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常重演,但從未以相同方式重演。”——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
一、巴沙爾:曾經的“王牌”,現在的“潰逃者”
曾幾何時,巴沙爾·阿薩德是敘利亞的鐵血國王,緊握權力夢如虎,而一切抗議都被檣櫓灰飛煙滅。然而,隨著一波叛軍的奪權攻勢,他猛然發現這王座如同沙丘,不堪一握。最終,他狼狽逃亡至俄羅斯,如毛毛蟲逃命,昔日“中東強人”名號迅速淪為歷史塵埃。
這一幕,不禁讓人想起歷史上的薩達姆·侯賽因。薩達姆狂妄無忌的時候不短,卻在美國入侵面前如紙老虎般迅速潰散。巴沙爾的慘敗,也是一次權力與現實的慘烈碰撞。
二、朱拉尼:菜鳥總統,或是最會“變色”的機會主義者?
進入舞臺中央的是朱拉尼(一些媒體稱他為朱拉尼或沙拉)。這位新總統,前身是基地組織(al-Qaeda)武裝分子,后來成為準敘利亞強人。他曾在伊拉克與美軍對抗,被關進臭名昭著的阿布格萊布監獄。出獄后,他在內戰中崛起,改旗易幟,順勢嶄露頭角。
朱拉尼善于“柔性變色”:當敘政府勢微,他高舉圣戰旗幟;當支持者換成支持敘恢復秩序時,他立刻扮演中間融合派。他自詡為“國家仆人”,宣稱要建立包容政府、自由選舉、發展經濟。他能對美國總統要求“廢除制裁”點頭,也能接受土耳其、卡塔爾的支持,同中東國家交好——只要能保住他的位置。
這位機會主義者看似靈活,實則陰晴不定。他在權力場中的表現,恰似《三國》里那種善于投機的低配版的劉備——平時謹言慎行,小心翼翼,關鍵時刻卻能迅速變臉。
三、薩達姆與卡扎菲,朱拉尼的歷史對照
薩達姆·侯賽因:伊拉克極權者、戰爭狂人,但他最懼怕的是失去權力。被推翻后,他頑固不臣,最后被處決。然而,他曾對錯誤認錯、改弦更張的能力極低,一言不合便開戰,完全是誤讀了自己的實力和風向。
卡扎菲:自稱“非洲之父”,行事低調卻野心巨大。他雖高調統治,卻懂得在國際舞臺“有則輸無則贏”,與西方斗智,但實力不濟;不可為時,他什么都為;不該張揚時,他張揚。他從不輕易露出底牌,其實也沒什么底牌;故權力一崩,便喪家破國。
朱拉尼則融合了兩者的“優點”與“弱點”:
? 像薩達姆那樣霸氣出兵、自以為行,但他更懂得偽裝,能屈不伸;
? 像卡扎菲那樣懂得樹立柔和融合形象,但內心不情愿,缺乏制度思維;
? 又因曾是圣戰者,言語之間隱含極端主義基因,一不小心就露餡。
四、機會主義是戰略,還是深層不信任的表征?
朱拉尼的表現看似出奇制勝:與美國、土耳其、卡塔爾握手言歡,政治語言乖張變軟,過去的圣戰標簽似乎成了“階段性道具”。
但問題是,這種忽左忽右、見風轉舵的行為,也暴露出他內心深處對權力的深深不信任。一個真正自信的領導者,不會背后藏著多少“必要的政治彌補”。無法正視過去的暴力與屠殺,就無法在未來建立真正穩定的合法性。
五、歷史會如何評價這位“菜鳥總統”?
如果朱拉尼能夠真正推進司法改革、包容多元族群、擺脫伊朗控制、減少武力鎮壓——那么,他或許能成為敘利亞歷史上的新起點。但若他繼續用“靈活機動”掩蓋尺度失衡,繼續派系壓迫德魯茲、鎮壓異議、不承認錯誤——他將只是一位善于擺布輿論的上位者,而非國家締造者。
“國家不屬于某一人,也不是某一人私房,而是以正義與法治維系的共同體。”(西塞羅《論共和國》)
朱拉尼若想成就一個現代敘利亞,他必須從“游戲權力”轉向“尊重規則”;從“游說外援”邁向“依靠國民”。否則,他的“靈活變色”終將變為歷史的歷史,留下的僅是一個沒有誠信、沒有信仰的權力操盤者——而這,也是敘利亞乃至中東政治常態里的沉重課題。
結語:誤判、統籌、治理——敘利亞仍在中間漂泊
朱拉尼比巴沙爾幸運,因為世界還給了他重新亮相的機會。然而,如果他繼續沉迷于機會主義的權謀技巧,而忽視治理能力與民心基礎,那么即便象征意義上的政權再鞏固,也只是一座華麗的“沙堡”。
”敘利亞人需要的不是更強的總統,而是能夠承擔責任、面對錯誤、真正為國家復興而努力的領導。這才是從“草包國王”到“菜鳥總統”之后的真正考場。
“歷史不是判官,它更像一面鏡子:反射出你走過的每一步,也照亮你未來的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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