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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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怎么能這樣對我？”王大根顫抖的手指向那個低頭不語的男人，眼中淚光閃爍。

屋子里的空氣凝滯了，仿佛連時間都停止流動。桌上的生日蛋糕依然明亮，燭光卻照出了一張張扭曲的臉。沒人注意到窗外的烏云正在聚集，就像這個家庭上空盤旋的陰霾。

“爸，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王強低聲辯解，“我也是被逼無奈...”

王麗站在一旁，手中緊握的那份文件，將改變這個家庭的命運...

01

王大根總是在午后三點準時醒來，這個習慣伴隨了他四十年的工廠生涯，即使退休五年后依然如此。他從躺椅上直起身子，望向窗外正在建設中的高樓，那是他曾經的家園，如今只剩下一片塵土飛揚的工地。

手指輕輕敲打著茶幾，他又想起了三套房子的事。三套房子來得突然又意外。那年拆遷，本以為能分到一套小兩居就不錯了，沒想到因為工齡長、家庭成員多，加上他是老工人代表，竟然分到了三套房子。

兩套九十平米的兩居室，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三居室。三套房子散落在同一個小區的不同樓棟里，像三顆星星懸掛在王大根的余生里，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爸，您想喝茶嗎？”王麗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進來，她總是能準確地掐準王大根醒來的時間。

“放那兒吧，”王大根揉了揉眼睛，聲音里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你哥哥今天來電話了嗎？”

王麗放下茶杯，輕輕搖了搖頭：“沒有，我今早給他打了電話，說您生日快到了，他說會來的，還說有驚喜給您。”

王大根的臉上浮現出笑容，他滿意地點點頭：“好，好。你哥哥終于懂事了。”

王麗看著父親臉上的滿足，心里泛起一絲苦澀。這些年來，無論她如何孝順，在父親眼里，永遠比不上哥哥的一句空話。她默默轉身走向廚房，背影里藏著無人知曉的堅強。

王大根拿起茶杯，啜了一口，茶水的溫度剛好。他想起了把三套房子過戶給王強的事情。那時，王強剛剛結婚，正需要安穩的住所，他二話不說就把三套房子全部過戶給了兒子，想著這樣一來，兒子就能安心立業，好好過日子了。

“房子給了兒子，還能落在外人手里不成？”王大根經常這樣對鄰居們說，語氣里滿是驕傲。他從未想過給女兒留一套，在他的觀念里，女兒終究是要嫁人的，房子給了兒子，就是給了這個家。

窗外，夕陽漸漸西沉，將整個房間染成了金黃色。王大根放下茶杯，心里盤算著生日那天的場景。七十歲的生日，他想熱熱鬧鬧地辦一場，讓左鄰右舍都看看他兒女的孝順。尤其是兒子王強，現在有了三套房子在手，日子過得順風順水，一定會給自己一個大大的驚喜。

“麗麗，”王大根朝廚房喊道，“今年我生日，你準備給我買什么禮物啊？”

王麗從廚房里探出頭，微笑著說：“爸，是驚喜啊，我要是現在告訴您了，還叫什么驚喜？”

王大根笑了起來，心里美滋滋的。雖然什么都給了兒子，但女兒還是這么懂事，這么孝順。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心想，這日子，還真是有滋有味。

夜深了，王麗坐在自己的小房間里，翻看著一疊厚厚的資料。這些是她托朋友從銀行調出來的王強的賬戶流水。上面清清楚楚地記錄著王強最近半年的大額支出，都是賭博和高檔消費。王麗嘆了口氣，將資料收好，藏在了床底下的箱子里。她知道，父親的生日會上，可能會有一場風暴。但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如何，都要保護父親不受傷害。

02

生日這天一早，王大根就起床了。他穿上了新買的中山裝，還特意刮了胡子，噴了點古龍水。王麗看著父親忙前忙后的樣子，心里又酸又暖。

“爸，您別忙了，都準備好了，”王麗一邊整理著桌子上的壽桃，一邊說，“一會兒客人們就來了。”

王大根走到鏡子前，又整了整衣領，笑呵呵地說：“你哥哥說今天要給我個大驚喜，我得打扮得體面點。”

