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當我站在母親的婚禮上，看著那個窮老頭牽起她的手時，怒火幾乎將理智焚燒殆盡。

“您憑什么娶我母親？”

我曾在無人的角落冷冷質問他，而他只是平靜地笑道：

“因為愛情不需要憑什么。”

那時的我嗤之以鼻，認為這不過是貪圖豪宅的謊言。

然而命運總愛開玩笑，一個小小的紅包，竟成了擊碎我所有傲慢與偏見的最后一擊...

01

風從窗外吹進來，窗簾輕輕搖晃，仿佛某種預兆。

我坐在辦公室里，手里捏著母親寄來的婚禮請柬，燙金的字跡刺痛我的眼睛。

“母親再婚”，這四個字如同一塊巨石壓在我的胸口。

父親去世已有十五年，這十五年里，我從未想過母親會再嫁人。

也許是我太自私，習慣了母親的一切都圍繞著我轉，哪怕我早已成家立業，有了自己的生活。

我叫程遠，今年三十七歲，是一家中型科技公司的創始人。

三年前，我和前妻離婚，獨自撫養十歲的女兒橙橙。

這些年，事業上的忙碌讓我很少回老家看望母親。

每年春節匆匆回去住兩三天，帶著昂貴的禮物和歉疚的心情。

母親從不抱怨，只是每次都會說：“遠兒，媽沒什么要求，你能來看看我就滿足了。”

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的助理小李探頭進來：

“程總，投資方的人到了，在會議室等您。”

我把請柬塞進抽屜，強迫自己回到現實中：“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會議進行得并不順利。

公司最近研發的新產品遇到了技術瓶頸，需要更多的資金支持，但資方明顯對我們的進度不滿意：

“程總，我們投入這么多資金，已經半年了，還沒看到實質性的突破。董事會對此非常關注。”

“王總，技術研發有其規律，我們正在攻克最后難關，再給我們三個月時間。”我盡量保持冷靜。

王總笑了笑，隨后手指在會議桌上敲了敲，似是在衡量：

“三個月？好吧，但這是最后期限了。如果還沒有成果，我們將重新評估投資計劃。”

會議結束后，我回到辦公室，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打開抽屜，請柬又映入眼簾。我拿起手機，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媽，是我。”

“遠兒！”母親的聲音一下子亮了起來，“收到請柬了嗎？”

“收到了。”我停頓了一下，“媽，您確定要這么做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才傳來一句嘆息，隨后道：

“遠兒，媽知道你不理解，但老趙是個好人，這些年來一直照顧我。媽已經六十歲了，不想再孤單下去。”

老趙，我未來的繼父，趙德忠，一個比我母親小三歲的男人。

據說是個退休教師，在母親所在的社區當義工時認識的。

我從未見過他，只在母親偶爾的電話里聽說過。

“您認識他多久了？”

“有兩三年了吧，是社區活動上認識的。他人很隨和，對我也很照顧。”

我皺起眉頭：“就認識兩三年？您不覺得太倉促了嗎？”

“遠兒，在我這個年紀，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去慢慢考慮了。老趙是個踏實人，雖然沒什么錢，但對我很好。”

我心里升起一絲不舒服的感覺。

沒什么錢？那他娶我母親是為了什么？

“婚禮定在下個月十五號，你一定要帶橙橙來，老趙很想見見你們。”

掛了電話，我坐在那里，思緒萬千。

窗外的天色漸暗，辦公樓里的燈一盞盞亮起來，像是散落在黑夜里的星星。

我突然意識到，母親的生活早已不再以我為中心，她有了自己的選擇，而我，似乎從未真正了解過她。

02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橙橙已經睡了。

保姆王阿姨輕聲告訴我，橙橙今天在學校表現得很好，數學考試得了滿分。

我走進女兒的房間，看著她熟睡的面容，心中涌起一陣疼愛。

橙橙長得很像她母親，但性格卻隨了我，固執又倔強。

離婚后，前妻去了國外，很少聯系，橙橙就成了我生活的全部意義。

我輕輕撫摸她的頭發，想到自己這些年為事業奔波，忽略了太多陪伴她的時光。

現在母親要再婚，家庭關系將變得更加復雜。我不知道該如何向橙橙解釋這一切。

第二天早晨，我決定和橙橙談談。

“橙橙，奶奶要結婚了，下個月我們要去參加她的婚禮。”

