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五年前,我和老公全球旅行度蜜月時被綁架,只有一個人有逃生機會。
我將這個機會讓給了老公,他答應會很快回來救我。
五年的殘忍折磨讓我患上了失語癥,我沒有等到他,而是被警察救出來的。
本以為老公見到我一定會喜極而泣,激動不已。
卻不想他早已經為我申請了死亡證明,迎娶他的白月光組成了新的家庭,甚至兩人還有一個六歲的孩子。
我想要質問他,卻說不出一個字。
1
“阮女士,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可是五年前你的丈夫段謹行先生就已經幫你申請了死亡證明和銷戶?!?/p>
派出所。
我渾身僵硬地聽著女警小何的話。
五年前……
難道段謹行他剛回國就幫我申請了死亡證明?
但他明明答應過一定會回來救我的啊……
我除了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并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小何警官也表示理解,她給我倒了一杯熱水繼續跟我解釋情況。
“我們已經幫你聯系上他了,只是……”
她欲言又止,仔細觀察我的神色,仿佛是在擔心我承受不了接下來她要告訴我的消息。
“阮女士,你要有個心理準備,你的丈夫段謹行先生,在你銷戶后一個星期就已經再婚了?!?/p>
手中的水杯應聲落地,摔得稀碎。
熱水摻雜著玻璃碎渣飛濺起來,劃傷了我的手背,涓涓鮮血緩緩滲出。
段謹行,再婚了。
五年,我被困在那群恐怖的人手中忍受了整整五年的非人折磨,見證了很多跟我一起被綁架的人因為受不了折磨而悲慘的死去。
這五年我是靠著對段謹行的思念和愛意,還有相信他會回來救我的信念感,才強撐著活下來的。
這五年里我想象過再次見到段謹行的各種場景。
某一天早上他一腳踹開關押我的大門,溫暖的陽光灑在他的背影上。
某一個陰蒙蒙的雨天,他飛奔向我,緊緊相擁,喜極而泣。
可我唯獨沒想到,會聽到他……再婚的消息。
我和段謹行是青梅竹馬,盡管因為一些變故兩家關系勢同水火,可我還是和他相愛了。
年幼時的相互陪伴,從大一相愛到一畢業就結婚,我們曾經陪伴彼此整個青春。
被解救的時候,我以為只要我順利回國見到段謹行,我和他就能回到當年的美好。
可現實卻狠狠地打了我的臉。
派出所的門被段謹行推開的時候,小何警官正在為我包扎手上那些細細碎碎的傷口。
我抬眼看向段謹行,他還是和五年前一樣帥氣,容貌上并沒有多大的變化。
他穿著咖色大衣,打著領帶,紐扣也扣得整整齊齊,頭發整潔地梳向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
他和五年前也不太一樣了。
他從前最喜歡穿休閑風,相比大衣更愛穿棒球服,他說棒球服穿著舒服利索。
他從前討厭打領帶,就連不得不穿襯衫的正式場合,最頂上的兩顆紐扣也要解開,他說扣上喘不上氣。
他從前也不喜歡打理頭發,說板寸更加清爽,也更能凸顯他的帥氣。
他變得成熟穩重了。
“阿詩……”
他的目光在派出所大廳里掃視了一圈,最終才落到我身上。
他遲疑地向我走過來,看著我的眼神很陌生,里面充滿了探究。
從前他總是能在人群中一眼就鎖定我,看向我的眼神也總是帶著笑充滿愛意的。
“阿詩?”
我張了張嘴想叫他的名字,卻說不出一個字,只發出了呃呃的音節。
段謹行看向小何警官,我從他的目光里看出了嫌棄。
他在嫌棄我不會說話。
小何警官向他解釋了我患上暫時性失語癥的事。
段謹行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地說:“先跟我回家吧?!?/p>
2
回家?
這個久違的單詞讓我感到有些陌生。
我坐在原地沒動。
小何警官說段謹行已經再婚了。
我還有家嗎?
段謹行在我面前蹲下,拉住我的手,看向我的那雙眼睛里又盈上了一如五年前的愛意。
他語調溫柔,低聲安慰我:“阿詩,別怕,我來接你回家了。”
我鼻頭忍不住一酸。
小何警官一定是弄錯了吧,我眼前這個段謹行,明明和五年前一樣愛我,他怎么會再婚呢?
