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曾國權正忙著,李麗芳的聲音突然從背后響起:“曾國權,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她的眼睛里滿是懇求的神色。
“我家就在你回家的路上,醫生說我懷孕了,現在坐公交車人太多,對胎兒不好……”她輕輕地撫摸著那微微凸起的腹部。
曾國權手握著方向盤,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心里閃過一絲不安,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出于善意的點頭,會在三個月后讓他不得不騎著單車上班,甚至還招來了警察……
窗外的雨點不斷地打在城市的玻璃幕墻上,發出細碎而零亂的聲響。曾國權的目光穿過玻璃,定格在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神情有些恍惚。
他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那聲音和窗外的雨聲交織在一起,顯得有些不協調。
辦公室里,空調呼呼地吹著冷風,讓人感覺陣陣寒意。曾國權習慣性地攏了攏衣領,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了對面的工位。
李麗芳正低著頭,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腦屏幕,她的臉龐在屏幕光線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發亮,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她的手不時地撫過那微微隆起的腹部,那里正孕育著一個新生命。
“曾哥,下班一起走嗎?”李麗芳突然抬起頭,目光與曾國權相遇。她的聲音很輕,卻足以讓曾國權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啊,好的。”曾國權應聲道,隨后又低下頭,繼續處理手中的銷售數據。他能感覺到,辦公室里有幾道目光若有若無地在他和李麗芳之間掃來掃去,似乎在暗自揣測著什么。
李麗芳是公司新招的銷售專員,來公司還不到兩個月,肚子里卻已經懷了五個月的身孕。剛來的時候,她總是默默地一個人工作,很少與人交流。
大家都知道她是個單身媽媽,但沒人敢多問。直到兩周前的一個下雨天,她主動向曾國權提出了搭車的請求。
“曾國權,你家是不是在城東那邊?”那天下班,李麗芳突然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曾國權。
“是啊,怎么了?”曾國權有些意外,他和李麗芳平時并沒什么交集。
“我也住那邊,東城花園。”李麗芳笑了笑,“聽說你每天開車上下班,不知道能不能順路捎我一程?現在我這個情況,醫生說不太適合擠公交車。”
曾國權愣了一下,心中升起一絲遲疑。他的確每天開車上下班,家住城東的江濱小區,和李麗芳說的東城花園確實挺順路。
但他一向謹慎,特別是和異性同事相處,總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這個……”曾國權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李麗芳似乎看出了他的遲疑,臉上露出了一絲失落:“沒關系,我理解的。是我考慮不周,給你添麻煩了。”
看著李麗芳那失落的表情,曾國權心一軟:“沒事,順路的話確實可以一起。”
“太感謝了!”李麗芳眼睛一亮,“我現在這個情況,每天擠公交真的很辛苦。”
就這樣,曾國權糊里糊涂地答應了李麗芳的請求。第二天早上,他特意提前十分鐘到了李麗芳住的小區門口,看到她正站在那里等候,臉上帶著明顯的期待。
“曾國權,你真準時!”李麗芳快步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她的動作很輕,仿佛生怕驚擾了什么。
“工作習慣,一向如此。”曾國權淡淡地說道,隨后啟動了車子。
車內的氣氛有些尷尬,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曾國權專注地開著車,李麗芳則望著窗外,偶爾輕輕撫摸一下自己的肚子。
“你懷孕幾個月了?”曾國權為了打破沉默,隨口問道。
“五個多月了。”李麗芳的聲音很輕,“剛來公司的時候就已經四個多月了,只是當時還不太明顯。”
“哦,那得多注意休息。”曾國權說著客套話,心里卻在想著這個單身媽媽的故事。
辦公室里流傳著不少關于李麗芳的傳言,說她之前在一家外企工作,因為懷孕被辭退,又被孩子的父親拋棄,不得不重新找工作。
不過曾國權向來不愛聽八卦,對這些傳言也只是一笑置之。
“到了,謝謝你,曾國權。”李麗芳的聲音打斷了曾國權的思緒,車子已經停在了公司門口。
曾國權點了點頭:“不客氣。”
那天的晨會上,部門經理董總不經意地提到了“同事之間要互幫互助”的話題。
“我們是一個團隊,彼此之間要多關心、多幫助。”董總面帶微笑,目光卻意有所指地掃過曾國權,“特別是對一些有特殊情況的同事,更要給予關心和照顧。曾國權,你最近不是開車上下班嗎?有沒有考慮順路捎帶一下住得近的同事?”
