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砰!"
84歲的陳老太太雙膝重重跪在客廳地板上。
這一跪,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兒子,媽求你了,就回來過一個年吧..."老人顫抖的聲音從手機聽筒里傳出,眼淚順著滿是皺紋的臉頰滾落。
二兒子陳建民想要攙扶母親,被老人堅決推開。三女兒陳麗華捂著嘴,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電話那頭,大兒子陳建國沉默了。
整個客廳死一般安靜,只有老人的抽泣聲在空氣中回蕩。五年了,整整五年沒回家過年的大兒子,面對母親的跪求,會給出什么樣的回答?
沒人想到,接下來這句話,會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石化...
01
臘月二十八,陳家老宅的客廳里火藥味十足。
剛剛還在包餃子的一家人,此刻正為了一個老話題爭得面紅耳赤。年貨散落一地,剛搟好的餃子皮被人一腳踩扁。
"你憑什么替大哥做決定?他連續(xù)五年都不回來過年!"二兒子陳建民的怒吼聲震得窗戶都在顫抖。
他指著墻上那張全家福,照片里年輕的陳建國西裝革履,正摟著剛考上大學時的陳建民。那是二十多年前的照片了,如今物是人非。
"媽都84了,您就不能勸勸大哥嗎?"三女兒陳麗華哭著喊道,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剛和好的餃子餡上。
86歲的陳老爺子重重拍桌:"夠了!都給我閉嘴!"茶杯被震得跳起來,熱水濺了一桌。老人的手因為憤怒而顫抖,青筋暴露。
角落里,84歲的陳老太太默默地撿起地上散落的餃子皮。她的動作很慢,彎腰時能聽到關節(jié)發(fā)出的咔嚓聲。這些年來,每到春節(jié)前夕,這樣的爭吵總是會上演。
陳家是這個小縣城里人人羨慕的家庭。大兒子陳建國在省城做建材生意,據(jù)說資產上千萬,開著奔馳,住著別墅。二兒子陳建民是本地公務員,雖然收入一般,但工作穩(wěn)定,在父母身邊盡孝。三女兒陳麗華在縣城開服裝店,生意紅火,每周都會回來看望父母。
但這個看似完美的家庭,卻有一個讓所有人都頭疼的問題——大兒子陳建國已經連續(xù)五年沒有回家過年了。
陳建國60歲了,按理說事業(yè)已經穩(wěn)定,應該有時間陪伴父母。但每年春節(jié)前,他總是有各種理由推脫。今年也不例外,昨天晚上陳老太太給他打電話詢問回家的事情,得到的依然是"公司有重要客戶要接待,實在脫不開身"的回復。
"媽,您別總是護著大哥了。"陳建民擦了擦額頭的汗,剛才的爭吵讓他情緒激動,"我和麗華在家里盡心盡力照顧您和爸,大哥倒好,一年到頭見不著人影,您還處處為他考慮。"
陳老太太慢慢直起腰,手里捏著幾個皺巴巴的餃子皮。她看著二兒子漲紅的臉,心里五味雜陳。建民說得沒錯,這些年來確實是他在承擔主要的贍養(yǎng)責任,每個月的醫(yī)藥費、生活費都是他在承擔。
"建民,你大哥他...他是真的忙。"陳老太太的聲音很輕,像是在為兒子辯護,又像是在說服自己,"做生意的人,春節(jié)是最忙的時候,要應酬客戶,要安排工作,不比你們上班族。"
"忙?"陳建民冷笑一聲,"媽,他忙得連個電話都沒時間打?去年除夕夜我們給他打電話拜年,他接都沒接!"
陳麗華抹了抹眼淚,走到母親身邊扶住她:"媽,您坐下歇歇。建民哥,您別這么大聲,嚇著媽了。"
陳老太太搖搖頭,固執(zhí)地站著:"你們不懂建國的難處。他在外面打拼不容易,我們做家人的,要理解他,支持他。"
"理解?支持?"陳建民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媽,我們理解支持了他五年!五年?。∧类従觽兪窃趺凑f咱家的嗎?都說陳家大兒子發(fā)達了就不認爹媽了!"
