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01
1985年春天,江西省南昌市第三中學。教室窗外的櫻花如粉色的云朵漂浮在枝頭,微風吹過,落英繽紛。
陳偉站在教室后門,看著老班主任李老師指著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陳偉,這學期你和林雪兒同桌。"李老師的聲音不容置疑,"希望你能向她學習,別再讓你爸媽來學校了。"
陳偉撇了撇嘴,不情愿地走向那個位置。
他是全校有名的"紈绔子弟",父親是當地紡織廠的廠長,家境優越,平日里吃穿不愁。
而他的同桌林雪兒,則是班上出了名的"書呆子"——永遠穿著洗得發白卻干凈整潔的校服,每天第一個到校,最后一個離開,成績年級第一。
陳偉扔下書包,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嗨,我是陳偉。"
林雪兒抬起頭,那是一張瘦削的臉,眼睛里閃著倔強的光芒。
她簡短地點了點頭,又低下頭繼續做題。
陳偉心中暗自嘀咕:"裝什么清高。"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雖然共用一張課桌,卻像生活在平行世界。
陳偉左耳進右耳出地聽著課,時不時地畫幾幅漫畫打發時間;
林雪兒則專注于每一堂課,筆記寫得密密麻麻。
他們之間的交流少得可憐,只在借橡皮、傳講義時有必要的接觸。
林雪兒的一切都透著一種克制的貧窮。
她的午餐永遠是家里帶的咸菜饅頭,鉛筆用到只剩短短一截還在繼續使用,作業本上的每一寸空間都不舍得浪費。
但她從不向任何人訴苦,也從不向別人借東西。
三月的一個下午,窗外下起了淅瀝的春雨。
陳偉百無聊賴地轉著鋼筆,余光瞥見林雪兒手中的鉛筆已經短得幾乎無法握住。
他猶豫了一下,從筆袋中抽出一支嶄新的自動鉛筆,輕輕推到林雪兒面前。
"給你,用這個吧。"
林雪兒抬頭看了看那支價格不菲的鉛筆,又看了看陳偉,搖了搖頭:"不用,謝謝。"
"別客氣,我有很多。"陳偉再次推過去。
林雪兒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她輕聲卻堅定地說:"我不需要別人的施舍。"
那一刻,陳偉第一次真正看到了林雪兒——不是那個成績優異的"書呆子",而是一個有著強烈自尊心的女孩。這讓他感到一絲難以名狀的觸動。
02
四月中旬,林雪兒連續一周沒有來上學。
李老師在課后把陳偉叫到辦公室。
"陳偉,這是林雪兒的作業和講義。你下午放學后送到她家去。"
"為什么是我啊?"陳偉不滿地抗議,"我和她又不熟。"
"因為你們是同桌,而且——"李老師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透出一絲復雜,"林雪兒的家庭情況特殊,她父親早年去世,母親獨自撫養她。現在她母親病了,情況不太好。"
陳偉張了張嘴,最終沒能拒絕。
那天下午,陳偉第一次踏入了城市的另一面——城郊的棚戶區。
狹窄的泥濘小路,低矮破舊的房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霉味和煤油的氣息。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水坑,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不適和陌生。
按照李老師給的地址,他來到一間不足二十平米的平房前。
門是虛掩著的,他猶豫了一下,輕輕敲了敲門:"有人嗎?我是林雪兒的同學。"
沒有回應。
他推開門,眼前的一幕讓他呆住了。
房間里幾乎沒有什么家具,一張簡陋的木床上躺著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婦女,她正劇烈地咳嗽著,手帕上染著觸目驚心的血跡。
床邊坐著林雪兒,她正用毛巾輕輕擦拭母親的額頭。
"誰?"林雪兒警覺地回頭,看到陳偉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尷尬。
"我...我是來送作業的。"陳偉舉了舉手中的書本,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局促。
林雪兒起身接過作業:"謝謝,你放下就走吧。"
正在這時,床上的婦女又開始劇烈咳嗽,林雪兒急忙轉身去照顧母親。在幫母親擦拭嘴角的血跡時,陳偉注意到林雪兒的手上滿是水泡和傷痕。
"你的手怎么了?"他不自覺地問道。
林雪兒沒有回答,專注于照顧母親。一旁的小桌上放著幾盒藥,價格標簽觸目驚心。
"醫生說需要住院治療,可是我們付不起住院費。"林雪兒終于開口,聲音平靜得像在敘述別人的事情,"我在建筑工地上幫忙搬磚,每天能掙十五塊。再有半個月就夠了。"
陳偉望著這個瘦小的女孩,無法想象她搬磚的樣子。他注意到林雪兒的手腕因為營養不良而顯得格外纖細,她的肩膀也因為長期的勞累而微微下垂。
"你還回去上學嗎?"陳偉問。
"會的,等我攢夠錢給媽媽住院。"林雪兒的眼神堅定。
離開時,陳偉的心情沉重得像灌了鉛。回家的路上,他第一次認真思考了自己與林雪兒之間的差距——不只是家境,更是生活的態度和對親人的責任感。
03
晚飯桌上,陳偉心不在焉地撥弄著碗里的飯菜。母親鄭琳注意到兒子的異常。
"怎么了?不餓嗎?"
