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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一時的忍讓或許能夠換來美好的明天。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忍受侮辱和打罵,特別是20多歲的年輕小伙,年輕氣盛,學不會隱忍,脾氣一點就著,越是遭遇這樣的折辱,就越會行事不顧后果。從而因為一時沖動而引發一些悲劇。
1998年,四川省甘孜州瀘定縣就發生了這樣一樁大案,因690元欠款,當地24歲民警開槍連殺10人,引發社會震動。只不過事后人們都認為,民警做的沒問題,他也是被逼無奈才釀成大錯。但是這樣的大案,即便情有可原,或許也無法得到諒解,畢竟十條人命,背后是無數個支離破碎的家庭。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件事最早還得從1993年開始說起,當地村民楊樹兵和堂弟楊樹林去趕集,在供銷社里買了點東西,一共花了690元。上世紀90年代初,690元可不是一筆小數字,結賬時楊樹林發現自己沒帶錢,于是和老板姜蘭商量打個借條暫時欠著。姜蘭其實自己有原則,她不喜歡虧欠,也不愿意被人欠她,但是對于楊家她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太不近人情也不好。
姜蘭和楊家人有舊情,剛好楊樹林的堂哥楊樹兵愿意作保,于是他就答應簽欠條。起初姜蘭以為,楊樹林最多拖個幾天就會還錢,誰曾想這筆錢一直拖了5年都沒有人來還。等姜蘭去找楊樹林時才得知,他早就去了外地打工。姜蘭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人,盡管和楊家有舊情,但是這筆錢已經拖了五年,再怎么樣也不應該繼續了。
既然找不到楊樹林,就找擔保人楊樹兵。1998年6月的一天,姜蘭剛好撞見在鎮上閑逛的楊樹兵,一把揪住他就讓他還錢。可楊樹兵卻聲稱,欠錢的是堂弟楊樹林,關他楊樹兵什么事?姜蘭說當初就是他做的保,她才會答應簽字,兩人因為這件事發生糾紛,最終大吵了一架。
姜蘭性子比較急,說話聲音也很大,兩人鬧得時候周圍還有很多觀看的人,大多都是站在姜蘭一邊,覺得姜蘭說得有道理,對楊樹兵的行為有些看不慣,可是楊樹兵卻是不在乎,根本不將這些人放在眼里,也不愿意還錢,不管姜蘭怎么說他始終都是你能奈我何的態度,讓姜蘭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十分生氣。卻也毫無辦法。
眼看楊樹兵不肯還錢,姜蘭干脆把他帶去了派出所,想找警察來解決此事。剛好當時值班的民警,是一個24歲的年輕小伙,名叫趙林。趙林不是瀘定縣本地人,剛來這里沒多久。此時的他還一腔熱血,想為人民主持公道。
因此當姜蘭和楊樹兵來到派出所找趙林理論時,趙林也認為楊樹兵要還錢,畢竟他是堂弟的擔保人,既然堂弟一直拖欠不還,就應該讓楊樹兵承擔責任。在趙林的一番教育下,楊樹兵最終答應還錢,可他看向趙林的眼神,卻充滿了怨念和恨意。趙林發現了,但是并沒有當一回事,他覺得楊樹兵既然決定還錢,那么一切事情都很好說。
有了趙林的調解,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可誰也沒想到,后續竟然會發生一連串的鬧劇,最終釀成了一起駭人聽聞的血案。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瀘定縣雖然不算太偏遠,但這里民風彪悍,宗族觀念很強。發生沖突后,人們寧愿帶著家人族人械斗,也不愿意報警處理。楊樹兵所在的楊家,就是一個大家族,家里人多勢眾,從來只是他們欺負別人,沒有人敢欺負他們。
而楊樹兵也是這樣從小長大的,楊樹兵不算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但是他聰明懂事,而且講義氣,雖然脾氣不太好,但是能說會道,家里人都很喜歡他,小時候他經常和別人打架斗毆,讓老師很頭疼,但是家里人卻視而不見,只是事情嚴重了才會教育一下,或許正是如此,楊樹兵才會越發過分,長大之后,他也改了一些習性,但是有的性格,卻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楊樹兵在見到趙林后就是如此,覺得對方很是可恨,雖然只是說了他幾句,但是楊樹兵卻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總是想著發泄。可是看到對方是警察,也知道不好得罪,而且他只有一個人,當時那樣的情況對他很不利,因此楊樹兵只想著先安撫趙林,答應還錢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因此楊樹兵回家后越想越氣,便將這件事添油加醋告訴了母親王萬英。楊樹兵知道姜蘭也是有家族勢力的人,兩家還有些交情,不敢輕易得罪姜蘭,將來鬧起來的時候也不太好看,于是將報復的對象定位趙林這個外地來的小警察。在他口中,自己成了平白無故被冤枉的人,不僅遭到趙林的不公平對待,還被打了一頓。
楊樹兵越說越委屈,整個人都陷入悲傷中,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王萬英平時就是一個喜歡罵街的潑婦,而且對于兒子楊樹兵非常看重,不管兒子做了什么,王萬英都覺得對方不會犯錯,而且她對于兒子也非常溺愛,從來不舍得打罵,小時候楊樹兵因為被村里的一個孩子欺負了,其實是楊樹兵先動的手,可是王萬英還是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找到了對方家里。
要求對方道歉,對方的家里人也不愿意,兩人當即吵了起來,很多人都在說王萬英不講道理,可是王萬英卻不管這些,心里只有自己的兒子被對方打傷了,她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見對方不肯道歉,王萬英也沒有善罷甘休,之后又帶著家里人去了對方家里大鬧,還砸了不少家里,那戶人家很窮,見狀只好低頭,給她們道了歉,王萬英心里才舒服一點。楊家在當地可以說是沒有人敢欺負,可是現在卻不知從哪冒出一個趙林。
聽了兒子的話后,王萬英非常生氣,一聽兒子被打頓時火冒三丈,糾集了一伙人找上警察局要求趙林給他們一個說法。就這樣,王萬英帶著兒子、丈夫和一群親戚,一共11人找上了當地派出所。大家氣勢洶洶,派出所也沒有見過這個陣仗,平時執勤的人員不是很多,大家一看就知道他們來者不善。
但是盡管如此,他們也不能眼睜睜還是笑著詢問他們有什么事,王萬英直接說自己來找趙林,讓他出來,民警無奈,只好通知了趙林,沒一會兒,趙林也出來了。
一見到趙林,王萬英就破口大罵,罵他為什么要打自己的兒子。趙林一聽頓時愣了,他什么時候打了人?為了防止不必要的糾紛,趙林當眾解釋了自己和楊樹兵的事,將真相告訴了所有人。趙林說自己當時只是執法,并沒有打人,他雖然有些沖動,但是事情的輕重緩急還是知道的。
王萬英也不傻,頓時明白兒子騙了自己。可如今她騎虎難下,就算兒子沒被打,這口惡氣也要出。畢竟兒子也真的被對方教訓了一頓,不管什么原因,王萬英都覺得趙林有錯。
于是王萬英直接破口大罵,招呼著5個婦女對趙林拳打腳踢。趙林被打的頭破血流也不還手,只護住自己的腦袋。眼看幾人始終沒有停手的想法,趙林實在忍不下去,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