王麗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上午十點，客人們陸續到來，都是王大根的老同事和鄰居。大家寒暄著，送上祝福和禮物。王大根時不時地看向門口，期待著兒子的到來。

“王叔，你兒子今天回來嗎？”一個老同事問道。

王大根連忙點頭：“回來，回來。他說有驚喜要給我呢！”

老同事們相視一笑，臉上滿是羨慕。誰不想有個孝順的兒子呢？

直到中午，王強才姍姍來遲。他帶著媳婦和兒子，手里提著幾個精美的禮盒，一進門就大聲喊道：“爸，生日快樂！”

王大根一看到兒子，立馬眉開眼笑，連忙迎上去：“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快坐，快坐。”

王強把禮物放在茶幾上，神秘地說：“爸，這次我給您準備了一個大驚喜，保證您想不到！”

王大根更加期待了，催促著兒子：“快說，快說，什么驚喜？”

王強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王大根：“爸，這是我和媳婦商量的，我們決定把其中一套房子再過戶給您，讓您老有所依。”

屋子里頓時響起一片贊嘆聲。王大根接過文件，手微微發抖，眼眶濕潤了。他沒想到兒子竟然要把房子還給他，這是多么孝順的行為啊！

“好兒子，好兒子啊！”王大根拍著王強的肩膀，聲音哽咽。

王麗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臉上的表情復雜。她知道，這份“驚喜”背后藏著怎樣的真相。

生日宴開始后，王大根坐在主位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客人們紛紛舉杯，祝他長壽健康。就在這時，王麗走上前，遞給王大根一個普通的紙盒。

“爸，這是我給您準備的生日禮物。”

王大根接過紙盒，好奇地打開。里面是一本厚厚的相冊，翻開第一頁，就是王大根年輕時的照片，還有他和妻子、兒女的合影。

“這...這些照片...”王大根翻看著相冊，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爸，這些照片是我從舊箱子里翻出來的，我想讓您看到過去的美好回憶。”王麗輕聲說。

王大根緊緊抱住女兒，這份禮物雖然不值錢，卻讓他無比感動。相比之下，兒子的“大禮”似乎更加珍貴了。

宴席進行到一半，王強突然站起身，舉起酒杯，說：“爸，各位叔叔阿姨，我還有話要說。”

眾人紛紛安靜下來，等待著王強的發言。

“爸，我跟您說實話吧，”王強的表情變得嚴肅，“這套房子過戶給您，其實是因為我們最近生意上出了點問題，需要您幫我們頂一下債務。您放心，等生意好轉了，我們一定把房子再過戶回來。”

屋子里頓時鴉雀無聲。王大根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么？”

“爸，我知道這事有點突然，但我真的是被逼無奈，”王強繼續說道，“最近我投資失敗，欠下了不少債，債主已經找上門來了。如果您不幫我，我們一家人就完了。”

王大根的手顫抖著，把文件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幫你頂債？這房子不是我的嗎？”

“爸，您別激動，”王強賠著笑臉，“這不是您一直說的嗎？房子給了兒子，就是給了這個家。現在這個家遇到困難了，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王大根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兒子會把自己的話拿來對付自己。他看向其他客人，臉上滿是尷尬和憤怒。

就在這時，王麗的手機響了。她走到一旁接電話，回來后，臉色變得很難看：“爸，我剛才接到一個電話，說您在銀行有一筆大額債務逾期未還，銀行要起訴您。”

王大根徹底懵了：“什么債務？我沒有欠任何人的錢啊！”

王強在一旁冷笑道：“爸，這下您知道了吧，您要是不幫我們，我們一家人都要受牽連。”

客人們見狀，紛紛找借口離開。很快，屋子里只剩下王大根一家人。

王大根坐在沙發上，腦子一片空白。他看著兒子和女兒，不知道該相信誰。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把王強當成驕傲，把所有的財產都給了他，可現在，這個兒子卻用這樣的方式“回報”他。

“爸，您別信他，”王麗走到王大根身邊，握住他的手，“我已經調查了很久，哥哥在騙您。他沒有什么生意上的問題，他是把錢全都賭光了！”

王強一聽，立刻反駁：“你胡說八道！麗麗，你別在這里挑撥離間！”

