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本文為虛構小說，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你還有臉坐在這里？！"

阿強猛地拍桌而起，酒杯摔得粉碎，包廂里的其他朋友都嚇得不敢出聲。他指著我，眼睛通紅，聲音顫抖："十幾年的兄弟情，你就這么看不起我？"

我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著這個曾經(jīng)最要好的朋友。如果他知道剛才那一瞬間我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恐怕會更加憤怒。

兩年前那5萬塊錢，今晚終于要有個了結了。只是這個結果，恐怕誰都想不到。

手機屏幕上跳動的數(shù)字讓我心跳加速，而阿強還在那里歇斯底里地咆哮著。

01

包廂里的氣氛瞬間凝固了。小李趕緊上前拉住阿強的胳膊："強哥，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

"冷靜？他讓我怎么冷靜？"阿強甩開小李的手，指著我的鼻子，"程遠明，你剛才那話什么意思？說我是什么人？"

我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抬頭看著他。說實話，眼前這個人和我記憶中的阿強簡直判若兩人。曾經(jīng)那個意氣風發(fā)、西裝筆挺的成功人士，如今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襯衫，頭發(fā)也亂糟糟的，眼角的皺紋深得像刀刻一樣。

仔細看的話，他的襯衫袖口已經(jīng)有些磨損，皮鞋也不是以前那些名牌貨，而是一雙看起來只要兩三百塊的普通皮鞋。最讓我震驚的是，他的手腕上再也沒有那塊價值十幾萬的勞力士，取而代之的是一塊看起來很廉價的電子表。

"強哥，我什么時候說過你什么了？"我盡量保持平靜的語調。

"你剛才不是說——"阿強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眼神閃爍了一下。

小李見狀趕緊打圓場："都是兄弟，有什么誤會說開就好了。來來來，先坐下喝點茶。"

阿強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訕訕地坐了下來。但他的眼神一直盯著我，像是在等待什么。

我知道他在等什么。兩年了，那5萬塊錢就像橫在我們之間的一道鴻溝，誰都不愿意主動提起，但誰都知道它的存在。

02

"程哥，好久不見啊。"坐在角落的小張主動開口緩解尷尬，"聽說你們公司最近接了個大項目？"

我點點頭："還行吧，忙是忙點，但總算穩(wěn)定。"

這話一出，我明顯感覺到阿強的身體緊了一下。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動作有些僵硬。我注意到他的手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其他什么原因。

"穩(wěn)定就好啊。"小張繼續(xù)說道，"像我們這個年紀，穩(wěn)定比什么都重要。不像年輕時候，總想著一夜暴富。"

阿強突然冷笑一聲："一夜暴富？有些人覺得穩(wěn)定就夠了，有些人還想著往上爬。"

這話明顯有所指。小李察覺到氣氛不對，趕緊岔開話題："對了，阿強，你媳婦小雅最近怎么樣？孩子上學還適應嗎？"

提到家人，阿強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但我能看出他眼中的擔憂："還好，就是孩子的英語培訓費有點貴，一年要兩萬多。不過沒事，我正在談幾個大客戶，成了的話這些都不是問題。"

小張好奇地問："什么客戶啊？聽起來挺不錯的。"

"保密。"阿強神秘地笑了笑，"總之是大單子，一單頂?shù)蒙蟿e人一年的業(yè)績。"

我默默地聽著。阿強一向都很有干勁，總是對未來充滿希望。

03

"那就好。"小李點點頭，"家庭和睦最重要。對了，小雅最近身體怎么樣？我記得她之前好像有些不舒服。"

阿強的臉色微微一變："她挺好的，就是工作壓力大了點。現(xiàn)在物價這么高，她一個人的工資根本不夠用。"

這話里有話。我記得小雅之前是在一家外企做會計，收入還算不錯。如果連她的工資都不夠用，那說明阿強現(xiàn)在的收入可能真的出了大問題。

"是啊，現(xiàn)在生活成本確實高。"小張感嘆道，"我們家孩子上個幼兒園一個月就要三千多，還不包括各種興趣班。"

"興趣班？"阿強苦笑一聲，"我們家現(xiàn)在連興趣班都上不起了。本來給孩子報了鋼琴課，結果只上了兩個月就停了。"

說到這里，阿強的聲音有些哽咽。我能感受到他內(nèi)心的痛苦和無奈。作為一個父親，不能給孩子提供更好的教育條件，這對他來說一定是巨大的打擊。

"是啊，和睦最重要。"阿強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有些事情，朋友之間應該互相理解，互相幫助，對吧程哥？"

我知道他這是在試探我。這種試探在過去的兩年里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每次聚會，每次見面，他都會用這樣似有似無的話來提醒我那5萬塊錢的存在。

"當然。"我平靜地回應，"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但阿強顯然不滿足于這樣的回答。他身體前傾，眼神變得銳利："程哥，你還記得大學時候咱們的約定嗎？"

