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叫梁秋月,今年四十五歲,做保姆已經八年了。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一份月薪四萬五的工作面前猶豫不決。
要知道,這個薪水在我們這一行幾乎是天價,足夠我在一年內還清所有債務,給兒子攢夠大學學費。
可是現在,我卻想要放棄。
不是因為工作辛苦,也不是因為雇主難伺候。
而是因為這個家里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圍…
01.
梁秋月記得第一次看到那份招聘信息時的震撼。四萬五的月薪,在家政行業簡直是天文數字。她做了八年保姆,見過的最高薪水也不過兩萬出頭,而且還是那種要求極其苛刻的大戶人家。
那天,表妹白曉琳神秘兮兮地找到她,手里拿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秋月姐,有個好機會,你要不要試試?"白曉琳的表情有些古怪,既興奮又忐忑。
"什么機會?"梁秋月正為兒子梁小康的學費發愁,聽到"好機會"三個字,眼睛立刻亮了。
"有個副部級的干部家里急招保姆,住家的那種,月薪四萬五。"白曉琳壓低聲音說道,"不過條件有點特殊。"
梁秋月接過紙條,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幾行字:招聘住家保姆一名,年齡40-50歲,必須單身,晚上不準外出,膽子要大,月薪45000元。聯系人:程師傅。
"膽子要大?"梁秋月皺起眉頭,"這是什么意思?"
白曉琳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這么寫的。秋月姐,你不是總說想找個高薪的活兒嗎?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啊。"
梁秋月猶豫了。四萬五確實是個誘人的數字,足夠她在一年內還清家里的債務,還能給兒子攢夠大學的學費。可是那句"膽子要大"讓她心里發毛。
"我聽說這家人之前換了好幾個保姆,都干不長。"白曉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錢給得確實痛快,一分不少。"
當天晚上,梁秋月翻來覆去睡不著。兒子小康馬上就要高考了,如果考上好大學,學費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而且家里還欠著親戚朋友的錢,丈夫早逝后,這些年她一個人撐著這個家,實在太累了。
第二天一早,梁秋月還是撥通了紙條上的電話號碼。
"喂,您好,請問是程師傅嗎?我想咨詢一下保姆的工作。"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你是誰介紹的?"
"白曉琳,我表妹。"
"哦,白家的。你叫什么名字?做過幾年保姆?"
"我叫梁秋月,做了八年了,之前在幾個干部家里都干過。"
"行,今天下午三點,你到怡和園小區門口,我開車接你去面試。記住,就你一個人來,別帶任何人。"
程師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躁,說完就掛了電話,連多余的客套話都沒有。
下午三點,梁秋月準時來到怡和園小區門口。這是市里最高檔的別墅區之一,光是門口的保安就有四五個,看起來威嚴十足。
不一會兒,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來,車窗搖下,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你是梁秋月?"
"是的,程師傅。"
"上車吧。"
程師傅看起來五十歲左右,頭發有些花白,穿著一身整潔的中山裝。他開車很穩,一路上話不多,偶爾透過后視鏡打量梁秋月。
"程師傅,請問這家人..."梁秋月想打聽一些情況。
"到了你就知道了。"程師傅打斷了她的話,"記住,待會兒韓先生問什么你就答什么,別多問。"
車子在一棟三層別墅前停下。別墅的外觀很普通,甚至有些陳舊,但占地面積很大,周圍種著許多高大的梧桐樹,顯得有些陰森。
程師傅領著梁秋月走進院子,梁秋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明明是下午三點多,陽光正烈,可是這個院子里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陰冷感。
"韓先生在書房等你,上二樓左轉第一間。"程師傅說完就走了,留下梁秋月一個人站在客廳里。
客廳裝修得很豪華,真皮沙發、水晶吊燈、紅木茶幾,每一件家具都透著低調的奢華。但奇怪的是,整個客廳給人的感覺卻很冷清,就像沒有人居住過一樣。
梁秋月壯著膽子上了二樓,輕輕敲響書房的門。
"進來。"
書房里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白色襯衫,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正在看一份文件。他就是韓副部長,看起來很威嚴,但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疲憊。
"您就是梁秋月?坐吧。"韓副部長放下文件,仔細打量著她。
梁秋月有些緊張地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
"做過幾年保姆?"
"八年了。"
"之前都在什么人家干過?"
"有個市委的領導家,還有幾個公司老板家。"梁秋月如實回答。
韓副部長點點頭,突然問了個奇怪的問題:"你膽子大嗎?"
"還...還行吧。"梁秋月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怕不怕鬼?"
這個問題讓梁秋月愣住了。什么樣的雇主會問保姆怕不怕鬼?她想起白曉琳的話,心里開始打鼓。
"不...不怕。"為了這份工作,梁秋月硬著頭皮回答。
"信不信這世上有報應?"韓副部長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梁秋月覺得這個問題更奇怪了,但還是回答:"信吧。"
韓副部長又問了幾個關于工作經驗的常規問題,然后突然站起身:"好,你被錄用了。月薪四萬五,每月月底結算。明天就可以搬過來住。"
"這么快?"梁秋月有些意外,一般雇主都要考慮幾天的。
"我相信程師傅的眼光。"韓副部長的表情很平靜,"不過有幾個規矩你要記住:第一,晚上十點以后不準出房間;第二,不管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管;第三,我女兒有些特殊,她做什么說什么你都別放在心上。"
"特殊?"梁秋月剛想追問,韓副部長已經揮手示意面試結束。
走出別墅的時候,梁秋月回頭看了一眼那棟房子。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有人在樓上的窗戶后面看著她,但當她仔細看時,窗戶里卻什么都沒有。
程師傅開車送她回去的路上,梁秋月忍不住問:"程師傅,韓先生的女兒到底怎么了?為什么說她特殊?"