曾國權一愣,隨即明白董總指的是李麗芳。他點了點頭:“已經在幫忙了。”
“很好,這就是我們提倡的團隊精神。”董總滿意地點了點頭,“希望大家都能向曾國權學習,互幫互助,共同進步。”
會議結束后,幾個同事圍了過來,紛紛拍著曾國權的肩膀表示贊賞。
“曾哥,沒想到你這么有愛心啊!”
“是啊,幫助孕婦,積德行善。”
“李麗芳一個人挺不容易的,你能幫她真是太好了。”
曾國權勉強笑了笑,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他只是順路捎帶一下同事,怎么就被說成了大善人?而且他明明是被董總“道德綁架”,怎么反倒成了他主動獻愛心?
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曾國權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畢竟,幫助一個懷孕的女同事,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
接下來的日子,曾國權每天準時接送李麗芳上下班。一開始,李麗芳表現得很客氣,總是準時在約定的地點等候,上車后也很少說話,下車時必定道謝。
曾國權雖然犧牲了一些個人時間,但并不覺得太過麻煩。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李麗芳似乎越來越把曾國權的接送當成理所當然。
“曾國權,明天能不能提前半小時來接我?我想早點到公司準備一下銷售材料。”一天下班路上,李麗芳突然提出請求。
曾國權皺了皺眉:“這么早啊?我正常七點半出門,提前半小時的話……”
“七點就可以了。”李麗芳打斷了他,“我知道你很忙,但這次真的很重要,拜托了。”
看著李麗芳那懇求的眼神,曾國權嘆了口氣:“好吧,明天七點我到你小區門口。”
“太感謝了!”李麗芳開心地說道,“你真是個好人,曾國權。”
從那以后,李麗芳的請求愈發頻繁。時而要求提前出發,時而讓曾國權下班后順路拐去超市,甚至有時還讓他改變回家路線,送她到朋友家或醫院。
“曾國權,今天能不能順路去趟華潤萬家?我想買點東西。”
“曾國權,能不能送我去趟醫院?就回家路上的那家。”
“曾國權,今天能不能晚點走?我要加班到八點。”
每一次,曾國權都勉強應允。他并非不知自己被利用,只是難以拒絕一個孕婦的請求。況且,辦公室里的同事們似乎都已將他接送李麗芳視為理所當然,他若突然拒絕,恐怕會遭人非議,被視為不近人情。
這種情況持續了近兩個月,曾國權的耐心已所剩無幾。然而,真正讓他忍無可忍的事發生在一個周三的晚上。
那天,曾國權接到一個重要客戶的電話,需加班處理一份緊急合同。他給李麗芳發了信息,說自己要加班,可能很晚才能走,建議她先坐出租車回去。
“我等你一起走。”李麗芳回復道。
“不用了,我真的不知道要忙到幾點,你先回去吧。”曾國權再次提醒。
“我不方便坐出租車,就等你一起。”李麗芳態度堅決。
曾國權無奈,只得專心處理工作,希望能盡快完成。但事情遠比他想象的復雜,直到晚上九點,他才終于處理完所有文件。
走出辦公室,曾國權見李麗芳正坐在大廳沙發上,神情疲憊。看到他,她立刻站起,臉上寫滿了不滿。
“怎么這么久?我都等了兩個多小時了。”李麗芳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責備。
曾國權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不悅:“我不是讓你先回去嗎?”
“我一個孕婦,晚上一個人坐出租車不安全,你知道的。”李麗芳理直氣壯。
曾國權不想在公司門口爭論,默默帶著李麗芳走向停車場。上車后,李麗芳繼續抱怨:“你真的太不體貼了,曾國權。我等了這么久,肚子都餓了。”
曾國權握緊方向盤,指節微微發白,卻未言語。
“你知道孕婦不能餓著,對胎兒不好。”李麗芳繼續說道,“現在都九點多了,我都沒吃晚飯。”
“那我送你去吃點東西?”曾國權勉強提議。
“算了,太晚了,不想出去了。”李麗芳搖搖頭,“你開車送我回家吧,我自己隨便煮點面條。”
回家的路上,李麗芳絮絮叨叨地抱怨著,曾國權則保持沉默,心中怒火越燒越旺。
很快,公司里就傳開了曾國權“不體貼孕婦”的消息。據說李麗芳在茶水間向幾個女同事訴苦,說曾國權讓她一個孕婦等到晚上九點,餓著肚子回家。
這些話經過同事們的口耳相傳,很快就變成了“曾國權故意冷落李麗芳,讓她餓了一晚上”的版本。
曾國權走到茶水間倒水,迎面碰上兩個女同事,她們立刻停止了交談,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然后快步離開。曾國權站在原地,感到一陣莫名的孤立。
午休時間,曾國權獨自一人坐在公司食堂的角落,默默吃著盒飯。往日里經常與他同桌的幾個同事今日都未出現,整個食堂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氛圍,仿佛所有人都在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他。
“曾國權,有空嗎?我想和你談談。”董總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曾國權回頭,見董總端著餐盤站在他身后,臉上帶著標志性的和善笑容。
“當然,董總。”曾國權點點頭,心中卻升起一絲不安。
董總在曾國權對面坐下,放下餐盤:“聽說昨天你加班到很晚?”
