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陳志遠接到三叔的電話時,正在加班調試代碼。電話里傳來的消息讓他的世界瞬間崩塌——大哥在工地上出了意外,人沒了。他連夜趕回北方的小鎮,準備給大哥送最后一程。院子里搭起了靈棚,白色的挽聯在風中搖擺,母親哭得眼睛紅腫,嫂子抱著十歲的侄子呆呆地坐在角落。
志遠跪在大哥面前,回想起這些年來和大哥漸行漸遠的距離,心中滿是愧疚。下葬前的最后一個晚上,他獨自守在靈棚里,握著大哥冰涼的手。第二天上午,就在他準備最后告別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01
深夜十一點,陳志遠還坐在電腦前。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碼讓他的眼睛有些酸澀,但項目的截止日期就在明天,他必須把這個bug修復。辦公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走廊上的聲控燈早就熄滅了。他端起咖啡杯,發現里面已經空了,這是今晚的第三杯。
手機突然響了。
志遠看了一眼,是三叔陳建華的號碼。這個時間點,家里人一般都睡了,不會有人打電話。他心里咯噔一下,趕緊接起來。
“志遠,你大哥他...”三叔的聲音有些顫抖,背景里還有女人的哭聲,“出事了,工地上出了意外,人已經沒了。你趕緊回來吧。”
志遠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腦子里一片空白。電話那頭傳來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還有嫂子的啜泣聲,還有小宇在問“爸爸怎么了”的聲音。
“三叔,你說什么?大哥怎么了?”志遠的聲音都在發抖,站起來的時候差點把椅子撞倒。
“鋼管掉下來,砸到了頭部,送到醫院就不行了。”三叔的聲音越來越哽咽,“你快回來吧,家里都亂套了。你爸媽都哭昏過去好幾回了。”
志遠掛了電話,整個人呆坐在椅子上。大哥前天還給他發微信,說工地上接了個大活,準備年底給小宇買個好點的學習桌。那條微信還在他的手機里,大哥發了個笑臉,說:“弟弟,哥哥這次要發財了。小宇一直想要個帶書架的學習桌,我終于能給他買了。”
志遠打開那條微信,看著大哥發的笑臉表情,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他馬上打開購票軟件,訂了最早一班回家的高鐵。收拾行李的時候,手還在發抖,幾次把衣服掉在地上。
在高鐵上,志遠怎么也睡不著。他想起小時候和大哥的點點滴滴。大哥比他大六歲,從小就護著他。上小學的時候,有同學欺負他,搶他的文具盒,大哥知道了二話不說就去找人家算賬。結果被老師叫家長,大哥挨了父親一頓打,但第二天還是繼續護著他。
后來他考上了大學,大哥高興得像個孩子,在村里逢人就說:“我弟弟考上大學了,考上省城的大學了。”那時候大哥才二十四歲,本來也有機會繼續讀書,但為了供他上學,大哥選擇了放棄,早早就出去打工。
大哥第一次出去打工,在建筑工地上搬磚,每天累得腰都直不起來。志遠記得很清楚,大哥每個月都會往家里寄錢,自己卻舍不得買件新衣服。有一次志遠看到大哥的手,上面都是血口子,問他怎么回事,大哥只是笑笑說:“男人的手,不怕這點傷。”
這些年志遠在南方城市發展得不錯,工資越來越高,但和大哥的聯系卻越來越少。每次回家都是匆匆忙忙,和大哥說不了幾句話就要走。大哥每次都說:“弟弟忙,我們理解。”但志遠能看出大哥眼中的失落。
現在大哥沒了,志遠心中涌起深深的愧疚。他這個當弟弟的,對大哥關心得太少了。大哥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那么多,他卻忙著自己的事業,忽略了最重要的親情。
02
第二天下午,志遠趕到家中。還沒進院子,就聽到了哭聲。那種撕心裂肺的哭聲,讓志遠的心都碎了。
院子里已經搭起了靈棚,黑白相間的挽聯在秋風中飄擺。幾個鄰居在幫忙布置,看到志遠回來,都過來安慰他幾句。志遠一一點頭致謝,但說不出話來。