這句話像針一樣扎在陳老太太心上。她最害怕聽到這樣的話,每次鄰居李大媽"關心"地詢問"建國今年回來嗎"的時候,她都要硬著頭皮說"忙著做生意呢,賺錢養(yǎng)家"。
陳老爺子看著老伴臉上的痛苦表情,心里也不好受。他清了清嗓子:"行了,都別吵了。建國不回來就不回來,咱們自己過年照樣熱熱鬧鬧。"
但陳老太太聽到這話,眼圈更紅了。她緩緩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茶幾上擺放的陳建國的照片。那是去年春節(jié)時他發(fā)來的照片,穿著名牌西裝,站在一輛嶄新的奔馳車前,笑容滿面。
"不行。"陳老太太突然開口,聲音雖然不大,但異常堅定,"今年我一定要讓建國回來過年。"
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
陳建民和陳麗華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母親這個表情,他們太熟悉了。每當陳老太太下定決心要做什么事情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
"媽,您想干什么?"陳麗華小心翼翼地問道。
陳老太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慢起身,走向臥室。過了一會兒,她拿著一個小布包出來,布包里裝的是她這些年攢下的私房錢。
"我要去省城找建國。"陳老太太的話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頭,激起軒然大波。
"什么?"三個人幾乎同時喊出聲。
"媽,您瘋了嗎?"陳建民急忙站起來,"您都84了,身體又不好,怎么能一個人去省城?"
"路上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辦?"陳麗華也急了,"媽,您這想法太危險了。"
陳老爺子敲了敲拐杖:"老太婆,你這是胡鬧!"
但陳老太太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搖。她把布包緊緊抱在懷里,眼神中閃著倔強的光芒:"我都84了,還能活幾年?如果我死了,連最后一次和建國一起過年的機會都沒有,我死不瞑目。"
這話說得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確實,陳老太太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去年冬天她得了一場重病,在醫(yī)院住了半個多月。醫(yī)生私下里告訴陳建民,老人的心臟不太好,情緒不能太激動,要注意休養(yǎng)。
陳建民的語氣軟了下來:"媽,您這樣想我理解,但去省城真的太危險了。要不這樣,我給大哥打個電話,好好和他談談?"
"談什么?"陳老太太苦笑,"這五年來,我們沒少給他打電話,哪次不是被他三言兩語就搪塞過去了?"
陳麗華在一旁勸道:"媽,要不我們一起去?我開車送您。"
"不行!"陳老爺子堅決反對,"大過年的,路上車多人多,萬一出了事怎么辦?再說了,建國要是真想回來,早就回來了。你們去了也是自討沒趣。"
客廳里的氣氛變得更加沉重。每個人都知道,這個話題沒有標準答案。陳建國不回家,可能確實是因為工作忙碌,也可能是因為其他原因。但不管什么原因,對于84歲的陳老太太來說,都是巨大的痛苦。
陳老太太看著墻上的全家福,眼中蓄滿了淚水。照片里的陳建國還是個意氣風發(fā)的年輕人,那時候他還會在春節(jié)時陪著母親包餃子,會和父親一起貼春聯(lián),會和弟弟妹妹嬉笑打鬧。
什么時候開始,家變成了這個樣子?