“是的,處理一個重要客戶的合同。”曾國權如實回答。
“工作重要,但也要照顧同事的感受啊。”董總用筷子撥弄著碗里的米飯,語氣溫和卻帶著一絲責備,“李麗芳現在的情況特殊,你應該多體諒一下。”
曾國權咬了咬牙:“我已經盡力了,董總。昨天我確實有緊急工作,而且我也提醒了李麗芳先走。”
“她一個孕婦,晚上獨自回家不安全,這你應該理解。”董總抬頭看了曾國權一眼,“公司提倡的是團隊合作,互幫互助。你作為銷售主管,更應該以身作則。”
曾國權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董總。”
“理解萬歲。”董總露出滿意的笑容,拍了拍曾國權的肩膀,“我相信你是個懂事的孩子。”
這段對話讓曾國權心情更加沉重。他感到自己被推到了兩難的境地:若拒絕接送李麗芳,會被視為不近人情;若繼續接送,他的私人時間和空間將繼續被侵占。
回到工位,曾國權見李麗芳正和幾個女同事交談甚歡,時不時發出笑聲。看到曾國權回來,她們立刻停止了交談,各自回到位置。
曾國權強迫自己專注于工作,試圖忽略周圍的異樣氛圍。但他能感覺到,辦公室里的氣氛已對他不友好。曾經和他關系不錯的同事也開始疏遠他,甚至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
“曾哥,下班一起走嗎?”下午六點,李麗芳收拾好東西,站在曾國權的工位旁,仿佛昨晚的不愉快從未發生過。
曾國權抬頭看了她一眼,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好的,我再處理幾個郵件,很快就好。”
李麗芳點點頭,坐回自己的位置等待。曾國權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快速處理完剩下的工作,然后帶著李麗芳離開了公司。
一路上,李麗芳似乎心情很好,不停地說著公司里的八卦和自己的生活瑣事。曾國權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心里卻在思考如何擺脫這種困境。
“對了,曾國權,這周六能不能送我去醫院做產檢?”李麗芳突然提出請求。
曾國權猛地踩了一下剎車,車子在路中間停了下來。幸好后面沒有車,否則可能會追尾。
“周六?”曾國權皺眉,“這周六我有安排了。”
“什么安排這么重要?”李麗芳追問,“產檢很重要的,我一個人去不方便。”
“私人安排。”曾國權簡短回答,不想透露太多。
李麗芳的臉色立刻變了:“私人安排?比一個孕婦的產檢還重要?”
“李麗芳,我已經每天接送你上下班了,周末的時間能不能留給我自己?”曾國權終于忍不住說出了心里話。
“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呢,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李麗芳的語氣突然變得尖銳,“大家都說你表面熱心,實際冷漠,我一直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
“什么叫表面熱心,實際冷漠?”曾國權感到一陣憤怒,“我每天早起半小時接你,晚上繞道送你,有時還要陪你去超市、去醫院,這叫冷漠?”
“你如果真的熱心,就不會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拒絕我!”李麗芳提高了聲音,“我就問你一句,周六到底送不送我去醫院?”
“不送。”曾國權斬釘截鐵地說,“我真的有事。”
“好,很好。”李麗芳冷笑一聲,“我算是看清你了,曾國權。別以為你每天接送我,我就欠你什么。這點小忙都不愿意幫,還自稱是好人?”
