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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敢回家嗎?”
金秀英站在朝鮮老家的門前,手指發(fā)抖地拿著鑰匙。“因為我怕看到你們過得不好。”
她身后的男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擔(dān)心,有我在。”
她深吸一口氣,將鑰匙插入鎖孔。
門開了,屋內(nèi)的景象讓她瞬間失去了語言能力。
九年的汗水,一百萬的血汗錢,換來的是這個?
01
金秀英出生在朝鮮靠近中國邊境的小城市。她家不大,三間屋子擠著六口人。
父親在工廠打工,母親在市場賣小菜。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都還在上學(xué),家里經(jīng)濟條件差得不能再差。
每天早上,秀英都會看到母親在算賬,眉頭緊鎖。“又不夠了,又不夠了。”這句話幾乎成了他們家的口頭禪。
二十四歲那年,秀英高中畢業(yè)已經(jīng)六年。這六年,她一直在家附近的紡織廠上班,工資少得可憐,卻是家里收入的重要支柱。
“秀英啊,你看看你兩個同學(xué),都嫁到中國去了,現(xiàn)在家里條件多好。”母親總是這樣念叨著。
秀英沒有戀愛經(jīng)歷,不漂亮,但也不難看,勤快是她最大的優(yōu)點。
那年冬天,鄰居李大姐回鄉(xiāng)過年,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秀英啊,我表哥家有個侄子,今年三十二歲,在中國東北有房有地,人老實,就是一直沒有找到對象。我看你也到了年齡,要不要考慮一下?”
秀英沒有立即回答,但母親的眼睛亮了起來。
相親是在邊境小鎮(zhèn)的一家飯店里。李明比秀英想象的要好看一些,瘦高個子,說話聲音不大,眼睛總是不敢直視她。
“我家在遼寧省的一個鎮(zhèn)上,有一棟兩層的房子,還有十畝地。我在鎮(zhèn)上的木材廠上班,工資還行。”李明的普通話不太標準,但秀英還是能聽懂。
三次見面后,秀英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現(xiàn)實。
“媽,我去中國,掙了錢就寄回來。弟弟妹妹的學(xué)費就有著落了。”臨行前,秀英對母親說。
母親哭了,父親沉默,弟弟妹妹們不解地看著她。
“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這是父親唯一說的一句話。
中國的冬天比秀英想象的還要冷。
李明的家在遼寧北部的一個小鎮(zhèn)上,周圍都是一望無際的農(nóng)田。房子確實是兩層的,但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墻皮掉落,家具陳舊。
婆婆是個瘦小的女人,臉上的皺紋像地圖一樣復(fù)雜。公公很少說話,整天坐在院子里抽煙。
“你會做飯嗎?”這是婆婆對秀英說的第一句話。
秀英點點頭,雖然她只會做朝鮮的幾道家常菜。
第一周很艱難。秀英不懂中文,只能靠李明翻譯。婆婆的眼神時常帶著審視,公公則完全不與她交流。
“你要耐心點。”李明晚上悄悄對她說,“他們只是不習(xí)慣而已。”
秀英沒有回答,她想起了家里的弟弟妹妹,想起了自己的承諾。
三個月后,秀英開始學(xué)會用簡單的中文交流。她每天早上五點起床,做早飯,打掃院子,然后去鎮(zhèn)上的小工廠上班。工資不高,但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朝鮮工作時的三倍了。
“我要存錢,寄回家。”秀英總是這樣對自己說。
半年后,她寄回了第一筆錢,5000元人民幣。電話里,母親哭得說不出話來。
“爸爸的腿傷好了,妹妹的學(xué)費交上了,弟弟們也有新衣服穿了。”母親最后說。
秀英那晚睡得特別香。
一年過去,秀英的中文進步很快。婆婆的態(tài)度也有了明顯的改善,不時會教她做幾道東北菜。
“你比我想象的要勤快。”婆婆有一天突然這樣說。
李明的工廠效益不好,經(jīng)常拖欠工資。秀英提議用自己攢的錢,加上向親戚借一些,在鎮(zhèn)上開一家小餐館。
“我可以做朝鮮菜,你負責(zé)采購和收銀。”秀英對李明說。
李明考慮了幾天,同意了。
餐館很小,只有六張桌子。秀英做的泡菜、冷面和烤肉很快在鎮(zhèn)上有了名氣。生意漸漸好起來。
02
餐館開業(yè)第二年,秀英生了個兒子,取名李俊。
產(chǎn)后一個月,秀英就重新站在了廚房里。孩子由婆婆照看,她要繼續(xù)工作。
“我答應(yīng)過家里的,要寄錢回去。”秀英對婆婆說。
婆婆看著她,眼神復(fù)雜。
餐館的生意越來越好,鎮(zhèn)上甚至有了來自周邊城市的客人專程來吃秀英的朝鮮菜。
第三年,他們擴大了餐館,搬到了鎮(zhèn)中心的一個更大的店面,增加到了十五張桌子。
