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讀心 素材｜趙娟

（聲明：本文采用第一人稱敘述，情節虛構處理，如有雷同請理性閱讀，圖片來自網絡！）

那是2005年冬天，父母離婚，不久便紛紛組成家庭，年僅10歲的我，立刻就成了沒人要的孤兒。

其實從小，父母就很少管我，他們常年在外打工，一直都是奶奶和姑姑照顧我，與其說我是爸媽的孩子，還真不如說，姑姑才是親媽。

也許是城里的生活誘人吧，他們進城打工沒幾年就都有對象了。

我并不怪他們，在那個年代，結婚生娃根本不看雙方有沒有感情，就是兩個字：任務。

父母正是這種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毫無感情可講，用現在的話來講，我就是個意外，更別說我還是個女孩。

奶奶年近80歲，身體一直不好，在我15歲的時候，便去世了。

所以真正養我成人的，其實是姑姑，我和姑姑之間親如母女，除了我一直沒有喊那個字之外，其他和親母女沒有任何區別。

我至今都記得，奶奶走的那天，陰天沉沉，感覺整個天都要掉下來了，那是爸媽離婚的5年內，我唯一一次看到我爸，他在屋內和姑姑拌嘴，我站在屋外看著老天，心里一直在問一個問題：為什么好人就不能一直有好報呢？

不知不覺，不爭氣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姑姑突然站在我身旁，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走過來的。

我看著姑姑，姑姑給我擦掉眼淚。

“沒事，小娟，你爸媽不要你，姑姑養你，姑姑沒什么大本事，至少讓你吃穿不愁，這種沒人味的爸媽，不是他們不要你，是你不要他們。”

姑姑說完，我的眼淚流的就更多了，姑姑一下就把我擁到懷里。

那年我15歲，而姑姑也只有30歲。

農村結婚都早，姑姑也結過一次婚，但是很快就離了，這或許就是一個時代的悲痛吧，只要你過不好，不管你結了婚，還是沒結婚，都有人戳脊梁骨。

姑姑不能生育，結婚沒過幾年就離婚了。

從那時候起，我們娘倆就開始相依為命。

別看我年齡小，那時候我就明白，一旦我跟著姑姑，她就再也不可能結婚了，我一直盡力在閨女和侄女的身份之間，尋找一個平衡點。

說白了，就是不能給姑姑添麻煩，還要反過來學會照顧姑姑。

“姑姑，我，我不想讀書了，我學習一直不好，家里農活多，不如在家里幫你干活。”

我明白，如果不是因為我，姑姑早就進城打工了，在那個年代，進城打工幾乎是所有農村人想賺錢的唯一選擇，但是現在，因為我，姑姑只能在老家種地。

姑姑告訴我，傻孩子，哪有孩子不讀書的，當年姑姑就是因為沒讀書，人生才變成這樣，只有我考上名牌大學了，姑姑不僅臉上有光，日子還能越來越好。

小孩是不可能扭得過大人的，就這樣，我又繼續回縣城讀初中了。

奶奶去世那年，剛好是我考高中的時候，我原本成績就不差，初中也是縣城最好的初中，我暗自發誓，為了姑姑，我也必須考上縣城最好的高中，一中。

半年后，中考開始，姑姑把我送到考點門口，我回頭沖姑姑笑了一下，姑姑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深深松了口氣，昂首挺胸，走進考場。

沒過多久，成績就出來了，我還特地和姑姑說，“姑姑，要不你自己去問吧，我是真不敢，我怕考不好，對不起你。”

姑姑什么也沒說，就沖我笑了一下，轉身就出門了。

我獨自在家，來回踱步，一會從客廳走到臥室，一會從臥室走到廚房，一會又從院子走到大門口，反正心里就是兩個字，煎熬。

說來也巧，我剛從大門口走到客廳，姑姑就興高采烈的回來了。

“小娟啊，你猜你考的怎么樣？”

我什么話都不敢說，只是緩緩低著頭，經過剛才那段時間的心理準備，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突然，姑姑哈哈大笑，我一臉懵。

”不逗你了，考的特別好，人家說了，按照往年的分數線來講，肯定能考上一中，而且很有可能是好班。”終于，我懸著的心徹底放下了，雖然我心里想著，以后這種笑話能不能別再搞了，太折磨人了，但是看到姑姑這么開心，我并沒有說出來。

為了給姑姑減輕點負擔，暑假除了提前預習高中知識之外，每天都幫姑姑干2個小時農活，夏天是真的熱，農活是真不好干。

有人說讀書苦，實話實說，農活更苦。

但是每天我都很開心，姑姑在，我就感覺我并不是沒人要，雖然父母都離我而去，但是姑姑卻一直陪著我。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很快就到了9月份。