程師傅透過后視鏡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過了好久才說:"你以后就知道了。記住,在韓家,該看的看,不該看的別看,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別問。"
"那前面幾個保姆為什么都干不長?"
程師傅沉默了很久,直到車子停在梁秋月家門口才說:"有些事情,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當天晚上,梁秋月興奮地告訴兒子小康這個好消息。
"媽,四萬五?真的假的?"小康瞪大了眼睛。
"真的,明天我就搬過去住。"梁秋月笑得合不攏嘴,"這下好了,你的學費有著落了,家里的債也能還上。"
可是她沒有注意到,小康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媽,會不會有什么問題?這么高的工資,不會是騙人的吧?"
"不會的,我都見過韓先生了,是個很有威嚴的領導。"梁秋月滿懷期待地收拾著行李,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即將走進一個充滿秘密的家庭。
第二天早上,程師傅準時來接梁秋月。她帶著一個不大的行李箱,里面裝著她所有的家當。
"記住我昨天說的話。"程師傅在路上又叮囑了一遍,"在韓家,安分守己最重要。"
"程師傅,您在韓家干了多久了?"
"十二年了。"程師傅的語氣有些沉重,"見過太多事情,也明白太多道理。"
梁秋月想問什么道理,但程師傅已經不再說話了。
車子再次停在別墅門口,梁秋月提著行李走進院子。白天的院子看起來沒有昨天那么陰森,但還是讓人感覺不太舒服。
韓副部長親自出來迎接她,這讓梁秋月有些受寵若驚。
"梁姐,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韓副部長的態度很和善,"來,我帶你看看房間。"
一樓西側有一個不大的房間,大約十平米左右,里面擺著一張單人床、一個衣柜和一張小桌子,雖然簡單但很整潔。
"這是你的房間,有什么需要盡管說。"韓副部長指著房間說道,"對了,我女兒詩雅還在睡覺,晚點你們認識一下。"
梁秋月放下行李,開始熟悉這個家的環境。一樓除了她的房間,還有客廳、廚房、餐廳和一個小儲藏室。二樓是韓副部長的臥室、書房和一個客房。三樓就是韓詩雅的房間。
"平時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做做飯,打掃打掃衛生。"韓副部長解釋說,"我工作比較忙,經常不在家吃飯。詩雅也不怎么在家,你主要是看家。"
看家?梁秋月覺得這個說法有些奇怪。月薪四萬五就為了看家?
"韓先生,我什么時候能見到詩雅小姐?"
"她睡眠不太好,經常白天睡覺,晚上才起來。"韓副部長的表情有些復雜,"你不用特意照顧她,她已經二十二歲了,能照顧自己。"
整個上午,梁秋月都在熟悉環境。這棟別墅確實很大,但總給人一種空曠的感覺,就像缺少了什么東西一樣。
中午的時候,韓副部長出門了,說是去單位開會,晚上可能不回來吃飯。偌大的別墅里就剩下梁秋月一個人,還有樓上那個還在睡覺的韓詩雅。
下午兩點多,梁秋月終于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她連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見見這位"特殊"的小姐。
樓梯上出現了一個身影,梁秋月抬頭看去,頓時愣住了。
韓詩雅確實很漂亮,瓜子臉,大眼睛,皮膚白皙,就像個洋娃娃。但讓梁秋月覺得奇怪的是,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腳上是白色的小皮鞋,連頭發上的發卡都是白色的。
"您就是新來的保姆阿姨吧?"韓詩雅的聲音很輕很柔,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空靈感。
"是的,我叫梁秋月,以后請多關照。"梁秋月客氣地說道。
韓詩雅點點頭,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牛奶,然后就準備上樓。
"詩雅小姐,您要不要吃點什么?我可以給您做。"梁秋月主動問道。
"不用了,謝謝。"韓詩雅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讓梁秋月心里一跳。
那不是一個二十二歲女孩應該有的眼神,太過成熟,太過深邃,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悲傷。
看著韓詩雅消失在樓梯口,梁秋月心里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女孩確實很特殊,但具體特殊在哪里,她一時說不清楚。
傍晚時分,梁秋月準備了簡單的晚餐。韓副部長沒有回來,韓詩雅也沒有下樓。她一個人坐在餐廳里吃飯,四周靜得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吃完飯后,梁秋月開始收拾廚房。就在這時,她聽到樓上傳來一陣輕微的音樂聲,像是有人在放古典音樂。
她停下手中的活兒,仔細聽了聽。音樂很優美,但在這個安靜的夜晚聽起來卻有些詭異。
九點多的時候,韓副部長回來了。他看起來很疲憊,臉色也不太好。
"韓先生,我給您熱點飯?"梁秋月主動問道。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過了。"韓副部長擺擺手,"你也早點休息吧,記住我說的話,十點以后不要出房間。"
梁秋月點點頭,回到自己的小房間。她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這個家確實有些奇怪,但一時又說不出哪里奇怪。
夜深了,梁秋月正準備睡覺,突然聽到院子里傳來腳步聲。她悄悄拉開窗簾一角,借著路燈的光線看向院子。
一個白色的身影正在院子里緩緩走動,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
梁秋月的心跳瞬間加速,那個身影的輪廓看起來很像韓詩雅。可是現在都快十一點了,她為什么要在院子里走來走去?
