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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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你知道嗎?”弟弟林小陽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有些模糊,“家里拆遷了。”
“拿到多少錢?”我下意識問道。 “不多,夠爸媽養老。”
弟弟停頓了一下,“姐,你什么時候回來看看?”
“等我結婚那天吧。”我掛斷電話,心里卻像扎了刺。
01
我叫林小雨,今年二十八歲,在市區一家廣告公司做策劃。我出生在郊區的一個普通家庭,父母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手掌上的繭子厚得能夾住一根針。
我有個弟弟,林小陽,比我小三歲。在我記憶里,他總是那個跟在我后面,用沾著泥巴的小手拉我裙角的男孩。
“姐,等我。”
小時候的小陽總是這樣喊著追我。
鄉下的孩子早當家。十二歲那年,我就會做一桌簡單的飯菜,會洗衣服,會照顧弟弟。父母在地里忙得晚,我就成了弟弟的半個媽媽。
我的學習很好,初中三年都是班里的第一名。高考那年,我考上了省城的一所重點大學。
那是我們村十年來第一個考上重點大學的學生。
鄰居們都來我家道賀,父母臉上的笑容比過年還燦爛。我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父親偷偷在院子里抹眼淚,媽媽說他是高興的。
“好好讀書,別想家里的事。”父親把我送上去省城的長途車時說,“家里有我和你媽,還有小陽,你只管往前走。”
大學四年,我很少回家。一來是路途遙遠,二來家里條件不好,我不想增加負擔。每個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父母都會提前打到我卡上,從沒讓我為錢發過愁。
大學畢業后,我留在了城市,進了現在的公司。起初只是個小職員,后來慢慢做到了項目主管。
我與家人的聯系越來越少。通常是逢年過節打個電話,問問家里的情況。父母說話總是很簡短,“家里挺好的,你工作忙就別回來了。”
弟弟大學畢業后回了老家,在縣城找了份工作。他比我勤快,常常給我發微信,告訴我家里的大事小情。
可近兩年,他的消息也少了。我們姐弟間仿佛隔了一層若有若無的紗,看得見對方,卻始終觸不到實處。
02
我工作的第三年,老家要拆遷的消息傳來。
那天是周五的下午,我正在趕一個重要客戶的方案。弟弟的電話打了進來。
“姐,家里要拆遷了。”
“真的假的?什么時候拆?”我有些驚訝。
“已經定下來了,明年春天就拆。”弟弟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那補償怎么樣?”我下意識地問。
“還行吧,夠爸媽養老的。具體數目還沒定下來。”
我沒多問,掛了電話繼續工作。老家拆遷是好事,農村的房子破破爛爛的,能換套新房子,爸媽晚年也能過得舒服點。
當時我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三個月后,我老家的發小王麗給我發了條微信。
“小雨,聽說你家拆遷拿了三百萬?真羨慕啊!”
我愣住了。三百萬?這個數字對我來說并不小。我月薪一萬出頭,不吃不喝也要攢二十五年。
我回復她:“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
“千真萬確啊,你爸前天在村口的煙酒店喝多了,說漏了嘴。大家都知道了。”
那天晚上,我給家里打了電話。電話是媽媽接的。
“媽,聽說咱家拆遷拿了三百萬?”我開門見山地問。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誰跟你說的?沒那么多,就一百多萬。”媽媽的聲音有些慌亂。
“王麗說的,村里人都知道了。”
“那孩子嘴上沒把門的,哪有那么多錢。你爸亂說的。”
我沒再追問,但心里已經明白了七八分。家里確實拿到了一大筆拆遷款,但他們不想讓我知道具體數目。
掛了電話,我坐在出租屋的床邊,心里五味雜陳。我不是個貪心的人,也沒想過要家里的錢。但作為家庭的一員,他們連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說實話,這讓我感到被排除在外。
那段時間,我總是想起小時候家里困難的日子。為了供我上學,媽媽凌晨四點就起來做豆腐,爸爸一個人種著六畝地。我穿的衣服是村里人接濟的舊衣服,但學費從沒少過一分。
