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法庭審理,蘇晨曦敗訴,拆遷款歸蘇晨陽所有。"法官的話如驚雷炸響,蘇晨曦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8年來每天凌晨5點起床為父母熬粥、按摩、喂藥的畫面,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過,而這1000萬拆遷款,竟然一分錢都不屬于她。
01
蘇晨曦僵坐在被告席上,雙手顫抖著握緊了膝蓋。法庭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有法官宣讀判決書的聲音在回響。
"根據(jù)房產(chǎn)證顯示,涉案房屋登記在蘇大山、王秀英名下,兩位老人有權(quán)自主支配財產(chǎn)。"
她轉(zhuǎn)頭看向父母,兩個曾經(jīng)因為她的悉心照顧而重新站起來的老人,此刻正低著頭不敢看她。弟弟蘇晨陽坐在他們身邊,臉上沒有一絲愧疚,只有掩飾不住的得意。
"姐,法官都判了,你就別鬧了。"蘇晨陽站起身,整理著西裝,"爸媽的錢,當(dāng)然是給兒子的。"
8年前的那個下午又浮現(xiàn)在眼前。父親突發(fā)腦梗倒在馬路上,母親因為驚嚇過度也住進了醫(yī)院。
那時候蘇晨陽正忙著和女朋友旅游,電話打了十幾個都不接。她只能放下護士站的工作,一個人守在兩個病房之間。
"晨曦,你是老大,照顧父母是你的責(zé)任。"當(dāng)時蘇晨陽回來后就這樣說,然后拍拍屁股又走了。
從那時起,她就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器,每天往返于醫(yī)院、家里和自己的小公寓之間。父親偏癱后需要翻身、按摩、清理大小便,母親患上了抑郁癥,整夜整夜地失眠哭泣。
"蘇晨曦女士,您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法官的聲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
她慢慢站起身,環(huán)視了一圈法庭。丈夫李強因為受不了她長期照顧父母而提出離婚,8歲的兒子小宇還在學(xué)校等她回家做飯。
"法官大人,我想問問,8年來我花在父母身上的醫(yī)療費、護理費、生活費,總共127萬元,這些錢能要回來嗎?"
蘇大山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王秀英拉了拉老伴的袖子,小聲說:"當(dāng)時說好了,等拆遷了就還給晨曦的。"
"媽,您現(xiàn)在還記得當(dāng)時的承諾嗎?"蘇晨曦的聲音很平靜,但眼中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溫暖。
"我...我..."王秀英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張律師站了起來:"法官大人,我們保留繼續(xù)上訴的權(quán)利。根據(jù)民法典相關(guān)規(guī)定,成年子女對父母負有贍養(yǎng)義務(wù),但父母同樣不能明顯偏心,損害其他子女的合法權(quán)益。"
"上訴就上訴,我們不怕。"陳思怡挽著蘇晨陽的胳膊,眼中滿是輕蔑,"一個離了婚的女人,還想分我們家的財產(chǎn)?"
蘇晨曦看著這個精心打扮的弟媳,想起了上個月她們的對話。
"嫂子,你也別怪我說話直。晨陽是獨子,將來老人的房子肯定是我們的。你一個女兒,潑出去的水,就別想著娘家的財產(chǎn)了。"
當(dāng)時她還天真地以為,8年的付出總該有些回報。父親的偏癱在她的悉心照料下大有好轉(zhuǎn),母親的抑郁癥也基本康復(fù)了。
她甚至為拆遷款做了規(guī)劃:給兒子小宇存一份教育基金,給自己買一套小房子,剩下的錢孝敬父母安度晚年。
但現(xiàn)實給了她狠狠一巴掌。
02
走出法庭時已經(jīng)是傍晚,夕陽西下,拉長了每個人的影子。蘇晨曦的影子孤零零地落在臺階上,顯得格外蕭瑟。
"晨曦,你等等。"蘇大山追了出來,"爸想和你談?wù)劇?
她停下腳步,沒有回頭。"還有什么好談的?法官都判了。"
"孩子,爸媽也不容易。晨陽馬上要買房結(jié)婚,需要錢。"蘇大山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討好,"等以后有了錢,爸媽一定補償你。"
"什么時候?"蘇晨曦轉(zhuǎn)過身,"等您們百年之后嗎?"
"晨曦,你怎么能這么說話?"王秀英也走了過來,"我們是你親生父母啊。"
"親生父母?"蘇晨曦苦笑了一聲,"親生父母會讓一個女兒照顧8年,然后一分錢不給嗎?"
