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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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傅,這個月第六單了,都是那個牌子的東西。”快遞店老板遞過包裹,眼神曖昧。
“我只負責送貨。”王師傅接過帶著特殊標識的盒子,避開對方的目光。
“那阿姨家里到底什么情況?”
王師傅搖搖頭,心事重重地往外走。遠處,那棟老舊小區的三樓,李阿姨的窗簾又拉上了,隱約有男人的身影晃過。
一陣怪異的敲擊聲從緊閉的窗戶中傳出,他握緊了手中的包裹,猶豫著該不該再次敲響那扇神秘的門...
01
春天的午后,陽光懶洋洋地灑在幸福花園小區的每一個角落。三棟二單元的陽臺上,李淑芳正在給她心愛的多肉澆水。手中的小噴壺噴出細密的水霧,在陽光下形成一道小小的彩虹。
李淑芳,五十五歲,十年前從第一實驗中學退休。
她曾是一名備受尊敬的生物老師,學生們都親切地稱她為“李媽媽”。丈夫去世得早,膝下無兒無女,一個人在這個小區里住了近二十年。
這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下午,和過去十年的每一個下午沒有什么不同。
李淑芳小心翼翼地檢查每一株多肉植物的狀態,用小鑷子清理枯葉,用軟布擦拭葉片上的灰塵。這些小生命是她生活中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小區里的人都叫她李阿姨。她是那種存在感不強的老人,偶爾下樓遛彎,偶爾和門口的小商販討價還價,平日里最遠也就走到附近的菜市場。
她行事低調,從不參與樓道里的長舌婦閑聊,也不加入廣場舞大媽的團隊。
“多肉長得不錯啊,李阿姨。”隔壁陽臺上,六十多歲的張大爺探出頭來。
“是啊,今年陽光好。”李淑芳微笑著回答,但沒有多說。
這樣的對話已經重復了無數次,成為兩人之間心照不宣的日常禮節。張大爺也習慣了她的簡短回應,不再追問。
五點鐘的時候,太陽西斜,李淑芳收起園藝工具,回到屋內。她換上了一件淡藍色的襯衫,對著鏡子抹了點口紅。
這是她少有的精心打扮。這件襯衫是兩年前外甥送的生日禮物,她很少穿,只在特別的日子才拿出來。
鏡子里,一個保養得體的中年女性回望著她。歲月在她眼角留下了細紋,但那雙眼睛依然明亮,透著一種年輕人少有的沉靜與智慧。她滿意地點點頭,走向書桌。
李淑芳打開筆記本電腦,登錄了她的購物賬號。她拿起桌上的記事本,核對了一下需要購買的物品清單。
她拿起手機,在購物軟件上下了一單。然后是第二單、第三單……短短兩個小時內,她在三個不同的購物平臺上,一共下了十二單,全部是同一類商品。
潤滑劑。
李淑芳點開購物車,確認了一下:高級人體潤滑油、水溶性潤滑劑、長效保濕型潤滑液……品種繁多,每種還都是大瓶裝。她還特意選了加急配送,并且支付了額外的加急費。
“應該夠用一陣子了。”她自言自語道。
關上電腦,李淑芳走到客廳里,拉上了窗簾。屋子立刻暗了下來,她打開了一盞小臺燈,柔和的燈光勾勒出房間的輪廓。
客廳的布置很簡單,一套老式的布藝沙發,一個茶幾,墻上掛著幾幅風景畫,角落里放著一個小書架。
她關上手機屏幕,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窗外,暮色四合,小區的路燈一盞盞亮了起來。
02
王師傅是豐達快遞公司的一名普通快遞員,負責幸福花園小區的派件工作。
他今年剛滿三十歲,身材瘦高,臉上總是帶著職業性的微笑。他在這一行干了七年,自認為見多識廣,什么古怪的客戶都遇到過。
王師傅住在距離幸福花園不遠的一個小區里,和女友合租了一套兩居室。每天早上六點半,他準時起床,簡單洗漱后騎著電動車前往公司,開始一天的工作。
這一天,天剛蒙蒙亮,王師傅就來到了公司。
他先整理自己的派送區域的包裹,然后幫忙分揀其他同事的快遞。這是他的習慣,幫助同事就是幫助自己,大家互相照應,日子過得也更舒心。
“王師傅,今天你先等等,有幾個特殊包裹。”劉經理叫住了正準備出發的王師傅。
劉經理是快遞點的負責人,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禿頂,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說話總是慢條斯理的。
“什么特殊包裹?”王師傅回過頭問道。
“三棟二單元303的李淑芳,今天上午有五個包裹,都是加急的,你先送這個地址吧。”劉經理遞給他一張單子。
王師傅接過包裹清單,眼皮跳了一下。李淑芳這個名字他很熟悉,因為最近一周,他已經給這位阿姨送過好幾次同類型的快遞了。
“又是哪種東西?”他小聲問道,生怕被周圍的同事聽到。
劉經理笑了笑,聲音壓得更低:“是啊,都是潤滑劑,一個阿姨訂這么多,你說奇怪不奇怪?”
