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我在城里站穩(wěn)腳跟后,就接你和兒子過去。”
女知青林芳對自己的丈夫王建軍許諾道。
王建軍看著決心離開的妻子,過了許久才說:“你決定好了就行。”
林芳抱了抱3歲的兒子,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25年后,林芳重新回到當初的村子,神秘女子的話讓她如墜冰窟……
01當年
林芳站在青山村口的石碑前,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二十五年了,她終于再次踏上這片土地。
村子變了許多,曾經(jīng)的泥巴路已經(jīng)變成了水泥路,低矮的土坯房多數(shù)已經(jīng)變成了兩三層的小樓,唯一不變的,是空氣中彌漫的那股泥土和莊稼的氣息。
"來看看吧,這個決定拖了太久了。"林芳喃喃自語,邁開步子朝村子里走去。
身后傳來自行車的鈴聲,林芳下意識地側身讓路。
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婦人騎著自行車緩緩經(jīng)過,目光在林芳臉上停留了片刻,忽然皺起眉頭。
"你是...林芳?"老婦人停下車,半信半疑地問道。
林芳愣了一下,仔細打量眼前的老人,終于從那雙明亮的眼睛中認出了當年的鄰居:"劉大娘?是我,我是林芳。"
劉大娘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哼,你還有臉回來?"說完,不等林芳反應,便騎著車離去,只留下一片塵土。
林芳站在原地,苦澀地笑了笑。
她知道自己會遭遇冷遇,但沒想到一開始就這樣直接。
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二十五年前,她拋下丈夫和年僅三歲的兒子離開,這在農(nóng)村是不可原諒的事情。
微風拂過臉頰,帶著初夏的溫熱。
林芳的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二十五年前的那個夏天。
那時,她剛剛三十歲,是下鄉(xiāng)多年的知青,嫁給了本地農(nóng)民王建軍,有了兒子王成。日子雖然清貧,但也算安穩(wěn)。
直到那一天,城里來了通知,說是可以返城工作了。
"芳,真的要走嗎?"王建軍站在屋外的井邊,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憂傷。
"建軍,你不明白,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林芳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解釋,"我不能一輩子留在農(nóng)村,我有更大的抱負。"
"那小成怎么辦?他才三歲,正是需要母親的時候。"
"等我在城里站穩(wěn)腳跟,就接你們過去。"林芳說這話時,連自己都不確定是否能做到。城里生活緊張,住房困難,能安排她一個人回去已是萬幸,更別說一家三口了。
王建軍似乎看穿了她的猶豫,沉默了許久,最后只說了一句:"你真的決定好了?"
"嗯。"她點點頭,眼神堅定而決絕。
那天晚上,她最后一次抱著熟睡的小成,輕輕親吻他的額頭。
清晨,她趁著丈夫下地干活的時候,悄悄離開了村子,只留下一封簡短的信。
"一晃就是二十五年..."林芳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村子中央的小廣場。這里以前是打谷場,現(xiàn)在卻鋪上了水泥,四周種滿了花草,甚至還有幾張石凳供人休息。
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騎著自行車從她身邊經(jīng)過,林芳急忙叫住他:"小朋友,請問王建軍家在哪里?"
小男孩歪著頭看著她:"王建軍?不認識誒。"
"那...王成呢?"
"王成叔叔啊!"小男孩恍然大悟,"他家在村西頭,不過他不常回來,聽說在城里工作呢!"
"謝謝你。"林芳的心猛地一緊,兒子在城里工作?看來日子過得不錯。
正當她準備繼續(xù)詢問時,幾位村婦圍了過來,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皺著眉頭問道:"你找王成干什么?你是誰啊?"
林芳遲疑片刻,還是如實回答:"我是林芳,我是來找..."
"林芳?!"幾位村婦的表情瞬間變了,從好奇轉為驚訝,再到厭惡,"你就是那個拋夫棄子的女人?二十五年沒露面,現(xiàn)在回來干什么?"
"我...我只是想看看他們過得怎么樣。"林芳低下頭,聲音有些顫抖。
"看看?你有什么臉來看?"一位年長的婦女冷笑道,"當年你扔下三歲的孩子就走了,現(xiàn)在孩子長大了,日子好過了,你就回來認親了?"
這一連串的質(zhì)問砸得林芳頭暈目眩,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涌來。
02打聽
第二天一早,林芳便開始了她的尋訪之旅。
她首先想到的是去找村長打聽王建軍和王成的消息。
村長張大力已經(jīng)五十多歲了,正在自家院子里劈柴。
看到林芳走近,他停下手中的活計,臉上露出復雜的表情。
"張村長,我是林芳,不知道您還記得我嗎?"林芳小心翼翼地問道。
張大力將斧頭放到一旁,直起身子:"林芳啊,二十五年沒見,我差點認不出來了。"他的語氣并不熱情,但也沒有昨天那些村民那么冷淡。
"我想打聽一下王建軍和小成的情況。"林芳直奔主題,"他們...還好嗎?"