曾國權深吸一口氣,不想再繼續這場毫無意義的爭執。他默默啟動車子,繼續往前開。車內的氣氛冷得可怕,兩人一路無言,直到到達李麗芳的小區門口。
“就這里下車吧。”李麗芳冷冷地說道,推開車門就走,連一句謝謝都沒有留下。
看著李麗芳逐漸遠去的身影,曾國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好像終于放下了一個重擔。但他心里明白,這或許只是事情的開端。
第二天,公司里的氛圍變得愈發奇怪。曾國權一走進辦公區,原本熱鬧的環境突然就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盯著他,接著開始交頭接耳。
曾國權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目光里夾雜著輕蔑、惱怒,甚至厭惡。
“曾國權,來我辦公室一趟。”剛坐下沒多久,董總的消息就跳了出來。
曾國權心里一沉,知道壞事來了。他整了整衣領,朝董總的辦公室走去。
“坐。”董總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臉色很嚴肅。
曾國權默默地坐下,等著董總開口。
“我聽說你拒絕送李麗芳去醫院做產檢?”董總直截了當地問。
“是的,這周六我有自己的安排。”曾國權平靜地回答。
“什么個人安排能比一個孕婦的產檢還重要?”董總皺起眉頭,語氣里滿是責備。
“董總,我每天接送李麗芳上下班,已經盡力了。”曾國權試著解釋,“周末的時間能不能留給我自己呢?”
“曾國權,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懂事的孩子。”董總嘆了口氣,“你知道李麗芳的情況有多特別嗎?她一個人懷孕,身邊沒有家人,公司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你作為男同事,幫她是應該的。”
曾國權咬了咬牙,“董總,我理解李麗芳的難處,但我真的已經盡力了。每天早起送她,晚上送她回家,有時候還得陪她去超市、去醫院。我的私人時間幾乎都沒了。”
“那你就不對了。”董總搖搖頭,“幫助別人應該是心甘情愿的,而不是計較付出多少。李麗芳現在最需要幫忙,你卻在這個時候退縮,這不是我們公司倡導的團隊精神。”
曾國權沉默了。他心里清楚,不管他怎么說,在董總眼里他都是錯的。這就是所謂的“道德綁架”,用道德標準來要求別人無條件付出,卻不管別人的感受和權利。
“好了,你先回去工作吧。”董總擺了擺手,“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自己的行為。”
曾國權默默地起身離開,心里的怒火和委屈差點兒就爆發出來。但他知道,這個時候發泄情緒只會讓事情更糟。
回到工位,曾國權發現李麗芳正和幾個女同事站在茶水間,不時地朝他的方向看,嘴里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看到曾國權回來,她們立刻安靜下來,散開回到各自的位置。
接下來的幾天,公司里的氛圍越來越奇怪。曾國權能明顯感覺到,同事們對他的態度變得冷淡,甚至有些人直接躲著他。
以前和他關系不錯的同事也開始疏遠他,甚至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
“聽說曾國權拒絕送李麗芳去醫院做產檢,太過分了。”
“就是,一個孕婦,多不容易啊,他就不能體諒一下嗎?”
“看著挺老實,實際上冷血得很。”
這些話就像尖刀一樣,刺著曾國權的心。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憤怒,卻又沒地方發泄。每天上班都成了一種折磨,他不得不忍受同事們的冷眼和背后的議論。
更糟糕的是,李麗芳開始在公司里到處說曾國權的壞話。
她聲淚俱下地向同事們訴說曾國權如何“表面熱心,實際冷漠”,如何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拒絕她。這些話經過添油加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公司。
曾國權的處境越來越難。他曾經試著向一些關系較好的同事解釋,但大多數人都選擇相信李麗芳的話。畢竟,在大多數人眼里,一個懷孕的女性更值得同情和保護。
周五下班時,曾國權正準備走,李麗芳突然走到他面前。
“曾國權,明天的產檢,你真的不送我去嗎?”李麗芳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挑釁。
曾國權深吸一口氣,“我說了,我有事。”
“好,我記住了。”李麗芳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看著李麗芳遠去的背影,曾國權感到一陣疲憊。他知道,這件事可能會讓他在公司里的處境更糟。但他已經忍無可忍,不想再被別人牽著走。
回到家,曾國權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反復想著目前的困境,以及該怎么擺脫這種局面。忍耐和妥協顯然不是辦法,反而會讓對方更得寸進尺。