腳步聲持續了大約十分鐘,然后就消失了。梁秋月等了很久,確認外面沒有動靜了才敢放下窗簾。
她想起韓副部長說過的話:不管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管。看來這家人確實有很多秘密。
這一夜,梁秋月睡得很不踏實,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但每次睜開眼睛,房間里都是空蕩蕩的。
02.
第二天早上,梁秋月醒得很早。她走出房間準備做早餐,卻發現韓詩雅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了,還是那身白色的連衣裙,還是那雙空洞的眼神。
"詩雅小姐,您起得真早。"梁秋月打招呼道。
"我沒有睡。"韓詩雅淡淡地說,"我很少睡覺。"
梁秋月愣了一下,什么叫很少睡覺?難道她一整夜都沒睡?
"那您昨晚..."梁秋月想問昨晚院子里的事情,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韓詩雅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淡淡一笑:"您想問昨晚院子里的事情?"
梁秋月心里一跳,沒想到韓詩雅這么敏銳。
"我經常晚上在院子里走走,這樣能讓我安靜一些。"韓詩雅的語氣很平靜,就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您看到了也不要覺得奇怪。"
"哦,好的。"梁秋月不知道該說什么。
吃早餐的時候,韓副部長下樓了。他看起來精神不太好,眼睛里布滿血絲。
"爸爸,您又失眠了?"韓詩雅關心地問道。
"工作上的事情,沒什么大不了的。"韓副部長坐下吃早餐,"詩雅,今天有什么安排?"
"沒有,就在家里。"韓詩雅回答得很簡短。
"那好,梁姐第一天正式上班,你多照顧一下。"
"我會的。"韓詩雅點點頭,然后對梁秋月說,"梁阿姨,一會兒我帶您熟悉一下房間的布置,每個房間都有些特殊的要求。"
特殊的要求?梁秋月心里又開始打鼓。
韓副部長吃完早餐就出門了,梁秋月開始收拾餐具。韓詩雅沒有馬上上樓,而是坐在客廳里看著她忙碌。
"梁阿姨,您家里還有什么人?"韓詩雅突然問道。
"有個兒子,今年要高考了。"梁秋月邊洗碗邊回答。
"哦,那您一定很想他。"韓詩雅的語氣里有種說不出的感傷,"母子分離,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梁秋月覺得這話有些奇怪。韓詩雅和父親不是住在一起嗎?她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收拾完廚房,韓詩雅帶著梁秋月參觀各個房間。
"這是客廳,平時不用特別打掃,保持原樣就行。"韓詩雅指著客廳說,"但是這些照片,您千萬不要動。"
梁秋月這才注意到,客廳的茶幾上擺著幾張照片。她走近一看,照片里是一家三口:韓副部長、韓詩雅,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應該就是韓詩雅的母親。
照片里的一家人看起來很幸福,韓詩雅笑得特別燦爛,完全不像現在這樣空洞。
"這是您的母親?很漂亮。"梁秋月忍不住夸贊道。
韓詩雅的臉色突然變了,變得很蒼白。她死死盯著照片看了很久,才說:"是的,她很漂亮,也很善良。"
"那她..."梁秋月想問韓詩雅的母親是怎么去世的,但韓詩雅已經轉身走向樓梯。
"我們上樓看看。"
二樓的布置比較簡單,韓副部長的臥室梁秋月不能進,只需要打掃書房和客房就行。
"書房里的東西千萬不要亂動,爸爸對這些很敏感。"韓詩雅特別叮囑道,"還有,如果您看到書房里有什么特別的布置,也不要問。"
特別的布置?梁秋月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多。
來到三樓,這里只有韓詩雅一個房間,還有一個小陽臺。
"這是我的房間,平時您不用打掃。"韓詩雅說著,打開了房門。
梁秋月探頭看了一眼,頓時倒抽一口涼氣。房間里到處都是白色的東西: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地毯,連墻上掛的畫都是白色的。
最奇怪的是,房間里擺滿了白色的花,有百合、菊花、康乃馨,整個房間就像一個純潔的小天堂。
"詩雅小姐,您...您為什么這么喜歡白色?"梁秋月忍不住問道。
韓詩雅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讓梁秋月心里發毛:"白色很純潔,很干凈,最重要的是,這樣的環境讓我感覺很安靜。"
說完這句話,韓詩雅就關上了房門,留下梁秋月一個人站在樓梯上發愣。
下午的時候,韓詩雅又消失了。梁秋月在整個別墅里都沒有找到她,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梁秋月開始打掃衛生,當她來到二樓書房時,發現門是虛掩著的。她本來不想進去的,但好奇心戰勝了理智,她悄悄推開門看了一眼。
書房里很整潔,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和文件。讓梁秋月意外的是,書桌上擺著一張放大的照片,正是韓詩雅的母親。
照片前面還擺著一束白色的花,已經有些枯萎了。
這是在思念嗎?梁秋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當年他去世后,她也是這樣在家里擺著他的照片。
梁秋月正想仔細看看,突然聽到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她連忙退出書房,裝作什么都沒發生。
韓副部長提前回來了,臉色看起來比早上更差。
"梁姐,今天還習慣嗎?"韓副部長問道。
"挺好的,詩雅小姐很懂事。"梁秋月客氣地回答。
"那就好。"韓副部長點點頭,然后上了二樓。
過了一會兒,梁秋月聽到書房里傳來小聲的說話聲,但只有韓副部長一個人,他在和誰說話?