秀英每個月都會往家里寄錢,從最初的5000元到后來的1萬、2萬。九年間,她總共寄了近100萬人民幣回家。
“妹妹上大學(xué)了,弟弟們也找到了工作。家里還是很緊張,爸爸的藥費很貴。”電話里,母親總是這樣說。
秀英和李明幾乎沒有什么休閑時間,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以上。兒子李俊已經(jīng)上小學(xué)了,成績很好,但和父母相處的時間很少。
“等再過幾年,我們就可以輕松一點了。”李明有時會對秀英說。
秀英總是點頭,但心里想的卻是家里的情況。九年了,她一次也沒有回過朝鮮。每次打電話,母親都說家里這里需要錢,那里需要錢。
“爸爸又住院了,醫(yī)藥費很高。” “弟弟想開個小店,需要啟動資金。” “妹妹要出國留學(xué),學(xué)費很貴。”
秀英從不質(zhì)疑,只是默默地寄錢,寄錢。
李明有時會問:“你家里到底需要多少錢?我們自己也要存一些啊。”
秀英總是搖頭:“再等等,等他們都穩(wěn)定了。”
九年過去,秀英已經(jīng)三十三歲了,兒子九歲。餐館已經(jīng)成為鎮(zhèn)上最大的朝鮮餐廳,他們還在附近的城市開了分店。
但秀英和李明的生活并沒有太大的改善。他們住的還是那棟老房子,只是簡單裝修了一下。秀英的衣服很少更換,李明的車還是十年前買的二手車。
他們的所有積蓄,除了維持餐館運營和兒子的教育費用,幾乎都寄回了朝鮮。
“我想回家看看。”在他們結(jié)婚九周年的晚上,秀英突然對李明說。
李明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是該回去看看了。九年了,你一次都沒回去過。”
準備工作開始了。秀英申請了探親簽證,準備了許多禮物:中國的絲綢、茶葉、電子產(chǎn)品,還有她自己腌制的泡菜。
“你要帶多少錢回去?”李明問。
秀英想了想:“三萬吧,家里可能有急用。”
李明欲言又止,最后說:“帶上五萬吧,萬一有需要。”
出發(fā)前一晚,兒子李俊趴在她的床邊問:“媽媽,外婆家是什么樣子?”
秀英摸著兒子的頭:“媽媽也很久沒回去了,不知道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子了。”
火車、汽車、再轉(zhuǎn)火車。旅途很長,秀英的心情既緊張又期待。
九年了,家里會變成什么樣子?父母是否身體健康?弟弟妹妹是否如電話中說的那樣事業(yè)有成?
火車緩緩駛?cè)氤r境內(nèi),窗外的景色讓秀英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請問這是去往平壤市的汽車站嗎?”秀英用生疏的朝鮮語問路。
“是的,站臺3號。”路人回答。
汽車行駛在鄉(xiāng)間的公路上,秀英的心跳加速。馬上就要到家了,馬上就能見到闊別九年的親人了。
家鄉(xiāng)的變化比秀英想象的要大。原來的土路變成了水泥路,路邊新建了不少樓房。
“師傅,就在前面那個路口停吧。”秀英指著記憶中家的方向。
但當她走到那個熟悉的路口時,卻愣住了。原來的平房區(qū)已經(jīng)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新建的三層小樓。
秀英拿出手機,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媽,我到家鄉(xiāng)了,但找不到我們的房子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母親急促的聲音:“你在哪里?我讓你弟弟去接你。”
二十分鐘后,一輛黑色的SUV停在了秀英面前。車窗搖下,露出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那是她的小弟弟,九年前還是個瘦弱的高中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體面的成年人了。
“姐!”弟弟跳下車,給了她一個擁抱。
秀英驚訝地看著這輛看起來價值不菲的車:“這是你的車?”
弟弟笑了笑:“是啊,去年買的。上車吧,媽和爸都等著你呢。”
車子開進了一個看起來很新的小區(qū),停在了一棟三層的獨棟別墅前。
“這是?”秀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們家啊。”弟弟理所當然地回答,“三年前買的。”
秀英的心跳漏了一拍。三年前?那時候她還在為了多賺一點錢,每天工作十四個小時。
03
秀英站在門前,手指顫抖地按下門鈴。
門很快開了,一個穿著考究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口——那是她的母親,但與記憶中憔悴的形象截然不同。
“秀英!我的女兒!”母親緊緊抱住她。
秀英機械地回抱著母親,目光卻越過她的肩膀,看向屋內(nèi)。
她完全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