張大力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該如何回答:"這些年,沒少有人議論你。"
林芳低下頭:"我知道我做錯了,但我是真心想知道他們的情況。"
"建軍這些年過得不容易。"張大力嘆了口氣,"你走后沒多久,他娶了李春花,就是村東頭那個寡婦,一起把小成拉扯大。"
聽到丈夫再婚的消息,林芳心里咯噔一下,雖然早有預料,但真正聽到時還是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小成呢?他...他恨我嗎?"林芳顫聲問道。
張大力眼神復雜地看著她:"這個你得去問他本人。不過,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他們現(xiàn)在住在哪兒?我能去看看嗎?"
"建軍家還在老地方,不過房子早就重新蓋過了。"張大力斟酌著詞句,"至于能不能去看,這個我就不好說了。"
寒暄幾句后,林芳告別了張村長,朝著記憶中丈夫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能感受到村民投來的異樣目光,有的甚至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經(jīng)過村口的小賣部時,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婦人叫住了她:"林芳,是你吧?"
林芳定睛一看,認出這是當年和她關系不錯的王嬸:"王嬸,好久不見。"
王嬸上下打量著她,臉上沒有笑容:"你怎么想起回來了?"
"我...我想看看建軍和小成。"
"哼,當年走得那么決絕,現(xiàn)在回來裝什么深情?"王嬸冷笑道,"你知道建軍為了撫養(yǎng)小成吃了多少苦嗎?這孩子從小沒了娘,被人笑話,上學時還被人欺負,說他娘不要他。"
林芳的心如刀絞:"我...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王嬸的聲音提高了,"你回城后過得逍遙自在,又怎么會知道農(nóng)村的苦?建軍種地、打工,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直到李春花嫁給他,日子才好過點。"
一旁的幾位村民也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講述著她離開后的種種:王建軍如何在她走后借酒消愁,又如何堅強地振作起來獨自撫養(yǎng)兒子;小成如何在學校被人嘲笑,卻仍然努力學習,成績名列前茅;李春花如何幫助這對父子,將小成視如己出...
每一句話都像針一樣扎在林芳心上。
她不知道自己的離開給他們帶來了這么多痛苦,這些年來,她一直告訴自己:他們在農(nóng)村生活安穩(wěn),不需要她牽掛。
"小成現(xiàn)在在哪兒工作?"林芳艱難地問道。
"在城里,聽說是什么大公司。"一位村民回答,"讀大學后就留在城里了,現(xiàn)在工資高著呢,經(jīng)常給家里寄錢。"
林芳漫無目的地在村子里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條小溪邊。
這條溪流她很熟悉,當年她和王建軍經(jīng)常在這里納涼、洗衣服。溪水依舊清澈,岸邊的柳樹更加茂盛,只是曾經(jīng)與她共度時光的人,早已不在她的生命中。
"姐,你是外地人吧?"一個清脆的聲音將林芳從回憶中拉回現(xiàn)實。
她擦干眼淚,轉身看到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子站在身后,女子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一雙明亮的眼睛帶著幾分好奇。
"是的,我...我是來找人的。"林芳勉強笑道。
"找誰啊?說不定我認識呢,我在村里住了好幾年了。"年輕女子熱情地說。
林芳猶豫了一下:"我想找王建軍和王成。"
年輕女子的表情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自然:"哦,王建軍叔叔啊,我知道他家。不過,你找他們干什么呢?"
03女子
"我是...我是他們的舊相識。"林芳不敢說出真相,害怕再次遭到冷遇。
"舊相識?"年輕女子似乎有些將信將疑,"那你知道王成叔叔小時候特別喜歡吃什么嗎?"
林芳愣住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對兒子的了解僅限于他三歲之前,甚至連他喜歡吃什么都記不太清了。羞愧和悔恨再次涌上心頭。
"我...我不太清楚。"她低聲承認。
年輕女子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看來你們的交情不深啊。不過沒關系,如果你真想見他們,可以去村西頭的那棟藍頂二層小樓,那是王建軍叔叔的家。"
"謝謝。"林芳感激地說,"請問你是..."
"我叫王雪。"年輕女子微笑著回答,"有空再聊,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著王雪離去的背影,林芳若有所思。
這個年輕女子表面熱情,眼神卻透著幾分審視,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不管怎樣,至少她知道了丈夫家的具體位置。
順著王雪指引的方向,林芳很快找到了那棟藍頂二層小樓。
這里和她記憶中的位置沒錯,但房子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
當年的土坯房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這棟干凈整潔的現(xiàn)代小樓,院子里種著幾棵果樹,墻邊還有一小片菜地。
林芳在門口徘徊了好一會兒,始終鼓不起勇氣敲門。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院門吱呀一聲開了,一位六十多歲的婦女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個塑料盆,似乎是要去洗衣服。
林芳心跳加速,這位婦女想必就是李春花,王建軍的第二任妻子。
她比想象中要樸素,臉上布滿歲月的痕跡,一雙手粗糙干裂,顯然是常年勞作的結果。
李春花抬頭看見林芳,先是愣了一下,隨后臉色驟變:"你是...林芳?"