04

這話讓包廂里的氣氛再次變得微妙。小李和小張都感覺到了不對勁，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當然記得那個約定。大學畢業(yè)前的最后一個晚上，宿舍里四個人喝得醉醺醺的，阿強拍著胸脯說："以后誰有困難，兄弟們一定要互相幫助，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不管走到哪里，咱們都是最好的兄弟。"

當時年輕氣盛，覺得這樣的話理所當然。老二小馬還開玩笑說："阿強，你以后發(fā)財了可別忘了我們。"阿強當時拍著胸脯保證："絕對不會，我發(fā)財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兄弟們。"

"記得。"我點點頭，"不過那時候我們都還年輕，很多想法比較單純。"

"單純？"阿強的聲音提高了一些，"程哥，你是覺得那些話都是酒話，不用當真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趕緊解釋，"我只是覺得——"

"你覺得什么？"阿強打斷了我，"覺得我現(xiàn)在落魄了，就不值得信任了？覺得我會賴賬？"

這話說得很重，讓在場的其他人都感到尷尬。小李想要打圓場，但不知道該說什么。

"阿強，你想多了。"我盡量保持冷靜，"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

"那你是怎么想的？"阿強咄咄逼人，"程哥，咱們認識這么多年，我什么人你還不了解嗎？"

05

這話讓我想起了很多往事。大學時候的阿強確實是個好人，樂于助人，重情重義。有一次我生病住院，他三天三夜守在病床邊照顧我。還有一次我被人欺負，阿強二話不說就替我出頭，結果自己被打得鼻青臉腫。

那時候的友情是純真的，沒有摻雜任何利益考量。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們都有了自己的家庭，都有了生活的壓力。

"我當然了解你。"我說道，"正是因為了解，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什么？不信任我？"阿強的聲音有些顫抖，"程哥，你知道嗎？這兩年來，除了你，沒有人愿意借給我一分錢。連我的親兄弟都躲著我，生怕我開口借錢。"

說到這里，阿強的眼中閃爍著淚光。我能感受到他內(nèi)心的痛苦和絕望。

"小雅的娘家更是直接說，如果我再借錢不還，就讓小雅跟我離婚。"阿強繼續(xù)說道，"程哥，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聽到這里，我的心情變得復雜。一方面我同情他的遭遇，另一方面我又擔心自己再次陷入同樣的困境。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推開了。服務員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進來："幾位先生，這是贈送的果盤。"

這個小插曲暫時緩解了緊張的氣氛。服務員離開后，小張主動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撤了。明天還要早起上班。"

"我也得走了。"小李也站了起來，"家里還等著呢。"

臨走的時候，小李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用眼神示意我小心一點。顯然，他也感覺到了今晚這個局的不尋常。

06

很快，包廂里就只剩下我和阿強兩個人。

門關上的那一刻，阿強的表情瞬間變了。剛才在其他人面前的那種勉強維持的體面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絕望的焦慮。

"程哥，我真的撐不下去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你知道我現(xiàn)在的情況。"

我看著他，心情復雜。眼前這個人曾經(jīng)是我最好的朋友，大學四年我們形影不離。他家境比我好，經(jīng)常請我吃飯，買東西也從不讓我掏錢。畢業(yè)后他進了一家大公司做銷售，很快就升職加薪，而我只是在一家小公司做技術員。

那時候的阿強意氣風發(fā)，開著一輛白色的寶馬3系，穿著名牌西裝，手腕上戴著勞力士，每次聚會都是他買單。他經(jīng)常拍著我的肩膀說："程哥，等我賺了大錢，一定帶著你一起發(fā)財。"

可是世事無常。三年前，阿強投資的一個項目失敗了。那是一個房地產(chǎn)項目，他把所有的積蓄都投了進去，還向銀行貸了款。結果開發(fā)商跑路了，他不僅賠光了自己的積蓄，還背負了巨額債務。

從那時候開始，他的生活就急轉直下。先是賣掉了寶馬，換成了一輛二手的本田。然后是搬出了市中心的高檔小區(qū)，住進了郊區(qū)的老房子。再后來，連工作都丟了，因為債主們經(jīng)常到公司鬧事。

"我知道你的情況很困難。"我輕聲說道，"但是——"

"沒有但是。"阿強打斷了我的話，"程哥，那5萬塊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你相信我，好嗎？"

07

"我沒催你還錢。"這是實話。兩年來，我從來沒有主動提過那5萬塊錢的事情。不是因為我不在乎那筆錢，而是因為我知道催也沒用。

"我知道你沒催我，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更加感激。"阿強的眼中閃爍著淚光，"程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現(xiàn)在唯一能信任的人。"

聽到這里，我的心情更加復雜了。說不感動是假的，畢竟我們是多年的好友。

我想起了上個月的一次偶遇。那天我在商場里遇到了小雅，她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眼中滿是疲憊。我們簡單聊了幾句，她欲言又止地說了一句："程哥，阿強他...最近壓力很大，如果他說什么不合適的話，你別往心里去。"

