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冬,湘江東岸,長沙城外,寒風呼嘯。
第十軍軍部內,李玉堂站在地圖前,目光如炬。
一名副官匆匆推門而入,手中緊握一封電報。
“軍長,薛司令急電!”副官聲音急促,遞上電報。
李玉堂接過,展開一掃,眉頭緊鎖:“日軍十二萬,第三次來犯,元旦前必攻長沙……”
“十二萬?”參謀長周泰安倒吸一口涼氣,“軍長,他們這是要畢其功于一役!”
“哼,阿南惟幾野心不小,想拿長沙向天皇獻禮。”
李玉堂冷笑,手指猛敲地圖,“可他忘了,這座城有我們第十軍!弟兄們憋著勁呢!”
“軍長,您的意思是……”周泰安試探道。
“告訴全軍,誓與長沙共存亡!”
李玉堂聲音鏗鏘,眼中燃起戰意,“通知各師,檢查工事,備足彈藥。
薛司令的天爐戰法,定讓日軍有來無回!”
副官肅然敬禮:“是!
長沙在,第十軍在!”
窗外,湘江水波光粼粼,岳麓山蒼翠如故。
戰云壓城,長沙卻屹立不倒。
這座英雄之城,即將迎來一場血與火的生死較量。
01
1941年的冬夜,寒風如刀,割過湘江東岸的長沙城。
第十軍軍部設在一棟老舊的磚樓內,昏黃的油燈下,軍長李玉堂站在一幅巨大的長沙地圖前,目光如鷹,凝視著標注著敵我態勢的紅藍箭頭。
他的手指緩緩滑過地圖上的湘江、岳麓山和城郊的防御線,仿佛要將每一寸土地刻進心底。
副官張銘站在一旁,屏息等待命令,室內只有地圖沙沙的摩擦聲和遠處隱約的江水聲。
“張銘,薛司令的電報再念一遍。”
李玉堂低沉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張銘連忙展開電報,清了清嗓子:“日軍第十一軍,糾集第3、第6、第40師團,輔以特種兵、炮兵、航空兵,總兵力逾十二萬,擬于元旦前強攻長沙。
阿南惟幾揚言,欲踏平長沙,向天皇獻禮。
第九戰區務必死守,寸土不讓!”
李玉堂聽罷,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十二萬?
好大的手筆。
阿南惟幾這是要孤注一擲啊。”
他轉過身,背對地圖,雙手交叉在胸前,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屈的銳氣,“可他忘了,長沙不是他想來就來的地方!”
張銘點頭,眼中閃過敬佩:“軍長,弟兄們都憋著一股勁,自第二次會戰失利后,誰不想洗刷恥辱?
您一聲令下,定叫鬼子有來無回!”
提起第二次長沙會戰,李玉堂的神色一黯。
幾個月前,第十軍因情報失誤和指揮不力,未能有效阻敵,致使日軍一度逼近城郊,雖最終迫使其撤退,但第十軍卻遭到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的嚴厲斥責。
他本人甚至接到撤職電令,只是因一時無人接替,才得以留任。
這份恥辱,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李玉堂和全軍將士的心中。
“恥辱,唯有血洗。”
李玉堂喃喃自語,隨即抬起頭,語氣堅定,“通知各師,明日清晨召開緊急會議,檢查工事、彈藥、糧草,務必萬無一失。
薛司令的天爐戰法,要在長沙打出威風!”
“是!”
張銘敬禮,轉身快步離去。
李玉堂獨自站在地圖前,思緒卻飄回了過往。
他生于1899年,山東一個普通的農家,自幼聰穎堅韌,懷揣報國之志。
1919年,他考入保定軍官學校,接受嚴格的軍事訓練,畢業后投身北伐戰爭。
戰場上,他率部與軍閥周旋,憑借游擊戰術和臨危不懼的膽識嶄露頭角。
抗戰爆發后,他轉戰南北,參與淞滬會戰、徐州會戰,屢立戰功。
他的作戰風格以穩健著稱,善于利用地形和敵人的弱點,化劣勢為優勢。
如今,42歲的他已是身經百戰的老將,面容滄桑,眼角的皺紋記錄著無數生死瞬間。
李玉堂并非冷酷的軍人。
私下里,他對士兵如父如兄,常親自巡查陣地,關心他們的飲食與傷病。
一次夜巡,他發現一名年輕士兵因寒冷凍得瑟瑟發抖,便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對方身上,叮囑道:“國難當頭,你我都是兄弟,保重身體,才能殺敵!”