母親李桂花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哭得眼睛都腫了,像兩個核桃。看到志遠,她一下子撲過來:“志遠,你大哥走了,你大哥真的走了。我的兒子啊,怎么就這樣走了。”
志遠抱著母親,眼淚止不住地流。母親在他懷里哭得渾身發抖,那種絕望的哭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紅了眼眶。父親陳建國憔悴地迎了出來,頭發又白了許多,腰也彎了不少。
“志遠,你大哥走得太突然了。”父親的聲音沙啞得像破風箱,“工地上說是鋼管掉下來砸到頭部,當場就昏迷了,送到醫院搶救了兩個小時,還是沒能救回來。”
父親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咽了。這個一輩子堅強的老人,面對失去兒子的痛苦,也承受不住了。
志遠點點頭,聲音哽咽:“爸,我們進去看看大哥吧。”
走進靈棚,志遠看到大哥靜靜地躺在那里。臉色蒼白,頭部包著紗布,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樣。大哥的臉比志遠記憶中瘦了不少,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志遠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伸手想摸摸大哥的臉。
“別動。”三叔拉住了他,“老孫說要保持原樣到明天下葬。按規矩不能亂動。”
村醫老孫在一旁點頭:“按規矩,要讓死者安靜到入土。這樣對死者好,對家人也好。而且現在天氣熱,也不能拖太久。”
志遠跪在大哥面前,泣不成聲。大哥的手放在身體兩側,已經有些僵硬了。志遠想起小時候,大哥的手總是很溫暖,冬天的時候會把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捂熱。
嫂子王美玲抱著十歲的小宇走過來,眼睛紅腫得像桃子,聲音哽咽:“志遠,你大哥臨走前還念叨著你,說你在外面不容易,讓我們別給你添麻煩。他說等這個工程結束了,就去看你,看看你住的地方。”
小宇看到二叔哭,也跟著哭了起來。這個平時活潑的孩子,現在看起來那么無助。志遠抱住侄子,心疼得不行。這個孩子才十歲,就失去了父親。
“爸爸真的不會回來了嗎?”小宇抽泣著問,“昨天晚上我還夢到爸爸回來了,給我帶了新書包。”
志遠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緊緊抱著他。小宇的身體那么小,在他懷里抖個不停。
傍晚的時候,村里的人陸續來吊唁。大家都說志華是個好人,平時對人和氣,從不和人紅臉。有困難的時候,志華總是第一個伸出援手。工地上的工友們也來了,一個個眼眶通紅。
“志華哥平時對我們都很照顧。”一個年輕的工人說,眼淚流得滿臉都是,“活干得不好,他從來不罵人,只是耐心地教。他說大家都不容易,互相幫助才能把日子過好。”
另一個年輕工人接著說:“這次的事太突然了,我們都不敢相信。昨天早上志華哥還和我們說笑來著,說等發了工錢,要請大家吃頓好的。”
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工人擦著眼淚說:“志華這人就是太實在了,總是替別人著想。那個陳老板拖欠我們工錢,志華還自己墊錢給我們。這樣的好人,怎么就走了呢?”
聽著大家的話,志遠心里更加難受。大哥這樣好的人,為什么老天爺不保佑他?為什么要讓這樣的好人遭受這樣的痛苦?
03
接下來的一天,志遠和家人忙著準備喪事。按照當地的風俗,要通知所有的親戚朋友,準備祭品,聯系火化場。還要買壽衣,訂花圈,安排吃飯的地方。
志遠在收拾大哥的遺物時,發現大哥的手機里有很多未讀消息。都是工友們發的,詢問工程進度,問什么時候發工錢。還有一些是材料商催賬的,語氣都很急躁。
志遠翻看大哥的手機,發現大哥最近一直在和工友們解釋,說工錢的事情他在想辦法。有的工友家里急用錢,孩子要交學費,大哥就自己先墊付。
志遠找到嫂子:“美玲,工地上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欠這么多錢?”