“這個嘛...”王師傅撓撓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我聽說這個李阿姨是一個人住,老公早就去世了。”劉經理一臉八卦的表情,“你說她買這么多潤滑劑干嘛用?”
王師傅沒有接話,裝好包裹騎上電動車就出發了。他不喜歡參與這種八卦,尤其是關于自己熟悉的客戶的。
但劉經理的話還是在他腦海中回蕩,確實,一個獨居的中年女性,短時間內購買大量潤滑劑,這事怎么想都有些不對勁。
春風拂面,但王師傅心里卻起了疑云。他騎著電動車,穿過早晨的馬路,路邊的早餐攤已經開始營業,空氣中彌漫著豆漿和油條的香氣。
但王師傅無心享受這美好的清晨,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前幾天送貨時的場景。
那是上周四的下午,他給李阿姨送了兩瓶潤滑劑。當時李阿姨開門時,衣著凌亂,頭發散亂,臉上還帶著不自然的紅暈。
更奇怪的是,從李阿姨家里隱約傳來男人的聲音,而且不止一個。
他想起當時自己假裝系鞋帶,多停留了一會兒,清楚地聽到屋內有人在低聲交談,還有一些奇怪的響動。
“一個獨居老人家里有男人,這本來沒什么,可能是親戚朋友。”王師傅自言自語道,“但為什么需要那么多潤滑劑呢?”
他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可能性,每一種都讓他感到不安。
當他把五個包裹一起送到李淑芳家門口時,阿姨開門的速度快得不同尋常,仿佛一直站在門后等待著他的到來。
“李阿姨,您的快遞。”王師傅故作平常地說道,眼睛卻不自覺地朝屋內打量。
李淑芳接過包裹,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紅暈,頭發略顯凌亂,身上的睡袍有些松散,露出里面的真絲睡衣。那種春情蕩漾的神態,與她的年齡極不相符。
“謝謝你啊,小王。”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喘息,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劇烈運動,“最近麻煩你了。”
王師傅注意到,她接過包裹時,手腕上有一道明顯的紅痕,像是被什么東西勒過。那紅痕新鮮,還帶著輕微的腫脹。
“阿姨,沒什么事吧?”他試探性地問道,指了指李淑芳的手腕。
李淑芳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迅速用另一只手遮住了那道紅痕。
“沒事沒事,挺好的。”李淑芳笑得更加燦爛,但眼神卻有些閃爍,不敢直視王師傅的眼睛,“就是不小心碰到了柜子角。我還有事,先進去了。”
門很快關上了,但王師傅清楚地聽到里面有人在低聲說話,似乎還在爭論著什么。一個男人的聲音格外明顯:“快點,別磨蹭!”