這件小事傳遍軍中,讓第十軍上下對他忠心耿耿。
他的個人生活簡單而自律。
家中只有妻子王蘊華和一雙兒女,戰亂年代,家書成了他與家人唯一的聯系。
妻子來信常叮囑他保重,他卻總回一句:“國不存,家何在?”
這份信念,如同一盞明燈,指引他在黑暗的戰爭中前行。
此刻,站在軍部的李玉堂,心中既是壓力,也是斗志。
日軍來勢洶洶,兵力裝備遠超己方,長沙城墻早已拆除,防御全靠血肉之軀。
他知道,這場仗不僅是軍事較量,更是第十軍洗刷恥辱、捍衛榮譽的生死之戰。
他緩緩握拳,目光再次掃過地圖上的岳麓山。
那座巍峨的山峰,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長沙的不屈。
“阿南惟幾,你若敢來,我李玉堂定讓你葬身湘江!”
他低聲自語,語氣中透著決絕。
窗外,寒風依舊,湘江水波光粼粼,岳麓山隱沒在夜色中。
軍部內,油燈搖曳,映照著李玉堂堅毅的面容。
門外,傳來了士兵巡邏的腳步聲,整齊而沉穩,預示著一場大戰的臨近。
翌日清晨,李玉堂召集各師長開會。
會議室里,煙霧繚繞,氣氛凝重。
預10師師長方先覺、第28團團長葛先才、第29團團長周鼎銘等人齊聚一堂,目光中帶著同樣的決心。
方先覺黃埔三期出身,沉穩堅韌;葛先才作戰勇猛,性格剛烈;周鼎銘年輕氣盛,膽識過人。
這些將領,是李玉堂的左膀右臂,也是第十軍的脊梁。
“諸位,”李玉堂環視眾人,聲音鏗鏘,“日軍十二萬兵臨城下,長沙無險可守,唯有死戰!
第二次會戰的恥辱,你們可還記得?”
“記得!”
眾人齊聲應道,眼中燃起怒火。
“好!”
李玉堂一拍桌子,“此戰,我已向薛司令立下軍令狀:長沙在,第十軍在!
若有退縮,軍法無情!”
方先覺起身,抱拳道:“軍長放心,南郊陣地交給我預10師,定叫鬼子寸步難行!”
葛先才拍胸脯:“東門有我第28團,鬼子敢來,我讓他血染冬瓜山!”
周鼎銘也不甘示弱:“北門我守,管教日軍有來無回!”
李玉堂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好!
全軍上下,誓與長沙共存亡!
散會后,各部立即行動,檢查工事,備戰!”
“是!”
眾將敬禮,斗志昂揚地離去。
會議結束后,李玉堂獨自站在窗前,望向湘江對岸的岳麓山。
山巔云霧繚繞,仿佛在訴說著千年的興衰。
他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國難當頭,唯有死戰。”
長沙城,動員起來。
士兵與百姓齊心協力,加固工事,運送物資。
第十軍的戰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預示著一場血與火的史詩,即將在此上演。
02
1941年12月的長沙,冬日的寒風裹挾著刺骨的冷意,席卷湘江兩岸。
城內的街道上,行人步履匆匆,空氣中彌漫著大戰來臨前的壓抑。
第十軍軍部內,李玉堂站在窗前,凝望遠處岳麓山的輪廓。
夜色深沉,油燈的微光映在他緊鎖的眉頭間,桌上攤開的地圖已被他反復摩挲,邊角微微卷曲。
他的手指停在湘江東岸的防御線上,心中反復推演著日軍的進攻路線與己方的應對之策。
“軍長,夜深了,您歇會兒吧。”
副官張銘端著一碗熱茶,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內,語氣中帶著關切。
李玉堂擺擺手,接過茶碗卻未飲,目光依舊未從地圖上移開:“歇?