02
臘月二十九的早晨,陳老太太比往常起得更早。
天還沒亮,她就開始在廚房里忙活。砧板上擺著陳建國最愛吃的臘肉,她要親手做一道紅燒肉,這是陳建國小時候的最愛。
盡管昨天晚上家人都反對她去省城的計劃,但陳老太太心里已經有了主意。
她穿著那件最好的深藍色棉襖,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這件棉襖是三年前陳麗華給她買的,她一直舍不得穿,只在重要場合才會拿出來。今天,她覺得就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陳建民起床后發(fā)現(xiàn)母親已經做好了一桌子菜,心里咯噔一下。他太了解母親了,這種反常的舉動背后一定有什么計劃。
"媽,您這是干什么?"陳建民邊刷牙邊問道。
"給建國做點他愛吃的,一會兒給他打個電話。"陳老太太的語氣很平靜,但陳建民聽出了其中的堅決。
陳麗華也趕了過來,看到母親的打扮,知道事情不簡單:"媽,您今天要出門?"
"我要給建國打電話,讓他回來過年。"陳老太太放下鍋鏟,轉身看著兒子女兒,"如果他還是不回來,我就去省城找他。"
"媽!"陳建民急了,"昨天不是說了嗎,去省城太危險了!"
陳老太太擺擺手:"我意已決。你們要是不放心,就跟著我一起去。要是不愿意,我自己坐長途車去。"
陳建民和陳麗華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母親的性格他們太了解了,一旦下定決心,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當年陳建國要去外地上大學,陳老太太舍不得,哭了整整一個星期。但最后還是咬著牙把陳建國送到了車站,因為她知道這是為了兒子好。
現(xiàn)在,她又要為了兒子做一件"傻事"。
"那...那您先給大哥打個電話試試。"陳麗華只能妥協(xié),"如果他答應回來,您就不用去省城了。"
陳老太太點點頭,這正是她的想法。
上午九點,陳老太太換好衣服,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她要求陳建民、陳麗華,還有陳老爺子都在場,說是要讓大家一起聽聽陳建國的態(tài)度。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喂,媽?"陳建國的聲音傳來,聽起來有些匆忙,背景音中有車流聲和喇叭聲,應該是在路上。
"建國啊,媽想你了。"陳老太太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像是在哄小孩,"今年過年,你能回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媽,我這邊真的忙,公司有幾個大客戶要接待..."
"兒子,媽求你了。"陳老太太的聲音開始顫抖,"媽今年84了,不知道還能陪你過幾個年。"
"媽,您別這么說。身體不好就去醫(yī)院檢查,該花錢就花錢,我給建民轉錢。"陳建國的語氣有些不耐煩,"過年不過年的不重要,一家人身體健康最重要。"
陳建民在一旁聽得直皺眉頭。大哥這話說得倒是冠冕堂皇,但就是不肯回家。
"建國,媽不要你的錢。"陳老太太的眼淚開始往下掉,"媽就想見見你,一家人團團圓圓過個年。"
"媽,我真的走不開。您看這樣行不行,過完年我找時間回去看您,給您和爸買點好東西。"
陳老太太握著電話的手開始顫抖:"建國,你老實告訴媽,是不是嫌棄家里窮,不愿意回來?"
"媽!您這說的什么話?"陳建國的聲音提高了,"我怎么可能嫌棄家里?我只是真的忙,您要理解。"
"那你什么時候不忙?"陳老太太的情緒開始激動,"五年了,建國,整整五年了!媽一次都沒見過你!"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蛷d里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陳建民和陳麗華都緊張地看著母親。
過了一會兒,陳建國的聲音再次傳來:"媽,您別激動。這樣吧,年后我一定找時間回去,我保證。"
"年后?又是年后?"陳老太太突然站起來,"建國,你每年都說年后,可是年后你又有別的借口!"
"媽,我沒有借口,我是真的..."
"你聽媽說完!"陳老太太打斷了兒子的話,聲音顫抖得厲害,"建國,媽這輩子沒求過你什么,今天媽求你一次,就這一次,回來過年好不好?"
電話那頭的陳建國似乎被母親的情緒感染了,聲音也變得沉重:"媽..."
"如果你不回來,媽就去省城找你。"陳老太太的話如同重錘敲擊著每個人的心,"媽雖然老了,但腿腳還行,大不了坐長途車去找你。"
"媽,您別胡鬧!"陳建國的聲音中帶著急躁,"您這么大年紀了,路上要是出了意外怎么辦?"