王師傅站在門口,猶豫著是否應該再敲門,詢問更多情況。但最終,他還是轉身離開了。畢竟,他只是一個快遞員,沒有權利干涉客戶的私生活。
但那道紅痕和那個命令式的男聲,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03
接下來的三天,李淑芳的訂單量不減反增。各種品牌、各種型號的潤滑劑源源不斷地被送到她家門口。
不僅如此,還增加了一些王師傅看不懂的專業工具和材料:精密電子秤、特殊的模具、各種顏料和化學試劑。
有一次,王師傅甚至看到了訂單上有“醫用級別手術刀”的字樣,這讓他更加擔憂。
雖然這些物品本身并不違法,但組合在一起,再加上李阿姨最近的異常行為,確實令人生疑。
第三天下午,王師傅又一次來到李淑芳家門口。這次他特意把包裹放在地上,用力敲了敲門,然后退后一步,裝作整理快遞單的樣子,實際上是想多觀察一會兒。
這次等了很久,門才被打開。
開門的不是李淑芳,而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頭發油膩,眼神閃爍,臉上帶著幾天沒刮的胡茬,穿著背心短褲,脖子上掛著一條粗大的金鏈子,手腕上還有一個夸張的金表。這身打扮在初春的天氣里顯得格外不合時宜。
“找誰?”男人問道,語氣不善,眼睛上下打量著王師傅,仿佛在審視一件貨物。
“送快遞,李淑芳的。”王師傅挺直腰板,不卑不亢地回答。
男人轉身喊道:“老李,你的東西到了!”聲音粗獷,回蕩在整個樓道里。
李淑芳從里面走出來,她穿著一件鮮艷的紅色上衣,搭配一條緊身牛仔褲,臉上的妝容比平時濃了許多,嘴唇涂著艷麗的口紅,眼角還有些許閃粉。
這身打扮與王師傅印象中那個樸素的退休教師形象相去甚遠。
看到王師傅,她明顯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調整過來,露出標準的微笑。
“小王啊,辛苦了。”她接過包裹,聲音略顯嘶啞,像是長時間沒有休息好,“最近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這是我的工作。”王師傅回答,“阿姨,這兩天您訂的東西真不少啊。”
“是啊,最近有點... 特殊需要。”李淑芳笑了笑,眼神有些飄忽。
王師傅偷瞄了一眼屋內,客廳里還坐著另一個男人,同樣一臉油膩,四十出頭的樣子,正在吞云吐霧,煙霧繚繞中,茶幾上散落著幾個空了的潤滑劑瓶子和一些奇怪的工具。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混合著煙味、酒味和某種化學品氣味的怪異空氣。
“阿姨,您...”
“沒事,朋友來玩。”李淑芳打斷了他的話,一只手緊握著門框,另一只手拿著包裹,身體微微擋在門口,不讓王師傅看得太清楚,“我們正忙著呢,先不聊了。”
她迅速關上了門,里面傳來了鑰匙轉動的聲音,是在從里面反鎖。
王師傅站在門口,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多年的工作經驗告訴他,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李淑芳的舉止、那兩個男人的出現、房間里的氣味和物品,無一不透露著異常。
他轉身下樓,腦海中不斷回放剛才的場景。李淑芳的眼神中除了尷尬,還有一絲恐懼,仿佛在無聲地求救。
而那個男人站在她身后,雖然沒有明顯的威脅動作,但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帶著一種隱隱的控制感。
“也許應該找人聊聊。”王師傅自言自語道。
04
夜幕降臨,王師傅下班回到出租屋,卻怎么也睡不著。女友加班還沒回來,屋子里安靜得只能聽到鐘表的滴答聲。
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腦海中不斷浮現李淑芳家中的場景:凌亂的房間、古怪的男人、阿姨手腕上的紅痕、茶幾上的潤滑劑瓶子、那些奇怪的工具……這一切都太不尋常了。
王師傅翻了個身,拿起手機,搜索了一些關于老人被騙的新聞報道。屏幕的藍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他瞇著眼睛閱讀著一個又一個悲慘的故事。
作為一名在社區工作多年的快遞員,王師傅對小區里的每一位居民都有一份責任感。
他不僅僅是個送包裹的,更是社區的一分子。李淑芳是獨居老人,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不能視而不見。
他想起了前段時間新聞報道的一個案例:一群不法分子專門針對獨居老人,以各種手段騙取信任,然后控制他們,騙取錢財,甚至進行更加惡劣的犯罪行為。
受害者往往因為羞恥或恐懼而不敢報案,最終損失慘重。
“會不會李阿姨也遇到了這種情況?”王師傅自言自語道,“那些男人看起來就不是什么好人,會不會是什么騙子團伙?”
他又想到李阿姨手腕上的紅痕,以及那個男人命令式的口吻。“會不會他們在控制李阿姨?逼她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這個念頭讓王師傅坐了起來,冷汗浸濕了后背。如果真是這樣,那李阿姨可能處于危險之中,需要立即幫助。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女友的電話。女友是一名社區工作者,對這類情況應該有更專業的判斷。
“喂,小美,你下班了嗎?”