日軍十二萬大軍壓境,哪有時間歇?”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第二次會戰的教訓,你我都忘不了。
這次若再失手,長沙丟了,西南大后方危矣!”
張銘垂首,眼中閃過一絲愧色。
幾個月前的第二次長沙會戰,第十軍因情報失誤和指揮不暢,未能有效阻敵,外圍陣地接連失守,雖最終迫使日軍撤退,但第十軍卻背負了“作戰不利”的罵名。
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的電令如刀,斥責之嚴厲令全軍上下蒙羞,李玉堂本人甚至被下令撤職,僅因無人接替才暫留軍中。
這份恥辱,成了壓在第十軍心頭的巨石,也成了李玉堂夜不能寐的夢魘。
“軍長,弟兄們都憋著勁呢!”
張銘抬起頭,試圖振奮氣氛,“從南郊到北門,各師都在加緊備戰。
老百姓也自發送來糧食棉衣,誓與我們共守長沙!”
李玉堂聞言,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卻閃過一絲沉重:“民心可用,軍心更不可負。
這次,我們沒有退路。”
他轉過身,緩緩坐下,目光掃過桌上的家書。
那是妻子王蘊華寄來的,信中叮囑他保重身體,字里行間滿是擔憂。
他提筆回信,只寫了一句:“國難當頭,唯有死戰。”
墨跡未干,他便將信折好,遞給張銘:“寄出去,別讓蘊華擔心。”
張銘接過信,欲言又止,最終低聲道:“軍長,您多久沒合眼了?
再不歇,身體如何撐得住?”
李玉堂擺手,語氣堅定:“我若倒下,誰來守長沙?
告訴各部,備戰不許有半點懈怠!”
他起身,披上軍大衣,推門而出,寒風撲面而來,卻無法動搖他心中的熾熱。
清晨,長沙城內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第十軍的士兵與百姓并肩作戰,加固工事,搬運物資。
城郊的麻園嶺、朱家花園、黃土嶺等地,防御工事如一張巨大的網,層層鋪開。
地堡隱蔽而堅固,機槍陣地形成交叉火力,街道上拉起鐵絲網,高大建筑被改造成火力點。
湘江水面上,工兵冒著嚴寒布設水雷,形成無形的水下封鎖線。
岳麓山上,第九戰區的炮兵部隊枕戈待旦,炮口直指東岸,隨時準備支援。
李玉堂親自巡查陣地,步伐沉穩,目光如炬。
南郊金盆嶺,預10師師長方先覺正在指揮士兵挖掘戰壕。
見到李玉堂,方先覺敬禮,語氣鏗鏘:“軍長,南郊是門戶,我已下令第29團死守,絕不讓鬼子越雷池一步!”
“好!”
李玉堂拍拍他的肩,“方師長,薛司令的天爐戰法,關鍵在你這第一道防線。
守住金盆嶺,拖住日軍,城內才有周旋余地!”
方先覺點頭,眼中燃起戰意:“請軍長放心,鬼子敢來,我讓他血流成河!”
在東門,第28團團長葛先才正帶著士兵加固地堡。
葛先才性格剛烈,作戰勇猛,見李玉堂到來,他咧嘴一笑:“軍長,冬瓜山這塊硬骨頭交給我,保管鬼子啃不動!”
李玉堂點頭,叮囑道:“葛團長,敵軍火力猛,切記沉著應戰,保存實力。”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陣地上的年輕士兵,“弟兄們都是好樣的,告訴他們,軍長與他們同在!”
“是!”
葛先才敬禮,聲音洪亮,引得士兵們士氣高漲。
北門陣地,第29團團長周鼎銘正在檢查機槍陣地。
年僅三十的周鼎銘膽識過人,見到李玉堂,他信心滿滿:“軍長,北門有我,鬼子休想踏進一步!”