"那你回來!"陳老太太幾乎是喊出來的,"你回來媽就不去找你!"
客廳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位84歲老人心中的絕望和執(zhí)著。
陳建國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長時間,長到陳老太太以為他掛了電話。
"媽,您先別激動,我...我考慮考慮。"最后,陳建國只說了這么一句話。
"考慮?"陳老太太的眼淚止不住地流,"建國,媽不要你考慮,媽要你一個準話!回來還是不回來?"
"媽..."
"回來還是不回來?"陳老太太的聲音幾乎是在咆哮。
電話那頭傳來陳建國深深的嘆息聲:"媽,我...我真的走不開。"
這句話如同判決書一樣,讓陳老太太瞬間泄了氣。她緩緩地坐回沙發(fā)上,手里的電話差點掉在地上。
"好,好..."陳老太太點著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媽知道了,媽這就去省城找你。"
"媽!您別沖動!"電話里傳來陳建國焦急的聲音,"您要是出了意外,我怎么辦?"
但陳老太太已經沒有再說話的力氣了。她把電話遞給陳建民,轉身走向臥室。
03
陳老太太關上臥室門的那一刻,客廳里爆發(fā)了更激烈的爭吵。
陳建民接過電話,對著聽筒就是一通咆哮:"陳建國!你還是不是人?媽都這樣求你了,你連回來過個年都不肯?"
"建民,你別激動,聽我解釋..."陳建國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解釋什么?解釋你這五年是怎么忘記自己還有個家的?"陳建民的眼睛都紅了,"大哥,我知道你在外面發(fā)達了,但你能不能有點良心?"
"我沒有忘記家,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覺得家里丟你的臉?"陳麗華從陳建民手里搶過電話,"大哥,媽為了你哭了多少次,你知道嗎?每次鄰居問起你,媽都要硬著頭皮說你忙。你讓她多沒面子?"
電話那頭的陳建國沉默了。
陳老爺子拄著拐杖走過來,顫抖著手接過電話:"建國,你爸爸和你說句話。"
"爸..."陳建國的聲音明顯軟了下來。
"建國,爸不求你什么,爸這輩子也沒求過你什么。"陳老爺子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像千斤重,"但是今天,爸求你回來過個年。你媽媽身體不好,心里全是你,你就忍心讓她這么難受嗎?"
"爸,我真的..."
"你真的什么?"陳老爺子的聲音突然嚴厲起來,"你真的沒時間?還是你真的不想回來?建國,你給爸爸一個實話。"
電話那頭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最后,陳建國的聲音傳來,帶著深深的疲憊:"爸,對不起,我真的走不開。"
陳老爺子聽到這個回答,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緩緩放下電話,看了看臥室的方向,又看了看陳建民和陳麗華,最后什么也沒說,拄著拐杖回了自己的房間。
客廳里只剩下陳建民和陳麗華兩個人。
"完了,這下媽真的要去省城了。"陳麗華抹著眼淚說道。
陳建民坐在沙發(fā)上,頭埋在手里:"我真的不明白,大哥到底在想什么?他是真的這么忙,還是..."
"還是什么?"
"還是他根本就不想回來。"陳建民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麗華,你說我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為什么大哥會變成這樣?"
陳麗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以前大哥不是這樣的,他很疼愛咱們,也很孝順父母。"
兩個人正說著話,臥室門突然打開了。陳老太太換了一身衣服出來,手里拎著一個小包。
"媽,您這是要干什么?"陳建民急忙站起來。
"我去省城。"陳老太太的眼睛紅腫,但神情卻異常堅定,"長途車下午兩點有一班,我趕得上。"
"媽!您這是何苦呢?"陳麗華哭著攔住母親,"大哥既然不想回來,您去了又能怎么樣?"