“剛出辦公室,怎么了?”電話那頭傳來女友疲憊但溫柔的聲音。
“我遇到一件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王師傅簡單描述了最近發生的一切。
“聽起來確實有些奇怪。”小美沉思片刻,“但也不能貿然下結論。那些東西可能有其他用途,那些人也可能真的只是朋友。”
“可李阿姨的行為明顯反常啊,而且她手腕上有傷痕。”
“這樣吧,”小美提議,“你明天先去找小區物業聊一聊,了解一下李阿姨的近況。如果物業也覺得有問題,再考慮下一步。”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王師傅松了一口氣,有了行動計劃,心里踏實了一些。
掛掉電話,他翻來覆去睡不著,最終決定第二天去找小區的物業聊一聊。
05
第二天一早,王師傅來到幸福花園小區物業辦公室。辦公室位于小區入口處的一棟兩層小樓里,一樓是保安室和物業服務臺,二樓是辦公區。
王師傅走進物業辦公室,前臺的小姑娘熱情地問道:“您好,請問有什么能幫到您的?”
“我想找一下吳主任,有點事情想請教一下。”
“您稍等,我去叫他。”小姑娘起身走向里間。
沒多久,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戴著一副老花鏡,穿著整潔的襯衫和西褲,一臉和藹的笑容。
“你好,我是吳志明,有什么事嗎?”
“吳主任您好,我是豐達快遞的王師傅,負責這個小區的派送工作。”王師傅自我介紹道。
“哦,是你啊,經常看到你送快遞,辛苦了。”吳主任笑道,“有什么事嗎?”
“我想打聽一下關于三棟二單元303李淑芳阿姨的情況。”
吳主任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王師傅會問這個問題。他招呼王師傅到一旁的接待區坐下,給他倒了杯水。
“李淑芳啊,我知道這個人。”吳主任回憶道,“退休教師,丈夫早逝,一個人住了很多年了。挺安靜一個人,很少有投訴糾紛,物業費也從來不拖欠。”
王師傅把自己的擔憂簡單說了一下,當然,略去了關于潤滑劑的部分。
他只是提到近期李阿姨家中頻繁有陌生男子出入,而且阿姨的狀態似乎不太對勁,手腕上還有傷痕。
吳主任皺起了眉頭,一臉嚴肅:“這些事我還真不知道。小區里老人不少,我們平時也會多關注一些,但最近幾個月物業人手緊張,確實沒有特別留意。不過你說的這情況,確實值得關注。”
他思考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么:“對了,最近好像確實有業主反映過,說三棟那邊晚上經常有吵鬧聲,還有人投訴說聞到奇怪的氣味,像是化學品的味道。當時我們以為是裝修,派人去看了,但沒發現有裝修的跡象。”
“那會不會正是李阿姨家?”王師傅問道。
“具體是哪家我不確定,但三棟確實有這個情況。”吳主任回答,“你懷疑李阿姨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煩?”
“我也說不準,但她最近的行為確實反常。”
吳主任思索片刻:“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報警?”
“現在沒有確鑿證據,貿然報警也不好。”王師傅有些猶豫,“但如果李阿姨真的遇到了危險,又不能坐視不管。”
“這樣吧,”吳主任提議,“我先派人多注意一下那個單元,看看有沒有什么異常情況。你送快遞的時候也多留個心眼。如果發現明確的危險信號,我們立即報警。”
王師傅點點頭,但心里仍然不踏實。他總覺得李阿姨可能已經處于某種危險之中,而他們卻在這里討論是否應該干預。
“謝謝吳主任,那我先回去工作了。有什么情況我們保持聯系。”
離開物業辦公室,王師傅抬頭看了看三棟的方向。
陽光下,那棟老舊的建筑看起來平靜而普通,沒有任何異常。但他知道,表面的平靜下可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06
接下來的幾天,李淑芳的訂單量有增無減。
不僅是潤滑劑,還增加了一些王師傅看不懂的專業工具和材料:精密電子溫度計、高精度天平、特殊的硅膠模具、各種化學試劑……這些物品的組合越來越奇怪,讓王師傅更加確信其中有問題。
每次送貨,開門的都不是李淑芳本人,而是那幾個面生的男子輪流出現。有時候王師傅能聽到屋內傳來的音樂聲,聲音很大,像是故意掩蓋其他聲音。
有時候則是電鉆或其他工具的噪音,嗡嗡作響,甚至能感覺到樓道的墻壁微微震動。
王師傅試圖與李淑芳直接對話,但那些男人總是擋在前面,不給她機會。他只能從門縫中瞥見屋內的情況:凌亂的客廳,四散的工具,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氣味。