他可是段謹行啊,可是當初那個為了能娶到我,冒著大雪在我家門口跪了整整一夜,任由大雪埋到他的胸口也沒有挪動半步的段謹行啊!
段謹行主動牽起我的手,帶著我一步步走出派出所。
我坐在段謹行的副駕駛上,他買了新車。
我在車里看到一支口紅和一個精致小巧的禮盒。
趁著段謹行還沒上車,我快速地打開那個小禮盒看了一眼,是一條藍寶石項鏈,奢華無比。
這是段謹行買給那個女人的禮物嗎?
亦或是為了迎接我回來而特意準備的禮物呢?
小何警官跟出來告訴我:“阮女士,銷戶的事你不用擔心,你抽時間來派出所重新辦理一下戶口登記就好?!?/p>
段謹行開車帶我離開,一路上他都空出一只手來緊緊握著我的手,拇指輕緩而有規律地摩挲著我的手背安撫我。
看,我就知道段謹行還是愛我的,一定是小何警官搞錯了。
他帶我去了一個高檔單身公寓。
他的習慣沒變,我下車的時候,他還是會下意識地伸出手幫我擋著腦袋,怕我磕著頭。
陌生的環境讓我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段謹行一手牽著我一手輸入門鎖密碼。
“咔噠”一聲門鎖打開,他牽著我想要走進去,我卻倔強地站在門外不肯進門。
“怎么了?”他疑惑地回頭。
我從兜里取出小何警官為我準備好的小筆記本,快速寫道。
【回家!】
我要回我和段謹行的家!
段謹行愣了一下,低著頭沉默了很久。
我看著他這副樣子,一股恐慌的感覺油然而生,我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雙手死死攥著拳頭,指節泛白。
段謹行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變化,他慌張地將我擁進懷里,輕撫后背試圖安撫我的情緒。
他說:“阿詩,這里就是我們的家。”
我看向他的眼睛,顯然并不相信這個說法。
他再次將我的頭埋進他的胸膛,不讓我看他的眼睛。
他頓了頓繼續說:“自從你出事,我就把我們的婚房買了想要籌錢去救你,可是他們拿了錢卻不認賬,不肯放你出來,我沒有住的地方,只好又買了一個小公寓?!?/p>
“我想努力賺錢,攢足夠多的錢去將你贖出來,幸好警察將你提前救出來了,否則我真是不敢想象你會多么害怕。”
他說到后面帶上了哭腔,很是深情。
可他卻始終按著我的后腦勺將我按在懷里,不讓我抬頭去看他的眼睛。
可是,他是段謹行啊,他說過這輩子都不會騙我的。
我跟著他走進這間單身公寓,是一間不怎么大的loft,裝修風格很簡約。
我局促不安地坐在沙發上,他拿來一雙沒有拆過包裝的女士拖鞋,蹲在我面前親手為我換上。
我緊張的情緒得到了些許緩解。
但我留意到他沒有換拖鞋,腳上仍然踩著那雙黑皮鞋。
我指了指他的鞋,又指了指我腳上的拖鞋。
他的動作頓了一下,但很快就若無其事地挨著我坐下。
“阿詩……”
他開口正要說什么,手機亮了起來。
有人給他打電話,他見我的目光被茶幾上亮起來的手機屏幕吸引過去,手速飛快地將手機拿起來。
向我示意他要接個電話就走進了衛生間。
什么電話要避開我去衛生間接?
我好像隱約看見了來電人的備注是……
“老婆”?
3
段謹行接電話時特意將衛生間的門關上了。
門的隔音很好,加之段謹行刻意壓低聲線,我竟然什么都聽不到。
可是那個來電人的備注讓我又想起了小何警官說段謹行已經再婚了的事。
我下意識地起身走向衛生間,想要聽聽段謹行到底在跟誰打電話。
可我剛走到衛生間門口,門就從里面被打開了。
“阿詩?”段謹行明顯被嚇了一跳,臉上雖然掛上笑容,卻還是能看見驚慌之色。
我拿出本子刷刷寫道。
【老婆?】
【是誰?】
段謹行看著我寫的字愣了幾秒,但神色迅速恢復如常。
他笑著攬住我的肩膀,帶著我往沙發走去。
“阿詩,你看花眼了吧?剛剛給我打電話的人是公司的人,喊我回去加班呢!”
