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引言:
我從未想過,與舅舅的隔閡會以這種方式終結(jié)。
當醫(yī)院檔案袋中的文件滑落在我手中時,我仿佛被雷擊中
——七年的仇恨,七年的怨懟,七年的不共戴天,
居然全都建立在一個可怕的誤會之上。
1.
七年前,父親下葬那天,烏云密布。
"程遠,你舅舅張立呢?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來?"村主任王伯問我。
"他說...工作太忙,來不了。"我擠出這幾個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王伯搖搖頭,拍拍我的肩膀:"成功了就忘本啊!你爸爸把他拉扯大,供他上大學,還資助他創(chuàng)業(yè),現(xiàn)在連最后一面都不來見..."
我默不作聲,任由淚水滑落。
五天前,父親突發(fā)腦溢血,醫(yī)生告知情況危急。
我第一時間給舅舅打了電話,那是我唯一的親人。
"喂,舅舅,爸爸病了,很嚴重。"我強忍哽咽。
"什么?建軍怎么了?"舅舅聲音聽起來很匆忙。
我將醫(yī)生的診斷告訴了他:"醫(yī)生說...可能熬不過今晚,您能回來見爸爸最后一面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程遠,我..."舅舅的聲音微顫,"今天我實在是太忙了,抽不開身。"
我難以置信:"舅舅,這可能是您見爸爸的最后機會了!"
"我知道,但真的走不開,公司有個重要項目..."舅舅回道。
"您至少說點什么吧,爸爸一直在問您。"我?guī)缀跏窃趹┣蟆?/p>
"你先照顧好你爸,回頭我再..."舅舅話未說完,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的笑聲。
"抱歉,程遠,我這邊有個酒會,先這樣吧。"
舅舅匆匆掛斷電話,留下我一人站在醫(yī)院走廊,心如刀割。
那天晚上,父親走了。
臨終前,他一直念叨著舅舅的名字。
我不忍心告訴他真相,只能撒謊說:"舅舅在趕來的路上,很快就到。"
父親欣慰地點點頭:"好...好...兄弟倆能見最后一面..."
這成了父親的遺言。
2.
父親去世后,我獨自完成學業(yè),艱難在城市立足。
四年大學,沒有舅舅的一個電話,一條短信。
畢業(yè)后,我借錢創(chuàng)業(yè),開了家小廣告公司,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卻入不敷出。
而舅舅的"立川科技"則發(fā)展迅猛,成為行業(yè)龍頭。
報紙上總能看到他出席各種商業(yè)論壇、慈善晚宴的照片。
父親去世三周年那天,我獨自去墓地祭拜。
一路上買了父親生前最愛的茶葉和點心,還帶了一瓶他珍藏多年的老酒。
墓前,我靜靜地坐了一個小時,向父親訴說著我的生活。
正當我準備離開時,看到墓碑旁邊擺放著一束新鮮的百合花和一盒精致的祭品。
"這是誰放的?"我問看守墓地的老李。
"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人來,開著豪車,戴著墨鏡,放下東西就走。"老李回答,"聽說是你舅舅。"
我冷笑一聲:"他還有臉來?當年連爸爸最后一面都不見,現(xiàn)在裝什么!"
憤怒之下,我一把抓起那束花,狠狠摔在地上,踩了又踩。
在我看來,舅舅不配得到原諒。
時光荏苒,一晃四年過去。
我的廣告公司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接到一個大單,開始步入正軌。
與此同時,我認識了現(xiàn)在的妻子林小雨,她是我公司的平面設(shè)計師,溫柔賢惠,深得我心。
去年冬天,我向小雨求婚成功。
婚禮籌備過程中,小雨問起我的親人,我只簡單提了幾句父母的事,對舅舅只字未提。
"你沒有其他親戚嗎?"小雨好奇地問。
"沒有。"我斷然回答。
但小雨是個細心的人,她在整理我的舊物時,發(fā)現(xiàn)了一張泛黃的合影
——那是父親和舅舅年輕時的照片。
照片背面寫著:「建軍、立川兄弟同心,1985年攝」。
"這是誰?"小雨指著照片上年輕的舅舅問道。
我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實話:"是我舅舅,親舅舅,我媽的弟弟。"
"那為什么不邀請他參加我們的婚禮?"
"他不配出現(xiàn)在我的婚禮上。"我冷冷地說。
小雨沒有追問,但我知道她不理解我的決定。
婚禮前一周,舅舅的助理出現(xiàn)在我公司門口,帶來一個燙金請柬和一張支票。
"張總希望能參加您的婚禮,這是他的一點心意。"助理恭敬地說。
我看都沒看那張支票,將請柬和支票一起撕得粉碎,扔在助理腳下。
"告訴張立,我程遠的婚禮,不歡迎忘恩負義之人。"
婚禮當天,我和小雨站在酒店門口迎賓。
正當我向朋友介紹小雨時,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停在酒店門口。
車門打開,我看到了七年未見的舅舅。
他比記憶中蒼老了許多,一頭烏黑的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臉上的皺紋也深了不少。
他身后跟著一位端莊的婦人和一個與我年齡相仿的青年,應該是舅媽和表弟。
看到他們,我的心猛地一跳。
這個我恨了七年的人,居然不請自來!
"他們怎么來了?"我低聲問小雨。
"我不知道啊,邀請名單上沒有他們。"小雨也很驚訝。
我深吸一口氣,故意轉(zhuǎn)身走進酒店,假裝沒看見他們。
小雨猶豫了一下,還是迎了上去。
3.
婚禮儀式進行得很順利,我刻意安排服務員將舅舅一家安排在最角落的位置。
敬酒環(huán)節(jié),我跳過了舅舅那一桌,明目張膽地表達我的敵意。
儀式即將結(jié)束時,一個年輕人走到我面前。
"表哥,我是張明,舅舅的兒子。"年輕人對我說道。
我冷淡地點頭示意,沒有伸手。
"有一份資料,爸爸想讓我親自交給你,"張明遞給我一個檔案袋。
"他說,希望你能在看完之后,再決定是否原諒他。"
我本想拒絕,但小雨在一旁輕輕推了我一下。
我勉強接過檔案袋,隨手放在了一邊。
宴會散場后,小雨拿起那個檔案袋:"不看看嗎?"
"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屑一顧,"無非是些虛情假意的道歉和解釋。"
"都已經(jīng)七年了,給彼此一個機會吧。"小雨輕聲說道。
在小雨的堅持下,我打開了檔案袋。
看到里面的內(nèi)容,我感覺我的世界崩塌了。
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