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土地是農村一切矛盾的根源,親情是維系家族的枷鎖。
4在華夏陳灣村的一角,三畝薄田承載著一家人的希望,也埋下了一場無法避免的風暴。
當利益與血脈糾纏,當傳統與現代碰撞,人性的善惡在鄉土中掙扎。
忍讓真的是美德嗎?沉默是否就能換來和平?一場關于土地的爭奪,撕開了表面和諧下的傷口。
01
寧緘默從縣城的長途汽車上下來,肩上的旅行包沉甸甸的。六月的陽光照在陳灣村口的石碑上,他站在那里,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家鄉。四年大學生活結束,他終于回來了。
村口老槐樹下,幾位老人坐著乘涼,看到他便招手:“小寧回來啦?大學畢業啦?”
寧緘默點頭微笑,這種被熟悉的感覺很久沒有過了。他沿著水泥路往家走,路兩邊的麥田已經收割完畢,只剩下金黃的秸稈等待翻耕。
“緘默!”一個女聲從后面傳來。
寧緘默轉身,看到余曉瀾騎著自行車向他追來。她是他的大學同學,來村里支教一年多了。
“聽說你今天回來,特意來接你?!庇鄷詾懲O萝嚕~頭上有細密的汗珠,“你爸媽可高興了,一早就在村口張望?!?/p>
“我提前一天回來,沒告訴他們?!睂幘}默說,“想給他們個驚喜?!?/p>
兩人一起向村子深處走去。余曉瀾輕聲說:“你回來得正是時候,現在村里變化可大了。鎮上要修新路,從咱們村邊上過,很多地都要升值了?!?/p>
寧緘默家的院子里,母親杜婉言正在晾曬剛洗好的衣服。她看到兒子,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亮了起來:“緘默!你咋提前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寧忍耐從屋里出來,手里還拿著報紙,看到兒子回來,老實巴交的臉上露出笑容:“回來就好,回來就好?!?/p>
晚飯很豐盛,寧忍耐特意去村口小賣部買了兩瓶啤酒。杜婉言炒了兒子最愛吃的家常豆腐和小炒肉。飯桌上,寧緘默談起了自己的計劃:“爸,媽,我想留在村里,用我學的電子商務知識,幫助咱們村賣農產品。”
杜婉言臉上露出擔憂:“在城里找個穩定工作不好嗎?村里條件這么苦?!?/p>
寧忍耐卻點點頭:“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挺好。再說,現在國家政策好,扶持大學生回鄉創業?!?/p>
正說著,院子外傳來嘈雜的聲音,接著是一陣粗獷的笑聲:“大哥,大嫂,侄子回來了?我來看看!”
寧旺財推門進來,身后跟著他的兒子小柱。寧旺財身材壯實,臉色紅潤,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格子襯衫,手里提著兩瓶白酒和一條煙。
“二叔?!睂幘}默起身打招呼。
“好好好,大學生回來了!”寧旺財拍著寧緘默的肩膀,把酒和煙放在桌上,“來,今天二叔陪你喝兩杯!”
杜婉言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她起身去廚房拿碗筷。寧忍耐忙招呼弟弟坐下:“剛好吃飯,一起吃點。”
飯桌上,寧旺財不停地給寧緘默倒酒,話題很快轉到了村子最近的變化上。
“緘默啊,你不知道,咱們村要發達了!鎮上要修一條新公路,就從咱家那三畝地邊上過。”寧旺財眼睛發亮,“以后那塊地,嘖嘖,價值不得了?。 ?/p>
寧忍耐笑呵呵地說:“是啊,對咱全家都是好事?!?/p>
“哎,說起來...”寧旺財突然壓低聲音,“大哥,那塊地當年分家時,本來是應該分給我一部分的,你記得不?”
飯桌上頓時安靜下來。杜婉言的眼神變得銳利,但她沒有說話,只是嘴唇抿得緊緊的。寧忍耐尷尬地笑了笑:“哎呀,那都是老事了,別提了,今天高興,喝酒喝酒?!?/p>
第二天,寧緘默正在院子里幫父親修理農具,奶奶沈偏心拄著拐杖來了。她住在二叔家已經多年,很少來大兒子家。
“奶奶?!睂幘}默放下工具,迎上去。
沈偏心點了點頭,直接走到寧忍耐面前:“老大,你二弟昨晚跟我說了,那三畝地的事。當年分家,那地本來是要分給他一半的,是不?”