如今家里條件好了,拿到了一筆巨款,卻對我隱瞞。這種感覺,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悶得我胸口發疼。
我嘗試著跟弟弟聊這件事,但他總是含糊其辭。“姐,你在城里工作不容易,爸媽不想你惦記家里的事。”
后來我又陸續從老家的熟人那里得到消息,說家里確實拿到了三百萬的拆遷款,還買了縣城的商品房。更讓我意外的是,聽說爸媽準備給弟弟二百萬做生意。
這些消息像一把刀,一點一點割著我的心。
03
半年后,我媽五十歲生日。
按照農村的習俗,五十大壽是要擺酒席的。弟弟提前一個月就給我打了電話,說媽媽生日那天全家人都要到場,讓我回去。
恰好那段時間,我接手了公司的一個大項目,客戶是國內知名品牌,預算高達五百萬。如果做好了,我不僅能拿到豐厚的提成,還有望升職。
項目最終答辯的日期,正好是媽媽生日那天。
我糾結了很久,最終決定不回去。我給弟弟打了電話,解釋了情況。
“小陽,我真的走不開。這個項目對我很重要,可能關系到我的升值。你幫我跟媽解釋一下。”
電話那頭的弟弟沉默了一會兒。
“姐,媽五十歲只有一次。”他的聲音很低,“不過我會幫你解釋的。你什么時候有空再回來看看吧。”
我答應一定會抽時間回去,又給媽媽打了個電話祝壽。媽媽在電話里說理解我,但我能聽出她語氣中的失落。
“工作重要,你忙你的。家里沒什么事,不用惦記。”
我知道媽媽是心疼我,不想讓我為難。這讓我更加愧疚,但又無可奈何。
那天的項目答辯非常成功,客戶當場決定與我們公司合作。老板很滿意,當眾表揚了我,并暗示下一季度會考慮提拔我為部門經理。
喜悅中,我給家里打了電話,想分享這個好消息。電話響了很久,無人接聽。
晚上十點多,弟弟終于回了我的電話。
“姐,今天媽的壽宴辦得挺好的。村里人都來了,爸媽很高興。”他頓了頓,“對了,我決定辭職創業,爸媽答應投資我。”
“創業?做什么?”我有些驚訝。
“建材生意。縣城現在發展快,這行挺有前途的。”
我想問投資多少,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根據我的了解,建材行業競爭激烈,需要不小的啟動資金。如果弟弟做這行,家里的拆遷款肯定是主要資金來源。
掛了電話,我望著窗外的夜色,心里空落落的。
城市的霓虹在眼前閃爍,我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我在這座城市打拼多年,有了不錯的工作和收入,但家里的一切卻像流水一樣從我身邊悄然流走。
拆遷款、母親的生日、弟弟的創業……這些重要的家庭事件,我好像都成了局外人。
04
項目成功后不久,我的感情生活也有了轉機。
我和男友陳明認識兩年了,他在一家科技公司做技術總監,為人溫和踏實。我們處得很好,他知道我的家庭情況,從不嫌棄我家境普通。
在我二十八歲生日那天,陳明向我求了婚。我答應了。
準備婚禮的日子里,陳家人表現得很熱情。陳媽媽主動提出幫我們籌備婚禮,陳爸爸給了我們二十萬作為新婚禮物,讓我們用來支付首付買房。
我把結婚的消息告訴了家里。爸媽在電話里表示很高興,但并沒有提出要幫忙張羅什么。只是問了婚期,說到時候一定會來參加。
我沒敢問他們會給我什么嫁妝。老實說,我并不期望他們能拿出多少錢來。盡管知道家里有拆遷款,但他們既然選擇不告訴我,我也不好意思主動提。
婚禮前一周,弟弟突然打來電話,說要提前來市里幫忙。
“姐,婚禮那天肯定忙,我提前幾天過來幫你準備。”
我有些意外,但還是很感激。畢竟這么多年來,家里人對我的婚事似乎不太上心,弟弟的主動讓我感到一絲溫暖。
弟弟來了以后,果然干活麻利。他幫我們裝飾新房,聯系酒店,接待遠道而來的親友。陳明說我弟弟真是個好小子,做事細心又有責任心。
在準備婚禮的過程中,我和弟弟的關系緩和了不少。閑暇時,我們會聊聊各自的生活和工作。
他告訴我,他的建材生意剛起步,雖然辛苦但很充實。
“姐,我現在才體會到你這些年在外打拼的不容易。”一天晚上,弟弟突然對我說,“以前我總覺得你不愿意回家,是因為嫌家里窮,嫌我們沒出息。現在我明白了,你是真的很忙,很累。”
我被他的話觸動了。“小陽,我從來沒有嫌棄過家里。只是......”我想說的是那些隔閡和猜疑,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姐,你放心。”弟弟拍拍我的肩膀,“爸媽很為你驕傲,他們常常在村里人面前夸你有出息。”
這話讓我心里暖了一些,但疑慮并沒有完全消散。如果他們真為我驕傲,為何連家里最大的事——拆遷款——都要瞞著我?