他把這些情況都告訴了吳主任和女友小美,但沒有人能給出明確的建議。物業派人觀察了幾天,也沒發現明確的違法行為,只是確認那些噪音和氣味確實來自李阿姨家。
“也許真的只是在搞什么手工藝制作?”小美猜測道,“有些老人退休后會發展各種奇怪的愛好。”
“那為什么需要那么多潤滑劑?為什么有那些可疑的男人?為什么李阿姨看起來那么不安?”王師傅質疑道。
沒有人能回答這些問題。
第十天的晚上,王師傅又一次被派送了一個加急包裹到李淑芳家。這次的包裹特別沉,裝在一個大紙箱里,上面沒有任何商品標識,只有一個寄件人的代號和收件地址。
當他來到三棟二單元時,遠遠就聽到303室傳來一陣急促的敲擊聲和男人的吼叫聲。聲音透過樓道的水泥墻壁傳來,雖然聽不清具體內容,但那種憤怒和急躁的語氣無需翻譯。
他加快腳步上樓,正好看到一個穿著體面的中年男子從李淑芳家匆匆離開。那人穿著西裝,拎著公文包,看起來像個成功人士。
男子低著頭,看不清面容,但走路姿勢透露出一種詭異的滿足感,步伐輕快,甚至哼著小調。
王師傅與那人擦肩而過,清楚地聞到了一股混合著古龍水和某種化學品氣味的怪異氣息。男子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然后快步下樓離開了。
王師傅來到門前,敲了敲門。
門開了一條縫,李淑芳的臉從縫隙中露出來。她的眼圈發紅,妝容凌亂,嘴角似乎有一絲血跡。頭發散亂,眼神疲憊而空洞,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那種精神。
“阿姨,您的快遞。”王師傅盡量保持語氣平穩,盡管他的心臟在劇烈跳動。
“放門口吧,我等會拿。”李淑芳的聲音虛弱而顫抖,幾乎聽不清楚。
“阿姨,您沒事吧?需要幫忙嗎?”王師傅壯著膽子問道,眼睛死死盯著她嘴角的血跡。
“不用,不用,我很好。”李淑芳強擠出一絲笑容,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只是有點累了。”
“阿姨,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找我。”王師傅遞出自己的名片,上面寫著他的電話號碼。
李淑芳的手微微顫抖著接過名片,輕聲說了句“謝謝”。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一個粗獷的男聲:“誰啊?快點關門!”
李淑芳渾身一顫,倉促地關上了門。
門關上了,但王師傅沒有立即離開。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聽到里面傳來低低的啜泣聲和一個男人不耐煩的訓斥聲:“別墨跡了,趕緊干活,這批得明天交貨!”
隱約還有另一個男人在說:“小心點,這玩意兒可貴了,別浪費。”
這一刻,王師傅下定了決心。不管李阿姨遇到了什么事,他都要幫她脫離困境。
07
王師傅沒有回到快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派出所。
國慶路派出所是一棟灰白色的三層小樓,外墻上掛著醒目的警徽。王師傅停好電動車,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值班室里,一名穿著警服的年輕民警正在電腦前忙碌。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來:“您好,有什么事嗎?”
“我想報案。”王師傅說道。
“請問是什么情況?”民警拿出記錄本。
“可能有人遇到了麻煩,需要警方幫助。”
民警點點頭,叫來了值班警官劉勇。劉勇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面容堅毅,一看就是經驗豐富的老警察。
“小李,我來處理吧。”劉勇接手了這個案子,帶王師傅到了一間單獨的辦公室,“請坐,詳細說說情況。”
王師傅清了清嗓子,盡量條理清晰地描述了最近發生的一切,包括李淑芳的異常行為、大量購買潤滑劑、陌生男子頻繁出入、手腕上的傷痕以及今天看到的嘴角血跡。
“你是說,一個獨居老人短期內大量購買潤滑劑,家中頻繁有陌生男子出入,而且你覺得她可能受到了傷害?”劉勇民警復述道,一邊在筆記本上記錄著關鍵信息。
“是的,我今天看到她嘴角有血跡,狀態很不對勁。屋內還有人在大聲呵斥她。”王師傅說,“我擔心她可能被人控制了,或者遇到了什么危險。”
劉勇民警沉思片刻:“這種情況確實值得關注。但具體是什么性質的問題,還需要進一步調查。我們不能僅憑這些就貿然行動,畢竟涉及到公民隱私。”
“那就不管了嗎?”王師傅有些著急,“如果李阿姨真的遇到了危險呢?”