陳偉放下筷子,猶豫了一下:"媽,如果有人生病了,沒錢治療,我們能幫忙嗎?"
"誰病了?"鄭琳問道。
"我同桌,林雪兒。她媽媽得了肺病,需要住院,可是他們家付不起醫藥費..."
沒等陳偉說完,父親陳國棟放下了碗:"別被騙了!現在騙子多著呢,什么沒錢看病的,都是套路。"
"不是騙子!"陳偉急切地解釋,"她媽媽真的病得很嚴重,咳血..."
"那你親眼見了?"母親的語氣也變得懷疑。
"我今天去過她家,李老師讓我送作業。"
父母交換了一個眼神。
"兒子,你還小,不懂事。社會上的騙局多著呢。"母親語重心長地說,"再說了,就算是真的,我們也不能隨便給錢,這是原則問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
陳偉第一次感到父母的話刺痛了他:"可是她只是個和我一樣大的女孩子,她媽媽真的病得很重..."
"夠了!"父親打斷了他,"你只管好好讀書,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那天晚上,陳偉輾轉難眠。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的是林雪兒手上的傷痕和她母親痛苦的面容。
他想起了林雪兒說過的話:"再有半個月就夠了。"可是,林母的病情看起來等不了那么久。
凌晨時分,陳偉悄悄起床,來到父母的臥室。
他輕手輕腳地從母親的錢包里抽出三百元——這是他從未做過的事情。他的手在顫抖,心臟劇烈跳動,罪惡感和焦慮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對不起,媽媽。"他在黑暗中無聲地道歉,"我會還的,我保證。"
第二天一早,陳偉頂著黑眼圈來到學校。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寧,既期待又害怕放學后去見林雪兒。
下午放學鈴響后,他獨自一人再次來到那個簡陋的平房。林雪兒正準備出門,看到他時顯得有些意外。
"你怎么又來了?"
陳偉深吸一口氣,從口袋里掏出那疊錢,遞到林雪兒面前:"給你,拿去給阿姨看病吧。"
林雪兒愣住了,她低頭看著那疊錢,又抬頭看著陳偉,眼中滿是不解和戒備:"這是什么意思?"
"我看到你媽媽的情況很嚴重,需要盡快住院。這是我的壓歲錢,你先用著,等你媽媽好了再還我。"陳偉撒了個謊,試圖讓林雪兒更容易接受。
林雪兒后退一步,斷然拒絕:"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錢。"
"別固執了!"陳偉有些急躁,"你媽媽的病拖不得,現在需要的是錢,不是你的自尊心!"
這句話似乎觸動了林雪兒,她的眼眶瞬間紅了。她咬著嘴唇,目光在錢和陳偉之間徘徊,內心掙扎著。
最終,她接過錢,聲音顫抖:"我會還你的,一分不少。"
陳偉松了口氣,點點頭:"不著急,你媽媽的病要緊。"
看著林雪兒抱著那疊錢快步離去的背影,陳偉心中一陣輕松,似乎做了一生中第一件真正有意義的事情。
04
三天后的晚上,陳偉正在房間寫作業,突然聽到母親的尖叫聲。
"誰拿了我錢包里的錢?三百塊不見了!"
陳偉的心跳瞬間加速,手心冒汗。他聽到父親的聲音:"會不會是你自己花了忘記了?"
"不可能!我清清楚楚記得那天取了五百,只花了一百多。"
腳步聲朝他的房間靠近,門被猛地推開。鄭琳站在門口,臉色陰沉:"陳偉,你拿了我錢包里的錢?"
陳偉低下頭,無法直視母親的眼睛。長久的沉默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你拿錢干什么去了?"鄭琳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
陳偉抬起頭,鼓起勇氣說出實情:"媽,我給了林雪兒,讓她帶她媽媽去醫院..."
"什么?"鄭琳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你偷家里的錢給別人?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
陳國棟也趕來了,聽到兒子的解釋后,怒不可遏:"我昨天才告訴過你不要被騙,你今天就把錢送出去了?成心和我們作對是不是?"
