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烈,華燈直上黃昏月。黃昏月,幾人歡笑,幾家嗚咽?明眸皓齒肝腸鐵,《霓裳》一曲何清越。何清越,江南春早,杜鵑啼血。”
1960年8月,毛主席收到了這首以《憶秦娥》詞牌填詞的作品,署名陳掖賢,因此當場震怒,就在知曉陳掖賢真實身份后,卻沒有追究此事。
原來,這首詩質疑的是“大躍進”的決策失誤,陳掖賢想要表達的是對家鄉餓死人頻發一事深深的擔憂,諷刺毛主席恰恰是他情急之下的冒昧之舉。
就在此事發生后不久,社會掀起“重評秦始皇,荊軻是小丑”的輿論浪潮,陳掖賢再度將一首自創詩詞呈送給毛主席,老人家看過一度戲稱。
“此人若走正道不得了,走邪道也不得了!”
在陳掖賢看來,荊軻不是小丑,敢于扶弱抑強的精神值得欣賞,這也是毛主席如此評價的由來,兩代人就這樣通過詩詞有了深度交流。
事實上,通過《憶秦娥》得知陳掖賢此人后,毛主席還曾說過6個字,也是沒有過多追究此事的原因,身為烈士趙一曼兒子的陳掖賢,時常住在中南海,這些情況都是怎么一回事呢?且看筆者的一一講述。
從出生開始,因為母親趙一曼從事最危險的地下工作,陳掖賢的生活可謂顛沛流離、吃盡苦頭,2歲多被寄養在伯父家中,平日里常常挨打受罵,直到13歲回到父親陳達邦身邊生活,而趙一曼早在母子分離5年后壯烈犧牲。
更加令人心酸的是,陳掖賢是在1956年才得母親的事跡,在東北烈士紀念館親眼看到母親留給“寧兒”的遺囑,寧兒才是母親給他起的乳名。
那一天,他在紀念館聲淚俱下、近乎暈厥,后來還用鋼針和墨水在右臂刺上了母親的名字,以此銘記母愛,激勵自己繼承母親的革命堅強意志。
略微了解過陳掖賢人生軌跡的人們都知道,他的悲劇人生與自身性格缺陷脫不開關系,即便如此,在他不修邊幅、婚姻坎坷、生活無序的背后,堅守人生底線、敢于憂國憂民的風骨從沒有變過。
至于開篇提到的那兩件事,先有毛主席看到《憶秦娥》的震怒,就在得知陳掖賢是烈士趙一曼兒子后,只見老人家輕聲一嘆,說了6個字:
“可憐孩子罷了!”
如果從母愛缺失角度來看,陳掖賢的經歷與毛岸英、毛岸青兄弟倆極為相似,僅憑這一點,毛主席對陳掖賢心生憐憫的確在情理之中。
至于他后續送給毛主席的那首《續陶淵明〈詠荊軻〉四百四十四字》,大有父母身為革命先驅的風范,無論出于長輩之情還是惜才之心,毛主席的戲稱都是一種肯定。
至于當年陳掖賢住在中南海一事,正是因為他的姑姑陳琮英是黨中央領導人任弼時的夫人,陳掖賢常常會去中南海探望并在此小住。
曾經,新中國政府按照規定發放烈士家屬撫恤金時,得到通知的陳掖賢堅決不肯,對此,他的回絕理由可謂義正言辭。
“我怎么能要那筆錢呢?我母親為了解放事業為國捐軀,那豈是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當然,一定會有人認為,陳掖賢當年因為父親、姑姑的身份必定能享受到不少優待,事實并非如此,別看他身為中專教師在生活瑣事方面眼高手低,卻從未逃避過學校安排的勞動鍛煉,還對“享受特權”一事嗤之以鼻。
有一件事最能說明問題,那是在1960年秋天,陳達邦眼看兒子的生活太苦,索性帶陳掖賢去政協禮堂餐廳吃了一餐紅燒獅子頭,用了1張七角錢的餐券。
就在走出餐廳后,陳掖賢卻在思想上出現了很大的波動,此事觸碰到了他思想上根深蒂固的平等觀念,在他看來,我黨沒能和人民群眾共渡難關,就連他自己也因為父親的原因享受到了“特權”。
回家路上,眼看路過自己身邊奔忙且饑餓的人們,陳掖賢自覺羞愧難當,日漸苦惱之下,他一度向學校黨委副書記進行匯報檢討,即便黨委領導耐心向他解釋,政協餐廳就是黨中央為了照顧民主人士以及統戰對象共渡難關才設立的,父親帶他改善伙食也在情理之中,還是沒能解除他的苦惱。
從這一點來看,當初陳掖賢呈送給毛主席的兩首詩作絕非無病呻吟,反而是他的真情實感,他從未忘記母親在遺書中的叮囑,也立志傳承為人民奉獻所有的革命精神。
就是這位毛主席口中的“可憐孩子”,最終被自己的坎坷經歷與時代浪潮吞噬。53歲悄然離世,真真可悲也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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