嫂子正在整理大哥的衣服,聽到這話,眼淚又流了下來:“你大哥接的那個工程出了問題。包工頭陳老板說資金鏈斷了,工人們的工錢都沒著落。你大哥作為技術員,工友們都找他要錢。”
志遠翻看大哥的銀行卡記錄,發現最近確實有不少支出,都是轉給工友們的。大哥把自己的積蓄都拿出來了,甚至還借了錢。
“你大哥就是太實在了。”嫂子紅著眼睛說,“明知道那個包工頭不靠譜,還是接了活。他說已經簽了合同,不能半途而廢,那樣對不起工友們。現在好了,人沒了,還欠了一屁股債。”
志遠看著那些轉賬記錄,心里五味雜陳。大哥為了工友們,把自己的家底都搭進去了。每一筆轉賬都不多,幾百塊,一千塊,但加起來已經有好幾萬了。
“大哥平時有沒有說過工地上的其他事情?”志遠問。
嫂子想了想:“他最近總是很晚回來,說工地上的事情多。有時候半夜還有人給他打電話,談工程的事。我問他,他總是說沒事,讓我不要擔心。”
小宇拉著志遠的手:“二叔,爸爸是不是真的不會回來了?媽媽說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但是我想他了。”
志遠蹲下來,看著侄子清澈的眼睛。這個孩子還不完全明白死亡的含義,以為爸爸只是出遠門了。
“小宇,爸爸確實去了很遠的地方。”志遠輕撫著侄子的頭,“但是爸爸會一直在你心里,永遠愛著你。你要聽媽媽的話,好好學習,爸爸在天上看著你呢。”
小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二叔,你能不能不要走?我怕媽媽一個人會哭。”
志遠的心都要碎了。這個孩子這么小,就要承受失去父親的痛苦,還要擔心母親。
晚上,志遠和父親坐在院子里。父親抽著煙,久久不說話。月亮掛在天上,院子里的靈棚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凄涼。
“爸,工地上的事,你了解多少?”志遠問。
父親吐了一口煙,煙霧在月光下慢慢散開:“你大哥跟我說過,那個陳老板不是好人。做工程偷工減料,欠錢不還。但你大哥說已經簽了合同,不能反悔,要對工友們負責。我勸他別管那么多,他說做人要有良心。”
父親的聲音哽咽了,煙掉在了地上:“沒想到,好人沒有好報。你大哥這么實在的人,怎么就遇到了這樣的事?”
志遠拍拍父親的肩膀。這個一輩子勤勞樸實的老人,白發人送黑發人,該有多痛苦。父親的手在發抖,這雙一輩子干活的手,現在顯得那么無力。
04
下葬前的最后一個晚上,按照習俗,要有人守靈。志遠主動留下來,一個人守在靈棚里。
月光透過白布灑在大哥的臉上,顯得格外安詳。志遠坐在旁邊,看著大哥的臉,仿佛又回到了童年。那時候他們住在一間小屋里,晚上經常說悄悄話,大哥總是給他講故事。
小時候,他和大哥睡一張床。夏天的晚上,屋里沒有電扇,熱得睡不著,大哥總是給他扇扇子,自己熱得滿頭大汗也不說。有時候蚊子多,大哥就用蚊香,然后用扇子把煙扇走,不讓弟弟被熏到。
冬天的時候更冷,家里燒不起煤,被子也不夠厚。大哥把被子的大半邊都讓給他,自己縮在角落里。有時候志遠半夜冷醒了,就往大哥懷里鉆,大哥從來不推開他,而是把他抱得更緊。
“大哥,我對不起你。”志遠握著大哥冰涼的手,眼淚又流了下來,“這些年我只顧著自己的事業,很少關心你們。每次回家都是急急忙忙的,和你說不了幾句話就要走。”
大哥的手已經完全冷了,沒有一點溫度。志遠想起小時候,大哥的手總是很溫暖,冬天會給他暖手,夏天會給他擦汗。
“你記得嗎?小時候我生病,發高燒,你背著我去衛生所。那時候下著雨,路很滑,你摔了好幾跤,膝蓋都破了,但還是堅持把我送到了。醫生說再晚一點就危險了。”
志遠想起那個雨夜,大哥背著他在泥濘的路上跑,雨水打在臉上,但大哥一直在安慰他:“不怕,馬上就到了。”
