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不后悔的決定就是嫁給你。”蘇雨晴握著老人干枯的手,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病床上的張明遠艱難地抬起手,顫抖著撫摸她的臉頰。
“我有話想對你說,但不是現在,等所有人都走了。”他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蘇雨晴點點頭,心中隱約有種不安。
這個比她大了整整41歲的丈夫,究竟有什么話要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告訴她?
01
醫院的走廊總是冷冰冰的。
2005年的冬天,西城醫院第三病區走廊上,蘇雨晴推著藥車匆匆走過。
她是這里的一名普通護士。
29歲,單身,來自農村的普通女孩。
今天值大夜班,病房里的老人們大多已經睡下。
只有709房的那位老教授還亮著燈。
“張教授,該睡覺了,您的藥我放在床頭了。”蘇雨晴輕聲說道。
床上的老人合上了書,抬頭看了她一眼。
“謝謝你,小蘇。”
他叫張明遠,70歲,退休大學教授,因為在家摔倒骨折住進了醫院。
他的眼睛很有神,不像其他老人那樣渾濁。
“您怎么還不睡?”
“老了,睡不著。”
“需要安眠藥嗎?”
“不用,我喜歡安靜地看看書。”
蘇雨晴注意到床頭那本厚厚的書。
是《百年孤獨》。
“您喜歡馬爾克斯?”蘇雨晴有些驚訝。
“你讀過?”張明遠眼睛一亮。
“大學時讀過,雖然很多地方看不太懂。”
“這本書要讀很多遍才會懂,我都讀了七八遍了。”
蘇雨晴不由得多看了這位老人一眼。
他不像其他老人那樣嘮叨或抱怨。
他安靜,有教養,談吐不凡。
“明天我可以借您的書看看嗎?”
“當然可以,隨時歡迎討論。”
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的交談。
簡單,卻在彼此心中埋下了種子。
張明遠住院的日子遠比預計的長。
骨折后的恢復對七旬老人來說是個漫長過程。
蘇雨晴成了他的專屬護士。
每天查房時,他們會聊幾句。
有時是關于書,有時是關于生活。
張明遠很少提自己的過去。
蘇雨晴了解到他的妻子早年去世,膝下有一子一女,都在國外定居。
子女很少聯系他。
“他們有自己的生活,我也習慣了獨處。”他總是這樣說。
蘇雨晴能感覺到他話語中的落寞。
她開始在下班后多留一會兒,陪他聊天。
“你沒有男朋友嗎?”一天,張明遠突然問道。
“沒有,工作太忙了。”
“你說謊的時候會眨眼睛。”張明遠笑了。
“好吧,其實是沒遇到合適的。”
“像你這樣優秀的姑娘應該有很多追求者。”
“條件都不錯,但聊不到一起去。”
“年輕人眼光高啊。”
“不是眼光高,是想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
張明遠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但從那天起,他開始給蘇雨晴推薦一些書。
《紅樓夢》《蘇菲的世界》《追憶似水年華》。
他們會在傍晚的病房里,討論這些書中的人物和故事。
其他護士都覺得奇怪。
“那個老頭子到底有什么好聊的?”
“可能是把她當孫女了吧。”
蘇雨晴不在乎這些議論。
她喜歡和張明遠聊天的感覺。
那是她在其他人身上從未體會過的心靈相通。
02
出院那天,張明遠邀請蘇雨晴去他家做客。
“作為這兩個月你照顧的答謝。”
蘇雨晴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張明遠的家在老城區,一棟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小樓。
兩室一廳,收拾得很干凈。
墻上掛著一些老照片,書柜占據了大半個客廳。
“您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
“空房子而已,大部分時間我都在書房。”
張明遠泡了茶,是普洱。
蘇雨晴接過茶杯,發現他的手在顫抖。
“您的手...”