她想起了那些痛苦的日日夜夜。父親大小便失禁時,她蹲在地上一遍遍地清理;母親深夜發(fā)病時,她抱著哭泣的母親直到天亮。
離婚那天,李強摔門而出前說:"蘇晨曦,你就是個沒有自我的人。你爸媽把你當(dāng)免費保姆用,你還樂在其中。"
當(dāng)時她還為丈夫的話感到憤怒,現(xiàn)在想想,他說得沒錯。
"晨曦,你也有兒子,將來你老了,也希望兒子孝順你對不對?"蘇大山試圖打感情牌,"家和萬事興,咱們別鬧了。"
"家和萬事興?"蘇晨曦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錄音,"這是上個月您和媽在家里說的話,您要不要聽聽?"
錄音里傳出蘇大山的聲音:"晨曦就是個傻子,照顧我們這么多年也不要錢。等拆遷款下來,一分錢都不能給她,全都留給晨陽。"
"對,女兒嫁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哪有分娘家財產(chǎn)的道理。"王秀英的聲音也很清晰。
聽到錄音,蘇大山和王秀英的臉色都變了。
"晨曦,你...你怎么能偷錄我們說話?"王秀英指著她,聲音都在發(fā)抖。
"偷錄?"蘇晨曦冷笑,"我只是想留個紀念,紀念一下我這8年的愚蠢。"
這時,蘇晨陽和陳思怡也走了過來。
"姐,你差不多得了。"蘇晨陽點了根煙,"男人和女人能一樣嗎?我是蘇家的兒子,我不繼承財產(chǎn)誰繼承?"
"那我8年的付出呢?"蘇晨曦直視著弟弟,"你在哪里?"
"我在忙工作,養(yǎng)家糊口。"蘇晨陽理直氣壯,"再說了,照顧父母不是你應(yīng)該做的嗎?"
陳思怡挽著蘇晨陽的胳膊,臉上滿是得意:"嫂子,你也別記仇。等我們買了大房子,逢年過節(jié)請你來做客。"
蘇晨曦看著眼前這四個人,忽然覺得很陌生。這就是她用8年青春和健康換來的親情嗎?
"蘇晨曦,你聽著。"蘇大山的語氣變得嚴厲,"錢已經(jīng)給晨陽了,這事就這么定了。你要是還想要錢,就別認我們這個爸媽。"
"好。"蘇晨曦點了點頭,聲音平靜得可怕,"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不是一家人了。"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再也沒有回頭。
身后傳來王秀英的哭聲:"晨曦,你不能不要我們啊,我們老了怎么辦?"
她的腳步?jīng)]有停頓,甚至還加快了幾分。
03
回到家時,8歲的兒子小宇正在做作業(yè)??吹綃寢尰貋恚⒖膛苓^來抱住了她。
"媽媽,今天的官司打得怎么樣?"小宇仰著小臉問道。
蘇晨曦蹲下身,輕撫著兒子的頭發(fā)。"我們敗了,小宇。外公外婆的錢不會分給我們了。"
"那我們會很窮嗎?"小宇有些擔(dān)心,"我是不是不能繼續(xù)學(xué)鋼琴了?"
"不會的。"蘇晨曦緊緊抱住兒子,"媽媽會努力工作,給你最好的生活。"
晚上,等小宇睡下后,蘇晨曦坐在陽臺上發(fā)呆。手機里有很多未接電話,都是父母打來的。
她沒有接。
張律師發(fā)來了微信:"蘇女士,雖然一審敗訴了,但我們還可以上訴。從道德和法理上,您都有很強的理由。"
蘇晨曦回復(fù):"張律師,謝謝您。但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和精力了。"
"您真的要放棄嗎?那可是1000萬啊。"
"我已經(jīng)放棄了。不僅僅是錢,還有這個家庭。"
發(fā)完消息,蘇晨曦關(guān)掉了手機。
第二天是周六,她帶著小宇去了公園。母子倆在湖邊喂鴨子,小宇突然問:"媽媽,我們以后還會去看外公外婆嗎?"
"你想去嗎?"