經過一夜的思考,曾國權做了個決定:不開車上班了。
周一早上,曾國權起得比平時還早。他從車庫里推出那輛很久沒騎的自行車,檢查了車胎和剎車,確定都沒問題后,就騎著車出發了。
早晨的空氣很清新,陽光溫柔地灑在街道上,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色。曾國權深吸一口氣,感到久違的輕松和自由。
雖然騎車上班比開車累多了,但至少他不用再被李麗芳的無理要求困擾。
到公司時,曾國權把自行車停在車棚里,擦了擦額頭的汗,走進辦公樓。電梯里,他遇到了幾個同事,大家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
“曾國權,你今天騎車來的?”一個同事忍不住問。
“是啊,鍛煉身體。”曾國權笑著回答。
“那李麗芳怎么辦?她不是每天都要你接送嗎?”另一個同事追問。
曾國權聳聳肩,“我車子壞了,朋友借走修了,短期內可能都不能開車了。”
電梯里的人互相看了看,但沒人再多說什么。
到了辦公區,曾國權剛坐下,李麗芳就氣沖沖地走了過來。
“曾國權,你什么意思?為什么不來接我?”李麗芳質問著,聲音大得整個辦公區的人都能聽見。
“抱歉,我車子壞了,朋友借走修了。”曾國權平靜地回答,重復著之前想好的說辭。
“你騙誰呢?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李麗芳的聲音更大了,引來了不少同事的目光。
“車子確實壞了,我現在只能騎自行車上班。”曾國權還是很平靜,“你可以坐公交車或者打車來上班。”
“你!”李麗芳氣得臉色發白,但又找不到理由反駁。畢竟,如果曾國權真的沒車,她也不能強迫他開車送她。
“我不信你的車壞了!你就是故意不想送我了!”李麗芳提高了聲音,眼睛里閃著怒火。
曾國權嘆了口氣,“信不信由你,事實就是這樣。我現在只能騎自行車上下班,沒法再接送你了。”
“好,很好。”李麗芳冷笑一聲,“曾國權,我以為你是個好人,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說完,她轉身離開,腳步聲重重地響在地板上。
辦公區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偷偷地看著這一幕。曾國權感到無數道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但他只是默默地打開電腦,開始處理工作郵件,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不一會兒,董總的消息跳了出來:曾國權,來我辦公室一趟。曾國權深吸一口氣,理了理思路,便朝董總的辦公室走去。
董總坐在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后,臉色陰沉,“曾國權,怎么回事?李麗芳剛才來找我,說你故意不接送她了?”
“董總,我的車真的出了問題,朋友借走修理了。”曾國權又把自己的說辭重復了一遍,“短期內可能都開不了了。”
董總皺著眉頭,對這個解釋顯然不太買賬,“你就不能租一輛車?或者打車接送她?”
曾國權愣了一下,他真沒想到董總會提出這種要求,“董總,租車成本太高,打車的話來回就更不合算了。我現在騎自行車上班,已經挺折騰的了。”
董總語重心長地說:“曾國權,我知道你可能有些不情愿,但李麗芳現在情況特殊,需要大家幫一把。”
曾國權沉默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堅決地說:“董總,我真的沒車了。如果公司有規定要求員工接送孕婦同事,那麻煩給我一份書面通知。不然,我覺得這是超出工作范圍的個人行為,我有權選擇不參與。”
董總顯然被曾國權的態度驚到了,他沒想到一向溫和的曾國權會這么堅決,“當然沒有這種規定,但這是人之常情,互相幫助嘛。”
“我理解,但我確實沒車了。”曾國權堅持道,“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回去工作了。”
董總揮了揮手,示意曾國權可以走了。走出辦公室,曾國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
雖然他知道,這件事可能會讓他在公司里的處境更難,但他終于為自己發聲了。
接下來的日子,曾國權每天騎著自行車上下班,不管風吹雨打。有時候遇到暴雨或烈日,他也咬牙堅持,因為這是他為自己爭來的自由。
公司里的同事們對他的態度也慢慢從鄙視變成了好奇和疑惑,有些人甚至開始懷疑李麗芳之前說的是不是真的。
李麗芳對曾國權的態度更差了,每次見面都冷著臉,偶爾還在背后說些難聽的話。但曾國權已經不在乎這些了,他一心撲在工作上,盡量減少和李麗芳的接觸。
就這樣過了兩周,事情好像平息了。曾國權也習慣了騎自行車上班,甚至開始享受這種健康的生活方式。
公司里的同事們也不再關注他和李麗芳的矛盾,一切都在慢慢恢復正常。
直到那個周六早上,一切都又變了。
曾國權正在家里悠閑地吃著周末早餐,突然聽到門鈴響了。
他放下咖啡杯,走過去開門,卻一下子愣住了,門外站著兩名警察,神情嚴肅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