"我去問他一個明白。"陳老太太推開女兒的手,"我要當面問問他,到底是什么事情比母親還重要。"
"媽,您這么大年紀了,一個人去省城太危險了。"陳建民也急了,"要去咱們一起去。"
"不用。"陳老太太搖頭,"這是我和建國之間的事情,我要自己解決。"
看著母親堅決的表情,陳建民知道勸不動了。他只能妥協(xié):"那...那我開車送您去。"
"不用,我坐長途車就行。"
"媽!"陳建民幾乎是哀求了,"您就讓我送您去吧,我不放心您一個人。"
陳老太太看了看兒子,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你送我到省城就回來,別跟著我。"
下午一點,陳建民開著車,載著陳老太太和陳麗華向省城出發(fā)。
車上的氣氛很沉重,陳老太太一直看著窗外,不說話。陳麗華在后座抹眼淚,陳建民緊握著方向盤,心情復雜。
"媽,您到了省城打算怎么找大哥?"陳麗華問道。
"先去他公司。"陳老太太的聲音很輕,"如果公司找不到,就去他家。"
"您知道他家的地址嗎?"
"不知道,但我可以問。"陳老太太轉過頭看著女兒,"總有辦法找到的。"
陳建民從后視鏡里看著母親疲憊的臉,心里五味雜陳。母親這么大年紀了,還要為了兒子奔波,想想都讓人心疼。
車開了三個小時,終于到了省城。但是到了地方之后,陳老太太卻猶豫了。
她坐在車里,看著外面繁華的街道,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這么大的城市,要找到陳建國談何容易?而且就算找到了,他會見自己嗎?
"媽,要不咱們先找個賓館住下,明天再去找大哥?"陳建民看出了母親的猶豫。
陳老太太搖搖頭:"不,今天就要找到他。"
但是事情并沒有像想象的那么簡單。他們先去了陳建國說的那家建材公司,前臺說陳建國出差了,不在公司。又打了陳建國的電話,不是關機就是無人接聽。
折騰了一整個下午,什么收獲都沒有。
晚上七點,陳老太太坐在賓館的床上,看著手機里陳建國的號碼,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媽,別難過了。"陳麗華坐在旁邊安慰道,"明天我們再想辦法。"
"麗華,你說建國是不是真的不想見媽了?"陳老太太的聲音帶著哭腔,"他是不是嫌棄媽了?"
"媽,您別這么想。大哥可能真的有事。"
但陳老太太知道,這只是安慰的話。一個人如果真的想見你,會想盡一切辦法。如果不想見你,再好的理由都能找到。
夜深了,陳老太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想起陳建國小時候的樣子,那個總是跟在她身后喊"媽媽"的小男孩,現(xiàn)在怎么變成了這樣?
第二天一早,陳老太太做了一個決定。她要給陳建國打電話,就在這個賓館里,當著陳建民和陳麗華的面,最后試一次。
如果他還是拒絕見面,她就回家,再也不為難他了。
04
第二天上午,陳老太太坐在賓館房間的椅子上,手里握著手機。
她昨夜一宿沒睡好,眼睛紅腫,臉色憔悴。但她的神情卻比昨天更加堅定。
陳建民和陳麗華坐在一旁,既擔心又無奈。
"媽,您真的要打這個電話?"陳麗華小心翼翼地問道。
"打。"陳老太太點點頭,"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建國還是不愿意見媽,媽就回家,以后再也不為難他。"
陳建民看著母親的樣子,心里酸得要命。昨天一天的奔波,讓這個84歲的老人更加疲憊了。她本來就有心臟病,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媽,要不算了吧。"陳建民勸道,"咱們回家過年,一家人團團圓圓的也挺好。"
陳老太太搖搖頭:"不,我要給自己一個交代,也要給建國一個機會。"
她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撥通了陳建國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久到陳老太太以為又要無人接聽的時候,突然傳來了陳建國的聲音。
"喂,媽?"