林芳點點頭,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你來干什么?"李春花的語氣冷淡而警惕,"這么多年不見,突然出現(xiàn),有什么目的?"
"我...我只是想看看建軍和小成。"林芳艱難地開口,"他們還好嗎?"
李春花冷笑一聲:"現(xiàn)在想起來關心了?當年扔下他們的時候怎么沒想這么多?"
"我知道我做錯了,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們的情況。"林芳聲音哽咽,"求求你,告訴我吧。"
李春花上下打量著林芳,看到她光鮮的衣著和保養(yǎng)得當?shù)拿嫒荩壑虚W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你過得不錯嘛,城里生活果然好。"
林芳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低頭不語。
"建軍身體不太好,這幾年一直有病。"李春花終于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心疼,"小成在城里工作,很少回來,日子過得還行。"
"建軍生病了?嚴重嗎?"林芳關切地問道。
"關你什么事?"李春花冷冷地說,"當年他為了你付出那么多,你轉身就走,現(xiàn)在裝什么關心?"
正說著,院子里傳來一陣咳嗽聲,隨后一個虛弱的男聲響起:"春花,外面是誰啊?"
林芳的心猛地一跳,那是王建軍的聲音,雖然沙啞了許多,但她絕不會認錯。
李春花回頭喊道:"沒誰,鄰居家的,你別出來了,風大。"
"建軍在家?"林芳急切地問,想要上前。
李春花攔住她:"你別進去,他身體弱,經(jīng)不起刺激。"
"我就看一眼,不打擾他,求你了。"林芳哀求道。
李春花猶豫了一下,終于讓步:"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問問他愿不愿意見你。"
林芳忐忑地等在院外,心跳如鼓。不一會兒,李春花出來了,臉色凝重:"他不想見你。"
林芳如遭雷擊,雖然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親耳聽到還是異常痛苦。
"也好,就這樣吧。"林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請你轉告他,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04往事
離開王建軍家,林芳心如刀絞,漫無目的地在村子里走著。
不知不覺,她來到了村子東頭的小學校。這所學校當年只有幾間破舊的教室,現(xiàn)在已經(jīng)擴建成了一所設施齊全的鄉(xiāng)村小學,操場上還有孩子們在嬉戲打鬧。
林芳站在校門外,想象著當年的小成也曾在這里讀書、玩耍,不由得鼻子一酸。
"你還真來看他們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林芳轉身,看到王雪站在那里,手里拿著幾本書,似乎剛從學校出來。
"你怎么在這兒?"林芳驚訝地問。
"我在這所學校教書。"王雪笑了笑,"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去見過王建軍叔叔了?"
林芳苦笑著點點頭:"他不愿意見我。"
"這很正常。"王雪語氣平淡,"二十五年的傷痛,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撫平的。"
"你...你好像很了解他們家的情況?"林芳好奇地問。
王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林阿姨,你知道王成為什么能考上大學嗎?"
林芳一愣:"因為他聰明努力?"
"是的,他確實很聰明,也很努力。"王雪點點頭,"但更重要的是,王建軍叔叔拼了命地供他讀書。那幾年,叔叔白天種地,晚上去鎮(zhèn)上拉車,生病了也不敢休息。"
林芳的心再次刺痛:"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王雪看著她,眼神復雜,"你還不知道更多事情。"
"什么事情?"林芳急切地問。
王雪似乎在思考該不該說,最后決定換個話題:"林阿姨,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回來找他們?"
"我..."林芳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解釋,"一開始我想著等站穩(wěn)腳跟就接他們?nèi)コ抢铮髞砉ぷ髅Γ顗毫Υ螅?..就把這事擱置了。再后來,我覺得他們在農(nóng)村生活挺好的,不需要我操心。直到前年我離婚后,才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么..."
"所以你是因為自己孤獨了,才想起還有個丈夫和兒子?"王雪的問題尖銳而直接。
林芳無言以對。是的,她回來不只是為了彌補,更多的是為了填補自己心靈的空洞。這二十五年來,她在城里雖然事業(yè)小有成就,但感情生活卻一團糟,前夫嫌她重感情輕家庭,離婚時諷刺她連親生兒子都能拋棄。
"我確實很自私。"林芳最終承認,"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尤其是小成...他是我唯一的孩子。"
王雪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她說道:"如果你真想了解他們,明天中午到村口的老槐樹下等我,我可以告訴你更多。"
"真的嗎?太感謝了!"林芳激動地說。
"別急著感謝。"王雪從包里拿出一個舊錢包,從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照片,"林阿姨,你還記得這張照片嗎?"
女子舉起了手中的老照片,林芳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是二十五年前她和王建軍的結婚照。
照片雖已泛黃,但保存完好,而女子眼神中突然迸發(fā)出的復雜情緒讓林芳渾身發(fā)冷。
隨后她對林芳說道:"阿姨,王建軍叔叔一直把您的事告訴我,他說您總有一天會回來,但您永遠不會知道,當年您離開后..."
接下來女子的話如同一把尖刀,直刺林芳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