"想,但是他們對媽媽不好,我就不想去了。"小宇認真地說,"老師說,不能欺負好人。"
蘇晨曦的眼眶濕潤了。她的兒子還這么小,但已經(jīng)懂得什么是對錯了。
"小宇,答應(yīng)媽媽,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都要做一個善良的人,但也要保護好自己。"
"我知道的,媽媽。"小宇拉著她的手,"我會保護媽媽的。"
下午,蘇晨曦收到了陌生號碼的短信:"晨曦,我是李大媽。你爸媽在小區(qū)里逢人就說你不孝順,還說要斷絕母女關(guān)系。你可千萬別信,大家都知道你這些年的付出。"
李大媽是父母家的鄰居,8年來見證了蘇晨曦的辛苦。
蘇晨曦回復(fù):"謝謝李大媽。他們說什么都無所謂了。"
"孩子,你做得對。有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看到這條回復(fù),蘇晨曦忽然笑了。是啊,喂不熟的白眼狼,何必再喂呢?
當(dāng)天晚上,她收拾了父母家的鑰匙和所有相關(guān)物品,準(zhǔn)備第二天還給他們。
翻看照片時,她看到了一張8年前的合影。那時候父親剛出院,一家人在醫(yī)院門口拍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笑得很開心,以為一家人經(jīng)歷了生死考驗會更加珍惜彼此。
現(xiàn)在看來,多么天真。
04
周一上班時,蘇晨曦的精神狀態(tài)明顯好了很多。護士長關(guān)心地問:"小蘇,聽說你家里的官司結(jié)束了?"
"是的,敗訴了。"蘇晨曦整理著病歷,語氣很平靜。
"那你怎么看起來反而輕松了?"
"因為終于解脫了。"蘇晨曦笑了笑,"護士長,我想申請多加幾個夜班,增加點收入。"
"你身體受得了嗎?"
"沒問題。我現(xiàn)在渾身都是勁兒。"
這話是真的。卸下了沉重的心理包袱,她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
下午,蘇晨陽突然來到醫(yī)院。
"姐,你真的要和家里斷絕關(guān)系?"他站在護士站門口,臉上有些不自然。
"有事嗎?"蘇晨曦沒有抬頭,繼續(xù)填寫病歷。
"爸媽這兩天一直在哭,說后悔了。"蘇晨陽坐了下來,"要不這樣,我給你10萬塊錢,你回家看看他們?"
蘇晨曦停下了筆,抬頭看著弟弟。"10萬?"
"對,10萬不少了。"蘇晨陽以為她心動了,"畢竟你一個月工資才5000多。"
"你知道我這8年花了多少錢嗎?"
"反正不會超過50萬。"蘇晨陽不以為然,"我給你10萬,已經(jīng)很夠意思了。"
蘇晨曦笑了,那種笑容讓蘇晨陽感到不安。
"10萬買我8年的青春和健康,買我放棄的事業(yè)發(fā)展,買我失敗的婚姻?"她站了起來,"蘇晨陽,你覺得10萬夠嗎?"
"姐,你別太貪心了。"蘇晨陽有些惱怒,"你一個女人,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我貪心?"蘇晨曦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是誰貪心地要了全部的拆遷款?"
周圍的同事都向這邊看過來,蘇晨陽覺得丟臉,壓低聲音說:"那是爸媽給我的,又不是我搶的。"
"是的,他們給你的。"蘇晨曦收拾好病歷,"所以你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吧,別來找我了。"
"蘇晨曦,你別后悔!"蘇晨陽站起身,"沒有我們,你以后老了怎么辦?"
"我有兒子,我還有自己的雙手。"蘇晨曦冷冷地看著他,"倒是你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的照顧,以后怎么辦?"
蘇晨陽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最終什么都沒說就走了。
當(dāng)天晚上,蘇晨曦接到了王秀英的電話。
"晨曦,媽求你了,回來看看吧。"王秀英在電話里哭得很傷心,"媽真的知道錯了。"
"媽,您沒有錯。"蘇晨曦的語氣很平靜,"您只是做了您認為對的選擇。"
"不,媽錯了,大錯特錯。"王秀英哭著說,"媽怎么能那樣對你呢?你照顧我們這么多年..."
"媽,別哭了。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哭也沒用。"
"那你能原諒媽媽嗎?"
蘇晨曦沉默了很久,最終說:"媽,我不恨您,但我也不會再回到從前了。我們都需要時間。"
掛掉電話后,蘇晨曦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她真的不恨父母嗎?
說不恨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失望和心寒。
第二天,她去銀行查詢了這些年的流水賬單,準(zhǔn)備整理一份詳細的費用清單。不是為了要錢,而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
8年來,她在父母身上花費的醫(yī)療費、營養(yǎng)費、護理用品費用總計127萬元。這還不包括她失去的升職機會、加班費和因為照顧父母而錯過的各種收入。
如果算上機會成本,保守估計超過200萬元。
而這些,在家人眼中,都是她應(yīng)該做的。
05
三個月后,蘇晨曦的生活逐漸步入正軌。她在醫(yī)院申請了更多的夜班,收入增加了不少。小宇的鋼琴課也繼續(xù)上著,母子倆的日子過得雖然辛苦但很充實。
這天,張律師突然打來電話:"蘇女士,有個好消息告訴您。您父母起訴蘇晨陽,要求他履行贍養(yǎng)義務(wù)。"
"什么?"蘇晨曦很意外,"他們起訴晨陽?"