她悄悄走到樓梯口,想聽清楚一些,但只能聽到斷斷續續的話語:"對不起...我真的很想你...如果你還在就好了..."
這是在思念去世的妻子吧?梁秋月心里升起一種理解。失去伴侶的痛苦,她也經歷過。
晚上吃飯的時候,韓詩雅又出現了,還是那身白色的連衣裙,就像從來沒有換過一樣。
"詩雅,今天去哪里了?"韓副部長問道。
"去外面走了走,看看這個城市的變化。"韓詩雅淡淡地說。
韓副部長點點頭,沒有多問。
飯桌上的氣氛很沉悶,三個人各自吃各自的,很少說話。梁秋月感覺就像坐在冰窖里一樣。
"梁阿姨,您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什么是永恒不變的嗎?"韓詩雅突然問道。
梁秋月思考了一下:"也許是...愛吧?對家人的愛,對孩子的愛。"
"對,愛是永恒的。"韓詩雅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即使人不在了,愛還會存在。"
韓副部長的筷子頓了一下,但沒有說什么。
當天晚上,梁秋月又聽到了院子里的腳步聲,還是那種輕柔的、飄忽不定的聲音。她沒有敢看,只是緊緊地閉著眼睛,告訴自己這只是韓詩雅在散步。
但是半夜時分,她又聽到了另一種聲音:樓上傳來輕柔的音樂聲,還有女人的輕聲哼唱。
聲音持續了很久,梁秋月雖然覺得奇怪,但想到韓詩雅可能是在聽音樂放松,也就沒有多想。
四萬五的月薪確實誘人,但這個家里的奇怪氛圍讓她越來越不安。
03.
第三天,梁秋月起床時發現院子里多了很多白色的花瓣,就像下了一場花瓣雨。她走出去仔細看了看,這些花瓣很新鮮,顯然是剛剛撒下的。
"奇怪,哪來的這么多花瓣?"梁秋月自言自語地說著,開始清掃院子。
"那是我昨晚撒的。"韓詩雅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她身后,嚇了她一跳。
"詩雅小姐,您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梁秋月放下掃帚問道。
"我說過,我很少睡覺。"韓詩雅看著地上的花瓣,眼中露出一種奇怪的滿足感,"我喜歡這樣,花瓣可以讓這個家變得更純凈。"
"詩雅小姐,您總是這樣撒花瓣嗎?"
"定期會撒,因為這樣能讓我內心平靜。"韓詩雅的聲音很平靜,但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有些事情需要儀式感來紀念。"
梁秋月不太明白韓詩雅的意思,但她能感受到這個女孩內心的痛苦。
"詩雅小姐,您想念您的母親嗎?"梁秋月忍不住問道。
韓詩雅的眼神變得很遙遠:"每天都想念,想念到骨子里。您知道失去最愛的人是什么感覺嗎?"
"我知道。"梁秋月想起了自己去世的丈夫,"我也失去過最愛的人。"
"那您應該理解我的感受。"韓詩雅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有時候我覺得她還在,還在這個家里陪著我。"
這句話讓梁秋月心里一顫。失去親人后產生幻覺,這種情況她聽說過,但親眼見到還是覺得心疼。
"詩雅小姐,您父親也很想念您母親吧?"
"也許吧。"韓詩雅的語氣有些復雜,"但有些時候,我覺得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思念她。"
這話有些奇怪,梁秋月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梁阿姨,您覺得一個人會為了什么而改變?"韓詩雅突然問道。
"什么意思?"
"就是...如果一個人遇到了什么特別的事情,他會不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個樣子?"韓詩雅的眼神變得很深邃。
梁秋月覺得這個問題很沉重,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這時,韓副部長從屋里走出來,看到父女倆在院子里聊天,臉色有些不自然。
"詩雅,你又在說什么?"
"沒什么,只是在和梁阿姨聊天。"韓詩雅站起身,"爸爸,您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
"還行吧。"韓副部長的回答很簡短,"我去單位了,你們在家好好的。"
韓副部長走后,韓詩雅來到客廳里那張全家福前面,久久地凝視著照片中的母親。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時間能倒流就好了。"韓詩雅對著照片輕聲說道,"那樣的話,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梁秋月在一旁聽得心酸。失去母親的痛苦讓這個女孩變得如此敏感。
整個上午,韓詩雅都在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她從三樓搬下來一大堆白色的蠟燭,在客廳里擺成一個圓圈,然后點燃了所有的蠟燭。
"詩雅小姐,您這是在做什么?"梁秋月忍不住問道。
"在營造一種安靜的氛圍。"韓詩雅很認真地說,"點燃蠟燭可以讓人內心平靜,也能表達對逝者的思念。"
梁秋月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想到這可能是韓詩雅思念母親的方式,也就沒有多說什么。
"梁阿姨,您相信人死后還能以某種方式存在嗎?"韓詩雅突然問道。
"我...我不太清楚。"梁秋月如實回答,"但我覺得愛的人會永遠活在我們心里。"
"是的,愛的人永遠不會真正離開。"韓詩雅點燃最后一根蠟燭,然后盤腿坐在圓圈中央,"有時候,我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韓詩雅閉上眼睛,開始輕聲念叨著什么,聲音很小,梁秋月聽不清楚。整個客廳因為點燃的蠟燭變得昏暗起來,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韓詩雅突然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
"梁阿姨,您有沒有感覺到什么?"