開學季，姑姑并沒有陪我去，她把錢放在我的書包里，告訴我一定要看好錢，到了學校宿舍，不要舍不得花錢，飯要按時吃，晚上按時睡覺，放假了就回家，給我做好吃的。

就這樣，高中三年很快就過去了，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高中三年時間過的特別快，時間真就像飛一樣。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高考，經過三年的磨練，我已經不再需要姑姑陪著到考場了，一個人去考試，一個人查成績。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考上了心心念念的大學。

然而，在辦酒席的時候，我爸媽都來了，他們又和姑姑吵了一架。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們，我們才是小娟父母，考大學這么大事，辦酒席說都不說一聲？”

爸媽和姑姑當著眾人的面，大吵了一架，我就站在旁邊，什么話都沒說，就上前一把拉走了姑姑，臨走之前，我對他們說，“晚上，你們到奶奶家，我有話對你們說，請不要遲到。”

一路上，我拉著姑姑，我們倆就這樣一路走回家。

到了晚上，爸媽來了，剛進門，老爸就立刻抬高音量。

“我們來了，有什么話就說。”

“先坐吧，有話說，也得先坐下。”

爸媽坐下之后，我拉著姑姑的手說，“中午酒席現場，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酒席是我不讓姑姑告訴你們的，至于原因，你們肯定知道，不需要我多說什么，現在我只想告訴你們一件事，以后姑姑就是我的親爸親媽，你們倆不要在像中午那樣，對姑姑講話了。”

“你說什么？你這是要斷絕關系？”老爸立刻就火了。

“斷絕？我們的關系不是早就斷絕了嗎？從你們去城里打工，到離婚，我們見過幾面，你又養過我幾回？”

“小時候對我不聞不問，一直都是姑姑照顧我，現在和我談關系？我們有什么關系？你們捫心自問，在你們看到，我們到底是親生，還是在你們來，我就是你們的一個錯誤？”

老爸驚呆了，他怎么也不會想到，我會說這些話。

姑姑坐在旁邊，靜靜的，那一刻，我真覺得姑姑就是親媽。

現在回頭想想，那一晚，真是我這輩子最難忘的一晚。

從晚開始，我和爸媽就再也沒見過，知道大概十年后，我給姑姑花錢治病。

這些年，姑姑一直起早貪黑，不是照顧我，就是做農活，一直沒有體檢的習慣，身體也就落下了點問題。

2025年初，姑姑身體不適住院了，我從外地趕回老家省會醫院，姑姑躺在病床上睡著了，沒發現我來了，我放下行李，只能先去找了主治醫生了解情況。

情況還好，只是需要做個手術，費用大概10萬。

我剛回到病房門口，姑姑已經醒了，她看到我回來，第一句就是埋怨，“你看你這孩子，我沒什么事，你怎么回來了？”

“我工作不忙，你這都住院了，我怎么可能不回來呢？”

就這樣，我在醫院照顧了兩天，第三天手術，誰知道手術的前一天晚上，爸媽竟然來醫院了，我不知道他們從哪里知道的消息。

十年后的首次見面，場面確實尷尬。

一上來就問，”你這病需要手術吧？“

“嗯，需要，沒事，小娟都弄好了。”

“哦，那費用夠嗎？”

“夠，小娟也湊了點，我會還給她的。”

聽完這句話，我立馬就來氣了，“還什么還，我賺錢不比你容易？不用還，這錢就是給你治病的。“

誰知道，老爸卻不樂意了，立刻就把我拉了出去，上來就是劈頭蓋臉。

”誰讓你不要你姑錢的？這是她生病，該還就得還，聽我的，錢可以先墊，也可以慢慢還，但是得還。“

我并沒有生氣，只是說了句，“我不想惹我姑生氣，電梯在那邊，你趕緊走，回去我就告訴我姑，你有事，走吧。”

結果，老爸還不愿意了，態度非常清楚，他憑什么要聽我一個小孩子的話。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也會想辦法趕你走。”我眼睛狠狠盯著他，或許是老爸也知道，再待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于是就走了。

姑姑沒什么大事，做了手術，在修養段時間就好了。

現在我只要一有時間就回去看她，其實人就是這樣，血緣確實重要，但是不可能有朝夕相處，以心換心重要。

姑姑沒有孩子，但是把我當成了親生的，我沒有理由不照顧她，沒有理由不給她養老。

生活是美好的，也是痛苦的，我們要善于發現好的一面，生活才會越來越好。

對此，大伙怎么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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