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lián)
結婚三十年,丁克丈夫一直奉行“柏拉圖式婚姻”,不要孩子也不與我肢體接觸。
他說欲望是對我們愛情的褻瀆,只希望與我投身醫(yī)學事業(yè)奉獻一生。
可紀念日當天,我卻親眼目睹他和害死我父親的兇手,在客廳纏綿。
“安安,你不知道我這些年忍得有多辛苦,我只想要你……”
三十年的原則變成了一場笑話,我這才知道,自己只是他上位的工具。
心灰意冷的我毅然轉身投效了德國醫(yī)院,可四處找不見我后,他卻慌了。
1
“安安,我發(fā)誓你是第一個,也會是唯一一個……”
丈夫聲音沙啞,和著女人舒服的低吟,像一道驚雷劈中了我。
三十年,整整三十年!
他林渡守身如玉,為的是這個女人?!
原來他不是什么崇尚“柏拉圖式愛情”,更不是什么丁克!
他只是不愿意碰我!
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尊重他的想法。
甚至為了她不惜放棄做母親的權利!
節(jié)育環(huán)冰冷的手術臺讓我至今心有余悸。
我明明是一個婦科醫(yī)生啊,卻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這么多年看見新生嬰兒的羨慕,如今都變成了一場笑話!
“林院長,你什么時候和她離婚?我可不想等太久~”
“別急,我已經在安排了,等過段時間你程阿姨退休,我就和她離婚,然后光明正大地娶你?!?br/>“程阿姨?哈哈,林渡你還要不要臉!”
李安安哈哈笑了起來,故作生氣地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我的手抓緊又放下,衣角的線頭像針一樣,扎在我的肌膚和心里。
我和林渡是姐弟戀,我比他大五歲。
娶我的時候,他說姐姐真厲害。
如今他說,我是程阿姨。
樓道的玻璃上,無情倒映著我花白的頭發(fā),一身衣服樸素又簡陋。
我忍不住撫過臉上遍布的皺紋。
我才剛剛55歲啊,原來時光真的這么殘忍……
“林院長,我聽說下周就是程醫(yī)生的退休歡送會,你能不能到時當眾向她提出離婚?”
“可……程曉畢竟是院里的骨干醫(yī)師,總要有個理由吧?!?br/>“我有個好主意,你可以告訴所有人,她程曉,業(yè)內有名的婦科圣手,其實就是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李安安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響,擊破了我最后的防線。
我死死盯著林渡,盯著這個與我同床共枕三十年的丈夫。
我想從他臉上看到一絲猶豫,一絲不忍。
可是沒有。
他滿眼都是李安安,甚至輕笑著附和:“好,都聽你的。”
我的心,徹底跌入谷底。
為了林渡,我放棄了做母親的權利,心甘情愿地做了這么多年的丁克夫妻;
為了林渡,我放棄了最愛的臨床實踐轉做理論研究,只為了能多發(fā)文章幫他坐穩(wěn)院長之位;
為了林渡,我放棄晉升放棄返聘,早早打算退居二線照顧他的身體。
可到頭來,他卻要如此羞辱我嗎?
那可是李安安呀,是出了醫(yī)療事故后嫁禍我父親,害我父親含恨而終的罪魁禍首呀!
這些林渡明明都知道,可他還是背叛我選擇了李安安。
甚至為了討好她不惜當眾毀掉我?guī)资甑穆曌u!
眼淚模糊了我的雙眼,我扶在墻上大口喘氣,顫抖著手拿出手機撥通德國醫(yī)院的電話,同意了他們的返聘邀請。
掛掉電話,天空雷聲大作,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手機再次震動,來電顯示是林渡。
“曉曉,你下班了嗎?”
今天是我們結婚三十周年紀念日,林渡早早預訂了餐廳說要一起慶祝。
“要下雨了,我開車去接你吧?”
見我沒說話,林渡補充道,儼然一副貼心好丈夫的模樣。
可事實上,以前每次我讓他接我,他總有各種借口推脫,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做手術。
多少個深夜,我下了夜班摸黑回到家時,他早已呼呼大睡。
那時我還傻傻安慰自己,他只是因為太累才顧不上我,固執(zhí)的像個笑話。
“不用,我自己打車就行?!?br/>“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別遲到?!?br/>我躲在樓道,目送兩人依偎著離開。
看著林渡的傘大半傾向李安安,不禁泛起一絲苦笑。
原來林渡不是不會心疼人,只是,從不心疼我罷了。
他只會提醒我,不要遲到。
“程醫(yī)生,好久不見~”
李安安率先起身向我打招呼,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她怎么會這?!”饒是有了心理預設,我還是忍不住質問道。
本以為林渡只是把李安安送回家,卻不想他直接將人帶來了我們的周年紀念宴上!