"不是騙局!"陳偉急切地辯解,"林雪兒不是那種人,她媽媽真的病得很重..."
"夠了!"鄭琳打斷他,"穿上外套,跟我走!"
"去哪兒?"陳偉害怕地問。
"去找你的林雪兒,要回我的錢!"
夜色中,陳偉被母親拉著穿過城市,來到那個簡陋的平房。
鄭琳毫不客氣地敲門,力道大得幾乎要把門砸壞。
門開了,林雪兒站在門口,看到陳偉和他母親,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是你拿了我兒子給的三百塊錢嗎?"鄭琳毫不客氣地質問。
林雪兒低下頭,輕聲回答:"是的,阿姨。不過..."
"拿來!"鄭琳伸出手,"那是我的錢,我兒子偷的!"
林雪兒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她看向陳偉:"你說是你的壓歲錢..."
陳偉羞愧地低下頭,不敢看林雪兒的眼睛。
"媽,怎么了?"屋內傳來虛弱的詢問聲。
林雪兒回到屋內,片刻后抱著一個舊鐵盒子出來。她打開盒子,里面有一些零散的錢幣和紙幣。
"阿姨,對不起。錢我已經用了一部分給我媽媽開藥和掛號,剩下的都在這里。"林雪兒的聲音平靜,但眼中含著淚水,"我不知道這錢是陳偉...是他偷的。如果您能再等幾天,我一定會把錢全部還給您。"
鄭琳正要開口,屋內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媽!"林雪兒丟下錢盒沖進屋內。
陳偉和母親跟著進去,看到林母倒在地上,口吐鮮血,情況危急。
"阿姨,您怎么了?"林雪兒慌張地扶起母親,"您不是說好好的嗎?為什么要下床?"
"我聽到...外面的動靜..."林母艱難地說道,"是不是...你惹麻煩了?"
"沒有,媽,您先別說話。"林雪兒抱著母親,淚水奪眶而出。
鄭琳站在一旁,看著這對相依為命的母女,再看看簡陋的家具和墻上斑駁的水漬,一種復雜的情緒在心中升起。
林雪兒抬頭望向鄭琳,眼中沒有怨恨,只有懇求:"阿姨,請您先讓我送媽媽去醫院,錢我一定會還給您的,我發誓。"
那一刻,鄭琳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年輕時家境貧寒,為了照顧生病的父親而拼命工作的自己。她的眼神柔和下來,蹲下身檢查林母的情況。
"呼吸很弱,脈搏不穩定。"鄭琳轉向陳偉,"快去街口叫出租車,送醫院!"
陳偉愣了一下,隨即明白母親已經改變了態度,立刻跑出去叫車。
05
在醫院急診室外的走廊上,陳偉和母親靜靜等待。林雪兒陪在里面,醫生正在進行緊急處理。
"媽,對不起。"陳偉低聲道歉,"我不該偷您的錢。"
鄭琳嘆了口氣:"你做錯了事,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她停頓了一下,"我和你爸也錯了。我們太武斷,沒有認真了解情況就下結論。"
醫生從急診室出來,搖了搖頭:"病人情況不太好,有嚴重的肺部感染和早期肺結核。需要立即住院治療。"
"多少錢?"鄭琳問道。
醫生報了一個數字,林雪兒的肩膀明顯垮了下來。
"我來付。"鄭琳果斷地說,掏出銀行卡,"我認識呼吸科的張主任,我給他打電話讓他來看看。"
林雪兒驚訝地看著鄭琳:"阿姨,這..."
"別擔心,錢的事情以后再說。"鄭琳溫和地拍了拍林雪兒的肩膀,"你媽媽的病要緊。"
那天晚上,鄭琳留在醫院照顧林母,讓陳偉先回家解釋情況。陳偉在回家的路上,心情復雜。他既害怕面對父親的責備,又為母親的轉變而感到欣慰。
到家后,他如實告訴了父親一切。出乎意料的是,陳國棟聽完后沒有大發雷霆,而是長嘆一口氣。
"你媽剛才打電話告訴我了。"陳國棟的語氣中帶著無奈,"你知道你錯在哪兒嗎?"
