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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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兒子家的門口，手指懸在門鈴上方，卻怎么也按不下去。

兩年了，整整兩年沒見過我的兒子、兒媳和孫子。

當初兒媳讓我來伺候她坐月子，我一時沖動給了她一巴掌，那一幕直到現在仍然記憶猶新。

最終我還是按響了門鈴，沒想到開門的正是兒媳。

她愣了一下，我們目光相接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眼里復雜的情緒。

"媽...進來吧。"她側身讓我進屋。

剛進屋，屋內就傳來一陣歡聲笑語。我疑惑地走進去，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徹底愣住了......

01

我叫張蘭，今年六十歲，一輩子都在農村生活。年輕時在生產隊干活，改革開放后和老伴承包了幾畝地，種點蔬菜水果，日子過得簡單充實。

我們只有一個兒子張明，從小就聰明懂事，是村里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孩子。他畢業后留在了城里工作，成了一名工程師，我和老伴別提有多驕傲了。

五年前，張明帶回來一個姑娘，說是他的女朋友，叫李雯，城里人，在一家外企做文員。

李雯長得白凈秀氣，說話輕聲細語，第一次見面就給我們買了不少禮物。

我挺喜歡這個姑娘，覺得她和我兒子很般配。他們戀愛兩年后結了婚，婚禮在城里辦的，熱熱鬧鬧的，我和老伴穿著新衣服，笑得合不攏嘴。

婚后他們住在城里，我們留在農村。雖然張明常勸我們搬去和他們一起住，但我和老伴都舍不得這片土地，也習慣了農村的生活節奏。

每逢過年過節，他們會回來住幾天，平時我們也會視頻聊天，看著他們小兩口恩愛的樣子，我心里美滋滋的。

只是有一件事讓我和老伴有些著急，他們結婚三年了，還沒有孩子的消息。

村里人經常打聽，我只能笑著說他們工作忙，打算再等等。

其實我心里很急，畢竟我和老伴都六十多歲了，最大的愿望就是抱上孫子，看著他長大。

每次張明回來，我都會旁敲側擊地問問，他總是說"順其自然"，弄得我心里直著急。

我有自己的一套育兒經驗，在村里很有名。年輕時除了帶大自己的兒子，還幫村里不少人照看過孩子。

每當有新手父母不知道怎么照顧寶寶時，總會來向我請教。我引以為豪的是，我照顧過的孩子個個長得壯實聰明，很少生病。

這些年村里的年輕人越來越少，能帶孩子的老人也不多了，所以我的經驗在村里可是寶貴資源。

所以聽到李雯懷孕的消息時，我高興得幾天睡不著覺。老伴笑話我，說我比當年自己懷孕還興奮。

我開始翻出以前的育兒筆記，準備了一堆偏方和經驗，盤算著孫子出生后要怎么照顧。我想象著小寶寶在我懷里咿咿呀呀的樣子，心里甜滋滋的。

我相信憑我多年的經驗，一定能把孫子帶得健健康康。可我沒想到，城里的育兒方式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李雯懷孕后，我每周都會給兒子打電話詢問情況。

電話那頭的兒子總是說："媽，你放心，都按醫生要求來的，一切正常。"

我還特意去集市上買了紅繩，編了個小手鏈，寄給李雯，告訴她這是我們村的習俗，孕婦戴著能保平安。

后來視頻聊天時，我看她并沒有戴，心里多少有點失落，但也沒多說什么。

隨著預產期越來越近，我的心情也越發激動。我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把菜園子托付給鄰居王大娘照看，甚至提前做好了月子餐的食譜。

村里趙嬸得知我要當奶奶了，還特意送來一包她珍藏的益母草，說是坐月子必備的良藥。

我把這些都小心收好，準備帶去城里。

老伴看我忙前忙后的樣子，笑著搖頭："你呀，操的什么心！人家城里現在都是請月嫂，講究什么科學坐月子，不一定用得上你這些。"

"什么月嫂能比得上自家人？"我不以為然，"再說了，那些人懂什么？我帶大的孩子，從來沒讓他們生過一場大病。這些老祖宗傳下來的經驗，城里人不懂，我得教給雯雯。"

老伴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嘆了口氣："你也別太固執，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

我沒太在意他的話。在我看來，帶孩子這事，我有發言權。我甚至想得更遠，小孫子滿月時，要給他戴長命鎖，周歲時要給他抓周，這些傳統儀式一樣都不能少。

距離預產期還有兩周時，兒子打來電話說李雯有些輕微的宮縮，醫生建議多注意休息。我立刻緊張起來，想馬上趕去城里，但兒子說不必這么著急，等再觀察幾天。

我這心啊，就像掛在半空中，日子一天天過去，我每天都盼著兒子的電話。

老伴看我坐立不安的樣子，建議我先收拾行李，隨時準備出發。我按他的意思，把需要帶的東西都整理好放在箱子里，每一樣都是我認為必不可少的寶貝。

02

就在這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晾曬給李雯準備的月子服，突然聽到屋里電話鈴聲急促地響起。我趕緊跑進屋，拿起電話。