我一邊給她倒牛奶，一邊試探著說。

橙橙睜大眼睛：“奶奶要結婚？和誰？”

“一個叫趙德忠的叔叔，是奶奶的朋友。”

“那他會變成我的爺爺嗎？”橙橙天真地問。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從法理上來說，是的，但我內心抗拒這種稱呼。

“他是奶奶的丈夫，你可以叫他趙爺爺。”我最終這樣說道。

橙橙似乎對此很興奮：“太好了！我又有一個爺爺了！”

看著女兒單純的快樂，我心里卻五味雜陳。

橙橙從小缺少完整的家庭溫暖，或許對她來說，多一個親人是好事。

但我總覺得母親的決定太倉促，對方的動機也讓我懷疑。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被工作和對母親再婚的思考拉扯著。

公司的新產品研發仍然面臨困境，投資方的壓力與日俱增。

我甚至考慮過賣掉自己的房產來解決資金問題，但這樣一來，橙橙的生活和教育可能會受到影響。

一天晚上，我夢見了父親。

夢里，他站在遠處，模糊的面容帶著我記憶中的溫和笑意。

我想追上去，卻怎么也跑不到他身邊。醒來時，枕頭已被淚水浸濕。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自己抗拒母親再婚的真正原因：

我擔心父親在我心中的位置會被取代，擔心母親會忘記那個深愛她的男人，更擔心自己和母親之間那根脆弱的紐帶會就此斷裂。

可最讓我不安的是，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是否真心愛我母親，還是只看重了她所擁有的物質條件。

然而，生活不會因為我的猶豫而停滯。我必須面對現實，接受母親的選擇。

經過深思熟慮，我做了一個決定，一個我認為能表達我誠意的決定。

03

婚禮前一周，我提前請了假，帶著橙橙回到了家鄉。

多年不見，小城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高樓拔地而起，馬路寬敞平坦。

唯一不變的，是那條流經城中的小河，依舊緩緩流淌，見證著時光的流逝。

我開車直接去了母親的住所。

那套房，是兩年前，我事業有成后，特意在老家市中心最好的小區給母親買了一套三百平的大房子，希望她能享受晚年生活。

進入小區時，保安恭敬地向我點頭致意。

這里是城里最高檔的住宅區，住戶非富即貴。

想到一個退休教師即將搬進來，我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

母親聽到門鈴聲，快步過來開門。

看到我和橙橙，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遠兒，橙橙，你們來啦！”

橙橙一下子撲進母親懷里：“奶奶！”

母親比我記憶中的樣子年輕了許多，頭發染成了栗色，穿著一身淡雅的連衣裙，精心打扮過的樣子讓我有些陌生。

“媽，您氣色不錯。”我勉強笑了笑。

“老趙說我應該多注意形象，不能整天穿得邋邋遢遢的。”母親不好意思地說，“來，進屋吧，老趙正在廚房做飯呢。”

一個略顯瘦小的男人從廚房探出頭來，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

“遠兒來了？快坐，飯馬上就好！”

我有些驚訝。這個就是趙德忠？他看起來很樸素，穿著普通的格子襯衫和布褲子，臉上的皺紋中透著淳樸的氣息。

他手上還系著圍裙，顯然正在忙著做飯。

“趙叔叔好。”我禮貌地打招呼，但心里仍然充滿警惕。

“別叫叔叔，叫我老趙就行。”他笑呵呵地說，“聽你媽常提起你，說你多能干，現在見到真人，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我不置可否，只是點點頭。橙橙倒是很快就和趙德忠熟絡起來，跑到廚房去看他做菜。

趙德忠教她怎么洗菜，兩人相處得十分融洽。

晚飯很簡單，但很可口。趙德忠的廚藝確實不錯，做的幾道家常菜都很合胃口。

飯桌上，他主動給我們倒水，給橙橙夾菜，照顧得無微不至。

“趙叔，您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假裝隨意地問道。

“我啊，原來是中學老師，教語文的，去年才退休。”趙德忠笑著說，“現在在社區當義工，有空就去敬老院幫忙。你媽也經常去，我們就是那么認識的。”