他林渡就這般急不可耐地要把人帶來炫耀嗎?還是在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2
可林渡卻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一邊替我拉開椅子一邊解釋:
“我碰巧遇到安安,她說一直想當面向你道歉,就讓她過來了?!?br/>“程醫(yī)生,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師傅……”李
安安說著,眼眶竟然還紅了,“我當年也是年輕不懂事,才會犯下大錯。”
“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懺悔,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夢里都是師傅……”
她居然還有臉叫我父親師傅!
當年她剛入行的時候,我父親從看病歷開始手把手地帶,將她視為親生女兒一般。
可她呢?
因為自己的失誤,不僅害了病人的性命,還將所有都推到了父親身上。
我父親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說是庸醫(yī),最終郁郁而終!
這一切,都是拜她李安安所賜!
“李安安,你不配叫我父親師傅!”我怒吼。
“曉曉,安安她當年也是一時糊涂……”林渡開口試圖緩和局面。
“一時糊涂?”我冷笑一聲,“一句‘一時糊涂’就能抹殺我父親一生的清白?就能彌補他含冤而去的痛苦?”
“林渡,你別忘了,當年是誰在我面前發(fā)誓,說要替我父親討回公道的!”
昔日林渡信誓旦旦說會替父親討回公道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可如今這男人已經變得無比陌生。
林渡被我看得有些心虛,輕咳一聲,避開了我的目光:
“曉曉,醫(yī)院已經聘請了安安當特邀醫(yī)師,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當是為了院里的團結,你就不能和安安握手言和嗎?”
特邀醫(yī)師?
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林渡費盡心思地把李安安弄回國,還安排她進了我們醫(yī)院,是為了和她雙宿雙飛!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兩人,心里無比惡心。
李安安見狀跪倒在地:“程醫(yī)生,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原諒我,但是沒關系,我會一直懺悔,直到你接受我這個新同事……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并肩奮斗?!?br/>“滾!”我再也忍不住,對著李安安怒吼一聲。
“程曉!你能不能別鬧了!”
林渡聞言一把將李安安護在身后,“安安她為了這件事背井離鄉(xiāng)這么多年,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年她有多不容易?”
“你父親的事已經過去這么久了,誰對誰錯有那么重要嗎?你為什么非要斤斤計較呢?”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林渡,那個口口聲聲說愛我,說要照顧我一輩子的人。
他曾見我以淚洗面,也曾發(fā)誓替我尋回公道。
可如今,他卻說這都是小事,是我斤斤計較!
“當年如果不是李安安……我父親他又怎會落到晚年被戳著脊梁骨罵?”
我說著說著心痛難忍,下意識捂住胸口。
可林渡卻絲毫不在意,不耐煩地打斷了我。
“夠了程曉!你能不能別總是活在過去!”
“你看你現在,哪里還有當初一點溫柔的樣子,整天就知道疑神疑鬼,像個瘋婆子一樣!”
“生出你這樣的女兒,誰知道你爸是不是真的干干凈凈,指不定是他神志不清地要反咬一口呢?!?br/>沈墨的每句話都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向我的心。
我捂著胸口,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林渡你還有沒有良心?你……”
話沒說完我就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3
“曉曉!”林渡驚呼一聲,下意識地伸手扶住我。
我本能地抓著他的手,臉色蒼白,冷汗順著額頭不斷往下流。
李安安連忙撥開林渡,“程醫(yī)生你別擔心,我學過急救,讓我先幫你看一看?!?br/>她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番:“沒事,就是中暑了,休息一下就好。”
說完,她故作柔弱地眉頭輕蹙,然后竟身子一歪,倒在了林渡的懷里。
林渡慌亂地抱住她,焦急地問道:“安安,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我……我心臟不舒服……”
李安安的聲音嬌弱無力,仿佛下一秒就要香消玉殞。
“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
林渡二話不說,直接將李安安打橫抱起。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眼里滿是掙扎,卻還是沒有停下。
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眼角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滑落下來。
原來,這就是我愛了三十年的男人,這就是我傾盡所有維護的婚姻。
可笑,真是可笑!