"感覺到什么?"梁秋月有些緊張。
"一種...溫暖的感覺。"韓詩雅的聲音很輕,"就像有人在默默地陪伴著我們。"
梁秋月四處張望,除了閃爍的燭光,什么都沒有看到。但不知道為什么,她確實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氛圍。
下午的時候,梁秋月實在忍不住了,給表妹白曉琳打了個電話。
"曉琳,我覺得韓家確實有些奇怪。"梁秋月壓低聲音說道。
"我就說吧,你還不信。"白曉琳在電話里說,"那家人確實不太正常,你要小心點。"
"韓詩雅總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而且她似乎很想念她去世的母親。"
"想念母親倒是正常的,但是..."白曉琳停頓了一下,"秋月姐,我聽說韓家以前發生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什么事情?"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人說韓副部長的老婆去世得很突然,而且韓詩雅從那以后性格就變得很奇怪。"
梁秋月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如果韓詩雅的性格變化和母親的去世有關,那么這個家庭的悲傷可能比她想象的更深。
"那我該怎么辦?"
"好好工作吧,但是該裝糊涂的時候就裝糊涂,別太好奇。"白曉琳的語氣很認真,"畢竟四萬五的工資不容易找。"
掛斷電話后,梁秋月陷入了沉思。她確實覺得韓家有些奇怪,但具體哪里奇怪又說不清楚。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韓副部長回來了。他看起來心情很不好,臉色陰沉得像要下雨。
"梁姐,今天詩雅有沒有做什么特別的事情?"韓副部長問道。
梁秋月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了:"她在客廳里點了很多蠟燭,說是為了營造安靜的氛圍。"
韓副部長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這個孩子...算了,你不用管她,讓她自己去吧。"
晚飯時,韓詩雅的情緒似乎很好,主動和父親聊了一些日常話題。但梁秋月注意到,韓副部長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爸爸,您今天工作累嗎?"韓詩雅關心地問道。
"還好。"韓副部長的回答很簡短。
"那您要多注意身體,畢竟身體是最重要的。"韓詩雅的語氣很溫柔,"失去健康的話,什么都沒有意義了。"
韓副部長抬頭看了女兒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當天晚上,梁秋月又聽到了那些熟悉的聲音:院子里的腳步聲,樓上的音樂聲,還有輕柔的哼唱聲。
這些聲音已經成為了韓家夜晚的常態,但梁秋月還是覺得有些不習慣。
04.
第四天早上,梁秋月發現程師傅在院子里洗車。這是她來韓家后第一次在早上見到程師傅。
"程師傅,您好。"梁秋月主動打招呼。
程師傅抬頭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復雜:"梁姐,在韓家還習慣嗎?"
"還...還行吧。"梁秋月猶豫了一下,"程師傅,我想問您一些事情。"
程師傅停下手中的活兒,四處看了看,確認沒有人后才說:"什么事?"
"韓副部長的前妻,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程師傅的臉色變了,他壓低聲音說:"梁姐,這種話不要隨便問。"
"我只是覺得韓詩雅很想念她母親,想了解一下情況。"
程師傅沉默了很久,最后嘆了口氣說:"韓夫人是個很好的人,溫柔善良,對誰都很客氣。"
"那她是怎么去世的?"
"心臟病。"程師傅的回答很簡短,"很突然,誰都沒想到。"
"當時您在現場嗎?"
程師傅點點頭:"我正在院子里洗車,突然聽到屋里有動靜,等我進去的時候,韓夫人已經倒下了。"
"然后呢?"
"然后韓先生就讓我開車送韓夫人去醫院,但是路上...韓夫人就走了。"程師傅的語氣有些沉重,"那時候韓小姐還在外地上學,等她趕回來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
梁秋月能想象到韓詩雅當時的痛苦。失去母親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
"程師傅,您覺得韓家現在的氛圍怎么樣?"
程師傅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說實話,自從韓夫人去世后,這個家就變了。韓先生變得很沉默,韓小姐也變得...很特別。"
"特別?"
"她經常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半夜在院子里走來走去,在房間里點很多蠟燭,還經常自言自語。"程師傅搖搖頭,"我覺得她還在適應失去母親的現實。"
這個解釋讓梁秋月松了一口氣。如果韓詩雅的行為只是因為思念母親,那還算正常。
"程師傅,您能不能..."