“哦？那您退休后有什么打算？”

“也沒什么特別的打算，就是和你媽過平淡日子。人到我們這個年紀，不圖什么大富大貴，平平安安就好。”

趙德忠看了母親一眼，眼神中滿是溫柔。

我還想繼續問，母親卻打斷了我：

“遠兒，老趙退休金不多，但夠用了。他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勤快，家里的活都是他干，比我強多了。”

“是啊，你媽這些年一個人不容易，我能幫就幫一點。”趙德忠憨厚地笑著，“以后她有我照顧，你就放心吧。”

聽到這里，我心中的懷疑更甚。

這個即將成為我繼父的男人，似乎太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實。

飯后，趙德忠主動收拾碗筷，讓我和母親到陽臺上聊天。

夜幕降臨，城市的燈火漸漸亮起，從這個高層公寓望去，整個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

“媽，您真的考慮清楚了嗎？您對他了解多少？他會不會是看上了咱家的房子和錢財？”

面對我的直白，母親嘆了口氣：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想。遠兒，你別看老趙現在這樣，年輕時也是很有出息的。他是市重點中學的特級教師，培養出不少優秀學生。只是他前妻生病時，他花光了積蓄給她治病，人還是沒保住。”

“這些都是他自己說的，您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遠兒！”母親生氣了，“你怎么能這么想？老趙對我很好，從不問我有什么，只是默默地關心我，照顧我。這樣的人，難道還不值得信任嗎？”

我沉默了。也許是我太敏感，太過防備，但作為兒子，我總希望能保護好母親。

“媽，我不是不相信您的判斷，只是擔心您被騙。”我軟化了語氣，“這套房子是我給您養老用的，如果您和他結婚，法律上這也會變成他的財產。”

“遠兒，你放心，我和老趙已經簽了婚前協議，房子和我的積蓄都歸我所有，不會有問題的。”母親拍拍我的手，“媽雖然年紀大了，但不糊涂。”

我有些驚訝：“您主動提出簽婚前協議？”

“不是我，是老趙堅持的。”母親微笑著說，“他說不想讓你有顧慮，也不想讓外人說閑話。”

我再次沉默了，趙德忠的做法確實出乎我的意料。

這似乎證明他不是沖著錢來的，但我心里仍有一絲不安和懷疑。

04

晚上，我和橙橙住在了母親家的客房。

臨睡前，我聽到客廳里母親和趙德忠的談話聲。

“他還是不相信我。”趙德忠輕聲說。

“孩子都這樣，保護心切。給他點時間，他會明白的。”

“我不怪他，換作是我，可能也會這樣。”趙德忠笑了笑，“不過我是真心愛你的，不管他信不信。”

“我知道。其實遠兒心地很好，只是從小缺少父愛，性格有點固執。”

“像他父親。”趙德忠說，“你以前給我看過照片，他們父子長得很像。”

“是啊，都是倔脾氣。”母親似乎哽咽了一下，“建國走得太早，沒能看到兒子這么出息。”

建國，是我父親的名字。聽到母親提起父親，我心里一陣酸楚。

十五年了，母親還記得他，還會在深夜里想起他，這讓我稍稍放心。

第二天，趙德忠早早起床做了一桌豐盛的早餐。

我問他婚后打算住在哪里，他說會搬來和母親同住，已經把自己的老房子租出去了。

“我那房子小，又舊，住著不方便。這里寬敞明亮，你媽一個人住太浪費了。不過房子還是她的，我只是借住。”

聽他這么說，我心里的戒備又減輕了一些。

也許，他真的只是想陪伴母親，而不是圖謀什么。

接下來的幾天，我仔細觀察趙德忠的一言一行。

不得不承認，他對母親確實很好，照顧得無微不至。每天早上為母親準備早餐，晚上陪她散步，有空還會一起去社區做義工。

看著他們在一起的樣子，母親臉上洋溢著我多年未見的幸福笑容。

與此同時，公司的危機也在加深。

投資方發來郵件，明確表示如果新產品再不見起色，他們將撤回全部投資。

我需要一大筆資金來維持研發，但所有可能的融資渠道都已經嘗試過了。

婚禮前一天晚上，我決定把自己的全部積蓄，連同抵押房產獲得的貸款。

共計三百七十萬元，作為母親的結婚禮金。

這幾乎是我所有的財產，也是挽救公司的最后希望。

當我告訴好友李明這個決定時，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瘋了嗎？這可是你的全部家當！你閨女別讀書了是吧”