王麗冷冷地看著王強：“那您敢把銀行流水拿出來看看嗎？”

王強臉色一變，不敢直視王麗的眼睛。

王大根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他終于明白了，原來自己一直以來都看錯了人。他把三套房子全給了兒子，可這個兒子卻辜負了他的信任，甚至要拿他當擋箭牌。

“爸，您別難過，”王麗安慰道，“我早就懷疑哥哥有問題，所以一直在調查。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王大根勉強笑了笑，心里卻充滿了苦澀。他看著王麗，想起了這些年來，女兒默默無聞的付出，而自己卻一直忽視她的感受，把所有的關愛都給了兒子。

“麗麗，爸錯了，”王大根握住女兒的手，聲音哽咽，“爸這么多年都沒看清楚，是爸對不起你啊。”

王麗搖了搖頭，眼淚流了下來：“爸，您沒有對不起我，您是我最敬愛的父親。”

03

窗外電閃雷鳴，雨點如鐵錘般敲打著老屋的窗欞，宛如徹底失控的命運在無聲嘲笑著王大根的愚鈍與懵懂。屋內的氣氛更像一鍋沸騰的濃水，隨時可能爆炸。生日蛋糕上的七十根蠟燭早已熄滅，煙絲如同一條虛弱的靈魂在空氣中飄蕩。

“這債務是怎么回事？”王大根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顫抖，就連握著茶杯的指節也泛白了，“我怎么可能欠銀行的錢？”

王強站在一邊，臉上的表情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那種神情不是愧疚，甚至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奇怪的勝利感，仿佛獵人終于將獵物逼入了死角。他嘴角微微上揚，語速卻刻意放慢：“爸，這事兒本不該讓您知道的，我本想自己解決，可現在......”

“少廢話！”王大根猛地一拍桌子，茶水濺出來，灑在那份所謂的“驚喜”文件上，暈開了墨跡，猶如一幅變形的鬼臉，“我王大根這輩子勤勤懇懇，從不欠債！你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王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孝子的面具：“爸，您想啊，我又不能無緣無故造這種謠言。那借條上可是您的手印啊，當初您簽字的時候，我還在旁邊看著呢。”

“胡說八道！”王大根的喉嚨里發出一聲近乎野獸的嘶吼，“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王強的表情變得更加猙獰，幾乎不再掩飾那種狡黠：“爸，您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啊。去年您生病那陣子，不是讓我代您處理一些事情嗎？那時候您不就按過手印嘛。”

雷聲轟然作響，閃電的白光照亮了屋內每個人的臉。王麗站在一旁，眼中含著淚水，卻異常冷靜。她看著這荒誕的一幕，就像在看一場預料之中的災難。

王大根瞪大了眼睛，目光在兒子臉上搜尋著任何一絲愧疚或者不安，但他一無所獲。“你...你這是要害死你爹啊！”老人的聲音忽然變得嘶啞，如同砂紙摩擦著干裂的木頭，“我把三套房子都給了你，你現在是要逼我去死嗎？”

“爸，您別這么說。”王強突然單膝跪地，那動作極其做作，仿佛一個蹩腳演員在表演忠孝節義，“這哪是害您呢？我這不是為了保全咱們家的財產嗎？要不是債主逼得緊，我哪能出此下策？咱爺倆一條心，您幫我頂這個債，我自有辦法擺平一切。等風頭過了，我再把房子過戶回來，您老人家依然享福。”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如果不是王麗在一旁，或許王大根真會再次被蒙蔽。可王麗緊緊咬著嘴唇，眼中的淚水終于決堤而出。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謊言，都是陷阱，都是為了消耗父親最后一點信任和期望。

“我不信。”王大根突然平靜下來，這種平靜比剛才的憤怒更加可怕，“拿出借條來我看看。”

王強臉色一變，眼神閃爍：“借條...借條暫時不在我這兒，在債主手里呢。”

屋外的雨聲漸小，屋內的氣氛卻更加凝重。王大根看著兒子，忽然笑了，那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好哇，好一個孝順兒子！連借條都拿不出來，就想讓我替你背黑鍋？”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王麗突然走上前，從包里拿出一個厚厚的文件夾，重重地摔在桌上：“夠了！哥，你還要演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