他想起大哥為了供他上大學,放棄了自己繼續讀書的機會。那時候家里條件不好,只能供一個孩子上學。大哥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讓弟弟讀書,自己去打工賺錢。
“大哥,你說過要來看我,看看我住的地方。我一直在等你來,準備帶你去我們公司看看,帶你吃好吃的。我還想給你買件好衣服,你總是舍不得給自己買新衣服。”
“如果我早點回來,也許能幫你處理工地上的事情。也許你就不會...”志遠說不下去了。
靈棚里很安靜,只有風吹白布的聲音,還有遠處傳來的幾聲狗叫。志遠就這樣坐著,陪著大哥度過最后一個夜晚。他想起了很多往事,那些美好的回憶像電影一樣在腦海里播放。
快天亮的時候,志遠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里,大哥還活著,兩人在院子里說笑。大哥說:“弟弟,你在外面發展得好,哥哥高興。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哥哥擔心。”
志遠在夢里哭了:“大哥,你別走,我們一起生活。”
大哥笑著搖頭:“弟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要走你的路,哥哥在心里陪著你。”
志遠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看到大哥還是靜靜地躺著,才想起這不是夢。大哥真的走了,再也不會和他說話了。
05
第二天上午,按照當地習俗,要讓家人最后看一眼死者,再封棺下葬。
村里的人都來了,靈棚里擠滿了人。大家排隊向大哥告別,每個人的眼里都含著淚水。有的老人還帶著小孩子,要讓孩子給叔叔磕個頭。
小宇站在靈棚門口,穿著一身黑衣服,臉色蒼白。嫂子抱著他,兩個人都哭得說不出話來。
輪到志遠的時候,他慢慢走到大哥跟前。這是最后一面了,從此以后,就再也見不到大哥了。他要好好看看大哥,把這張臉深深印在心里。
大哥的臉比平時更瘦了,可能是這段時間太累了。眼角有些皺紋,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嘴唇有些干裂,可能是在醫院的時候沒有人照顧。
志遠俯下身,準備親吻大哥的額頭,和大哥做最后的告別。他想對大哥說:“大哥,你一路走好,弟弟會想你的。”
就在他的嘴唇快要碰到大哥額頭的時候,大哥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里充滿了恐懼和急切,瞳孔有些放大,看起來很虛弱但確實是活著的。大哥的嘴唇微微顫動,喉嚨里發出一些聲音,努力想要說話。
“快跑!”
這兩個字說得很輕,但志遠聽得很清楚。
志遠嚇得后退了幾步,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但大哥的眼睛確實睜著,雖然很微弱,但明顯是活著的。大哥的手指也在動,想要抓住什么。
“大哥?大哥你醒了?”志遠激動地喊著,聲音都在顫抖。
院子里頓時亂了套。有人驚呼:“詐尸了!”有人嚇得往后退,差點撞倒了花圈。還有人拼命往外跑,嘴里喊著:“鬼啊!”
老孫趕緊跑過來,手里還拿著煙袋。他摸了摸志華的脈搏,又看了看志華的眼睛,臉色大變:“還有微弱的心跳!這不是詐尸,人還活著!”
老孫檢查得很仔細,還掰開志華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有反應,確實還活著。可能是失血過多導致的假死,或者是腦震蕩引起的昏迷。快,快送醫院!”