"我什么都沒說,您也什么都沒聽到。"程師傅匆匆收拾好工具,準備離開,"梁姐,記住我的話,在韓家工作,少問多做,對誰都好。"
程師傅走后,梁秋月站在院子里,心里五味雜陳。看來韓家的問題主要是失去家庭成員后的悲傷,這種情況她能理解。
下午的時候,韓副部長又出差了,說是要去外地開會,三天后才能回來。偌大的別墅里就剩下梁秋月和韓詩雅兩個人。
沒有了韓副部長的約束,韓詩雅變得更加放松。她搬出了更多的白色蠟燭,在整個客廳里擺了一個更大的圓圈。
"詩雅小姐,您這樣做...您父親知道嗎?"梁秋月擔心地問道。
"沒關系,這是我自己的家。"韓詩雅點燃蠟燭,"而且爸爸不在,我可以更自由地表達我的思念。"
"您這樣思念您母親,她在天之靈一定很感動。"
"我希望她能感受到我的愛。"韓詩雅的眼中含著淚水,"有時候我覺得她就在身邊,陪著我。"
梁秋月看著韓詩雅,心里很同情這個失去母親的女孩。
當天晚上,韓詩雅做了一件讓梁秋月意外的事情。她邀請梁秋月一起參加她的"思念儀式"。
"梁阿姨,您愿意和我一起為我母親祈禱嗎?"韓詩雅真誠地問道。
梁秋月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看到韓詩雅眼中的期待,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坐在客廳的蠟燭圈里,韓詩雅閉著眼睛輕聲說道:"媽媽,梁阿姨是個很好的人,她愿意陪我思念您。"
過了一會兒,韓詩雅又說:"我感覺您很感謝梁阿姨的陪伴,也希望我們在這里能開心。"
梁秋月雖然什么都沒有感覺到,但她能理解韓詩雅的需要。有時候,悲傷的人需要的就是有人陪伴。
那一晚,梁秋月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只是個保姆,更像是韓詩雅的朋友。
05.
第五天,韓副部長從外地打來電話,說會議延期了,要再晚一天回來。梁秋月聽到這個消息,心里有些復雜的感覺。
少了韓副部長的約束,韓詩雅變得更加活躍。她幾乎整天都在忙碌著什么,有時候梁秋月能聽到她在樓上搬動東西的聲音。
"詩雅小姐,您要吃午飯嗎?"梁秋月在樓下喊道。
"不用了,我不太餓。"韓詩雅在樓上回答。
梁秋月皺起眉頭。韓詩雅這幾天確實吃得很少,人都瘦了一圈。這樣下去身體肯定會出問題的。
下午的時候,梁秋月正在廚房洗菜,突然聽到門鈴響了。她透過貓眼看去,門外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穿著樸素,神色焦急。
"請問您找誰?"梁秋月隔著門問道。
"我是韓詩雅的舅媽,我想見見她。"門外的女人說道。
舅媽?梁秋月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
"您好,我是韓家的保姆梁秋月。"
女人仔細打量著梁秋月,然后問道:"詩雅在家嗎?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
"在的,她在樓上。我去叫她下來。"
梁秋月上樓敲門:"詩雅小姐,您舅媽來看您了。"
房間里沉默了很久,才傳來韓詩雅的聲音:"讓她走,我不想見任何人。"
"可是她說已經很久沒見過您了。"
"那些人都一樣,當初需要幫助的時候都不見蹤影,現在來做什么?"韓詩雅的語氣很冷漠,"告訴她我不在家。"
梁秋月有些為難,但還是下樓轉達了韓詩雅的意思。
舅媽聽后,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她還在怪我們當初沒有多幫助她。"
"什么意思?"梁秋月忍不住問道。
舅媽嘆了口氣:"詩雅的母親去世后,我們家里也有很多事情,沒能好好照顧詩雅。她可能覺得我們不關心她。"
這個解釋讓梁秋月理解了韓詩雅的態度。失去母親后又感覺被親戚忽視,難怪她會變得這么孤僻。
"那您覺得她現在的狀態怎么樣?"
"看起來不太好。"舅媽擔心地說,"詩雅從小就很敏感,她母親去世對她打擊很大。我擔心她一個人承受不了這么大的痛苦。"
兩人正聊著,樓上突然傳來韓詩雅的聲音:"舅媽,您上來吧,我想和您聊聊。"
舅媽和梁秋月對視一眼,然后一起上了樓。
韓詩雅站在房間門口,臉色很蒼白,但眼神很平靜。
"詩雅,你瘦了好多。"舅媽心疼地說道。
"舅媽,這些年您過得還好嗎?"韓詩雅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
"都好,就是很想你和你媽媽。"舅媽的眼淚掉下來了。
"我知道您也有自己的難處。"韓詩雅的語氣里有種說不出的成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過。"
舅媽聽到這話,哭得更厲害了:"詩雅,我對不起你,這些年沒有好好照顧你。"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韓詩雅的態度很平靜,"現在我也長大了,能照顧自己了。"
舅媽和韓詩雅又聊了一會兒,然后就準備離開了。臨走時,她特意找梁秋月說了幾句話。
"梁大姐,我看詩雅的狀態不太好,您要多照顧她。"舅媽擔心地說道,"還有,如果她有什么異常的行為,您要及時聯系我們。"
她給梁秋月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然后就離開了。
舅媽走后,梁秋月心里更加確定韓詩雅只是因為失去母親而變得敏感。這種情況需要時間和陪伴來慢慢愈合。
晚上吃飯的時候,韓詩雅的胃口似乎好了一些,多吃了幾口菜。
"詩雅小姐,您舅媽很關心您。"梁秋月試探著說道。
"我知道,但是有些傷痛不是關心就能治愈的。"韓詩雅放下筷子,"失去最愛的人,這種痛苦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理解。"
"可是您還年輕,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著您。"
韓詩雅看了梁秋月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梁阿姨,您覺得一個人能為了愛而做出多大的改變?"
