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好人的導演“上限”現形記
這是貳貳零陸看作品的第323影評
《長安的荔枝》
就在觀眾們剛觀看完劇版后不久,大鵬導演的《長安的荔枝》電影版,也正式上映了,但這一次,似乎坐實了他“老好人”的名聲。
影片仿佛成了人情往來的舞臺,但凡想露臉的“朋友”都能登場,角色適配性退居次席,人多場面大,圖的就是個熱鬧,認為熱鬧即喜劇。
結果卻是人頭攢動雜亂無章,角色淪為模糊背景板,這種物理疊加的熱鬧,離真正的喜劇質感相去甚遠。
整部電影的氣質,更像一場精心策劃的公司年會表演,核心邏輯是全員必須登臺,尤其是新入職的員工,但表演本身并非重點,關鍵在于臺下的“人情世故”,如同輪番向“領導”(市場或資本壓力)敬酒。
在這樣的邏輯下,“領導”記不住誰來了,但誰缺席卻一清二楚,這部電影給人的感覺正是如此。
形式存在,是年度清單上的一個勾選項——“今年需要這部作品”,僅此而已,它完成了“存在”的任務,卻徹底喪失了“存在感”的靈魂。
這種創作思路導致了角色的集體失焦,銀幕上充斥著大量“人物”( Person ),卻難覓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 Character )。
他們缺乏獨特棱角和記憶點,淹沒在導演追求的人海戰術中,觀眾離場后只留下“很多人很忙”的模糊印象。
商人蘇諒的塑造便是典型敗筆。,電影版將其處理得過于年輕化,氣質與“商人”的世故、算計、閱歷感毫不沾邊。
打破刻板印象值得鼓勵,但顛覆到完全剝離核心特質,使其像個理想化青年而非商海老手,就走 向了極端。
尤其是看到年會不能停這一黃金組合在市集上大步走這一幕,很難讓人不聯想到這是一位導演向另一位導演的致敬。
劇版蘇諒雖被批“太商人化”顯得市儈,但至少邏輯自洽,職業屬性有說服力,不至于讓人跳戲。
更關鍵的是,影劇兩版都偏離了原著蘇諒的結局,創作者似乎都想“升華”角色,洗刷商人“銅臭”感,賦予其更“高尚”的動機。
對非原著黨或許無礙,但對原著黨而言,這很“別扭”,書中蘇諒恰恰是最具現實主義力量、貼近復雜人性的角色,代表特定階層的真實困境。
兩版的改編都將其理想化,銀幕上的蘇諒不再是那個有現實質感的商人,更像是創作者希望的“榜樣”符號,失去了立足歷史與人性之本真。
與蘇諒形成諷刺對比的是嶺南趙辛民趙掌書。,電影版中他邊緣到近乎透明,刪掉也無礙大局,而劇版在公磊的演繹下,卻成了全劇演技天花板。
公磊以細膩的微表情和肢體語言,將趙掌書在權力夾縫中的掙扎、算計、隱忍與恐懼刻畫得入木三分,心理復雜度無人能及,網友甚至感嘆:公磊才是李善德的最佳人選,這反差凸顯了劇版深挖配角的能力。
劇版真正的驚喜,是原創角色鄭平安。
岳云鵬的表演徹底打破了其相聲演員的刻板印象,他將市井氣、狡黠、底層智慧與深藏的忠義情義渾然天成地融合,表演自然流暢充滿生活質感,讓人驚呼“該專職演戲了。
”他與“狗兒”的互動及殺青戲更是情感巔峰,賦予了虛構角色真實的血肉與溫度,成為劇版最大亮點。
《長安的荔枝》電影版,無情揭示了大鵬導演的創作上限。
他顯然未能駕馭古裝題材,他試圖將現代都市喜劇(如《縫紉機樂隊》)中那套插科打諢、密集笑點、熟人客串的熱鬧模式,生硬嫁接于大唐盛世,然而,古代厚重感與現代喜劇節奏之間存在深壑。
他“既要”歷史奇觀,“又要”個人喜劇風格,結果左右搖擺難以融合,產出了一部尷尬的“四不像”:既非扎實歷史正劇,亦非成功古裝喜劇;失了歷史的莊重,現代元素的植入又格格不入。
回望其作品序列,《縫紉機樂隊》依然是大鵬最成熟之作,在當代小人物追夢的喜劇領域,他對底層生活的體察、熱血與失落的共情、流行文化的敏感及群像節奏的掌控,得以酣暢發揮,堪稱其舒適區的“王”。
但當他雄心勃勃劍指氣象萬千的大唐,試圖以同樣配方“斬獲”那枚象征權力、欲望與復雜人性的“荔枝”時,卻顯得力不從心。盛唐的恢弘底蘊遠超其掌控力。
《長安的荔枝》成了一次勇敢卻失敗的跨界,它證明了大鵬在現代喜劇的才華,也清晰標定了他在歷史題材中亟待突破的瓶頸。
他,還斬不動這枚“荔枝王”。
看完別忘點個文章最下面的“贊”和“在看”
這都不給點一下嗎?
如喜歡,請繼續關注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