寧忍耐手里的錘子停在半空,他看了眼門口的方向,像是在確認妻子不在附近?!澳?,那都是老事了,再說那地一直是我在種...”
“老大,你心里有數就行。”沈偏心拄著拐杖,聲音提高了,“兄弟之間要和睦,這地眼看要值錢了,你心里得有個數?!?/p>
寧緘默看著父親,等他反駁,但寧忍耐只是低著頭,輕聲說:“娘,你放心,我心里有數的?!?/p>
沈偏心走后,杜婉言從廚房出來,顯然聽到了全部對話。她臉色鐵青:“你心里有啥數?那地是你爸留給你的,當年分家時清清楚楚,二房分了村北的地?,F在那邊地也要修路,他眼紅咱們的,你還'心里有數'?”
寧忍耐嘆了口氣:“婉言,先別急。咱們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何必...”
“一家人?”杜婉言冷笑,“他自己的地升值就是他的,我們的地升值就得分他一半?這就是你說的一家人?”
寧緘默從未見過母親如此生氣。晚上,他悄悄問父親:“爸,那三畝地真的有問題嗎?”
寧忍耐搖搖頭:“沒有問題,當年分家時都白紙黑字寫清楚了。你二叔那人,就是...”他頓了頓,“算了,一家人,都不容易?!?/p>
接下來的日子,寧旺財幾乎天天來寧家串門,話里話外都是那三畝地的事。奶奶也隔三差五地來,勸寧忍耐“兄弟要和睦”。寧緘默看得出,母親的情緒越來越差,父親也常常嘆氣。
一天,村長林正氣來訪,說是要調解家庭糾紛。他把寧忍耐兄弟兩家人叫到一起,在寧家的堂屋里坐下。
“寧家兄弟感情一向好,這次因為土地的事有些小矛盾,作為村長,我有責任調解一下?!绷终龤鉂M臉嚴肅,“土地是祖先留下的,兄弟之間要公平。”
02
村長的調解會變成了一場鬧劇。二叔寧旺財帶來了一份泛黃的手寫紙條,聲稱那是當年父親留下的遺囑,說三畝地將來要分給小兒子一半。
“這是假的!”杜婉言一把抓過紙條,指著上面的字跡,“你爸寫字我認識,這根本不是他的筆跡!”
奶奶沈偏心敲著拐杖:“老大媳婦,你這話甚么意思?你是說我小兒子造假?”
“不是造假是什么?”杜婉言怒視婆婆,“當年分家時,公公在世,村里長輩都在場,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哪來什么口頭承諾?”
寧忍耐坐在一旁,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滾。他緊緊拽著妻子的衣角:“婉言,別這樣,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你是不是男人?”杜婉言甩開丈夫的手,“你弟弟明擺著要搶咱家的地,你還'好好說'?”
寧旺財臉色陰沉:“大嫂,注意你的言辭。我拿出證據,你卻說我造假?”
村長林正氣咳嗽一聲:“兩位別急,有事好商量。這樣,寧忍耐,你們兄弟先私下聊聊,家和萬事興嘛?!?/p>
會后,寧緘默跟在村長身后,他注意到林正氣上了寧旺財的摩托車,兩人低聲交談,不時回頭看寧家的方向。
寧緘默悄悄跟了一段,看到他們在村委會門口停下。二叔從口袋里掏出什么東西遞給村長,村長笑著接過,拍了拍二叔的肩膀。
“他們在干什么?”余曉瀾的聲音嚇了寧緘默一跳。
寧緘默轉身,看到余曉瀾站在身后,他拉著她躲到一棵大樹后:“你看,二叔給村長東西了。我懷疑他們有什么交易。”
余曉瀾皺眉:“難怪村里人都說林村長最近買了新電視機,還換了智能手機?!?/p>
回到家里,寧忍耐和杜婉言正在吵架。杜婉言聲音都喊啞了:“你就是個窩囊廢!自己的地都保不住,你還能保住什么?”
寧忍耐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地抽著煙。寧緘默從未見過父親抽煙,他似乎一夜之間老了許多。
“爸,那份協議是假的,對不對?”寧緘默問。
寧忍耐抬頭看了兒子一眼,眼神復雜。他掐滅煙頭,輕聲說:“這事你別管了,爸爸會處理的。”
“怎么處理?”杜婉言冷笑,“又是忍氣吞聲?你這一輩子都在忍,忍出啥好來了?”
