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陜西的某個地區的電線桿上,幾乎都貼滿了尋人啟事。
尋人啟事上的主人公,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叫李梅,是一個小工廠里的文員。根據貼啟事的男人所說,她已經失蹤了快一年了,他希望她看到這個啟事之后可以回家看看,家里還有愛她的丈夫和父母。
而貼啟事的那個男人,正是李梅的丈夫盧浩。英俊帥氣的他,在旁人問起李梅的時候,他整個人總會染上一層濃厚的悲傷。
“我和她相愛那么多年,我了解她的,她可能只是一時耍個小性子,我會在家等她回來的。”盧浩總是這么說。
“我好希望,我和老伴死之前能看到她一眼,能看到她平平安安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李父花白的頭發,被風吹得凌亂,佝僂的背好像更晚了。
可是在盧浩和李父李母找了十一年后,大家才發現李梅她并不是任性跑了,而是被人殺害腌制成了臘肉,放在了櫥柜里。
而兇手,卻讓大家都出乎意料。
一、
李梅出生于上個世紀60年代,和盧浩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李梅是家里的獨女,盧浩是家里的獨子。
兩個俊男美女一起長大,感情很是深厚。1977年,我國恢復了高考,兩人為了自己的美好前途,毅然決然地讀起了高中,而他們在高考的壓力下,似乎是順理成章地談起了戀愛,成為了彼此的精神寄托。
但是彼此的家長卻不認可他們的這段感情。盧家父母認為,李家家庭貧困,和他家門不當戶不對,再加上他們兒子盧浩那么聰明,眼瞧著就能以后大有作為的人,和李梅在一起,只會拖累。而李家父母卻認為,雖然自己家貧窮困苦,但是女兒被他們教得勤勞能干,是一個能吃苦的好姑娘,而且長得是這個十里八鄉最美的美人兒。等到了適婚年齡,她一定能在這個社會上好好挑選出專一的夫婿,而盧浩的面相,一看就是個花心人,不適合老實巴交的女兒。
可是這兩人身上充分地展現出來了什么是羅密歐和朱麗葉效應,父母越是反對,兩人的感情就越是深厚,他們談天談地談星星談月亮的時候,忘記了他們最應該要談的是眼前的高考。
第一年,兩人雙雙落榜,雙方父母以此威脅兩人斷了聯系。他們表面上表現得聽從父母的話和對方分了手,暗地里卻在學校的每個角落都留下了深情的吻。
但是他們也知道,如果還是落榜的話,那他們的感情之路只會更加坎坷。所以他們是戀人,也是更好的高考搭子。
不出意外地,盧浩考上了一家體育學院,而李梅卻再次落榜了。
“如果我明年還是落榜了怎么辦?”耳旁都是蟲鳴蛙叫,李梅心里只覺得煩躁,漂亮的臉蛋皺起了眉頭。
夜黑星稀,他們坐在小土坡上,兩人滿臉愁容,對他們來說,今天的這個局面比兩人雙雙落榜還更難受。
盧浩把李梅抱在懷里,柔聲地跟她說,“我在大學里面等你。”
李梅原本以為盧浩會陪著自己再考一年,沒想到他卻讓自己獨自面對這個壓力。她有點生氣地問道,“我要是一直考不上怎么辦?你在大學吃喝享樂,能看到很多漂亮知性的女大學生,你回過頭來嫌棄我了怎么辦?”
在這里她是全校最漂亮的,可是上了大學之后呢,他還會那么堅定的愛自己嗎?