這個問題讓梁秋月很為難。她不知道韓詩雅為什么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覺得...真正的愛應該是讓對方快樂,而不是讓自己痛苦。"
韓詩雅點點頭,但沒有再說什么。
當天晚上,梁秋月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韓詩雅的舅媽來訪讓她對這個家庭有了更多的了解。看來韓家的問題主要還是因為失去了重要的家庭成員。
半夜時分,她又聽到了那些熟悉的聲音:樓上的腳步聲,輕柔的音樂聲,還有韓詩雅的輕聲細語。
但這一次,聲音持續的時間比以往都要長,一直到天快亮才停止。
第二天早上,梁秋月發現韓詩雅的精神狀態很好,眼中有種奇怪的興奮感,就像即將實現什么重要的愿望一樣。
"詩雅小姐,您昨晚睡得好嗎?"梁秋月試探著問道。
"睡得很好,而且做了個很美的夢。"韓詩雅微笑著說,"夢到了很多美好的事情。"
這句話讓梁秋月松了一口氣。看來韓詩雅的心情在好轉。
06.
韓副部長終于要回來了。接到他的電話時,梁秋月明顯感覺到韓詩雅的情緒發生了變化,從之前的平靜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爸爸今晚就能到家,梁阿姨,您幫我準備一下,我想讓家里看起來更溫馨一些。"韓詩雅說道。
"好的,您想怎么準備?"
"就是...把家里收拾得干凈一些,再準備一些他愛吃的菜。"韓詩雅的眼中有種說不出的復雜情緒,"畢竟他出差這么多天,應該很累了。"
整個下午,韓詩雅都在忙碌著什么,但她不讓梁秋月幫忙,說這是她想親自為父親做的事情。
傍晚六點,韓副部長的車子出現在院子里。程師傅幫他提著行李,韓副部長看起來很疲憊,這幾天的會議顯然讓他很辛苦。
"梁姐,這幾天辛苦了。"韓副部長一進門就說道,"詩雅還好嗎?"
"還好,就是有些想您。"梁秋月如實回答。
"哦?她人呢?"
"在樓上,說是在準備歡迎您回家。"
韓副部長有些意外:"她最近情緒不是一直不太好嗎?"
就在這時,韓詩雅從樓上走下來。讓梁秋月意外的是,她今天換了一套淡藍色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很清新。
"爸爸,您回來了。"韓詩雅的語氣很溫和,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詩雅,你今天看起來不太一樣。"韓副部長仔細打量著女兒。
"因為您回來了,我很高興。"韓詩雅走到父親面前,"爸爸,您累了吧?我給您準備了您愛吃的菜。"
韓副部長有些感動,韓詩雅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關心過他了。
"不用那么麻煩,隨便吃點就行。"
"沒關系,我想為您做點什么。"韓詩雅堅持說道,"就當是女兒的一點心意。"
說完,韓詩雅就去廚房準備晚餐了。梁秋月想跟過去幫忙,但被韓詩雅拒絕了。
"梁阿姨,您休息一下吧,今天讓我來照顧爸爸。"
梁秋月只能坐在客廳里和韓副部長聊天,但她注意到韓副部長似乎有些疲憊,不太想說話。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韓詩雅端著幾道菜走出來。菜做得很精致,色香味俱全。
"爸爸,請吃飯。"韓詩雅把菜擺在餐桌上。
韓副部長嘗了幾口,點點頭:"味道不錯,比以前做得好。"
"那您多吃一點。"韓詩雅坐在對面,靜靜地看著父親用餐。
吃飯的過程中,韓詩雅主動聊起了一些輕松的話題,詢問父親的工作情況,關心他的身體健康。這種溫馨的父女互動讓梁秋月覺得很欣慰。
"詩雅,你這幾天做了什么?"韓副部長問道。
"沒做什么特別的事情,就是在家里待著,偶爾出去走走。"韓詩雅的回答很平常,"主要是在想一些事情。"
"想什么事情?"
"想媽媽,想我們以前的家庭生活。"韓詩雅的語氣很平靜,"也在想,怎樣才能讓這個家重新充滿溫暖。"
韓副部長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詩雅,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要向前看。"
"您說得對,我們確實應該向前看。"韓詩雅點點頭,"但是有些事情,總是需要一個了結的。"
梁秋月不太明白韓詩雅這句話的意思,但她能感覺到父女倆之間似乎有什么未說出口的話題。
飯后,韓副部長說要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韓詩雅很體貼地為父親準備了洗腳水,還主動為他按摩肩膀。
"詩雅,你今天真的很貼心。"韓副部長有些感動。
"爸爸,您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很多,我應該關心您。"韓詩雅的語氣很真誠,"以后我會更懂事的。"
看著這溫馨的父女畫面,梁秋月心里很欣慰。看來韓詩雅正在從失去母親的陰霾中走出來。
晚上九點多,韓副部長上樓休息了。韓詩雅和梁秋月一起收拾餐具。
"詩雅小姐,您今天的狀態很好。"梁秋月夸贊道。
"是嗎?"韓詩雅微笑著說,"我覺得是時候改變一下了。一直沉浸在悲傷中對誰都沒有好處。"
"您能這樣想就好了。您父親看到您的變化一定很高興。"
"我希望他能真的高興。"韓詩雅的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有些時候,我們以為了解一個人,但其實并不了解。"
梁秋月不太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但她沒有多問。