李玉堂環視陣地,滿意地點點頭:“好!
全軍上下,齊心協力,定叫日軍葬身湘江!”
巡查完畢,李玉堂回到軍部,腦海中卻揮之不去的是第二次會戰的陰影。
那一戰,情報失誤導致外圍陣地失守,部隊傷亡慘重,他至今記得士兵們倒在血泊中的模樣。
那一夜,他徹夜未眠,寫下軍令狀:“長沙在,第十軍在!
職誓與長沙共存亡!”
這份誓言,不僅是對薛岳的承諾,更是對自己的救贖。
夜幕降臨,長沙城燈火稀疏,百姓家中點起微弱的燭光。
街頭巷尾,士兵們在寒風中堅守崗位,眼神堅毅。
湘江水靜靜流淌,岳麓山隱沒在夜色中,仿佛在守護這座不屈之城。
李玉堂站在軍部陽臺上,凝望遠方,心中默念:“弟兄們,長沙的榮辱,系于你們一身。
無論多難,我們決不退縮!”
他轉身回到屋內,提筆在日記中寫道:“敵軍將至,城無堅墻,唯有血肉相守。
第十軍,定不負國!”
墨跡落下,他合上日記,目光投向窗外。
寒風呼嘯,戰鼓已在心中擂響。
長沙城,蓄勢待發,準備迎接一場血與火的洗禮。
03
1942年元旦,長沙城外的晨霧尚未散盡,湘江東岸便被震天的炮聲撕裂。
日軍第十一軍,氣勢洶洶,迫不及待地向長沙發起總攻。
南郊金盆嶺至猴子石一線,首當其沖成為戰場的焦點。
日軍第3師團,精銳中的精銳,在密集的炮火和航空兵掩護下,端著刺刀,嚎叫著沖向中國軍隊的陣地。
第十軍預備第10師第29團,在師長方先覺的指揮下,早已嚴陣以待,誓死守衛這座城市的門戶。
軍部內,李玉堂站在地圖前,耳邊傳來前線傳來的急促電報聲。
他的目光如刀,緊盯著南郊的紅藍箭頭。
副官張銘快步走入,聲音急促:“軍長,南郊戰事已起!
日軍炮火猛烈,第29團陣地受到重創!”
李玉堂沉聲道:“方先覺情況如何?
可有回音?”
“方師長報告,陣地仍在死守,但傷亡已過半,彈藥告急!”
張銘的語氣透著焦急。
李玉堂握拳,眼中閃過一絲痛色,卻語氣堅定:“傳令方先覺,拼盡全力守住金盆嶺!
援軍隨后就到!”
他轉頭看向參謀長周泰安,“北門、東門情況如何?”
周泰安迅速回答:“東門第28團、北門第29團已進入陣地,工事加固完畢,隨時迎敵。”
“好!”
李玉堂一拍桌子,“天爐戰法,誘敵深入!
讓鬼子撞上我們的銅墻鐵壁!”
南郊金盆嶺,戰火熊熊。
方先覺站在指揮所內,透過被硝煙熏黑的窗戶,凝視前方的陣地。
炮彈呼嘯,爆炸聲震耳欲聾,泥土和碎石四濺。
日軍飛機低空盤旋,投下炸彈,機槍掃射如暴雨傾瀉。
方先覺緊握拳頭,額頭滲出冷汗,心中卻燃著不屈的火焰。
他是黃埔三期生,沉穩堅韌,深知南郊是長沙的咽喉,一旦失守,敵軍將直逼城南。
他轉身對傳令兵吼道:“告訴弟兄們,寸土不讓!
誰敢后退一步,軍法伺候!”