母親聽到這話,差點暈過去,被三叔扶住了。父親也是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嘴里念叨著:“活了,活了,我兒子活了。”
大家手忙腳亂地把志華抬上了車。志遠坐在旁邊,緊緊握著大哥的手。大哥的手還是很冷,但確實有了一點溫度。
在去醫院的路上,志華雖然意識模糊,但一直緊緊抓著志遠的手。他的嘴里不停地重復著一些話,聲音很小,像是在說胡話。
“快跑...不能...不能讓他們知道...”
“危險...小宇...美玲...”
志遠以為大哥是在說胡話,但看到大哥眼中的恐懼,他感覺事情不對勁。大哥的眼神很清醒,不像是在胡言亂語。
06
到了醫院,醫生立即進行緊急搶救。志華的傷確實很重,頭部有嚴重的外傷,顱內也有淤血。醫生說,可能是失血過多導致的假死狀態,加上頭部外傷引起的深度昏迷。
“幸好送來得及時,再晚一點可能真的救不回來了。”主治醫生一邊檢查一邊說,“腦部的淤血不算太嚴重,但需要密切觀察。”
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志華終于完全清醒過來。他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志遠。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變成了恐懼。
“志遠,你聽我說。”志華虛弱地拉著志遠的手,聲音很小,“工地上的事情不是意外。”
志遠愣了一下:“大哥,你說什么?什么不是意外?”
志華環顧四周,確定沒有外人后,壓低聲音說:“那個包工頭陳老板,他想要我的命。”
“為什么?”志遠不解,“你們不是合作關系嗎?”
“我發現了他們偷工減料的證據。”志華艱難地說,每說一句話都很費力,“那座橋的工程,他們用的鋼材根本不合格。水泥的標號也不夠,沙子里還摻了很多雜質。這樣的橋,根本承受不住重量。”
志遠震驚了。他沒想到大哥的“意外”背后還有這樣的秘密。
“我是技術員,負責質量檢查。剛開始我以為是供應商的問題,后來發現是陳老板故意要求這樣做的。他要降低成本,增加利潤。”志華繼續說,“我拍了照片,錄了音,準備舉報他們。”
“昨天的事,是他們故意安排的。”志華看著志遠,眼中滿是后怕,“我本來想當面和陳老板談,讓他改正。但他不但不聽,還威脅我。說如果我敢舉報,就讓我消失。”
志遠感到一陣寒意:“大哥,你說他們故意制造意外?”
“那天我在檢查鋼管的焊接點,突然有人從后面推了我一把。鋼管掉下來的時候,我聽到有人說'終于解決了'。”志華回憶著,“我本來以為死定了,但大概是老天爺保佑,鋼管砸偏了一點,沒有直接砸到要害。”
志遠明白了為什么大哥醒來第一句話是“快跑”。
“我裝死是為了保命。”志華看著志遠,眼中滿是擔憂,“在醫院的時候,我一直裝昏迷,就是怕他們再來補一刀。但現在他們知道我還活著,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家的。”
志華緊緊抓著志遠的手:“志遠,你必須馬上離開這里,帶著美玲和小宇一起走。他們以為我死了,現在知道我還活著,一定會趕盡殺絕的。”
“那你怎么辦?”志遠問。
“我有證據,他們不敢輕易動手。但是家人就不一定了。”志華的聲音很急促,“陳老板這個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志遠感到一陣寒意。他沒想到在這個看似平靜的小鎮上,還有這樣黑暗的事情。
這時,病房外面傳來腳步聲。透過門縫,志遠看到幾個陌生的男子在走廊里走動,其中一個穿著西裝,看起來像是老板。還有幾個穿著工裝的人,應該是工地上的。
志華看到了,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們來了。那個穿西裝的就是陳老板。志遠,你快從后門走,去找三叔,讓他帶著家人先躲起來。”
但已經來不及了。陳老板已經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