"媽，雯雯要生了，你快來幫忙照顧一下！"電話那頭，兒子張明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和緊張。

我趕緊答應："好好好，我這就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坐車過去。"

掛了電話，我心里樂開了花。六十歲的我終于要當奶奶了！我和老伴盼了這么久，如今兒子終于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第二天一早，我坐上了去城里的長途汽車。四個小時的車程，我的腦子里全是關于即將出生的小孫子或小孫女的想象。

到了城里，兒子張明已經在汽車站等著我了。他臉上的胡子都沒刮，一看就是焦慮得不行。

"雯雯怎么樣了？"我一下車就問。

"剛送醫院，醫生說還要等幾個小時。"兒子幫我提著行李，快步往停車場走去。

到了醫院，我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兒媳李雯。她是個城里姑娘，長得白凈秀氣，性格也挺開朗的。雖然我們平時見面不多，但總體相處還算融洽。

"媽，你來了。"她見到我，勉強笑了笑，臉上滿是疼痛和疲憊。

我握住她的手，安慰她："生孩子是女人必經的路，別怕，有我在呢。"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陪在產房外，看著兒子緊張地來回踱步。終于，護士推開門，告訴我們："恭喜，是個男孩，七斤六兩，母子平安。"

兒子激動得差點跳起來，我也忍不住紅了眼眶。我當奶奶了，真的當奶奶了！

李雯和小孫子小寶出院后，我全心投入到照顧他們的工作中。每天早起做飯、洗衣、打掃衛生，還要照顧坐月子的兒媳和剛出生的小孫子。忙得腳不沾地，但我心里甜滋滋的。

可好景不長，我和兒媳的矛盾很快就出現了。

"媽，我想洗個頭，太難受了。"產后第五天，李雯對我說。

我趕緊制止她："不行不行，坐月子洗頭會落下月子病的。我當年生你老公的時候，整整一個月沒洗頭沒洗澡，這都是祖輩傳下來的經驗。"

李雯皺了皺眉："現在都什么年代了，只要注意保暖，適當清潔是可以的。我朋友生完孩子第三天就洗頭洗澡了，什么事都沒有。"

"那是她命好，不代表你也沒事。"我堅持道，"你看你這樣子，風一吹就感冒，要是真落下病根怎么辦？"

兒媳沒再說什么，但我看得出她不高興。這幾天，類似的分歧越來越多。我堅持給她燉豬腳湯、雞湯進補，她卻說想吃水果；我說月子里不能開窗透氣，她卻總想開窗；我說孩子要裹得嚴實，她卻覺得孩子熱。

每次我們意見不合，她都會拿出手機給我看一些所謂的"科學育兒"文章。我心里不以為然，這些年輕人懂什么？我帶大了兒子，還帶過好幾個孫輩，經驗豐富著呢。

矛盾最激烈的一次是關于母乳喂養的問題。李雯產后奶水不足，小寶總是哭鬧，我建議添加一些奶粉。

"媽，我想再堅持一下純母乳。"李雯固執地說，"現在提倡母乳喂養，對寶寶抵抗力發育有好處。"

"可孩子明顯是餓的。"我有些生氣，"你這樣倔，是想餓著我孫子嗎？"

李雯的眼圈紅了："我只是想給孩子最好的。"

兒子張明回來后，看到這場面，趕緊打圓場："媽，現在確實提倡母乳喂養。雯雯，你也別太固執，實在不行我們咨詢下醫生的意見。"

我心里覺得兒子偏向兒媳，但也不好說什么。畢竟這是人家的小家庭，我只是來幫忙的。

03

小寶滿月那天，我們在家里辦了滿月酒。來的都是兒子和兒媳的朋友，年輕人們聊得熱火朝天，我坐在一旁有些格格不入。

一個年輕媽媽湊過來問李雯："你坐月子還好嗎？聽說你婆婆是農村來的，應該很會照顧人吧？"

李雯笑了笑，眼神有些尷尬："媽媽確實很會照顧人，就是有些觀念比較傳統。"

我假裝沒聽見，低頭逗弄小寶。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我知道自己的觀念可能跟不上時代，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好啊。

滿月酒過后，李雯提出想自己帶孩子了。她說："媽，謝謝您這一個月的照顧，我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能自己照顧小寶了。"

我一聽就急了："你才坐完月子，身體還弱著呢，怎么能照顧孩子？再說了，我看你那些'科學育兒'的方法，換尿布都手忙腳亂的，怎么帶孩子？"

李雯臉色變了："媽，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我想自己學著照顧小寶。孩子是我的，我有權決定怎么帶他。"

"你這話什么意思？"我感到被冒犯了，"我不是小寶的奶奶嗎？我沒資格照顧他？"

張明見勢頭不對，趕緊過來解圍："媽，雯雯不是那個意思。她只是想自己多學習一下，你也辛苦了一個月，該休息休息了。"

我心里不痛快，但也明白自己不能太強勢。我點點頭，說："好吧，我在旁邊看著，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叫我。"