“當然不是。”劉勇民警安撫道,“我們會認真對待每一個市民的安全問題。這樣,我先派人到社區走訪一下,了解情況。你說的這個小區我們轄區民警都很熟悉,應該能快速獲取一些信息。”
王師傅點點頭,但仍然有些不安:“走訪需要時間,如果李阿姨現在就處于危險中呢?”
劉勇思考了一下:“你說她明天上午還有一批快遞?”
“是的,我看了派送清單,明天上午有三個包裹要送到她家。”
“這樣,明天你送貨時,我派人跟你一起去。”劉勇拿出一張紙,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如果在此之前你發現任何異常情況,隨時聯系我。”
王師傅接過紙條,心中稍安:“謝謝劉警官。”
“不用謝,這是我們的工作。”劉勇送他到門口,“對了,這事暫時保密,別跟任何人說,包括你的同事。如果真有問題,我們不想打草驚蛇。”
王師傅點點頭,騎上電動車離開了派出所。這一晚,他幾乎沒怎么睡,腦海中不斷浮現李淑芳疲憊而恐懼的面容。
第二天上午十點,王師傅如約來到李淑芳家門口,身后跟著便衣警察劉勇和他的同事小張。劉勇和小張穿著普通衣服,看起來像是普通居民,但腰間隱蔽處別著警官證和配槍。
王師傅按響了門鈴,手心冒汗,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
鈴聲響了很久,沒有人應門。
他又敲了敲門,喊道:“李阿姨,您的快遞到了。”
仍然沒有回應。
但三人都清楚地聽到屋內有響動,似乎有人在走動,還有低聲的交談和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在整理什么東西。
劉勇上前一步,敲門喊道:“李女士,我是社區民警劉勇,有事想和您了解一下,請開門。”
屋內突然安靜下來,沒有任何回應。
劉勇和小張對視一眼,又等了五分鐘,再次敲門呼喊,仍然無人應答。
“不太對勁。”劉勇說道,顯然也開始擔心起來。
他拿出對講機,低聲說了幾句,然后對王師傅說:“我已經通知了其他同事,讓他們在小區出入口待命。”
“會不會出什么事了?”王師傅擔憂地問。
“我們再等等看。”劉勇露出一絲凝重的表情,“如果還是沒有反應,我們會請示上級,采取進一步措施。”
三人在門口又等了十分鐘,期間不斷敲門呼叫,但屋內始終沒有回應,只有偶爾傳出的輕微響動證明里面確實有人。
劉勇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隊長,劉勇報告。我們現在在幸福花園三棟二單元303室門口,懷疑屋內可能有人遇到危險或者有其他違法犯罪行為。已經多次敲門呼叫,但無人應答,屋內有人活動的跡象。請指示是否可以強行進入檢查。”
電話那頭傳來簡短的回應,劉勇點點頭:“明白。我們在門口等候,請盡快派增援和取證設備過來。”
掛斷電話,劉勇對王師傅和小張說:“隊長已經同意我們在確認居民可能遇到危險的情況下進行入戶檢查。增援和取證設備很快就到。”
半小時后,兩名穿制服的警察拎著設備箱趕來了。劉勇向他們簡單說明了情況,然后開始準備強行入戶。
“李女士,這里是警察,如果您能聽到,請開門。我們擔心您的安全,希望確認您沒有遇到危險。如果您在三分鐘內不開門,我們將依法強行進入。”劉勇對著門大聲說道,同時示意同事打開執法記錄儀。
三分鐘過去了,仍然沒有人開門。
“我們懷疑屋內居民可能遇到危險,現在依法強行進入。”劉勇對著執法記錄儀說道,同時示意小張準備破門工具。
隨著一聲巨響,門鎖被撞開了。
民警破門而入,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