我不相信。
【我看到了!】
他摸了摸我的頭發輕嘆一聲,拿出手機給我看通話記錄。
“真是拿你沒辦法!”
通話記錄顯示來電人“老龔”,通話時長兩份三十八秒。
就是剛才打電話給他的人。
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了。
“這下放心了吧?”他拍拍我的頭頂,“我給你點了一份外賣,你自己吃,我要回公司加班了?!?/p>
段謹行走后,我在這間小小的單身公寓里來回走動。
樓上的臥室也是黑白灰的簡約裝修風格,床上整潔干凈得不像話,壓根不像有人在這里住過。
難道我離開的這幾年里,段謹行變成了潔癖?
要知道五年前的他可是從來不會自己收拾床鋪的。
樓下玄關處有動靜,應該是段謹行說的外賣到了。
我一邊下樓一邊疑惑,現在的外賣小哥怎么都不會按門鈴了。
“你是誰?”
玄關處正站著一個女人和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這個女人有幾分眼熟,可是我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正當我在腦海里搜尋記憶的時候,女人和小男孩風風火火地向我走過來。
女人嘴里還罵罵咧咧:“我就知道段謹行這個王八蛋大晚上出門肯定不干人事,果然在這里養了個小三!”
小三?
她說我?
我不是小三!
我瘋狂搖頭,面對女人的步步緊逼我只能一步步地向后退。
我是段謹行的妻子,不是什么小三!
我想要跟她說明,可是張開嘴除了呃呃的音節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女人嗤笑:“段謹行什么時候這么不挑了,連啞巴都看得上!”
“等等,你怎么這么眼熟?”
我被女人逼至落地窗前,她在我面前站定,盯著我的臉看了很久。
我害怕地瑟縮著雙肩,躲避著這個女人探究的目光。
最終還是小男孩先開口:“媽媽,這不是爸爸辦公室抽屜里照片上的那個人嗎?”
4
“阮以詩?”
女人看向我的眼神堪稱驚恐,仿佛見了鬼一般。
“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在X國嗎?”
“都五年了,你還要纏著段謹行到什么時候?!”
我……纏著段謹行?
他是我的丈夫,何來我纏著他一說呢?
我又想起小何警官說的,段謹行五年前就為我申請了死亡證明并銷戶,銷戶后不到一個星期他就再婚了。
眼前這個女人難道就是段謹行的新婚妻子?
哦,不是新婚,按照小何警官的說法,段謹行應該已經再婚五年了。
那這個孩子……
也是段謹行的嗎?
這個孩子看起來有五六歲了,我被綁架不過五年,段謹行怎么會有一個這么大的兒子?
諸多疑問縈繞在我的心頭,我迫切地想要見到段謹行一問究竟。
“你為什么不死在國外,為什么還要回來打擾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
“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的痕跡從段謹行的生活中全部抹除,你為什么要回來!”
女人劈頭蓋臉的怒吼鋪天蓋地的向我襲來。
“老婆,你怎么過來了?”
玄關處再次傳來聲音。
是段謹行。
他叫她什么?
我盯著他的眼睛,他卻躲開了我的目光,看向那個被他叫作老婆的女人。
“爸爸!”
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的時候,小男孩用力地推了我一把后撲進了段謹行懷里。
我摔倒在地上,可段謹行卻根本沒看我,他一直看著那個女人。
他的聲音帶著溫柔的安撫:“婷婷,你怎么突然過來了,我不是說我馬上回家嗎?”
馬上回家?
他不是說要回公司嗎?
我后知后覺的意識到,給他打電話的不是公司的人,我也沒看錯,來電人的備注就是“老婆”。
小何警官也沒騙我,段謹行,他真的再婚了。
婷婷,好熟悉的名字。
我恍然想起,大三那年,有一個學妹追求過段謹行,好像叫鄧婷婷。
那時候段謹行跟我說不用我操心,他會處理好的,后來學妹也沒有再糾纏過他,我就沒有當回事。
這就是那個學妹嗎?
“我要是不過來,怎么會知道你騙我說公司加班,其實是跑來見這個女人了!”
