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21日,死刑執行前,殺妻案兇手許國利求見一個人。
不是自己的兒子、女兒,而是他的前妻。
見到前妻后,鐵窗內的許國利淚如雨下,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這些年我一直沒敢說......”
01、
「警察同志,我妻子失蹤了!」
2020年7月5日清晨,許國利站在杭州市江干分局四季青派出所的大門口。他頭發凌亂,眼睛布滿血絲,神情中流露出深深的焦慮。
「昨天晚上我們一家人還在一起吃晚飯,輔導女兒寫作業。凌晨我去上廁所的時候,她還在床上睡著。可是早上醒來,她就不見了。」
這位丈夫的表現無可挑剔。
他向警方展示了妻子來惠利失蹤前一天的行蹤:下午帶女兒去慶春銀泰買書,順便用公司發的券買了蛋糕。監控顯示,母女倆在17點03分有說有笑地乘電梯回家。
這是來惠利最后的影像。
「我們結婚十二年了,她從來沒有這樣過。」許國利的聲音哽咽,「她連手機都沒帶,錢包、身份證都在家里。」
警方立即展開調查。他們調取了小區所有監控,派出警犬搜索周邊,卻一無所獲。來惠利仿佛在那個夜晚人間蒸發。
許國利的表現更加令人心疼。
他不但配合警方調查,還自掏腰包懸賞十萬元尋找妻子。他在小區張貼尋人啟事,接受媒體采訪,甚至主動清空了小區附近的景觀河,希望能找到一絲線索。
在接受采訪時,許國利主動展示了妻子失蹤前買的最后一塊蛋糕,用顫抖的手指著桌上的禮盒:「這是她最后一次買的蛋糕……」說到這里,他眼眶泛紅,一時說不出話。
當地媒體迅速被這位「痛失愛妻」的丈夫打動。
02、
然而,真相往往就藏在這看似完美的表象之下。
七月的杭州,驕陽似火。專案組民警頂著近40度的高溫,對許國利家進行地毯式搜查。他們在浴室的排水口發現了微弱的血跡,化學試劑顯示這些血跡經過仔細清洗。
更可疑的是許國利家的用水記錄。物業數據顯示,妻子失蹤那幾天他家的用水量高達平時的十倍。
「本來這種數據波動會被忽略,但那天半夜三點,鄰居投訴許國利家馬桶的沖水聲太大,吵得他們睡不著覺。」工作人員回憶道。
專案組決定對小區的化糞池展開徹查。這是一項前所未有的大工程:38輛抽污車晝夜不停,專業人員穿著密不透風的防護服,在刺鼻的惡臭中篩檢每一處可疑物。
終于,他們找到了關鍵證據:化糞池中的人體組織經DNA對比,確認是來惠利的。
但許國利并不知道警方已經掌握了這些證據。
7月22日那天,當專案組在小區調查時,他還若無其事地從超市買東西回來,甚至站在路邊「關切」地詢問警察搜查的進展。
直到第二天凌晨一點,專案組對許國利展開審訊。
面對鐵證,這個在媒體鏡頭前淚流滿面的「好丈夫」終于松口,交代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犯罪過程。
但讓警方沒想到的是,許國利坦白的動機竟然是「因為妻子不愿意將拆遷分得的房產給自己的兒子當婚房」。
這個理由似乎太過簡單。
03、
在許國利的口供中,殺妻的原因看似簡單:一套110平方米的拆遷房引發的家庭悲劇。
作為一名貨運司機,許國利的收入并不高。他和前妻的兒子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卻買不起婚房。
而此時,妻子來惠利家里正好分到了拆遷補償房。
「我想給兒子一套房子結婚用,但是她不同意。」審訊時,許國利咬著牙說。
專案組調查發現,來惠利和前夫育有一個女兒,與許國利也有一個女兒,按照法律規定,這套拆遷房本就該由兩個女兒繼承。
「許國利提出要把房子給他兒子的時候,惠利特別生氣。」來惠利的閨蜜透露,「她說自己的兩個女兒都還小,憑什么要把房子給一個外人?」
但房產糾紛真的是許國利殺妻的全部原因嗎?
警方進一步調查發現,許國利近年來一直深陷經濟困境。他瞞著妻子炒股,虧掉了大筆積蓄。不僅如此,他還背著妻子向多人借錢,負債累累。
這個沒錢給兒子買房的父親,卻把怒火發泄在了妻子身上。
他指責妻子不愿意拿出自己的拆遷房,卻從未反思過自己這些年為什么沒有積累下任何家產。一個男人,連自己都養不起,卻覬覦妻子的財產,最終釀成了這場慘劇。
最終,法院以故意殺人罪判處許國利死刑。
04、
不過,這個曾經為了兒子買房而殺妻的父親,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卻沒有選擇見自己的兒女。
他提出要見的,是前妻。
「我必須見她一面。」許國利的聲音異常堅決,「只有她知道當年的真相。」
這個要求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畢竟在此之前,許國利一直堅稱是為了兒子的婚房才走上這條不歸路。
可為什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卻執著于見一個已經離婚多年的女人?
當前妻走進會見室的那一刻,許國利突然泣不成聲。
他說出的那句話,揭開了一個隱藏15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