當時我沒有多想，現(xiàn)在回想起來，小雅那時候可能就已經(jīng)知道阿強要找我借錢了。

"阿強，你今天約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嗎？"我直接問道。

阿強愣了一下，然后苦笑著搖搖頭："程哥，你還是這么敏銳。"

"說吧，到底什么事？"

阿強深吸一口氣，然后看著我的眼睛："程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關于那5萬塊錢。"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雖然早就猜到今晚的聚會不簡單，但真正面對這個問題時，我還是感到了緊張。

"你說。"

08

"我現(xiàn)在確實還不上那5萬塊錢，但是我有一個機會。"阿強的眼中開始閃爍著一種期待的光芒，"一個能夠翻身的機會。"

我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他。作為朋友，我愿意聽聽他的想法。

"什么機會？"我問道。

"我有個朋友，他在股市里有很好的消息渠道。"阿強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下周有只股票要大漲，至少能漲200%到300%。"

我點點頭，表示在聽。

"絕對可靠。"阿強繼續(xù)說道，"我朋友他有內(nèi)部渠道，消息來源很權威。而且，上個月他給我推薦了一只股票，我用僅有的一點錢買了，結果真的漲了30%。"

"那你為什么不多買一點？"我問道。

"因為沒錢啊。"阿強一臉懊悔，"如果我有足夠的資金，現(xiàn)在早就翻身了。程哥，這就是我們這種人的悲哀，明明知道機會在哪里，但是沒有本金去抓住機會。"

聽他這么說，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確實，很多時候機會就擺在面前，但缺乏資金去抓住。

"就算消息可靠，可是你沒有本金啊。"我說出了關鍵問題。

阿強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這就是我要跟你商量的事情。"

09

"你不會是想——"

"程哥，你再借我一點錢，不多，就10萬。"阿強的話說得很快，"我用這10萬去投資，賺了錢立馬還給你，連本帶利，而且把之前欠你的5萬也一起還了。"

包廂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我看著阿強，他也看著我。他的眼中充滿了期待，仿佛這是他人生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阿強，這個......"我有些猶豫。

"程哥，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阿強急忙說道，"你是擔心風險對不對？但這次真的不一樣。上次那個項目，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但這次不同，這次是股票，是公開交易的，而且我有可靠的消息。"

他的解釋聽起來很誠懇，我能感受到他的急切。

"而且，"阿強繼續(xù)說道，"我已經(jīng)和那個朋友確認過了，他的消息渠道確實很權威。這種內(nèi)幕消息，一般人根本接觸不到。你想想，10萬變成30萬，我還給你15萬，我自己留15萬，咱們都賺了。"

10

"程哥，如果總是按常識辦事，我們這輩子就只能這樣了。"阿強的聲音有些激動，"你看看我現(xiàn)在的樣子，三十多歲的大男人，連給孩子買件新衣服都要考慮再三。"

他的話讓我感到心酸。確實，看著昔日的好友落到這個地步，我也很難受。

"小雅為了省錢，連化妝品都不舍得買了。我們家現(xiàn)在連外賣都不敢點，每頓飯都是小雅自己做。"阿強繼續(xù)說道，聲音有些哽咽，"程哥，我不是在博同情，我是想告訴你，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阿強，我理解你的心情。"我說道，"但是投資這種事情，確實需要謹慎。"

"程哥，你要相信我。我們是這么多年的兄弟，我什么時候讓你失望過？"阿強看著我，眼中滿是真誠。

這話讓我想起了很多往事。確實，阿強從來沒有故意傷害過我，他一直都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程哥，你還記得大學時候嗎？"阿強突然話鋒一轉，"那時候你家里困難，每個月的生活費都不夠用。是誰幫助了你？是我啊！我從來沒有要求過回報，也從來沒有催過你還錢。"

這是事實。大學時候我家里確實困難，阿強也確實幫助過我很多次。

"現(xiàn)在我遇到困難了，也只是希望你能幫幫我。"阿強看著我，眼中滿是期待，"程哥，這真的是我最后的機會了。如果這次不成功，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看著他誠懇的樣子，我開始動搖了。也許，真的應該給老朋友一個機會。

血跡擦干凈后，包廂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阿強頹然坐下，盯著我看了很久，終于開口："老兄，我攤牌了。"

我以為他要坦白這兩年的困難，或者正式道歉。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讓我的心情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你再借我10萬，我保證能把之前欠你的5萬連本帶利都還清。這次機會千載難逢，我已經(jīng)找好了路子..."

他眼中那種狂熱的光芒讓我愣了一下。

就在這一瞬間，不知道為什么，我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畫面。

我緩緩抬起頭，嘴角開始上揚。那種復雜的情感在胸口翻涌，既有憤怒，又有釋然，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阿強看到我的表情，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你笑什么？"

然而當我真正開口說話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