鄧婷婷氣勢洶洶地指著我質問段謹行。
我看著段謹行,張了張嘴,渴望他能給我一個解釋。
可他仍然沒有看我。
“婷婷你不要怕,她就算回國了也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的?!?/p>
“她在那種地方呆了五年,肯定早就不干凈了,我是上市集團的總裁,怎么能有她這樣一個敗壞我名聲的太太!”
他走過來把鄧婷婷摟進懷里,像安撫我一樣溫柔地安撫著鄧婷婷的情緒。
他的話一字一句地化成鋒利的刀子扎在我的心口。
我不敢相信段謹行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終于看向我了,懷里摟著鄧婷婷,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眉眼清冷,面露嫌棄。
就像在派出所剛看到我時一樣的眼神。
“阮以詩,我看在你在國內沒有人可以依靠所以才接你回來,借給你一處容身之所。”
“你不要得寸進尺,再去肖想那些你不配得到的東西?!?/p>
5
我眼里盈滿了淚水,瞪著段謹行。
我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既然阮學姐活著回來了,那就把一切都說清楚吧?!?/p>
鄧婷婷提出來,她大概巴不得我和段謹行斷的干干凈凈。
我坐在地上,渾身都在發抖,抬手比劃著手語,用力到怒意隨時噴薄而出。
“我不需要你說,我要段謹行跟我解釋清楚!”
但段謹行和鄧婷婷,包括他們的兒子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
他們都看不懂手語,我在他們眼中只是在瞎比劃。
他們的眼神里有嫌棄,有戲謔,甚至還有憐憫。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段謹行目光中的憐憫刺痛了我的眼睛。
當這種目光落在我身上時,我開始后悔了。
為什么我沒有死?
如果我死在那些人手中,就不會知道段謹行變心了再婚了。
如果我死在國外,就不用面對他們或嫌惡或憐憫的目光了。
因為情緒過分激動而顫抖的手臂脫力垂下,我不再掙扎了。
誰來解釋都一樣,事實不會變的。
當初在那群窮兇極惡的人手中我受盡了折磨,那時候的我都沒有崩潰。
可現在,我感覺我的靈魂已經墜入了地獄。
“我和段謹行七年前就在一起了?!?/p>
鄧婷婷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將我的世界炸得天翻地覆。
七年前,那就是大三那年。
原來段謹行說的他會處理好的,處理方法就是他和鄧婷婷在一起了?
我看向那個小男孩,抬手指向他,用眼神詢問他們這個孩子的事。
如果這個孩子不是段謹行親生的,我可以原諒他出軌,也可以原諒他剛回國就和鄧婷婷結婚。
我真的可以原諒他……
可我看著那孩子和段謹行如出一轍的眉眼,心漸漸沉了下去。
怎么可能不是段謹行的孩子。
小男孩見我指著他,竟然直接張嘴咬住了我的手指,死死地咬著。
段謹行見狀有些慌亂,他拉開小男孩教育他:“天賜,怎么可以隨便咬人!”
鄧婷婷也附和:“是啊,多不衛生啊,有病菌怎么辦!”
段謹行沒有反駁鄧婷婷的話。
“我和段謹行在一起沒多久就懷孕了,但是那時候的我是沒有想要破壞你們的感情的,一個自稱是你哥的人給了我五百萬讓我離開,我就出國了?!?/p>
我哥?
可是我哥和我爸媽都在我高三那年出車禍去世了?。?/p>
我看向段謹行,向他詢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他的目光像是被粘在鄧婷婷身上一樣。
“其實你的悲劇也怪不了別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我不解地看著鄧婷婷,鄧婷婷嗤笑。
“你和段謹行青梅竹馬,在一起那么久都不讓他碰,非要等到結婚才可以,他也是個男人,有欲望是很正常的。”
“你不知道,學長他壓在我身上的喘息聲有多么迷人?!?/p>
我看向段謹行,想聽他為自己剖白幾句,想聽他說他不是那樣的人。
可他竟然全都默認了。
當初是他跟我說,說我是他的小公主,他不忍心傷害我,想要尊重我,那些事還是等我們結婚之后再做比較好……
這些竟然也是他偽裝出來騙我的嗎?