收拾完廚房后,韓詩雅說要早點休息,明天還想為父親做早餐。看著韓詩雅上樓的背影,梁秋月心里很欣慰。
但是到了半夜,梁秋月又聽到了那些熟悉的聲音。不過這次的聲音有些不同,除了樓上的腳步聲,還有一些她從未聽過的聲音。
她悄悄起床,想看看外面有什么動靜。透過窗簾的縫隙,她看到院子里有微弱的光線在閃爍,像是有人在點什么東西。
梁秋月想起韓詩雅經常點蠟燭的習慣,以為她又在進行什么思念儀式,也就沒有多想。
但是這次的聲音持續了很久,而且越來越復雜。除了腳步聲,還有一些移動重物的聲音,以及一些她聽不清楚的低語聲。
梁秋月有些擔心,想上樓看看韓詩雅是否安好。但想到韓副部長說過晚上不要出房間的規矩,她還是選擇了繼續躺在床上。
聲音一直持續到凌晨三點多才停止,梁秋月這才安心入睡。
第二天早上,梁秋月起床時發現韓詩雅已經在廚房里忙碌了。她看起來精神很好,正在準備豐盛的早餐。
"詩雅小姐,您起得真早。"
"我想給爸爸做個好吃的早餐。"韓詩雅頭也不回地說道,"他工作這么辛苦,應該吃得好一點。"
韓副部長下樓時,看到餐桌上豐盛的早餐,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詩雅,你真的變了很多。"
"是的,我想我應該長大了。"韓詩雅為父親盛了一碗粥,"爸爸,您嘗嘗這個粥,是我特意為您熬的。"
韓副部長喝了一口粥,贊不絕口:"味道很好,比外面餐廳的都好喝。"
看著父女倆和諧的互動,梁秋月覺得自己見證了一個家庭的重新團聚。也許時間真的能治愈一切傷痛。
韓副部長吃完早餐準備去上班時,韓詩雅主動為他整理領帶。
"爸爸,工作雖然重要,但是身體更重要。"韓詩雅溫柔地說道,"您要注意休息。"
"我知道,你也要照顧好自己。"韓副部長拍拍女兒的肩膀,"看到你這樣,我很高興。"
韓副部長走后,韓詩雅開始收拾餐具。梁秋月注意到她的動作很輕快,似乎心情很好。
"詩雅小姐,您昨晚睡得好嗎?"梁秋月隨口問道。
"睡得很好。"韓詩雅回答,然后停頓了一下,"梁阿姨,您相信人的命運是注定的嗎?"
"什么意思?"
"就是...每個人的結局都是早就定好的,不管怎么努力都改變不了。"韓詩雅的眼神變得很深邃。
梁秋月覺得這個問題很沉重:"我覺得人還是要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的。"
"也許您說得對。"韓詩雅微笑著說,"但有些時候,我們以為在改變命運,其實只是在完成命運的安排。"
梁秋月不太理解韓詩雅話中的深意,但她能感覺到這個女孩似乎在暗示什么。
下午的時候,韓詩雅說要出去買一些東西,傍晚才回來。她提著幾個購物袋,里面似乎裝著一些日用品。
"買了什么?"梁秋月好奇地問道。
"一些家里需要的東西。"韓詩雅的回答很簡單,"還有一些...特殊的用品。"
當天晚上,韓副部長回來得比較晚。他看起來很疲憊,但看到女兒為他準備的晚餐,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
"詩雅,你今天又買了什么?"韓副部長注意到客廳里多了一些裝飾品。
"一些讓家里更溫馨的小東西。"韓詩雅說道,"我想讓這個家重新充滿生活的氣息。"
晚餐進行得很愉快,父女倆聊了很多話題。梁秋月在一旁看著,心里很欣慰。
但是到了深夜,梁秋月又聽到了那些奇怪的聲音。這次的聲音更加復雜,除了腳步聲和移動物品的聲音,還有一些她從未聽過的響動。
梁秋月輕手輕腳地起床,想看看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她悄悄拉開窗簾,看向院子。
院子里確實有微弱的光線,但這次她看到了一些讓她困惑的畫面:韓詩雅似乎在院子里擺放著什么東西,動作很小心,很專注。
梁秋月想得更清楚一些,但距離太遠,她看不清韓詩雅在做什么。
就在這時,韓詩雅突然抬頭看向了她的窗戶。雖然隔著窗簾,但梁秋月感覺韓詩雅好像看到了她。
梁秋月嚇得趕緊放下窗簾,心跳加速。她不知道韓詩雅是否真的發現了她在偷看。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聲音停止了。梁秋月等了很久,確認沒有動靜后才敢重新躺下。
但是她再也睡不著了。韓詩雅深夜在院子里做什么?為什么要這么神秘?
梁秋月想起白曉琳的話,想起程師傅的提醒,心里開始感到說不出的不安。也許這個家確實有什么她不了解的事情。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樓上又傳來了腳步聲,很輕很慢,像是有人在小心翼翼地走動。
梁秋月屏住呼吸,仔細聽著。腳步聲在樓上走了一圈,然后停在了某個地方。
接下來是一陣很輕微的響聲,像是有人在整理什么東西。
梁秋月想起韓副部長就睡在二樓,這些聲音會不會影響到他的休息?
但奇怪的是,樓上沒有任何其他的動靜,韓副部長似乎睡得很沉。
聲音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然后就完全安靜了。
梁秋月躺在床上,心里充滿了疑問。韓詩雅到底在做什么?為什么她的行為變得越來越神秘?
她想起今天韓詩雅問的那個問題:您相信人的命運是注定的嗎?
這句話現在聽起來有些讓人不安。
梁秋月想了很久,但總覺得心里不踏實,說不出的不安感讓她越來越焦慮。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發生的事情,會讓她的世界徹底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