陣地上的第29團官兵,依托地堡和戰壕,沉著應戰。
步槍、機槍、迫擊炮齊鳴,子彈如火墻般迎向沖鋒的日軍。
沖在前面的鬼子成片倒下,血染黃土,但后續敵人踩著同伴的尸體,依舊瘋狂撲來。
戰斗慘烈至極,硝煙遮天,槍炮聲、喊殺聲交織,仿佛要將天地撕裂。
陣地幾度易手,雙方圍繞每一寸土地展開殊死搏殺。
第29團傷亡慘重,地堡被炸毀多處,士兵們用血肉之軀抵擋敵軍的刺刀。
戰至上午十時,金盆嶺防線終于在日軍優勢兵力的輪番沖擊下失守。
方先覺站在殘破的指揮所內,咬緊牙關,眼中滿是不甘。
他下令殘部撤至第二道防線,依托黃土嶺繼續抵抗。
傳令兵滿臉血污,氣喘吁吁地報告:“師長,弟兄們還在拼!
但彈藥只夠撐一個時辰!”
方先覺拍案而起:“一個時辰也要守!
告訴李軍長,我們預10師絕不辱命!”
日軍突破南郊后,毫不停歇,迅速向東、北兩線推進。
東郊朱家花園、北郊麻園嶺,戰斗同樣激烈。
第28團團長葛先才在東門冬瓜山陣地,揮舞手槍,站在前沿激勵士兵:“弟兄們!
我們是第十軍的兵!
身后就是長沙!
退一步,家破人亡!
給我頂住!”
他的部隊依托堅固工事,硬是將日軍一次次沖鋒打退,冬瓜山下尸橫遍野。
北門第29團團長周鼎銘,年輕氣盛,指揮部隊在麻園嶺布下多重火力網。
日軍第6師團來勢洶洶,卻在交叉火力中損失慘重。
周鼎銘親自提著沖鋒槍,帶領敢死隊反擊,炸毀日軍一門重炮,令敵軍攻勢受挫。
元旦這一天,長沙外圍陣地大部失守,唯有南線的預10師如釘子般死死楔在日軍進攻路線上。
葛先才因頑強抵抗,被第九戰區破格晉升為“少將團長”,消息傳到前線,士兵們士氣大振。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開始。
更殘酷的巷戰,即將席卷全城。
與此同時,湘江對岸的岳麓山上,第九戰區司令長官薛岳的指揮所內,氣氛凝重。
薛岳身披軍大衣,站在望遠鏡前,俯瞰長沙城內的戰火。
炮聲隱約可聞,硝煙遮蔽了半個天空。
他的參謀勸他將指揮所后撤至安全地帶,薛岳斷然拒絕:“長沙將士在浴血奮戰,我豈能貪生怕死?
指揮所就在這里!”
他甚至向重慶發去遺囑電報:“湖南戰事,已達最后關頭。
職決心與長沙共存亡!”
這份決絕,極大地鼓舞了前線士氣。
戰斗進行到白沙嶺時,戰局出現轉折。
日軍第3師團的一支部隊,在少佐加藤素一帶領下,孤軍深入,試圖突入長沙市中心,卻被第十軍偵察兵發現。
李玉堂果斷下令,組織精干力量伏擊。
狹窄的街道內,手榴彈、機槍、迫擊炮從四面八方傾瀉而來,日軍被打得暈頭轉向,全軍覆沒,加藤素一當場斃命。
一名士兵在清理戰場時,從加藤尸體上搜出一個牛皮文件包,立即上交。
文件包被火速送至岳麓山指揮所。
夜色中,指揮所內油燈搖曳,薛岳緊鎖眉頭,一夜未眠。
他的眼睛布滿血絲,精神卻異常亢奮。
參謀捧著文件包快步走入,聲音顫抖:“總司令!
前線繳獲日軍少佐加藤素一的作戰文件!”
薛岳精神一振,接過文件包,迅速打開。
幾頁日文文件映入眼簾,翻譯官湊近油燈,低聲而急促地翻譯。
指揮所內,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那幾頁薄紙上。
翻譯官的聲音時而停頓,時而加快,薛岳的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輕輕敲擊,似在推演著什么。
當翻譯官念完最后一句,薛岳猛地抬起頭,眼中迸發光芒。
他用力一拍桌子,興奮地大喊:“此情報真是大有用處!”
眾人面面相覷,屏息等待他的下一步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