“我知道。”我平靜地說，“但這是我唯一能表達祝福的方式。反正是抵押，我可以再掙。”

李明搖搖頭：“你確定不是想用這筆錢向趙德忠證明什么？”

我沒有回答，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確定真正的動機是什么。

也許我是想向趙德忠展示，即使沒有那套豪宅，我也能給母親富足的生活；也許我是想讓母親看到，即使她選擇再婚，我也衷心祝福；又或者，這只是我對自己多年來忽略母親的一種補償。

無論如何，決定已經做出，我別無選擇。

05

婚禮那天，天氣格外晴朗。

母親選擇在社區活動中心舉行簡單的儀式，只邀請了少數親友。

她穿著簡約典雅的米色套裝，妝容淡雅，整個人煥發著幸福的光彩。趙德忠則是一身深藍色西裝，樸素卻整潔得體。

看著他們在親友的祝福中交換戒指，宣讀誓言，我心里卻不合時宜地想起父親。

儀式結束后是簡單的午宴。

作為母親唯一的兒子，我被安排在主桌就座。

當眾人舉杯祝福時，我站起身，拿出準備好的紅包遞給母親。

“媽，趙叔，祝你們幸福美滿。這是我作為兒子的一點心意。”

母親接過紅包，感動地說：“遠兒，有你的祝福，媽就心滿意足了。”

“打開看看吧。”我輕聲說。

母親打開紅包，看到里面的銀行支票，臉色頓時變了：“這...這么多？”

“三百七十萬。”我微笑著說，“不多，但這是我的全部。”

“不行，這太多了！”母親慌忙搖頭，想把紅包還給我，“媽不能要這么多錢！”

趙德忠看了看支票，臉色嚴肅起來：“程遠，這是干什么？”

“表達我的祝福。”我堅持道。

“但這明顯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圍。你還有橙橙要撫養，公司也需要資金周轉，哪能把所有錢都給我們？”

我愣住了：“您怎么知道我公司的情況？”

“你媽經常提起，說你最近工作壓力大，公司遇到了困難。遠兒，我們不需要這么多錢，你自己留著用吧。”

在親友的打量目光中，我們三人走到一旁的角落里。

母親緊緊攥著那張支票，眼中含淚：

“遠兒，媽知道你的心意，但這錢媽不能收。你自己留著用吧。”

“媽，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固執地說，“您養我這么多年，我理應回報。”

趙德忠深吸一口氣：“程遠，你是想證明什么？證明你不是在乎我們會住你買的房子？還是證明你比我更能照顧你母親？”

“我只是想祝福我的母親！”我提高了聲音，“這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是你在傷害自己！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抵押了房產，把所有積蓄都拿出來，就為了這一時之氣？”

我震驚地看著他：“您怎么知道我抵押了房產？”

“你媽昨晚接到銀行電話，說你在辦理房產抵押貸款。”趙德忠嘆了口氣，“遠兒，我知道你不容易接受我的存在，但請你相信，我對你母親是真心的。我不需要你用金錢來證明什么，我只希望你能真心祝福我們。”

母親握住我的手：“遠兒，聽媽一句話，把錢收回去吧。媽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過得好。”

我站在那里，被他們的反應弄得措手不及。

我以為這筆錢會讓趙德忠刮目相看，會讓母親感到驕傲，卻沒想到換來的是他們的擔憂和拒絕。

“這錢我不會收回去的如果您不收，我就捐給慈善機構。”

面對我的固執，趙德忠和母親對視一眼，似乎在無聲地交流著什么。

“好吧，如果你堅持。”趙德忠最終妥協了，“但我希望你能想清楚！”