"建國啊。"陳老太太的聲音有些哽咽,"媽現(xiàn)在在省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什么?媽,您怎么來省城了?"
"媽來找你了,兒子。"陳老太太的眼淚開始往下掉,"媽想見見你。"
"媽,您怎么能一個人來省城呢?這多危險啊!"陳建國的聲音中帶著焦急,"您現(xiàn)在在哪里?我...我這就來找您。"
聽到這話,陳老太太的心里燃起了希望:"真的嗎?建國,你真的愿意來見媽?"
"當然愿意,媽,您等著,我馬上過去。"
陳老太太趕緊報了賓館的地址,然后掛了電話。她轉頭看著陳建民和陳麗華,臉上露出了這幾天來第一次真正的笑容。
"建國說他馬上就來!"陳老太太激動得站起來,"他說他愿意見媽!"
陳建民和陳麗華也松了一口氣。看來大哥還是有良心的,知道母親來了省城,終于愿意見面了。
陳老太太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她要穿得體面一點,不能讓兒子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陳建國沒有來。
陳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直盯著門口,但始終沒有等到兒子的身影。
"媽,要不我給大哥打個電話問問?"陳麗華看著母親失望的表情,心疼得要命。
陳老太太搖搖頭:"不用,再等等。也許他真的有急事。"
又等了一個小時,陳老太太終于忍不住,自己撥通了陳建國的電話。
"建國?你到哪里了?"
"媽,對不起,我這邊臨時有個緊急會議,可能要晚一點。您先休息,我忙完就過去。"陳建國的聲音聽起來確實很忙碌,背景音中有很多人說話的聲音。
"好,媽等你。"陳老太太強忍著失望,"媽不急,你忙完工作再來。"
掛了電話,陳老太太繼續(xù)等。
從上午等到下午,從下午等到晚上,陳建國始終沒有出現(xiàn)。
晚上八點,陳老太太又打了一次電話。
"建國,你什么時候能來?"
"媽,真的對不起,今天這個會議太重要了,一直開到現(xiàn)在還沒結束。您看這樣行不行,明天我一定抽時間去看您。"
陳老太太聽到這話,心里涼了半截。她太了解這個套路了,這和陳建國每年推脫回家過年的理由一模一樣。
"建國,媽明天就要回去了。"陳老太太的聲音變得很輕,"今天晚上,你能抽出一點時間嗎?哪怕見一面也行。"
"媽,我真的..."
"建國。"陳老太太打斷了兒子的話,"媽問你一句話,你老實回答媽。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見媽?"
電話那頭沉默了。
這種沉默比任何話都要殘酷。
陳老太太閉上眼睛,眼淚止不住地流:"好,媽明白了。"
她掛了電話,看著陳建民和陳麗華:"我們回家吧。"
"媽..."陳麗華想要安慰什么,但不知道說什么好。
"沒事。"陳老太太擦了擦眼淚,"媽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建國既然這么忙,媽就不為難他了。"
但是陳建民看得出來,母親的心已經死了。這次省城之行,徹底讓她看清了現(xiàn)實。
回家的路上,陳老太太一直很安靜。她靠著車窗,看著外面后退的風景,心里五味雜陳。
她想起陳建國小時候,每次她生病,他都會趴在床邊守著她,問她疼不疼,需要什么。那時候的建國多懂事,多孝順。
什么時候開始,母子之間有了這么深的隔閡?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陳老爺子坐在客廳里等著他們,看到陳老太太憔悴的樣子,什么都明白了。
"建國沒見你?"陳老爺子問道。
陳老太太搖搖頭,什么也沒說,直接回了臥室。
客廳里,陳建民、陳麗華和陳老爺子三個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一次,陳老太太是真的死心了。
05
除夕這天,陳家的年夜飯格外安靜。
往年這個時候,陳老太太總是忙前忙后,一邊做菜一邊念叨著"要是建國在就好了"。今年,她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地坐在桌邊。
桌上依然擺著陳建國愛吃的紅燒肉,但沒有人動筷子。
"媽,您吃點菜。"陳麗華給母親夾了一塊排骨。
陳老太太點點頭,但沒有吃,只是看著那盤紅燒肉發(fā)呆。
陳建民看著母親的樣子,心里難受得要命。從省城回來之后,母親就像變了一個人,不愛說話,也不愛笑了。
"媽,要不我給大哥打個電話?"陳建民試探性地問道,"今天除夕,讓他給您拜個年?"