“老毛病了,年紀大了就這樣。”
蘇雨晴此后經常去張明遠家。
有時幫他打掃衛生,有時一起做飯。
張明遠會教她一些烹飪技巧。
“切姜要順著紋路,這樣才不會出太多姜汁。”
“煮魚時放點料酒,能去腥。”
這些家常的技巧,是蘇雨晴從未學過的。
在醫院里,他們是護士和病人。
在家里,他們更像忘年交。
一次,蘇雨晴在張明遠家待到很晚。
外面下起了大雨。
“今晚別回去了,客房你可以用。”
蘇雨晴第一次在張明遠家過夜。
客房很干凈,像是經常有人打掃。
第二天早上,蘇雨晴聞到了煎蛋的香味。
張明遠已經做好了早餐。
“我很久沒給別人做早餐了。”他說。
那頓早餐格外美味。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餐桌上。
時間仿佛靜止了。
蘇雨晴租的房子到期了。
房東要漲房租,她負擔不起。
“我家有空房間,你可以考慮搬過來。”張明遠提議。
“這不合適吧?”
“你付租金就行,價格你定。”
經過一番考慮,蘇雨晴答應了。
醫院離張明遠家不遠,步行只需二十分鐘。
搬家那天,只有兩個行李箱。
“就這些東西?”張明遠有些驚訝。
“夠用就行。”
蘇雨晴不喜歡攢太多東西。
她的房間很快收拾妥當。
同住的生活開始了。
起初有些不適應。
蘇雨晴擔心打擾到張明遠的生活習慣。
張明遠則習慣了獨處,有時會忘記家里還有另一個人。
但慢慢地,他們找到了相處的節奏。
早上,蘇雨晴上班前,張明遠會準備好早餐。
晚上,蘇雨晴下班回來,會給張明遠帶一些新鮮水果。
他們會在晚飯后一起看會兒電視,或者各自看書。
周末,蘇雨晴會拉著張明遠出去走走。
“您整天悶在家里對身體不好。”
“我年紀大了,不愛動。”
“越不動越不想動,您是教授,這個道理應該懂。”
張明遠拗不過她,只好跟著出門。
公園里,他們坐在長椅上,看孩子們追逐嬉戲。
“您的孩子多久沒回來看您了?”
“三年了吧,他們忙。”
“要不要給他們打個電話?”
“不用了,各有各的生活。”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蘇雨晴聽出了孤獨。
03
醫院里開始有了閑言碎語。
“聽說蘇護士和那個老教授住在一起了?”
“肯定有貓膩,年輕漂亮的護士,圖什么呢?”
“可不是嘛,那老頭子看著有錢。”
這些話傳到了蘇雨晴耳中。
她選擇沉默。
她知道自己和張明遠之間的關系很純粹。
張明遠生日那天,蘇雨晴早早下班回家。
她買了一個小蛋糕,還有一條圍巾。
張明遠看起來很驚訝。
“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生日。”
“七十一歲生日,應該慶祝一下。”
他們點上蠟燭,一起吃了蛋糕。
蘇雨晴送上了圍巾。
“冬天戴這個,脖子暖和。”
張明遠摸了摸圍巾,眼睛濕潤了。
“多少年沒人記得我生日了。”
那天晚上,他們聊到很晚。
張明遠講起了自己的過去。
年輕時的理想,中年的奮斗,妻子的離世。
“我這一生,好像總是在失去。”
蘇雨晴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感傷。
她握住了他的手。
“現在,您有我了。”
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張明遠輕輕抽回手。
“謝謝你,小蘇。”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晚過后,兩人之間似乎有了一層微妙的隔閡。
張明遠開始刻意保持距離。
他怕自己的情感會成為蘇雨晴的負擔。
一天深夜,蘇雨晴值班回來,發現張明遠倒在書房里。
他臉色蒼白,捂著胸口。
“張教授!”
蘇雨晴趕緊撥打了急救電話。
心肌梗塞,情況危急。
在救護車上,張明遠緊緊抓住蘇雨晴的手。
“如果我這次不行了,書房抽屜里有...”
“不要說這種話!您一定會沒事的!”
蘇雨晴從未如此害怕過。
手術室外,她焦急地等待。
四個小時后,醫生走出來。
“情況穩定了,但需要好好休養。”
蘇雨晴長舒一口氣。
她請了假,專心照顧張明遠。
換藥、喂飯、陪護,事無巨細。
張明遠醒來時,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
“你怎么在這兒?不用上班了?”
“我請假了,專心照顧您。”
“不用這樣,我沒事。”
“您都這樣了還說沒事。”
張明遠沉默了一會兒。
“小蘇,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嗎?”
“七十一。”
“我這輩子已經夠長了,你還年輕,不應該...”