寧忍耐疲憊地擺擺手:“婉言,別說了。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咱家吃點虧沒啥,和氣生財才是真的?!?/p>
杜婉言氣得渾身發抖:“寧忍耐,有些事,忍不得!”
第二天早上,寧緘默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他打開門,看到鄰居陳大爺焦急的臉:“緘默,不好了,你家地被人占了!”
寧緘默飛奔到村口的三畝地。只見地里插滿了木樁,地邊豎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寧旺財私產”幾個大字。二叔家的幾個親戚正在地里走來走去,丈量著什么。
寧緘默呆立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時,杜婉言也趕到了,她看到眼前的景象,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接著迅速漲紅。
“好啊,好得很!”杜婉言擼起袖子,“看我不去找他們算賬!”
寧緘默攔住母親:“媽,我陪你去?!?/p>
杜婉言甩開兒子的手:“你別去,我自己能行!”
寧緘默追上去,卻被母親死死推開。他只能在遠處看著母親氣勢洶洶地向二叔家走去。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寧緘默看到村里人群聚集,有人大聲呼喊:“出事了!杜婉言被打了,快送醫院!”
寧緘默心跳停了一拍,他沖過去,只見母親躺在地上,臉上有明顯的淤青,一只手捂著肋部,痛苦地蜷縮著。奶奶沈偏心站在一旁,手中的拐杖還舉在半空,臉上是混合著憤怒和驚慌的表情。寧旺財站在奶奶身后,嘴角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媽!”寧緘默沖上前,跪在母親身邊,“媽,你怎么了?”
杜婉言想說話,卻只咳出一口血來。她的眼神充滿恐懼和痛苦,指著奶奶和二叔,卻說不出話來。
“快叫救護車!”余曉瀾不知何時也趕到了,她已經拿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用不著那么夸張,”寧旺財冷冷地說,“她自己摔的,關我們什么事。”
奶奶沈偏心也放下拐杖,聲音顫抖:“她口出惡言,詛咒我們全家,我只是嚇唬她一下,誰知道她自己往后退,摔倒了?!?/p>
寧忍耐終于趕到,他看到妻子躺在地上,竟然先去扶奶奶:“娘,您沒事吧?別生氣,身體要緊?!?/p>
“爸!”寧緘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媽受傷了,你先管奶奶?”
寧忍耐這才慌亂地走到妻子身邊,蹲下來:“婉言,你怎么樣?能起來嗎?”
杜婉言閉上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流下,無聲地抽泣著。
救護車很快到了,杜婉言被送往縣醫院。醫生診斷她有兩根肋骨骨裂,輕微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
寧緘默守在母親病床前,心如刀絞。床上的母親蒼白而虛弱,曾經那個堅強潑辣的女人,現在像一片枯葉。
“媽,到底發生了什么?”寧緘默輕聲問。
杜婉言搖搖頭,虛弱地說:“沒用的...你爸不會站在我這邊...他只會勸我忍...”
寧忍耐在醫院走廊里踱步,臉上是掙扎的表情。護士叫他去辦住院手續,他像是逃離一般快步走開。
晚上,寧忍耐帶來一些換洗衣物,看到兒子仍守在病床前,疲憊地說:“緘默,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來照顧你媽。”
“爸,你是不是想讓媽忍氣吞聲?”寧緘默直視父親的眼睛,“二叔和奶奶把媽打成這樣,你想就這么算了?”
寧忍耐嘆了口氣,拉著兒子走到走廊上:“緘默,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家和萬事興,何必因為一塊地傷了和氣?”
“傷和氣?”寧緘默聲音提高了,“媽都被打進醫院了!這就是你說的和氣?”
“小聲點,”寧忍耐看了看四周,“醫院里呢。緘默,聽爸一句勸,吃虧是福,忍忍就過去了?!?/p>
寧緘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寧忍耐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疲憊地說:“你先回去吧,家里還有一堆事。明天我來醫院?!?/p>
寧緘默沒有走,他守在母親身邊整整一夜。第二天,余曉瀾帶來一些水果和飯菜,看到寧緘默憔悴的樣子,心疼地說:“你去休息一會兒吧,我來照顧阿姨?!?/p>
杜婉言醒來,看到余曉瀾,微微一笑:“曉瀾,你真是個好姑娘?!?/p>
余曉瀾幫杜婉言擦臉:“阿姨,這次的事,您打算怎么辦?”
