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中國軍工這些年的發展，不少人都會提到烏克蘭這個國家。蘇聯一九九一年解體后，烏克蘭繼承了大量軍工資產，那時候它一下子成了全球第三大核力量持有者，手里攥著前蘇聯七成左右的遺產，包括核彈頭、導彈、轟炸機和各種先進裝備。可惜烏克蘭沒守住這份家底，在美國和俄羅斯的壓力下，把核武器全拆了，軍工專家也大批失業，經濟一蹶不振。這時候中國抓住了機會，從一九九二年開始展開大規模合作，用了大概二十年時間，把烏克蘭的軍工技術基本吃透了。結果呢，中國軍工水平突飛猛進，從航母到運輸機，再到艦載機，好多關鍵領域都站穩了腳跟。但話說回來，這事兒也沒那么完美，總有個繞不過去的遺憾，就是沒能把烏克蘭手里的Tu-160戰略轟炸機弄到手。那玩意兒要是成功引進，中國在遠程打擊能力上估計能早幾年上臺階。

先聊聊合作的背景。蘇聯剛散架，俄羅斯繼承了大部分，但它對賣先進技術給中國一直挺謹慎，怕中國學會了搶它生意。烏克蘭就不一樣了，它急需錢維持經濟，又和中國關系不錯，中國是第一個承認它獨立的國家之一，沒啥歷史恩怨。所以從一九九二年起，中國啟動了“雙引工程”，意思是引進技術和人才。烏克蘭那邊軍工訂單沒了，專家閑著沒事干，中國就花錢請他們過來幫忙。

據統計，到二零零二年，這工程進行十年，就從烏克蘭和俄羅斯引進了上萬名專家，涉及兩千多個項目。后來到二零零六年，單從烏克蘭就來了120批專家，總人數兩千五百多人。這些人不是白來的，中國付了技術轉讓費，還提供住宿和工資，讓他們覺得值當。烏克蘭專家涉及航空、艦船、發動機等領域，直接幫中國解決了不少卡脖子問題。

拿航母來說，中國第一艘遼寧艦的前身就是瓦良格號。那是蘇聯時代造的航母殼子，解體后落到烏克蘭手里。一九九八年，中國商人徐增平去黑海造船廠談生意，花了兩千萬美元買下，包括全套圖紙。這錢現在聽起來不多，但當時相當于好幾億美元的價值。船體運回中國花了四年時間，二零零二年才到大連港，然后從二零零五年開始改裝，七年后的二零一二年服役。

有了瓦良格的底子，中國搞懂了航母布局、驅動系統和甲板設計，后來山東艦就是在這個基礎上改進的。要是沒有烏克蘭這份兒技術，中國航母起步得晚好幾年。烏克蘭還賣了兩套艦載機陸上模擬系統，連圖紙一起打包。這東西幫中國訓練飛行員，二零零九年殲-15艦載機就出來了。殲-15是基于蘇-33原型機改的，烏克蘭賣給中國一架T-10K原型機，中國自己搞定國產化。現在遼寧艦和山東艦的艦載機編隊，全靠這些技術鋪路。

再看運輸機。早年中國想自己造運-10，但技術門檻太高，卡在發動機上擱淺了。烏克蘭在運輸機動力上全球頂尖，連俄羅斯的安-124和安-225都離不開他們的發動機。中國沒光買圖紙，直接通過雙引工程請來了安東諾夫設計局的專家，比如瓦西里·津琴科，他是安-124和安-225的總設計師。津琴科一九九零年代末來中國，幫著解決發動機問題。二零零六年運-20項目啟動，二零一三年首飛，二零一六年服役。現在運-20用的是烏克蘭D-18T發動機技術，中國成了掌握烏克蘭發動機資料最全的國家，比俄羅斯還全。運-20滿載能飛七八千公里，載重六十多噸，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除了這些，烏克蘭還賣了歐洲野牛級氣墊登陸艇。中國二零零六年買了四艘，包括技術轉讓，現在中國自己生產了改進版，登陸作戰能力強了不少。還有燃氣輪機，烏克蘭的GT-25000系列幫中國解決了054型護衛艦的動力問題，以前中國軍艦發動機老出故障，現在下水像下餃子一樣快。總體上，從一九九二年到二零一二年，這二十年合作涉及三十多項技術轉讓，中國軍工從模仿到創新，跨越了好幾步。專家們不光教技術，還帶了資料和經驗，讓中國少走彎路。結果中國軍工實力提升了至少十年，主力裝備從陸軍到海軍空軍，全都有烏克蘭痕跡。

但合作也不是一帆風順，總有遺憾。最大的就是Tu-160戰略轟炸機。那是蘇聯時代最牛的超音速變后掠翼轟炸機，能帶核彈頭高速突防，航程一萬多公里，載彈四十噸。烏克蘭繼承了十九架，一九九零年代初中國就派代表團去基輔談生意，合同細節都快定了。烏克蘭本來有意賣，因為它經濟差，需要錢。但消息傳開，美國和俄羅斯坐不住了。美國怕中國有了這東西威脅它本土，俄羅斯怕中國仿制后搶它訂單。二者聯合施壓，一九九八年烏克蘭開始拆機，一九九九年把八架給了俄羅斯，其余全毀了。中國代表團白跑一趟，轟炸機發展慢了好幾年。

為什么烏克蘭屈服了？它當時剛獨立，軍事實力下滑快，在美俄之間搖擺。美國許諾援助，俄羅斯給經濟優惠，烏克蘭沒扛住。事后看，烏克蘭虧大了，銷毀Tu-160后，美俄援助沒兌現多少，軍工訂單少，專家流失。俄羅斯后來用這些轟炸機在沖突中出動，烏克蘭只能干瞪眼。中國這邊，雖然遺憾，但整體獲益大。二十年合作讓中國從技術跟跑到并跑，軍貿總額上百億美元，烏克蘭成了中國最大軍工供應商之一。到二零一二年，合作高峰過去，中國自己能造大部分東西，烏克蘭技術痕跡還在，但中國已獨立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