我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撥打了120,然后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我木然地躺在病床上。
醫(yī)生說我是急火攻心。
果然年紀大了,不宜情緒激動,更不該為了那樣的男人情緒激動。
輸完液后,我踉踉蹌蹌地起身回了家。
見陽臺的衣服還沒收,條件反射地把它們收下疊好,直到打開衣柜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
衣柜里,林渡的衣服每一件都熨燙得筆挺,散發(fā)著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而我的衣服卻少得可憐,大多數都是白大褂。
這些年,我就像個陀螺,在家和醫(yī)院兩點一線,活成了一個沒有自我的附屬品。
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個人哭得聲嘶力竭。
我撕掉了和林渡戀愛時的照片,還有當年寫下的日記:
“今天林渡送了我一枚戒指,他說,這是他親手做的,希望我能永遠戴著它……”
“林渡今天向我求婚了,他說,會愛我一輩子,照顧我一輩子……”
“今天林渡告訴我他要的是精神戀愛,不想要孩子??蛇@也沒關系,以后所有的新生兒都將是我的孩子?!?br/>曾經,我以為我選擇了愛情,到頭來卻發(fā)現,我只是選擇了一個人的孤單。
三十年的感情,三十年的付出,到頭來卻像是一場笑話。
第二天,林渡回來了。
他破天荒地帶了一堆早餐,還替我接好了服藥用的溫水。
“曉曉,昨天安安她心臟病犯了,我只是送她去醫(yī)院。你知道的,這是我們做醫(yī)生的職責”
見我神色無異,他又討好地往我跟前湊了湊。
“今天院里有一場很重要的研討會,你看……”
或許只有林渡有求于我時,才會如此低三下四。
這么多年,我為院里參加了無數研討會,大獎小獎拿到手軟,這才讓林渡穩(wěn)坐院長之位。
可如今,我累了。
“我要退休了,不想再湊這個熱鬧?!?br/>“醫(yī)者仁心呀曉曉,你就當是為了醫(yī)院,為了病人!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醫(yī)者仁心,這是父親對我的教誨。
我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心軟答應了。
4
可到了醫(yī)院我才知道,今天這場研討會,根本就是一個為李安安量身打造的舞臺。
今天的主題是“婦科疑難雜癥的診斷與治療”,參賽選手是李安安,而我,只是她的助手。
我像一個小丑一樣,被她使喚來使喚去,打印資料,整理病歷,端茶倒水。
“程醫(yī)生,這份病例的分析報告,你再幫我修改一下,記得要體現出我的專業(yè)水準。”
“程醫(yī)生,我的咖啡怎么還沒好?你不知道我下午要喝一杯咖啡提神嗎?”
“程醫(yī)生,我的演講稿你幫我檢查了嗎?這次我可是代表咱們院,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
最終,李安安憑借著“精彩絕倫”的演講和“獨到的見解”,贏得了比賽的勝利,成功晉升為主任醫(yī)師。
她神采飛揚地站在臺上,侃侃而談,仿佛她才是那個在婦科領域深耕多年的專家。
而我,像個局外人一樣,被安排在角落里。
看著她表演,聽著她用我研究多年的課題,收獲著本該屬于我的掌聲和贊譽。
默然無言。
林渡見我回家后一直沉默不語,以為我還在為研討會的事情生氣。
忙腆著臉湊過來,殷勤地幫我捏肩膀:
“曉曉,別生氣了。李安安她剛回國,很多事情都不懂?!?br/>“你作為前輩,要多擔待一些,就當是為了院里的團結?!?br/>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里面的珍珠項鏈正是月初我在商場看上的那款。
從前我們每次吵架時,林渡都會拿出一個小盒子,在里面裝上我喜歡的東西。
收了禮物就不要再生氣了,這是我們多年的共識。
“上次我就看出來你喜歡了。你呀,總是舍不得給自己花錢,倒是為我買衣服從不吝嗇。”林渡說著搖了搖頭。
我摸著珍珠項鏈久久不言,林渡是院長,經常出席公共場合,而我……
我有多久沒有好好打扮過自己了?
想到那日玻璃上的倒影,我的心又難受起來。
“喜歡嗎?紀念我們的三十周年珍珠婚。”
“明天是你的退休歡送會,戴上它,你就是全場最美麗的女王。”
林渡說著,伸手就要來幫我戴上。
他輕輕挽起我的頭發(fā),一如當年。
這一刻,我的心中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明天的歡送會,必須要去嗎?”我不甘心地最后問,“我還不想退休……”
“曉曉,”林渡扳過我的肩膀,眼睛里一片柔情,“你身體不好,以后就好好當林太太吧?!?br/>林太太?真的嗎?
我閉上眼,壓抑住翻涌的情緒,許久才淺淺應了一聲,“好。”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床,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后打車來到墓園。
我將離婚協(xié)議輕輕地放在父親墓碑前。
看著墓碑上的遺照,我哽咽了。
沒想到,如今的自己已經和父親去世時一樣蒼老了。
“爸,從今以后,我會為自己而活!你的公道我會自己來討!”
離開墓園,我直接去了機場。
德國醫(yī)院已經為我安排好了住宿和工作,只等我過去。
可就在我準備登機之時,林渡的電話卻蜂擁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