“我出國前按照跟給我錢的人的約定,斷絕了和段謹行的一切聯系,可是命運弄人,你非要環球旅行度蜜月?!?/p>
“段謹行逃出來后遇到了我,反正你落進那些人的手里已經臟了,他索性就帶著我和我的孩子回國了,和我舉行了盛大的婚禮?!?/p>
段謹行一個字都沒解釋,甚至一個眼神都沒給我。
6
我看著段謹行,只覺得自己這么多年都是看錯了人。
這個男人不僅背叛了我,更甚至他還不敢承認。
就連說出真相都要讓鄧婷婷來說,她一言不發。
鄧婷婷炫耀完了她和段謹行的美滿婚姻,又換上了那副咄咄逼人的架勢。
“段謹行剛回國就迫不及待地給你辦了死亡證明銷戶,你知道為什么他回國一個星期才跟我結婚嗎?”
“因為你的銷戶手續一周后才辦好?!?/p>
也就是說,剛給我辦好銷戶手續,他就迫不及待地跟鄧婷婷辦理了結婚手續。
我用盡全力,試圖從喉嚨里擠出聲音,可發出的卻只是含糊不清的音節。
鄧婷婷看著我,眼中帶著勝利者的得意和不屑。
她冷笑著開口:“你別白費力氣了,還沒能認清你已經變成一個沒用的啞巴的事實嗎?”
“段謹行已經不會要你了,你已經是個廢人了,一個沒人要,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廢人!”
我看向段謹行,眼中滿是哀求和憤怒。
哀求他能不能替我說句話。
憤怒他自始至終沉默著,仿佛眼前的我于他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
“你趕緊離開這里,別再來破壞我們的家庭!”
這時,小男孩也跑了過來,指著我喊道:“壞女人,你快滾出我家,不許搶我爸爸?!?/p>
我想走。
我一秒鐘也不想再在這里待著。
可我站起身顫巍巍地想要往玄關處走時,鄧婷婷母子卻擋住了我的去路。
鄧婷婷拉住我的胳膊,她精致的美甲陷入我的手臂,滲出血絲,很疼。
“想走?沒那么容易,你破壞別人家庭,就得付出代價?!?/p>
我想離開,可是卻說不出來,只能發出一些嗚嗚的聲音,試圖表達我的無助和想要離開的意愿。
但他們卻絲毫沒有放過我的意思,依舊不停地辱罵著我。
而段謹行,那個我深愛多年的男人,就坐在沙發上,冷冷地看著這一切,沒有為我說一句話,也沒有阻止鄧婷婷母子對我的羞辱。
他的冷漠,比鄧婷婷的辱罵更讓我心寒。
段謹行是指望不上了,我用力推開擋在我面前的鄧婷婷母子,向著玄關跑去。
被我這么一推,鄧婷婷居然就這么水靈靈地倒在地上了,還暈了過去。
“婷婷!”
段謹行趕忙起身關心鄧婷婷,他用一種前所未有的仇視的目光看向我。
我嚇得呆立在原地。
我親眼看著段謹行小心翼翼地把鄧婷婷抱到沙發上。
“你這個壞女人!你竟敢打我媽媽,我殺了你!”
小男孩叫囂著就要向我沖過來,段謹行拉住小男孩制止他。
我以為他良心發現,眼看著他制止了小男孩,起身緩步向我走來。
他個子很高,燈光打在他的背影上,他的面容隱在陰影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啪!”
隨著段謹行重重的一巴掌落下,我的唇角滲出一絲腥甜。
他打我。
“你在國外被那些綁匪扣下五年之久,誰知道你都經歷了什么,說不定早已經千人騎萬人睡了,你就別再癡心妄想了,你拿什么跟婷婷比!”
段謹行終于開口了,可說出的話卻如同一顆顆子彈,擊中我的心臟。
聽到這話,我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黑暗無光。
我以為,段謹行知道我在國外的悲慘經歷,會心疼地把我摟進懷里安慰,卻沒想到他會一臉嫌棄地用刀子剜我的心。
我的心仿佛被無數把刀同時割著,那種痛,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痛苦,不顧一切地沖出門去。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一心只想逃離這個地方,跑得越遠越好。
樓道里,我急促的腳步聲回蕩著,仿佛是我那顆破碎的心在哭泣。
當我沖下樓,馬路上嘈雜的聲音瞬間包圍了我。
直到那刺眼的車燈照在我身上,我卻呆呆地立在原地……
“以詩!”
恍惚中,我似乎聽到了一道帶著一絲驚慌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