"是的,看來得到拆遷款后,蘇晨陽就不管老人了。現(xiàn)在老人生病需要照顧,他卻推三阻四。"
蘇晨曦苦笑了一聲。這個結(jié)果她早就預(yù)料到了。
"蘇女士,這對您來說是個機會。如果您愿意出庭作證,說明這些年的照顧情況,法官一定會考慮重新分配財產(chǎn)。"
"我不會去的。"蘇晨曦拒絕得很干脆。
"為什么?這是您維權(quán)的好機會啊。"
"張律師,我已經(jīng)不在乎那些錢了。他們愿意怎么鬧就怎么鬧吧,與我無關(guān)。"
掛掉電話后,蘇晨曦繼續(xù)工作。但內(nèi)心還是有些波動的。
下班后,她經(jīng)過父母住的小區(qū),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從這里可以看到他們家的窗戶,燈還亮著。
她想象著兩個老人現(xiàn)在的生活。沒有人做飯,沒有人收拾家務(wù),沒有人陪他們聊天解悶。蘇晨陽忙著享受拆遷款帶來的富足生活,哪里還記得父母的需要?
正想著,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請問是蘇晨曦女士嗎?我是人民法院的工作人員,您父母訴蘇晨陽贍養(yǎng)糾紛一案,需要您出庭作證。"
"我不想?yún)⑴c。"
"蘇女士,根據(jù)法律規(guī)定,您有義務(wù)出庭作證。而且這個案子涉及到您這些年的照顧情況,您的證詞很重要。"
蘇晨曦嘆了口氣:"什么時候開庭?"
"下周三上午9點。"
"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蘇晨曦站在小區(qū)門口,內(nèi)心五味雜陳。
她是真的不想再和這個家庭有任何瓜葛了。但法律規(guī)定她必須出庭,那就去吧。
當(dāng)天晚上,小宇看到媽媽在整理一些文件,好奇地問:"媽媽,這些是什么?"
"一些賬單和照片。"蘇晨曦把這些年照顧父母的單據(jù)和照片整理成冊,"下周媽媽要去法院,可能用得上。"
"是關(guān)于外公外婆的嗎?"
"是的。"
"媽媽,如果外公外婆道歉了,你會原諒他們嗎?"小宇認真地問。
蘇晨曦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兒子:"小宇,你覺得媽媽應(yīng)該原諒嗎?"
"我覺得...如果他們真的知道錯了,真的后悔了,媽媽可以原諒。但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他們好了。"小宇想了想說,"因為媽媽也會受傷的。"
蘇晨曦抱住了兒子。她的小宇才8歲,但已經(jīng)懂得這么多道理了。
"媽媽會保護好自己的,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們。"她在兒子耳邊輕聲說道。
開庭前一天,蘇晨曦收到了蘇晨陽的微信:"姐,明天你可千萬別亂說話。我們好歹是一家人,你幫我說說好話。"
她看了看,沒有回復(fù)。
又過了一會兒,陳思怡也發(fā)來了消息:"嫂子,我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是晨陽也不容易。房貸車貸壓力很大,實在沒錢給爸媽了。你就幫幫忙,說點好話吧。"
蘇晨曦冷笑了一聲,直接把她們都拉黑了。
06
開庭這天,蘇晨曦穿了一身深藍色的套裝,頭發(fā)簡單地扎成馬尾,看起來干練而精神。
走進法庭時,她看到了許久未見的父母。兩個老人明顯蒼老了很多,特別是母親,頭發(fā)幾乎全白了。
蘇晨陽和陳思怡坐在被告席上,看到她進來,蘇晨陽立刻站起身想要過來,但被法警制止了。
"現(xiàn)在開庭。"法官宣布開始審理。
蘇大山作為原告,首先陳述了自己的訴求:"法官大人,我和老伴今年都60多歲了,身體不好,需要人照顧。但是兒子蘇晨陽得到拆遷款后,就不管我們了。"
"蘇晨陽先生,您對原告的訴求有什么回應(yīng)?"法官問道。
蘇晨陽站起身:"法官大人,我沒有不管父母。只是我工作忙,而且我姐姐一直在照顧他們,我以為她會繼續(xù)照顧下去。"
"蘇晨曦女士,請您陳述一下這些年照顧父母的情況。"法官看向蘇晨曦。
蘇晨曦站了起來,拿出準(zhǔn)備好的材料:"法官大人,從2016年到2024年,整整8年時間,我承擔(dān)了父母的全部照顧工作。"
她逐一展示證據(jù):醫(yī)院的繳費單據(jù)、藥店的購藥記錄、護理用品的發(fā)票、營養(yǎng)品的賬單...
