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夕陽下,方志強背著軍包站在故鄉的小路上,
十四年的軍旅生涯已在他眼中刻下堅毅。"
志強,那是什么情況?"戰友小王指向前方。
只見幾個地痞堵在他家門口,母親蒼白的臉透著驚恐。
"滾出去!欠債還錢!"為首的黑子揮舞著鐵棍。
方志強瞇起眼睛,臉上波瀾不驚。"走,我們過去。"
01
陽光炙烤著小縣城的土路,六月的熱浪讓柏油路面像是要融化。方志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著這條熟悉又陌生的鄉間小道。十四年了,他終于回來了。
"志強,你家還遠嗎?這鬼天氣熱死人了。"老李拎著行李包,用衣袖擦著臉上的汗水。
"快了,再走十分鐘就到了。"方志強指了指前方,眼神中帶著期待和緊張。
小王拍了拍方志強的肩膀:"別緊張,你媽肯定高興見到你。十四年不回家,你小子夠狠的。"
方志強苦笑一下,沒有回答。十四年前的那個夜晚,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離開這么久。
"那時候我才十六歲,真是傻。"方志強低聲說道。
"十六歲就去當兵,厲害啊。"老李感嘆道,"比我們這些高中畢業的還早。"
方志強的腦海里浮現出那天晚上的畫面。父親喝得爛醉,又一次對母親大打出手。他沖上前去阻攔,卻被父親推倒在地。
"滾出去!這是大人的事,不用你管!"父親滿臉通紅,指著他大吼。
那一刻,十六歲的方志強只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和憤怒。他跑出家門,在寒冷的夜里游蕩。第二天,他就去了征兵站,填了志愿書。
"你怎么不提前告訴你媽你要回來?"小王問道,打斷了方志強的回憶。
"想給她個驚喜。"方志強笑了笑,"再說了,我寫過信,說這個月會回來,只是沒說具體哪天。"
三人繼續向前走著,方志強的心情越來越復雜。這座小縣城變化很大,但又似乎什么都沒變。街道寬了,房子新了,但空氣中彌漫的那種熟悉感覺,依舊是記憶中的樣子。
"你爸還在嗎?"老李小聲問道。
方志強搖搖頭:"走了五年了,喝酒喝的。我那時已經入伍,請假回來奔了喪。"
"對不起,我不知道。"老李有些尷尬。
"沒事。"方志強拍拍他的肩膀,"那是我唯一一次回來,才待了三天就走了。"
拐過一個彎,方志強的腳步突然停住了。遠處,他看到自己家門口圍著一群人,七八個男人正對著他家大門大聲叫嚷。
"怎么了?"小王順著方志強的目光看去,皺起了眉頭。
方志強沒有回答,加快了腳步。走近后,他聽清了那些人在喊什么。
"老方家的,出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別躲在家里裝死!"
"三個月了,說好上個月還的,現在又拖,以為我們好欺負是吧?"
方志強的心一沉。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似乎是這群人的頭目,正用拳頭砸著他家的木門。
"怎么回事?"小王小聲問道。
方志強深吸一口氣:"先別過去,我看看情況。"
他們在不遠處停下,方志強仔細打量著那群人。除了那個花襯衫男人,其他幾個都是些年輕氣盛的小混混,有的甚至還是些未成年的孩子,手里拿著棍棒,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黑子,她肯定在家,我剛才看到她拉窗簾了。"一個瘦高的年輕人對花襯衫男人說道。
花襯衫男人——黑子冷笑一聲:"方老太,你再不開門,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這時,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方志強看到了母親消瘦的身影。她比記憶中又老了許多,頭發已經全白了,臉上的皺紋也深了。
"黑子,我說過會還你錢的,不是說好下個月嗎?"母親的聲音有些發抖。
"計劃變了,今天必須還!"黑子猛地推開門,方志強看到母親踉蹌后退,差點摔倒。
方志強的拳頭攥緊了,呼吸變得急促。小王和老李也察覺到了情況不對,兩人下意識地摸向腰間,那里本該是槍套的位置。
"別沖動,"方志強低聲說,"先看清楚情況。"
黑子已經強行進入了院子,他身后的幾個小混混也跟了進去。方志強能聽到母親的哀求聲:"黑子,你給我點時間,我真的會還你錢的..."
"時間?我給了你三個月時間了!"黑子的聲音充滿威脅,"今天要么還錢,要么我就把你家東西搬走抵債!"
方志強看到母親站在院子里,臉色蒼白,身體微微發抖。她的目光掃過院子外的路邊,突然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方志強。
母親的眼睛瞪大了,嘴唇顫抖著,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志...志強?"她輕聲叫道。
黑子順著她的目光轉過身,看到了方志強三人。"誰呀?"他瞇起眼睛問道。
方志強深吸一口氣,向前走去。十四年的軍旅生涯給了他鐵一般的紀律和自制力,他知道現在不是沖動的時候。
"我是方志強,她是我母親。"他平靜地說,"請問有什么事?"
黑子上下打量著方志強和他身后的兩個人,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方志強三人身上雖然穿的是便裝,但那股軍人特有的氣質和站姿還是出賣了他們的身份。
"你就是老方家的兒子?"黑子的語氣軟了一些,但仍然充滿挑釁,"聽說你十幾年都沒回來了,今天怎么想起來了?"
方志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母親:"媽,怎么回事?"
