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坐在辦公室里，我哭得像個孩子。

王主任默默地把紙巾盒推到我面前，我卻連伸手去拿的勇氣都沒有。

26年了，我以為早就放下了林蘭香。

可當我聽到那些話，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才發現有些人，有些事，一輩子都忘不了。

“陳師傅，您慢慢平復一下情緒。”王主任輕聲說著。

我用手背擦了擦眼淚，聲音沙啞：“王主任，對不起，讓您看笑話了。我只是...只是沒想到...”

我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01、

我叫陳為民，今年53歲，開了個小維修店。

說是店，其實就是租的一間門面房，主要修空調、冰箱這些家電。

手藝還算過得去，價格也公道，這些年積攢了不少老客戶。

那天中午剛吃完飯，我手機就響了起來。

“陳師傅嗎？我們是前進社區衛生服務中心的，護士站的空調壞了，能麻煩您過來看看嗎？”

我放下筷子：“衛生中心？你們怎么找到我的？”

“是我們同事推薦的，她說您的技術好，人也很實在。”電話里的聲音很年輕，應該是個小護士。

同事推薦？

我在腦海里搜索著，完全想不起來認識他們單位的誰。但既然有生意，也沒有不做的道理。

“好的，我馬上過去。地址是哪里？”

“就在建設路上，紅磚樓那棟，您到了問一聲就知道了。”

掛了電話，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我在這一帶修了十多年空調，很多單位基本都去過，可從來沒去過衛生服務中心。

到底是誰推薦我的？

帶著心里的疑惑，我開著面包車，朝建設路駛去。

路過老城區的時候，看到那排熟悉的平房，心里不由得一緊。

26年前，我和前妻林蘭香就是在那里，開始我們短暫的婚姻生活的。

那時候我們都很年輕，我24歲，她22歲。

我家里窮，父親早逝，母親身體不好，靠我一個人養家。

蘭香是衛校畢業的，在縣醫院當護士，工作穩定，人也漂亮。

很多人都說我們不般配，包括我母親。

結婚后我們在平房區租了間小屋，雖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但那時候覺得有愛情就夠了。

我白天到處跑活，晚上自學修理技術，想著總有一天能給她更好的生活。

可是好景不長，結婚不到兩年，蘭香就提出了離婚。

她說我們性格不合，生活習慣差太多，繼續下去只會互相折磨。

當時我苦苦哀求，可她態度很堅決，說已經想清楚了，要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沒想到一晃都這么多年過去了。

前進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就在前面了，三層紅磚樓，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我把車停在門口，拎著工具包走了進去。

“師傅，您是陳師傅吧？”門口的保安大爺主動打招呼，“您直接上去就行。”

我愣了一下。

他怎么認識我的？

“你怎么了？臉色不太好。”保安大爺關心地問。

“沒事，可能是太熱了。”我勉強笑了笑，“請問修哪里的空調？”

“上樓梯直走就是護士站，您到了就知道了，上去找林蘭香護士。”

我拎著工具包上了樓，心跳得有些快。

蘭香...難道是她？

不可能，這世上叫蘭香的人多了去了，肯定是重名，我怎么能胡思亂想。

02、

二樓護士站很容易找到，門口掛著醒目的牌子。

我推門進去，看到三四個穿白大褂的護士正在忙碌著。

“陳師傅來了！”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護士看到我，立刻站起來。

“您好，請問空調在哪里？”我禮貌地問道。

“就在那邊最后那間器材室，”一個年輕護士指了指，然后好奇地看著我，“您就是林姐說的那個...”

“小張！”年長的護士立刻制止了她，“別亂說話。”

我走向空調，開始檢查故障。

果然是冷凝器堵塞，清理一下就能解決。可是在修的過程中，我聽到護士們在小聲議論。

“他真的來了...”

