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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杰,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2012年,隨著“死刑”最終判決下達,昔日曾為央企工程師的曾杰瞬間面如死灰,盡管知道希望渺茫,在此前的庭審中他還是想盡量為自己爭取活路;只可惜開弓沒有回頭箭,許多事一旦做了出來,扭轉結局便難如上青天......
親友一度無法理解,大家眼中的才子,事業有成的曾杰,怎么會走上絕路呢?
時間倒回2009年3月某晚,家住北京的夏某忽然收到一條信息,是妻子黎曉莉(化名)發來的。黎曉莉稱她要暫時離開北京去浙江一趟,辦點事,短則一星期回來,多則兩星期,手機快沒電了,關機就沒必要再打電話。
夏某立刻起疑心,妻子的風格他了解,信息的語氣和她不太像,何況黎曉莉根本沒說清楚什么事。他打給黎曉莉的單位,得知黎曉莉并未被安排出差,立刻叫親友幫忙找,找來找去不知黎曉莉去了哪,聯系不上,夏某報案,請警方幫忙。
警方接報后調查一番也發覺不對勁,時年45歲的黎曉莉是一家央企的副總工程師兼研發部主任,精明干練,能力過人,周圍人對她皆有“工作狂”的評價,黎曉莉平常沉穩,冷不丁說走就走,丟下家庭工作,與她的風格不符。
隨著調查深入,黎曉莉的男下屬曾杰逐漸走入警方的視線,9日晚,曾杰曾聯系黎曉莉,提出想帶她去見一個重要的人;而后黎曉莉便神秘消失,曾杰有重大的嫌疑。果然將其抓獲后,隨即找到黎曉莉,只是此刻黎曉莉已被裝進幾個袋子里沉河,好不容易才撈上來。
更令人發指的是,在曾杰事先租好作案的房屋里,警方找到高壓鍋、炒勺、電鋸、菜刀和手套等工具,他在拋尸前甚至有過燒烤燉煮行為,落網后稱唯有這樣才能消解心頭之恨。
可眾人都知道,曾杰是被黎曉莉招進去的,黎曉莉如果不欣賞他又怎么會聘用他,二人相識僅兩年,發展到這般程度令人意想不到,接受審訊的曾杰被再三問及為何要殺上司黎曉莉,突然情緒暴烈:
“她活該!毀了我,害了我!”
作為精英的曾杰竟表現得狂躁不已,讓警方也感到吃驚,隨著曾杰張口陳述,案件慢慢得到還原。
案發兩年前曾杰參加一場人才招聘會,遇到黎曉莉。彼時,曾杰已在職場磨礪10年,自覺經驗豐富,而且他從未停止進步,上一份工作是在某航空科研所,期間讀了某交大計算機專業碩士研究生。
黎曉莉看完曾杰的履歷頗為滿意,曾杰比她小10歲,已婚,后方穩定,正是奮斗事業的好時機,他以往成績不錯,回答問題時也自信出色。曾杰進單位后,被要到黎曉莉的部門,到黎曉莉手下擔任分析師。
此后,曾杰經常主動加班加點表現勤奮,大伙覺得曾杰受黎曉莉的器重,對他也多有夸贊;然而短短幾月后,事情便出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5月,公司接到一個軟件測試項目的任務,曾杰擔任研發小組負責人,黎曉莉指派要求他交出完美方案給客戶,曾杰自然積極表現,可當他將自認為達到完美的方案交給黎曉莉時,黎曉莉當眾將他的方案狠狠批評了一頓,曾杰頓時顏面掃地。
而后,曾杰察覺,黎曉莉對他的態度漸漸改變,從剛招他進來時的欣賞轉為處處挑剔,他隱約覺得其中有蹊蹺,卻說不上來,只好更努力地修改,期間兩人為方案吵過架,曾杰甚至想過換部門,更換失敗后只得繼續做手頭項目,等做完才發現,黎曉莉已經把項目交給別人完成。
曾杰做了一番無用功,惱怒不已,就在這時,黎曉莉忽然叫他過去。
他懷著怨氣走進辦公室,這個點其他人都下班了,黎曉莉還在電腦前忙碌,看他進來,指著沙發讓他坐。他坐著不動半晌,黎曉莉終于把手頭的事忙完,站起來,見他神色不快,反倒笑了起來:
“小曾,你知道我之前為什么那樣嚴厲地批評你嗎?”
曾杰詫異地抬頭,見黎曉莉改換神情,竟顯出幾分罕見的溫柔,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嘴唇動了動,沒出聲,黎曉莉卻指指里間:“你跟我進去,自然明白。”
她先進去,到門口回頭看他,意思不言自明,叫他跟上。
曾杰也站起來,立在原地左思右想。沒一會,他聽到里頭傳出整理什么東西的聲音,心念微動,咬牙做個深呼吸,控制好心跳頻率,還是挪步慢慢跟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