母親的眼中含著淚水,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看到兒子突然出現,她似乎又驚又喜,一時不知所措。
黑子冷笑一聲:"我告訴你怎么回事。你媽借了我三千塊錢,說好三個月前還,結果一直拖到現在。今天我們來要債,很合理吧?"
方志強點點頭:"借錢當然要還。不過,我想知道借條在哪里?利息是多少?"
黑子臉色一變:"什么借條?我們這里做生意講究的是信用!你什么意思?懷疑我騙你媽?"
方志強的目光越發冷峻。他慢慢走到母親身邊,輕輕扶住她顫抖的肩膀。
"媽,別怕。我回來了。"他低聲說道,然后轉向黑子,"你先等一下,讓我和我媽單獨談談。"
黑子看了看方志強身后的兩個人,又看了看方志強堅定的眼神,最終點了點頭:"行,我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后,要么給錢,要么..."他做了個威脅的手勢。
方志強扶著母親進了屋子,關上門,留下老李和小王站在院子里與黑子等人對峙。
屋內,母親終于忍不住淚水,緊緊抱住了兒子。
"志強,真的是你...你終于回來了..."母親哽咽著說。
方志強輕輕拍著母親的背,內心充滿了愧疚:"媽,對不起,我這么多年沒回來看你..."
母親搖搖頭,擦干眼淚:"沒事,你有你的路要走。你能回來,我就滿足了。"她急切地看著兒子的臉,"你瘦了,在部隊吃得好嗎?"
方志強苦笑著搖搖頭:"媽,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那個黑子是誰?你真的欠他錢嗎?"
母親嘆了口氣,緩緩點頭:"是欠了他錢,但沒有三千那么多,只有一千五。還有,他說的三個月也不對,我們說好的是半年,現在才過了三個月..."
02
方志強聽完母親的解釋,眉頭緊鎖。原來父親去世后,留下了不少債務。母親獨自一人,靠種地和做些零工勉強度日。去年冬天,她病倒了,沒有錢看病,只好向黑子借了錢。黑子在縣城開了個小賭場,平時就靠放高利貸發財。
"他說借一千五,三個月后還兩千,要是還不上,就按月加利息。"母親垂著頭說,"我想著等你表弟幫我賣了地里的麥子,就能還上了,可是..."
方志強心疼地看著母親:"媽,你怎么不給我寫信?我可以給你寄錢回來的。"
母親搖搖頭:"你在部隊也不容易,我怎么好意思麻煩你?再說了,我以為能還上的..."
方志強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布包:"媽,我身上有錢,這些年我省下了不少。這里有三千多,夠還黑子的了。"
母親看著兒子手中的錢,眼淚又流了下來:"志強,我..."
"別說了,媽。"方志強握住母親的手,"這是我應該做的。我這么多年沒回來看你,已經很不孝了。"
母親擦干眼淚,突然想起什么:"那個黑子不是好人,他借錢給很多人,利息高得嚇人。現在全縣城沒人敢惹他,連公家人都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千萬別和他沖突,給他錢就是了。"
方志強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媽,你放心,我知道怎么處理。"
門外,老李和小王正與黑子等人對峙著。黑子的人不斷挑釁,但看到老李和小王身上那股子軍人氣勢,又不敢貿然動手。
"你們是哪個部隊的?"黑子問道,語氣中帶著試探。
老李冷笑一聲:"問這么多干什么?"
黑子嘿嘿一笑:"沒什么,就是好奇。聽說方志強當了兵,這么多年沒回來,家里老太太不容易啊。"
老李沒有接話,只是冷冷地盯著黑子。
十分鐘后,方志強從屋里走出來,面色平靜。
"情況我都清楚了。"他看著黑子說,"我媽說借了你一千五,現在還兩千,對吧?"
黑子挺直腰板:"不對,是三千!你媽記錯了!"
方志強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是嗎?借條呢?"
黑子臉色一變:"都說了沒借條!這里大家都認識,用得著那玩意兒嗎?"
方志強慢慢走近黑子,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米。黑子身后的小混混們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沒借條,那我怎么知道是三千還是一千五?"方志強的聲音不高,但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你說是三千,我媽說是一千五,信誰?"
黑子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當然信我了!全縣城誰不知道我黑子做生意講信用?"
院子里突然安靜下來,連蟬鳴聲都顯得刺耳。方志強看了看黑子身后的幾個小混混,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老李和小王。
"行,我信你。"方志強突然說,"三千是吧?我現在就給你。"
黑子明顯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這就對了嘛,講道理的人好說話。"
方志強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數出三千元,整整齊齊地放在黑子手中。
黑子接過錢,仔細數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很痛快。"
方志強平靜地看著他:"錢給你了,以后別再來找我媽的麻煩。"
黑子把錢揣進口袋,笑著說:"那是當然,債務兩清了嘛。"他轉身準備離開,突然又回過頭,"對了,還有個事兒,利息。"
方志強眉頭一皺:"什么利息?"
"這錢已經過了還款期,按規矩要加收利息的。"黑子臉上重新露出狡詐的笑容,"就算一個月的利息,再加五百。"
老李和小王同時向前邁了一步,方志強抬手示意他們停下。
"黑子,你別太過分。"方志強說,語氣依然平靜,"我已經按你說的給了三千,債務兩清了。"
黑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狠:"方志強,我知道你是當兵的,很能打。但這里是我的地盤,你不要以為穿上軍裝就了不起了。部隊有部隊的規矩,外面有外面的規矩。"
方志強看著黑子,眼中的光芒變得銳利起來。他的身體微微緊繃,左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老李和小王也感受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兩人的手按在腰間,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