杜婉言嘆氣:“我能怎么辦?寧忍耐那個窩囊廢,只會叫我忍。”
“阿姨,現在不比從前了,”余曉瀾認真地說,“您被打進醫院,這是惡意傷害,可以報警?!?/p>
杜婉言愣了一下,看了看兒子:“報警?那不是把家丑外揚嗎?村里人會怎么看我們...”
“媽,”寧緘默握住母親的手,“現在不是考慮別人看法的時候,您的身體和我們的權益才重要?!?/p>
杜婉言沉默了,她閉上眼睛,淚水又一次流下來。
03
母親住院期間,寧緘默幾乎全天守在病房里。他看到父親來醫院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來都匆匆忙忙,放下東西就走,說是要回村里“處理事情”。
一次偶然的機會,寧緘默在醫院走廊上聽到父親打電話:“我知道,我知道...不會有事的,我已經勸過婉言了,這事就這么算了...對,地的事好商量,都是一家人嘛...”
寧緘默心如刀絞,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居然在向二叔妥協。
余曉瀾幾乎每天都來醫院,她帶來了一些法律書籍,告訴寧緘默:“這種情況可以收集證據,走法律途徑解決。只要能證明那地是你家的,再加上你媽被打的醫療記錄,完全可以維權?!?/p>
寧緘默開始認真閱讀這些資料,他偷偷錄下母親講述被打經過的聲音,拍攝她的傷勢照片,還收集了當年分家時的協議復印件。
杜婉言出院那天,寧忍耐開了一輛面包車來接。一路上,夫妻倆沒有說一句話。寧緘默坐在后排,感受著車里凝重的氣氛。
回到家,寧忍耐終于開口:“婉言,這次的事就算了吧。我已經跟我弟商量好了,那三畝地,我們...我們分他一畝,剩下的還是我們的。”
杜婉言像是被雷擊中一般站在原地,她慢慢轉過身,眼中充滿難以置信:“寧忍耐,你說什么?”
“婉言,聽我解釋,”寧忍耐聲音發顫,“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一家人和氣最重要,何必...”
“和氣?”杜婉言冷笑,“我被打進醫院,你請我吃的第一頓飯就是這個?分地給他們?”
寧緘默站出來:“爸,這是不對的。那地是爺爺留給您的,而且證據都在,為什么要分給二叔?”
寧忍耐不敢看兒子的眼睛:“緘默,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息事寧人,大家好才是真的好?!?/p>
寧緘默握緊拳頭:“爸,您太讓我失望了?!?/p>
幾天后,寧緘默聯系了縣里的法律援助中心,一位年輕律師來到村里,仔細查看了地契文書和醫療記錄,認為他們有充分的法律依據維權。
“這是很明顯的侵占和傷害案件,”律師說,“但首先,你們要去鎮上報案,讓公安機關立案?!?/p>
寧緘默帶著母親去了鎮派出所,沒想到卻遭到了冷遇。值班民警聽完事情經過,皺著眉頭說:“這是家庭內部糾紛,建議你們私下解決?!?/p>
“可我母親被打進了醫院!”寧緘默提高聲音。
民警嘆氣:“農村地界糾紛多了去了,都上升到法律層面,我們工作還做不做了?你回去跟你們村長商量商量吧。”
寧緘默這才明白,二叔的關系網比想象中更廣。他沒有放棄,決定直接向縣里反映情況。他寫了一份詳細的材料,準備找機會遞交給縣領導。
這天晚上,余曉瀾悄悄敲開寧家的門?!熬}默,我剛從鎮上回來,聽到一個消息。二叔和村長在散布謠言,說你和我勾結外人,想把村里的地賣給開發商?!?/p>
寧緘默大吃一驚:“他們居然這樣誣陷我們?”
余曉瀾點頭:“不僅如此,他們還說是杜阿姨先去罵人,奶奶只是自衛?,F在村里很多人都信了這套說詞?!?/p>
第二天,寧緘默出門時,發現家門口被人潑了一大堆垃圾。路過的村民對他指指點點,有人甚至故意繞道走。
杜婉言出院后情緒一直很低落,整天悶在屋里不說話。寧忍耐每天出去溜達,回來就勸妻子:“婉言,你看,咱們現在在村里多不自在。不如就算了吧,分他們一畝地,大家好好的?!?/p>
杜婉言冷冷地看著丈夫:“寧忍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在害自己的兒子?那地是他的將來??!”