“您想說什么?”
“我怕連累你。”
蘇雨晴突然有些生氣。
“我是護士,照顧病人是我的職責。”
“我不是說這個。”
“那您是說什么?”
張明遠看著她的眼睛。
“我喜歡你,小蘇。不是老人對年輕人的那種喜歡。”
蘇雨晴愣住了。
她沒想到張明遠會這么直接。
“您需要休息,這事我們以后再說。”
她逃出了病房。
在醫院走廊上,她的心跳得很快。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感情。
04
醫院同事為蘇雨晴介紹了相親對象。
“李醫生,三十五歲,條件不錯。”
蘇雨晴勉強答應見了一面。
對方確實不錯,談吐得體,年齡相仿。
但她的心思根本不在相親上。
回到家,張明遠已經出院了。
他坐在沙發上看書,見她回來,放下書。
“相親怎么樣?”
“還行。”
“準備再見面嗎?”
“不了。”
“為什么?他條件不好?”
“條件挺好的,就是...”
“就是什么?”
蘇雨晴不知道該怎么說。
“小蘇,你應該找個年齡相仿的人。”張明遠的聲音很輕。
“我知道應該什么,但感情不是應該不應該。”
“我比你大四十多歲。”
“那又怎樣?”
“我可能活不了幾年了。”
“那這幾年我陪著您。”
張明遠搖搖頭。
“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蘇雨晴坐到他對面。
“什么是更好的生活?和不愛的人一起,表面風光?”
“愛情不是全部。”
“但沒有愛情,生活少了意義。”
張明遠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不該自私。
但面對蘇雨晴,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如果我們在一起,你會后悔的。”
“那是我的選擇。”
窗外,夕陽西下。
屋內,兩顆心靠得更近。
第二天,蘇雨晴主動抱住了張明遠。
“我想通了,我愛您,不管別人怎么看。”
張明遠顫抖著回抱她。
“你確定嗎?”
“我從未如此確定過。”
他們決定結婚的消息震驚了所有人。
醫院的同事議論紛紛。
“她是不是瘋了?嫁給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
“肯定是為了財產。”
蘇雨晴的父母從農村趕來。
“閨女,你這是怎么了?找不到對象也不能這樣啊!”
“我沒瘋,我是真心喜歡他。”
“他都能當你爺爺了!”
“年齡只是數字。”
張明遠的子女也從國外趕回。
兒子張立成和女兒張夢琪一進門就對蘇雨晴充滿敵意。
“你到底想從我父親那里得到什么?”張立成質問。
“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別裝了,我們都知道你想要什么。”張夢琪冷笑。
張明遠站出來。
“夠了!這是我的決定。”
“爸,您被她騙了!”
“我七十多歲了,還需要你們教我看人?”
爭吵不斷,但兩人的決心沒有動搖。
最終,他們簽署了婚前協議。
房產歸張明遠所有,財產各自獨立。
蘇雨晴主動提出的條件。
“我不要您的錢,只要您的人。”
這話讓張明遠的子女無話可說。
婚禮很簡單,只邀請了幾個真心祝福的朋友。
蘇雨晴穿著簡單的白裙,張明遠穿著深色西裝。
沒有豪華的場地,沒有昂貴的裝飾。
只有兩顆真心相愛的心。
他們在民政局登記的那天,陽光明媚。
工作人員看著這對年齡差距巨大的新人,有些驚訝。
但看到他們相視而笑的眼神,又釋然了。
“祝你們幸福。”
他在證書上鄭重地蓋下紅章。
05
婚后的生活并沒有太大變化。
蘇雨晴依然工作,張明遠依然在家看書。
只是稱呼變了,從張教授變成了老公。
從小蘇變成了媳婦。
他們有了更多的生活小習慣。
每天早上一起吃早餐。
周末去公園散步。
晚上依偎在沙發上看電視。
張明遠支持蘇雨晴進修。
“護理管理專業不錯,適合你。”
蘇雨晴猶豫。
“學費很貴。”
“我有退休金,足夠了。”
就這樣,蘇雨晴開始了在職進修。
工作、學習、家務,她忙得不可開交。
但她很滿足。
張明遠身體狀況時好時壞。
有時會突然胸悶,有時會記憶混亂。
蘇雨晴總是耐心照顧。
時間一天天過去。
蘇雨晴從普通護士升為護士長。
張明遠的白發越來越多,但精神依然矍鑠。