"這些單據(jù)顯示,8年來我在父母身上花費了127萬元。此外,我還放棄了多次升職機會,失去了大量的加班費和獎金收入。"
"在此期間,蘇晨陽先生幾乎沒有承擔(dān)任何照顧責(zé)任,也沒有支付任何費用。"
法庭里很安靜,所有人都在聽她的陳述。
"今年拆遷時,我以為作為女兒,照顧父母8年,應(yīng)該能分到一些拆遷款。但是父母決定將全部1000萬元拆遷款給蘇晨陽一人。"
蘇晨曦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清晰有力。
"從那時起,我就明白了自己在這個家庭中的位置。我只是一個免費的保姆,而不是女兒。"
蘇大山和王秀英聽到這里,都低下了頭。
"蘇晨曦女士,您現(xiàn)在還在照顧父母嗎?"法官問道。
"沒有。從今年3月敗訴后,我就停止了一切照顧行為。"蘇晨曦如實回答。
"那您認為蘇晨陽先生應(yīng)該承擔(dān)贍養(yǎng)義務(wù)嗎?"
蘇晨曦看了一眼弟弟,然后說:"應(yīng)該。他是兒子,而且得到了全部家產(chǎn),理應(yīng)承擔(dān)贍養(yǎng)義務(wù)。"
蘇晨陽的臉色很難看,陳思怡在旁邊拼命地使眼色。
"蘇晨陽先生,您有什么要為自己辯護的?"法官問道。
"法官,我...我確實應(yīng)該照顧父母。"蘇晨陽勉強站起身,"但是我工作很忙,而且我姐姐是專業(yè)護士,她照顧得更好。"
"您的意思是,因為蘇晨曦女士是護士,所以照顧父母就是她的義務(wù)?"法官的語氣有些嚴厲。
"不是,我的意思是..."蘇晨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這時,蘇大山突然站了起來:"法官大人,我有話要說。"
"您說。"
蘇大山看向蘇晨曦,眼中含著淚水:"法官,我們對不起晨曦。這8年來,是她一個人照顧我們,我們卻把所有錢都給了兒子。"
王秀英也站了起來,聲音顫抖著說:"是我們糊涂了,是我們對不起女兒。"
蘇晨曦看著兩個老人,心情復(fù)雜。
"法官大人,我們想撤訴。"蘇大山突然說道,"我們不起訴兒子了。"
全場都驚了,包括蘇晨陽。
"為什么要撤訴?"法官問道。
"因為我們想把拆遷款重新分配。"蘇大山深深地看了蘇晨曦一眼,"晨曦應(yīng)該得到她應(yīng)得的那一份。"
蘇晨陽"騰"地站了起來:"爸,您說什么呢?錢都已經(jīng)過戶了!"
"錢是我們給你的,我們也可以要回來。"王秀英看著兒子,"晨曦照顧我們8年,她應(yīng)該得到500萬。"
陳思怡急了:"爸媽,您們不能這樣!那錢我們都已經(jīng)花了一部分了!"
"花了多少?"蘇大山問道。
"買房買車...差不多200萬了。"蘇晨陽硬著頭皮說。
"那就把剩下的800萬平分。"王秀英堅決地說,"晨曦400萬,晨陽400萬。"
蘇晨曦聽到這里,內(nèi)心五味雜陳。她從來沒想過父母會主動提出重新分配。
就在這時,蘇大山和王秀英突然同時跪了下來。
"晨曦,爸媽對不起你!"兩個老人在法庭上重重地磕頭,"求你原諒我們!"
全場震驚,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蘇晨曦看著跪在地上的父母,眼眶瞬間濕潤了。她想要上前扶起他們,但腳步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蘇晨曦看著跪在面前的兩個老人,8年來的所有委屈和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頭。父母眼中的淚水是真誠的,但她想起那些孤獨的深夜,想起那些無人理解的痛苦,想起那句"女兒潑出去的水"...
她張開嘴巴,準(zhǔn)備說出那句等待已久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