寧忍耐低下頭:“兒子以后有本事,不靠那點地。再說,和氣生財,咱們讓一步,日子還長著呢。”
“'和氣生財'、'忍一時風平浪靜',就這些話,你能說一輩子!”杜婉言疲憊地擺擺手,“隨你吧,反正這日子,我是過夠了。”
寧緘默約了縣里一位記者,希望通過媒體曝光這件事。記者聽完表示會關注,但需要更多證據。
“尤其是關于村長和你二叔的關系,如果能證明他們有利益往來,這個報道才有力度。”記者說。
寧緘默開始暗中觀察二叔和村長的活動。一天晚上,他跟蹤二叔去了村委會,透過窗戶,他看到二叔和村長在密談,桌上還有幾瓶好酒和一個信封。
寧緘默小心翼翼地靠近,試圖聽清他們的對話。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嚇得他趕緊捂住口袋,快步離開。
回到家,他看到是余曉瀾打來的電話:“緘默,我剛剛在鎮上看到一個名片,是某開發公司的。我問了問,他們正在收購村邊靠近新道路的地,說是要建商業區?!?/p>
“商業區?”寧緘默心頭一震,“我明白了!他們的目標不只是我家那三畝地,而是想低價收購,再高價賣給開發商!”
第四天,寧緘默剛走到距離四千字處。
寧緘默的猜測得到了證實。他從村委會一位工作人員那里得知,寧旺財和村長確實在與開發商接觸,談的就是村邊的土地開發。
“這就是為什么他們這么急著要你家的地,”那位工作人員小聲說,“據說每畝地能賣到二十萬,但他們給村民的價格只有五萬?!?/p>
寧緘默驚呆了,二叔和村長竟打算用這種方式牟利。他趕緊把這個信息告訴了母親。
杜婉言聽完,眼中燃起一絲希望:“緘默,這下我們有證據了!”
但寧忍耐聽到后,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急切地勸阻:“別瞎說,沒憑沒據的,到時候得罪人就不好了。還是那句話,和為貴啊!”
寧緘默不理解父親的反應,為什么明知二叔和村長有不可告人的計劃,他還是選擇忍讓?除非...他心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父親也參與其中?
這個想法太可怕了,寧緘默不敢相信,但又無法完全排除這種可能。他決定繼續調查。
一天晚上,寧緘默偶然聽到父親在院子里打電話,聲音很低:“我知道,我知道...但緘默那孩子不好糊弄,他已經知道開發的事了...不行,你答應給我的那十萬必須兌現,我欠賭債的事絕對不能讓家里人知道...”
聽到這里,寧緘默如遭雷擊!他扶著墻,幾乎站不穩。父親居然有賭債,居然為了十萬塊出賣家人的利益!
寧緘默看到后震驚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親,那個他一直尊敬的父親,竟然背叛了全家人!
接下來的幾天,寧緘默刻意疏遠父親,心中的憤怒和失望無處發泄。他把聽到的事告訴了余曉瀾,也只有她能給他一些安慰。
“緘默,你需要直接和你爸談談,”余曉瀾說,“也許事情有轉機。”
寧緘默搖搖頭:“有什么好談的?他背叛了我們?!?/p>
與此同時,村里的流言越來越多,有人說寧家不識好歹,有人說寧緘默不孝順,甚至有人說杜婉言克夫。寧家在村里的處境越來越艱難。
奶奶沈偏心公開宣稱要與大兒子斷絕關系,聲稱他們“不懂孝道”,“為了錢傷和氣”。村里一些上了年紀的人也站在奶奶一邊,認為寧緘默不該和長輩對著干。
一天深夜,寧緘默偷偷潛入村委會,想找找有關土地開發的文件。他在村長辦公室的抽屜里發現了一份開發協議草稿,上面清楚地寫明了開發范圍,正好包括寧家的三畝地。
就在他拍照取證時,門突然開了,村長林正氣和二叔寧旺財走了進來。寧緘默來不及躲藏,只能站在原地,手里還拿著文件。
“好啊,寧緘默!”村長臉色鐵青,“你這是私闖辦公場所,偷看機密文件,是要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