“隨便你們。”我轉身離開，心里說不出是失落還是釋然。

婚宴結束后，我們回到母親家。

我準備第二天就帶橙橙返回城里，恰好公司那邊也在催我回去處理危機。

晚上，橙橙和母親在客廳看電視。

我則一個人在陽臺上抽煙，思考接下來的路。

沒有了那筆錢，公司很可能撐不過這個月。

我需要找新的投資方，或者說服現有的投資方再給一次機會。但眼下，這兩條路都很艱難。

“程遠，能談談嗎？”趙德忠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有什么好談的？”我沒有回頭。

趙德忠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杯茶：“喝點茶，對身體好。”

我接過茶杯，沉默地喝了一口。

“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趙德忠開門見山地說，“你覺得我是看上了你母親的房子和錢財。”

“難道不是嗎？”一個退休教師，突然要和住豪宅的寡婦結婚。”

面對我的惡意嘲諷，趙德忠沒有生氣，反而很平靜，

“程遠，我理解你的懷疑。但你要知道，在我這個年紀，錢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我有退休金，雖然不多，但夠花。我要的只是一個伴，一個能一起走完余生的人。”

“漂亮的話誰都會說，窮小子高攀富家女，你不是沒聽過吧！”

“我不指望你現在就相信我。”趙德忠嘆了口氣，“時間會證明一切。”

“少說這些漂亮話。我父親去世后，母親一個人把我拉扯大，吃了多少苦您知道嗎？現在我好不容易讓她過上好日子，您倒好，直接搬進來享福。”

“程遠，你誤會了。我對你母親是真心的。”

“真心？”我冷笑一聲，“真心喜歡她的豪宅吧？您一個退休教師，靠那點退休金能住得起這種地方嗎？”

趙德忠的臉色有些難看，但他似乎強忍著沒有發作：

“我知道你無法接受我，但請你不要這樣侮辱我和你母親的感情。”

“感情？”我諷刺道，“您這個年紀了，還談什么感情？不就是找個依靠，找個有錢的寡婦結婚，享清福嗎？”

“夠了！”母親終于忍不住了，“遠兒，你太過分了！”

看到母親傷心的樣子，我心里也不好受，但已經說出口的話收不回來了。

我轉身離開，留下他們站在原地。

06

當晚，我沒有參加他們安排的家宴，而是獨自帶橙橙出去吃了飯。

回來時，趙德忠已經睡了，只有母親在客廳等我們。

“遠兒，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老趙真的是個好人，你不應該那樣對他說話。”

“媽，您被他蒙蔽了。他不過是看中了您的經濟條件。您想想，一個退休教師，能有多少積蓄？他憑什么和你結婚？”

“感情需要什么憑什么？你以為人到了我們這個年紀，還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嗎？”

“您現在被感情沖昏了頭腦，等清醒過來就晚了。反正我是看不上他。”

“遠兒，我已經六十歲了，不需要你的同意。”母親語氣堅定，“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決定。“

她說完，起身去了臥室，留下我一個人在客廳發呆。

第二天一早，我們準備離開，趙德忠親自開車送我們去火車站。

我全程沒有和他說一句話，即使他主動搭話，我也只是冷淡地應付。

母親看在眼里，不停地嘆氣，但也無可奈何。

“好好照顧自己和橙橙。有困難隨時聯系我們。”

臨別時，趙德忠微笑著說。

我剛準備牽著橙橙檢票，趙德忠突然從兜里拿出一個紅包，塞給橙橙：

“這是爺爺給你的零花錢，自己收好。”

橙橙開心地接過紅包：“謝謝趙爺爺！”

我盯著那個紅包冷笑一聲：“收著吧，薄薄的確實是你的零花錢。”

此話一出，場面頓時尷尬。

母親臉色一變，趙德忠的笑容僵在臉上，連橙橙都疑惑地看著我。

“遠兒！”母親低聲責備。

“怎么了？我說錯了嗎？不然留著你們買菜吧。”我毫不退讓。

趙德忠的眼神暗了下來，但他只是拍了拍橙橙的頭：“不管多少，這是爺爺的心意。”

列車啟動，我和橙橙坐在窗邊，向站臺上的母親和趙德忠揮手道別。

看著母親靠在趙德忠肩上的親密姿態，我心中涌起一絲不快。

直到列車駛出站臺，橙橙才打開了趙德忠給的紅包，隨后驚喜地叫道：

“爸爸，快看！”

我皺著眉接過紅包，打開一看，瞬間懵了：

“怎么...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