“你看，和那張照片上一模一樣。”

什么照片？我忍不住抬頭看了看，護士站的墻上確實貼著一些照片，但距離太遠看不清楚。

“陳師傅，您的技術真好，這么快就修好了。”年長的護士夸贊道。

“應該的，這是我的工作。”我收拾著工具，心里卻亂糟糟的。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表情。

“您就是陳師傅吧？我是科室主任，我姓王。”她主動伸出手。

“您好，王主任。”我和她握了握手，“空調已經修好了，您試試效果。”

王主任點了點頭，然后說：“陳師傅，您能跟我到辦公室談幾分鐘嗎？有些事情我想和您聊聊。”

我的心又開始加速跳動。

她要和我聊什么？

“好的。”我答應了，雖然心里很緊張。

跟著王主任走出護士站，我忍不住問道：“王主任，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王主任看了我一眼：“陳師傅，您真的不知道我們為什么要找您來修空調嗎？”

這個問題讓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我確實覺得今天的一切都很奇怪，但我又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說實話，我確實覺得有些...有些不太尋常。”

王主任在辦公室門口停下腳步：“陳師傅，林蘭香這個名字，您還記得嗎？”

聽到這個名字，我的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

林蘭香...真的是她！

03、

我跟著王主任走進辦公室，雙腿有些發軟。

“請坐。”王主任給我倒了杯水，“看您的表情，應該還記得蘭香。”

我點了點頭，聲音有些顫抖：“她...她在這里工作？”

“她現在是我們的護士長。”王主任在我對面坐下，“陳師傅，您知道蘭香這些年過得怎么樣嗎？”

我搖搖頭：“我們離婚后就再也沒聯系過。”

“26年了，她一直單身。”王主任直視著我的眼睛，“從來沒有再找過對象，更沒有結婚。”

這個消息讓我大吃一驚。

蘭香沒有再婚？這怎么可能？以她的條件，追求者肯定不少。

“為什么？”我脫口而出。

“這事說來話長，陳師傅，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王主任的表情變得嚴肅，“當年您們離婚，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回憶起那段往事，我心情沉重：“是我沒本事。當時家里窮，我媽又總是生病，蘭香工作壓力也大。我們經常為了生活瑣事吵架，她說我們不合適，性格差太多，要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然后呢？”

“然后她就堅決要離婚，說繼續下去只會互相折磨。”說到這里，我的聲音有些哽咽，“她說得對，我確實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王主任聽完我的話，表情變得更加復雜：“陳師傅，您真的以為蘭香是因為嫌棄您才提出離婚的？”

“難道不是嗎？”我苦笑，“當時我確實什么都沒有，她那么優秀，想要更好的生活也是正常的。”

“陳師傅，您太小看蘭香了。”王主任的語氣帶著一絲責備，“如果她真的嫌棄您，這26年來為什么一直單身？”

這個問題讓我無法回答。

“陳師傅，您還記得離婚前那段時間，蘭香的身體狀況嗎？”王主任突然問道。

我仔細回想著：“她那時候經常說累，臉色也不太好，我以為是工作太辛苦了。”

“不只是工作辛苦。”王主任站起身，走到窗前，“有些事情，當事人往往是最后知道真相的人。”

“什么意思？”我急切地問。

“陳師傅，如果我告訴您，26年前發生的事情，遠比您想象的要復雜，您會怎么想？”

我感覺自己的心臟要跳出來了：“王主任，您能不能說得清楚一點？”

王主任轉過身來看著我：“您想知道真相嗎？”

04、

“我想知道。”我用盡全身力氣說出這四個字。

王主任回到座位上，表情變得非常嚴肅：“陳師傅，在告訴您真相之前，我希望您能做好心理準備。”

“什么準備？”

“準備承受一個您可能無法接受的事實。”王主任的聲音很沉重，“關于當年離婚的真正原因。”

我握緊雙拳，等待著她的下文。

“26年前，蘭香懷孕了。”

這句話如雷擊般打在我身上。懷孕？蘭香懷過我的孩子？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懷孕？這不可能！她從來沒告訴過我！”我激動地站了起來。

“請您坐下，聽我把話說完。”王主任示意我冷靜，“她懷孕的時候，正趕上醫院急診科人手不夠，她主動申請去幫忙。”