他們的婚姻,在外人看來奇怪,但在他們自己眼中,再平凡不過。
這平凡中,滿是幸福。
五年過去了。
張明遠的子女漸漸接受了這段婚姻。
他們看到父親的快樂,也看到蘇雨晴的真心。
張立成有次私下對蘇雨晴說:
“謝謝你照顧我父親。”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蘇雨晴感動不已。
她從未期望得到認可。
她只想好好照顧張明遠。
2015年,張明遠八十歲生日。
蘇雨晴為他舉辦了一個小型聚會。
來的都是真心朋友。
張明遠的學生,蘇雨晴的同事。
還有接受了這段婚姻的張立成和張夢琪。
張明遠看起來很開心。
他站起來,舉起酒杯。
“謝謝大家來參加我的生日。”
他看向蘇雨晴。
“特別是我的妻子,讓我的晚年如此幸福。”
蘇雨晴笑著低下頭。
聚會結束后,兩人獨處。
“覺得嫁給我后悔嗎?”張明遠突然問。
“一點都不。”
“可你本可以擁有更好的生活。”
“什么是更好的生活?”
“有自己的孩子,有年輕的丈夫。”
蘇雨晴搖搖頭。
“我想要的生活就是現在這樣。”
張明遠輕撫她的臉。
“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遇見你。”
蘇雨晴靠在他肩上。
“我們還會有很多個十年。”
張明遠沒有回答。
他知道,時間對他而言,是最奢侈的東西。
06
2018年,張明遠的身體每況愈下。
他開始變得健忘,有時會認不出人。
但奇怪的是,他從不忘記蘇雨晴。
“你是我媳婦。”他總是這樣肯定地說。
蘇雨晴發現張明遠有個奇怪的習慣。
每天晚上,當她睡下后,他會起來寫東西。
她曾經問過那是什么。
“老年人的絮叨,不值一看。”他總是這樣回答。
有一次,蘇雨晴無意中看到他在書房里盯著一個上鎖的盒子。
那盒子她從未見過。
“那是什么?”
張明遠嚇了一跳,趕緊把盒子藏起來。
“沒什么,一些老物件。”
蘇雨晴沒有追問。
她尊重他的隱私。
但她注意到,張明遠開始頻繁地看老照片。
那些泛黃的照片里,有年輕時的他,有他已故的妻子。
還有一些她從未見過的人。
“他們是誰?”
“過去的朋友,都不在了。”
張明遠的聲音有些哽咽。
蘇雨晴感覺到,丈夫似乎在為某事做準備。
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2020年初,張明遠突發腦溢血,被送進了醫院。
檢查結果不容樂觀。
“老人家年紀大了,恢復會很困難。”醫生委婉地說。
蘇雨晴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她請了長假,日夜守在醫院。
張明遠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有一天,他突然拉住蘇雨晴的手。
“書房...保險箱...鑰匙...”
“您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不,你聽我說...”他的聲音很急切。
“鑰匙在床頭柜第二個抽屜,密碼是你的生日。”
蘇雨晴不解,但還是點點頭。
“好的,我記住了。”
張明遠還要求見律師。
蘇雨晴按照他的要求,找來了律師。
他們單獨談了很久。
律師離開時,臉色有些奇怪。
“您丈夫交代了什么重要的事嗎?”蘇雨晴問。
“抱歉,這是客戶隱私。”律師沒有透露。
蘇雨晴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
張明遠似乎預感到了什么。
幾天后,醫生告訴蘇雨晴,張明遠的情況惡化了。
“可能撐不過今晚。”
蘇雨晴強忍淚水,坐在床邊。
張立成和張夢琪也趕來了。
他們和父親道別,然后離開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蘇雨晴和張明遠。
張明遠虛弱地睜開眼,示意蘇雨晴靠近。
“我有話...要對你說...”
蘇雨晴俯下身,耳朵貼近他的嘴唇。
“保險箱里...有我的日記...和一個秘密...”
“什么秘密?”蘇雨晴緊張地問。
張明遠用盡全力握住她的手,接著說出的遺言讓她淚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