分鐘就搞定了。"
"是啊,不像以前那么麻煩。我記得我第一次辦身份證的時候,跑了好幾趟才辦成。"
"現在都電子化了,什么信息一查就出來了。"
李建國默默地聽著,心中有些忐忑。他擔心自己的信息會有什么問題,畢竟三十五年了,很多東西都可能發生變化。
前面的人辦得很快,很快就輪到他了。坐在窗口里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胸前的牌子上寫著"王志民"。
"大爺,您好,辦身份證是吧?"小王熱情地招呼道。
"是的。"李建國點點頭,把那張破舊的身份證遞了過去。
小王接過身份證,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張證確實很舊了,上面的字都快看不清了。您這是多少年的證啊?"
"很多年了,具體多少年我也記不清了。"李建國有些緊張地回答。
"沒關系,我們重新給您辦一張新的。"小王笑著說,"您先坐下,我需要核實一下您的基本信息。"
李建國在椅子上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顯得有些拘謹。他的掌心已經開始出汗,這種緊張感讓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在法庭上的那種感覺。
"姓名?"小王開始例行詢問。
"李建國。"
"出生日期?"
"一九六六年十月十五日。"
"家庭住址?"
李建國愣了一下,他現在住在工棚里,但那顯然不能算是正式地址:"我...我現在沒有固定住址。"
小王抬起頭看了看他:"那您之前的地址呢?"
"鋼花路156號。"李建國報出了三十五年前的老地址。
"工作單位呢?"小王繼續問道。
李建國猶豫了一下:"現在...暫時沒有工作。"
小王點點頭,在電腦上熟練地輸入著這些信息,準備調取檔案。就在這時,他的手指突然停在鍵盤上,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
屏幕上顯示的信息讓他感到震驚,他快速地瀏覽了幾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您...您稍等一下。"小王的聲音有些顫抖,他起身向里間辦公室走去。
李建國坐在那里,心中越來越不安。他聽到里間傳來小王和其他人的低聲交談,但聽不清具體說什么。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就像三十五年前在審訊室里的感覺一樣。
"難道是我的信息有什么問題?"他在心中默默地想著,"還是說,我的過去又要重新被翻出來?"
幾分鐘后,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跟著小王走了出來。他就是這個派出所的所長張國強。
張所長走到李建國面前,仔細端詳著他,又看了看那張破舊的身份證。他的表情很復雜,有震驚,有疑惑,還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05
"您...您就是李建國?"張所長的聲音有些發抖。
"是的,我就是李建國。"李建國不明白為什么他們的反應如此奇怪,但那種熟悉的緊張感讓他的心跳開始加速。
張所長深吸一口氣,走到電腦前,仔細查看著屏幕上的信息。他的表情越來越嚴肅,額頭上也開始冒汗。
"李師傅,您在...在里面待了多長時間?"張所長小心翼翼地問道。
"三十五年。"李建國如實回答,聲音平靜得讓人心疼。
聽到這個數字,張所長和小王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三十五年,這是一個多么漫長的數字啊。
張所長轉身對小王使了個眼色,小王立刻明白了,快速走向里間的辦公室。
"市局嗎?我是建設路派出所的小王...對,我們找到他了...就是您之前交代的那個案子...李建國,對,就是這個名字...他現在就在我們這里辦身份證!"
李建國聽到這些話,心中的不安達到了頂點。什么案子?為什么市局會關注他?難道他的過去還沒有結束嗎?
他緊緊握住椅子的扶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變得發白。那種熟悉的恐懼感再次襲來,就像三十五年前被抓捕的那個夜晚一樣。
張所長放下電話,走到李建國面前,眼中的情緒更加復雜了。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李師傅,您...您知道嗎?這些年來..."張所長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派出所的大門被推開了,幾個穿制服的人快步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一進門就四處張望,顯然是在尋找什么人。
當他的目光落在李建國身上時,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快步走過來,仔細端詳著李建國的臉,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真的是您...李建國同志,我們找您找得好苦啊!"
張所長死死盯著電腦屏幕,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轉頭看向李建國,眼神復雜得讓人難以琢磨。
"李師傅,您在里面...待了多久?" 張所長的聲音有些發抖。
"三十五年。" 李建國平靜地回答,仿佛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張所長和小王對視一眼,兩人的表情都變得異常嚴肅。小王快速起身,走到里間拿起電話。
"市局嗎?我們找到他了...對,就是那個案子...您說的那個人,他來我們這里辦身份證了!"
李建國聽到這些話,心跳開始加速。什么案子?他們在說什么?
張所長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到李建國面前,眼中閃爍著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李師傅,有件事我必須告訴您..."
就在這時,派出所的門被猛地推開,幾個穿制服的人快步走了進來。為首的中年男子看到李建國時,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真的是您...李建國同志,我們找您找得好苦啊!"
當那個中年男子說出接下來那句話時,李建國徹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