"我不該偷錢。"陳偉低聲說。
"不只是偷錢的問題。"父親嚴肅地說,"你想幫助別人是好事,但方式錯了。你應該坦白告訴我們,而不是用錯誤的方式做對的事。"
陳偉點點頭,接受了父親的批評。
"至于懲罰,"陳國棟繼續說,"從今天起,取消你的零花錢三個月。這段時間你放學后要去醫院照顧林阿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我會的,爸。"陳偉認真地承諾。
第二天,鄭琳親自帶林母去做了全面檢查。結果顯示,林母除了肺部感染和早期肺結核外,還有嚴重的營養不良和貧血。經過鄭琳的協調,林母住進了條件較好的病房,接受了系統治療。
林雪兒每天放學后匆匆趕到醫院,常常看到陳偉已經在那里,幫忙倒水、整理床鋪。起初,她對陳偉仍有些芥蒂,但隨著時間推移,這種隔閡逐漸消融。
一天晚上,當他們一起走出醫院時,林雪兒突然開口:"為什么要幫我們?"
陳偉想了想:"因為那天看到你手上的水泡,才知道你每天放學后去工地搬磚。想到你為了照顧媽媽那么拼命,覺得自己真的很慚愧。"
林雪兒沉默了一會兒:"謝謝你。但是,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們的。"
"我知道。"陳偉微笑著說,沒有多做勸阻。他理解林雪兒的自尊心,也明白有些幫助,必須以她能接受的方式給予。
06
林母住院兩個月后,病情明顯好轉。鄭琳通過自己的關系,幫林母在家族的紡織廠找到了一份文書工作,工資不高但穩定,還能照顧到她的身體狀況。
林雪兒重返校園后,仿佛變了一個人。她不再是那個孤僻的"書呆子",開始嘗試與同學交流,甚至偶爾會露出笑容。更令人驚訝的是,她堅持每個月都拿出一部分零花錢,分期償還給陳偉。
"你真的不用這么著急還。"陳偉有些無奈地說。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林雪兒認真地說,"這是我媽媽教我的。"
與此同時,陳偉的變化也很明顯。受林雪兒的影響,他開始認真學習,不再是那個整天漫不經心的"紈绔子弟"。他們開始互相幫助——林雪兒指導陳偉的學習,陳偉則帶林雪兒融入班級的集體活動。
春去秋來,兩年后的高考前夕,林雪兒和陳偉已經成為了班上公認的一對好朋友。當林雪兒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被北京頂尖的文學院錄取時,全班同學都為她歡呼。陳偉也憑借著優異的成績,考入了上海一所著名的商學院。
畢業典禮那天,櫻花如雪般飄落。林雪兒遞給陳偉一個信封。
"這是最后一筆錢,三百元已經全部還清了。"她的聲音帶著釋然,"謝謝你當初的幫助,如果沒有你,我媽媽可能..."她沒有說完,眼中含著淚水。
陳偉接過信封,內心復雜:"保持聯系?"
"一定。"林雪兒點點頭,伸出手,"大學見!"
陳偉握住她的手,那一刻,他第一次發現,林雪兒的眼睛在陽光下是那么明亮。
大學期間,兩人保持著書信和電話聯系。林雪兒在校刊上發表文章,獲得了獎學金;陳偉則加入了創業社團,開始規劃自己的未來。每次假期回家,陳偉都會去探望林母,為她帶去上海的特產。
林雪兒的生活漸漸好轉。她的文章開始在雜志上發表,有了一些收入;林母的工作也很穩定,兩人終于搬出了那間簡陋的平房,租了一套小公寓。
大四那年,由于畢業論文和實習的壓力,兩人的聯系變得越來越少。畢業后,陳偉留在了北京創業,全身心投入工作;林雪兒則去了一家出版社工作,開始了她的寫作生涯。就這樣,他們之間的聯系漸漸斷了。
07
十年后,三十歲的陳偉已經成為了一家成功軟件公司的創始人。
事業上的成功,卻掩蓋不了感情生活的空白。在母親的再三催促下,他終于同意見一位相親對象——周晨,市人民醫院的一位外科醫生。
那是一個櫻花盛開的四月,陳偉按約定來到一家高檔餐廳。
他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靜靜等待。
窗外的櫻花讓他想起了高中時的那個春天,想起了那個堅強倔強的女孩。多年過去,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
正當他出神時,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婦人匆匆走進餐廳,環顧四周。當她的目光落在陳偉身上時,整個人仿佛被電擊一般,踉蹌著沖向他。
"是你!真的是你!"老婦人激動地握住陳偉的手,眼淚奪眶而出,"陳偉,你還記得我嗎?"
陳偉仔細看著這位老婦人,她的面容雖然蒼老,但那雙眼睛卻讓他感到莫名熟悉。
我疑惑地點點頭,打量著這位陌生又熟悉的老婦人:"您是?"
"太好了,終于找到你了!"老婦人激動地抓住我的手腕,眼中閃爍著淚光。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下一句話更是讓我愣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