“然后呢？”我的聲音在顫抖。

“那天晚上來了個急診病人，情況很危急。蘭香在搶救過程中不小心滑倒了，當場就出血了。”王主任的聲音越來越沉重，“孩子沒保住。”

我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人差點摔倒。

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更嚴重的是，醫生檢查后發現她的子宮內膜受損比較嚴重，以后懷孕的幾率很小。”王主任繼續說道。

“為什么...為什么她不告訴我？”我痛苦地問道。

“因為她太了解你了。”王主任的眼中含著淚光，“她知道您家里的情況，知道您母親一直催著要抱孫子。她不想讓您知道，是因為她的原因才失去了孩子，更不想讓您為了她，讓你父母失望。”

我徹底崩潰了，眼淚如決堤般涌出。

原來蘭香不是嫌棄我，而是在保護我。而我卻誤解了她整整26年。

“她寧愿讓您恨她，也不愿意讓您因為她而痛苦一輩子。”王主任輕聲說道，“所以她選擇了用最殘忍的方式結束這段婚姻。”

“我的蘭香...我的妻子...”我捂著臉痛哭失聲，“她為什么要一個人承受這些？為什么不給我選擇的機會？”

“因為愛。”王主任的話讓我哭得更厲害了，“真正的愛就是這樣，寧愿自己痛苦，也要保護對方。”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再也哭不出來。

“陳師傅，您現在明白當年的真相了嗎？”王主任問道。

我點了點頭，但心中的痛苦更加強烈。

如果早知道真相，如果當年我能細心一點，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我要見她。”我抬起頭，眼中滿含淚水，“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她一面。我要親口告訴她，這26年來我從來沒有恨過她，我要告訴她，我一直都愛著她。”

王主任看著我，眼神很復雜：“陳師傅，在您見她之前，我想先帶您看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

“您跟我來。”

05、

王主任帶我走出內科辦公室，朝樓上走去。

“我們去哪里？”我問道。

“我想讓您先看看她的辦公室。”

我們來到三樓，王主任掏出鑰匙打開了一間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不大，但很整潔，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您看看那個櫥柜里面。”王主任指向辦公桌對面的墻壁。

我轉過身去，打開櫥柜，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里面掛著十幾張照片，全部都和我有關。

有我們年輕時的合影，有我最近幾年修空調時的照片，甚至還有我幫助隔壁王大爺修電器的照片。

我的手開始顫抖。

這些照片是怎么來的？她怎么會有我這么多年的照片？

“這些年來，她一直在默默關注著您。”王主任在我身后輕聲說道，“每當聽到有人夸獎您，她都會很高興。她常說，你是她見過的最善良的人。”

我走近那些照片，仔細端詳著。有些照片我都不記得什么時候拍的，可能是她托人偷偷拍的，也可能是從別人那里要來的。

在所有照片的正中間，掛著我們26年前的結婚照。

照片已經有些發黃，但保存得很好，可以看出被精心保護著。

“26年了，她從來沒有忘記過您。”王主任的聲音有些哽咽，“每次有人問她為什么不結婚，她總是說緣分未到。其實她心里清楚，她這輩子只愛過你一個人。”

我再也忍不住了，雙膝跪地，對著那面墻痛哭起來。

我的蘭香，我的妻子，原來你一直都在想著我，而我卻誤解了你26年。

“陳師傅，您別這樣。”王主任想要扶我起來。

我哽咽著說道，“我欠她的太多了。”

過了很久，我才重新站起來。

王主任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牛皮紙文件夾，上面工整地寫著“陳為民”三個字。

“這是她留給你的。”王主任把文件夾遞給我，“她說，如果有一天您來找她，就把這些都給您看。”

我顫抖著接過文件夾，感覺它比什么都重。

“您打開看看吧。”王主任鼓勵我說道。

里面到底放著什么，怎么他語氣有點奇怪？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打開了文件夾。

然而看到里面的東西之后，我卻徹底傻眼了，手止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