"不用了。"陳老太太搖搖頭,"別為難他了。"
陳老爺子放下筷子:"老太婆,你別想太多。建國不回來是他的損失,咱們該吃吃,該喝喝。"
但陳老太太知道,自己心里的那道坎過不去了。
晚上八點,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開始了。陳老太太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遙控器,但眼睛一直盯著手機。
她在等陳建國的電話,哪怕是一條拜年短信也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十點,十一點,十一點半...
手機始終沒有響。
陳老太太的心一點一點地涼了。連除夕夜的一個電話都沒有,這說明什么?說明在陳建國心里,根本就沒有這個家,沒有這個母親。
十一點五十分,陳老太太終于忍不住了。她拿起手機,撥通了陳建國的號碼。
這一次,她要把話說清楚。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建國嗎?"陳老太太的聲音很平靜,但陳建民聽得出來,這種平靜比憤怒更可怕。
"媽?這么晚了,您還沒睡?"陳建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嘈雜,背景音中似乎有音樂聲和說話聲,像是在聚會。
"建國,媽想問你一句話。"陳老太太深吸一口氣,"你心里還有沒有這個家?還有沒有媽這個人?"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
"媽,您這話說的...當然有啊。"陳建國的聲音變得有些不自然。
"那為什么五年不回家?為什么媽去省城找你,你都不愿意見一面?"陳老太太的眼淚開始往下掉,"建國,媽哪里做錯了?你告訴媽。"
"媽,我沒有不想見您,我真的是太忙了..."
"忙?"陳老太太苦笑,"忙得連除夕夜都不能給媽打個電話?建國,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媽聽著像是在聚會。"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
陳建民、陳麗華和陳老爺子都緊張地看著陳老太太,他們知道,這次對話將決定這個家庭的未來。
"媽,我..."陳建國的聲音有些支吾。
"你在陪客戶應酬,對不對?"陳老太太的聲音變得更加平靜,"建國,在你心里,客戶比媽重要,生意比家重要,是嗎?"
"媽,不是這樣的..."
"那你回來。"陳老太太突然提高了聲音,"現(xiàn)在就回來,陪媽過完這個年。"
電話那頭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陳老太太知道,這種沉默就是答案。她閉上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建國,媽最后求你一次。"陳老太太的聲音開始顫抖,"回來過年,好不好?"
還是沉默。
陳老太太看了看在場的家人,他們都緊張地看著她。她知道,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為這件事而痛苦了。
突然,陳老太太站起來,然后緩緩地跪了下去。
"媽!"陳建民、陳麗華和陳老爺子都驚呼起來,想要扶她起來。
但陳老太太擺手阻止了他們。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對著手機哭著說道:
"兒子,媽求你了,就回來過一個年吧...媽這輩子求你一件事..."
電話那頭傳來陳建國沉重的嘆息聲。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那個可能改變一切的答案。
陳建民想要拉起母親,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陳麗華捂著嘴,眼淚不停地流。陳老爺子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時間仿佛靜止了。
終于,陳建國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緩緩地說道:
"媽,其實我..."
當這幾個字從聽筒里清晰地傳出來時,原本想要扶起母親的陳建民瞬間僵在了半空中,陳麗華的哭聲戛然而止,連陳老爺子都猛地瞪大了眼睛,所有人臉上的表情在這一刻完全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