接下來的幾天，我盡量不去干涉李雯照顧小寶的方式，但看到她做得不對的地方，還是忍不住要指導一番。每次我剛開口，就能感覺到她瞬間繃緊的身體和不太自然的笑容。

張明白天要上班，家里就我和李雯兩個人。氣氛越來越尷尬，我們之間的對話也越來越少。

那天晚上，小寶突然哭鬧不止，摸著額頭滾燙。我一看就知道是發燒了，趕緊從廚房拿了姜片，準備給他擦身降溫。

"媽，您要干什么？"李雯抱著孩子，警惕地問。

"給孩子擦點姜湯降溫。"我理所當然地回答。

李雯一把護住孩子："不用了，我覺得應該送醫院。"

"大半夜的送什么醫院，小孩子發燒很正常，擦點姜湯，捂點汗就好了。"我有些不耐煩，"你別大驚小怪的。"

"不行，我不同意用這種老方法。"李雯固執地說，"醫生說過，嬰兒發燒要及時就醫，不能耽誤。"

我氣極了："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倔？我帶大的孩子比你吃的鹽還多，你憑什么不信我？"

李雯也提高了聲音："我不是不信您，我只是覺得應該相信醫生！"

"你這是不把我當回事！"我指著她的鼻子說，"我來照顧你們家，不是來受氣的！"

"我也沒讓您來照顧我！"李雯情緒激動地說，"您非要按您那套老規矩來，我真的受夠了！我不需要您照顧，我要我媽來！"

這句話像一把刀扎進我心里。我氣得渾身發抖，一時沖動，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聲，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只有小寶的哭聲還在繼續。

李雯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眼淚奪眶而出。

我也愣住了，沒想到自己會動手打人。我們僵持著，誰也不說話。

這時，張明回來了。看到這一幕，他急忙問："怎么了這是？"

李雯抱著孩子，哭著跑進了臥室。我坐在沙發上，心情復雜。

張明了解情況后，既生氣又無奈："媽，你怎么能打人呢？"

"我...我一時氣昏了頭。"我說不出別的話。

"雯雯說得沒錯，小孩子發燒確實應該送醫院。"張明嘆了口氣，"你們都是為了孩子好，何必鬧成這樣？"

看著兒子失望的眼神，我突然感到一陣酸楚。我收拾了行李，決定回老家。張明勸我留下，但我知道，這個家已經容不下我了。

"你好好照顧雯雯和小寶，有時間帶他們回來看看我和你爸。"臨走前，我對兒子說。

04

回到農村后，日子一下子清凈了許多，也空蕩了許多。習慣了照顧兒子一家的生活，突然回到只有我和老伴的日子，我有些不適應。

老伴問我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我把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他搖搖頭，說我太固執了，但也批評兒媳不尊重長輩。

村里的老姐妹們聽說我的遭遇后，紛紛替我打抱不平："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尊老愛幼了！""你一片好心去照顧，結果還被嫌棄，太不像話了！"

被這么一說，我心里的委屈更甚，覺得自己確實是受了天大的冤枉。

可隨著時間推移，我漸漸冷靜下來，開始反思這件事。我去兒子家幫忙，本意是好的，但方式可能真的有問題。我太習慣用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沒有考慮到兒媳的感受。

兒子偶爾會打電話來，告訴我小寶的近況，但很少提起李雯。我也不好意思問，只是在電話末尾囑咐他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有一次，村里王嬸的兒媳婦生了孩子，她去城里幫忙?；貋砗?，她跟我分享了一些見聞："現在城里的年輕人帶孩子，還真有些道理。他們講究什么'科學育兒'，很多老方法確實不適用了。"

我半信半疑，但也開始思考，自己的那些經驗是不是真的有些過時了？

半年后，村里來了個賣保健品的，說是專門針對老年人的關節問題。

我本來不信這些，但架不住她一直推銷，就買了一盒。

老伴知道后批評我："你平時不是最反對這些保健品嗎？怎么自己也上當了？"

我恍然大悟：我批評兒媳不接受我的建議，可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對新事物持懷疑態度呢？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嗎？

慢慢地，我開始嘗試接觸一些新事物。村里有了廣場舞課，我去參加了；老伴買了智能手機，我也學著用起來；村里圖書室有些科普讀物，我偶爾去翻一翻。

我發現，世界變化真的很快，有些我堅持了一輩子的觀念，可能真的需要更新了。

轉眼間，兩年過去了。小寶已經會跑會跳，甚至會說簡單的話了。我只在視頻電話里見過他的成長，心里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我決定去城里看看他們。沒提前打招呼，怕他們推辭。收拾好行李，帶上自己腌制的咸菜和老伴種的新鮮蔬菜，我再次踏上了去城里的路。

來到兒子家門口，我深吸一口氣，按響了門鈴。

門開了，開門的是李雯。她明顯吃了一驚，但很快鎮定下來："媽，您來了。"

我點點頭，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

李雯側身讓我進屋："快請進。"

剛進門，我就聽到屋內傳來一陣喧鬧聲。我疑惑地向屋內去，眼前的景象讓我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