盧浩看著李梅氣鼓鼓地臉,看著她眼睛認真地說道,“第一,如果一直考不上也沒有關系,我們人生又不是只有高考這條路可以走。第二,我和你從小到大,見了那么多人,哪一次我不是堅定地選擇了你,你要堅信我是愛你的,正如我堅定地愛你一樣。”
三言兩語,李梅就被盧浩哄消了氣。但是李梅看著盧浩這張英俊帥氣的臉,她不敢想象,如果眼前這個男人和別的女人談戀愛的話,她會不會發瘋。
李梅想到父親的勸告,說盧浩是個花心男人,她不信。但是如今面對兩人以后可能截然不同的人生,她怕了。
她起身坐在盧浩的大腿上,吻上了他的薄唇。盧浩感受到了李梅的熱情,化被動為主動,把李梅壓在地上,那被李梅吻過無數遍的唇,游走在李梅的胸膛。
兩人任由欲望支配著自己放縱沉淪,等李梅再次清晰地聽到蟲鳴蛙叫的聲音之后,李梅心里想的就是,這下盧浩就只有我了。
二、
那晚之后,盧浩和李梅的關系似乎變得更加親密了。李梅不打算再高考了,盧浩開學的時候,李梅送他去學校之后,自己便去了工廠上班。
這份工作,是李父李母托了不知道多少關系才找到的。那個時候的工廠藍領,已經算得上是一份很體面的工作了。李父李母做這些也是藏著自己的一些小私心的,如果自己的女兒能在工廠里面找到一個藍領,那女兒的生活和工作都會好很多。比起盧浩這種還未畢業的大學生,李父李母更希望女兒可以選擇看得到的未來。
但是李梅并沒有如父母所愿,在工廠里找結婚對象,而是一直巴巴地等著盧浩畢業,她在工廠打工賺的錢,一部分被她拿回去給家里,一部分則被她拿著給了盧浩,她希望盧浩可以在學校安安心心讀完書,出來找一個比她工廠所有男人都高的職位,這樣父母也會徹徹底底地認可他。
李梅偶爾會在休假日去學校看望盧浩,盧浩基本都是在游泳場游泳。這本該是一個很好的兆頭,李梅負責賺錢,盧浩負責學業。
但是每次游泳場上,為盧浩喝彩鼓掌的女大學生,不說有上百個,但是也有幾十個了。李梅覺得危機感重重,一邊埋怨著這幫女人卻絲毫不知羞恥,把在游泳場赤身游泳的男人看個遍,一邊責怪盧浩,都已經和自己在一起了,為什么不和這些女大學生保持一點邊界。
李梅不知道在第幾次看到盧浩游泳場上展現他的八塊腹肌的時候,她朝盧浩發火了。“你為什么要這樣,明明你已經有女朋友了,為什么還要給她們看你的身體。”
濕漉漉上岸的盧浩覺得李梅很是莫名其妙,這些人只是他的粉絲而已,而且游泳不脫了衣物,難道要全副武裝進泳池?
盧浩在大一的時候,就被發現了游泳天賦,在日復一日的訓練之后,大二這年,他就被派去參加了各種比賽,并且都拿到了名次。
長相帥氣的游泳健將,在大學這個充滿荷爾蒙氣息的環境里,無疑是一個王炸。他單是在學校里面的女粉絲,就已經很多了。
粉絲越多,就越說明自己的能力和長相都得到了認可,這在盧浩心里,這些事情是可以拿來炫耀的。
他不理解,為何李梅就這樣生氣了。
這是他和李梅在一起這么久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李梅的不可理喻,也是第一次感覺到李梅的控制欲讓他不自由了。
就這樣兩人爆發了一次劇烈的爭吵,李梅放話,如果盧浩還是繼續這樣不知悔改的話,那就讓盧浩退學,讓他去社會上打工看看,自己的日子過得有多辛苦。
李梅眼里含著淚看著盧浩,眼底都是失望和委屈。
盧浩這次沒有像往常一樣,哄著李梅,而是拿上衣服就回了宿舍,任由李梅在門外大哭大鬧,他也選擇避而不見。
李梅從體育學院回去之后,悶著被子哭了一晚上,她感覺到盧浩漸漸脫離了自己的控制,他們的感情也脫離了自己的控制。難道自己爸爸說的沒錯,盧浩本來就是一個花心的男人嗎?
可是他對自己的好,這么多年她自己也能深切地感受到,不然的話她也不會不惜用身體來困住盧浩。
她就這樣,在埋怨和理解中睡了過去。她和盧浩冷戰了快一個月的時間,就在李梅以為她和盧浩就此結束的時候,盧浩站在她宿舍門口,雙眼通紅。
“對不起,梅梅,是我不懂事,是我對不起你。”盧浩抱著李梅哭了起來,一開始李梅只是以為盧浩是因為這些天的冷戰,發現了自己的重要性。
李梅反抱住盧浩,感受著盧浩身上獨有的味道,她這些天也很想他,只是她沒辦法拉下臉來求盧浩原諒。
這些天她也說服著自己,盧浩越是受歡迎,就越能證明她挑選男人的眼光不錯,也就越能向爸媽證明著一切。
“我也有錯,我不該因為這事沖你發脾氣。”李梅說著,便把盧浩拉進宿舍。今天是工廠的休息日,舍友都回了家,整個宿舍空落落的,盧浩一來,她才覺得這個宿舍又恢復了一點生氣。
李梅把床上的衣服收拾好,招呼著盧浩坐下,剛把保溫瓶的水倒出來給盧浩,盧浩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李梅摸著盧浩的頭說,“我們別說對不起了,好不容易見面了,你想我了嗎?”
盧浩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這個宿舍。因為漏雨也斑駁的墻面,關不上的窗門和滿是霉味的空氣。
原來李梅住的就是這樣的環境,還每每勸慰他,讓他安心讀書,她自己在工廠包吃包住過得很好。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人。”盧浩說著,便從拿著李梅的手往自己臉上招呼,縱使再愚鈍,李梅也捕捉到了不對勁的信息。
“發生什么事情了?”李梅的心沒來由地慌了,她似乎已經敏銳地察覺到,自己擔心的事情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