帶著這樣復雜的心情,我的婚禮日子一天天臨近。
05
婚禮當天,天氣格外晴朗。
酒店的宴會廳布置得很漂亮,到處都是紅色和金色的裝飾,象征著喜慶和富貴。陳家人早早就到了,幫著張羅各種事情。
上午十點左右,爸媽和老家的親戚也到了。多年不見,爸媽似乎老了很多,臉上的皺紋像刻在老樹上的年輪,深深淺淺。但他們穿著新買的衣服,神態中帶著一絲拘謹和喜悅。
媽媽一見到我,就紅了眼眶。“閨女,你終于要嫁人了。媽這心里,又高興又舍不得。”
我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這么多年來,我和媽媽之間的距離,仿佛在這一刻被填平了一些。
爸爸還是那副不茍言笑的樣子,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有些哽咽:“嫁得好就行。”
簡單的幾句話,卻讓我感受到了他們的關心。
婚禮進行得很順利。我穿著潔白的婚紗,挽著陳明的手,一步步走向新的人生。臺下坐著我們的親友,他們的臉上都洋溢著祝福的笑容。
酒席間,我聽到爸媽和陳家人聊天。陳爸爸問起老家的情況,我爸說起了拆遷的事。
“縣里補償還算公道,我們家拿了一百多萬。”爸爸說,“小陽現在做建材生意,我們給他投了一點。”
一百多萬?我在心里默默重復這個數字。明明是三百萬,為什么還要少報?即使在陳家人面前,他們也不愿說實話。
更讓我心里不是滋味的是,他們主動提起了給弟弟投資的事,卻只字不提給我的嫁妝。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聽到鄰桌有人小聲議論。
“林家拆遷拿了三百萬呢,聽說都給兒子了。”
“可不是嘛,女兒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人了。”
這些話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我強忍著淚水,繼續微笑著招待客人。
陳明似乎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悄悄握了握我的手。“別多想,今天是我們的大日子。”
我點點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幸福的新娘。
中午的酒席結束后,下午還有一場茶話會,主要招待一些關系不太密切的親友和同事。弟弟一直忙前忙后,比我這個新娘還要操心。
爸媽坐在角落里,和老家來的親戚聊天。他們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就像鄉下來的老人初次進城那樣,對周圍的一切既好奇又拘謹。
我走過去,想坐下來陪他們聊會兒天。
“閨女,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們。”媽媽笑著說,“你陳叔叔他們人真好,對我們很熱情。”
我心里一陣酸楚。在這個本該屬于我的日子里,他們卻像局外人一樣,小心翼翼地不想打擾我。
“媽,你們累了就去酒店房間休息一會兒。晚上的酒席六點才開始。”我柔聲說。
媽媽點點頭,眼里閃著淚光。“閨女長大了,有自己的家了。媽就放心了。”
這句普通的話,不知為何讓我鼻子發酸。我轉身走開,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眼淚。
06
婚禮的夜場比白天更加熱鬧。
燈光、音樂、美酒,一切都那么完美。陳明的朋友們鬧了不少新婚夫妻的笑話,氣氛熱烈而歡快。
爸媽坐在主桌,笑容滿面地看著這一切。弟弟不停地張羅著敬酒,臉都紅透了。
十點左右,宴席漸漸散去。賓客們陸續離開,只剩下最親近的家人。
我和陳明站在門口,送走最后一批客人。爸媽也準備回酒店休息了。
“閨女,我們明天一早就回去了。”爸爸說,“你們小兩口好好過日子,有空就回來看看。”
我點點頭,心里有些不舍。雖然這些年來我和家里的關系若即若離,但在他們即將離開的時刻,我還是感到一陣失落。
就在這時,弟弟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姐,等一下。”他氣喘吁吁地說,然后從西裝內兜里掏出一個精致的文件袋,“這是給你的,等你回家再看。”
我疑惑地接過文件袋,感覺分量不輕。“這是什么?”
“回家再看就知道了。”弟弟神秘地笑了笑,然后轉向陳明,“姐夫,我姐就交給你了。你要是敢欺負她,我饒不了你。”
陳明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會好好對她的。”
告別時,我注意到爸媽看我的眼神有些復雜,但他們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叮囑我好好照顧自己。
當晚,忙碌了一整天的我們終于回到了新家。
陳明去洗澡了,我坐在床邊,想起了弟弟給我的文件袋。
我打開包,取出那個文件袋。它是深藍色的,上面燙金的“祝福”二字格外醒目。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封口,倒出里面的東西,可我卻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