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在山林中我從土里把人參取了出來,沒想到下面還有一顆人頭。
而這片山林正是朋友馬騰失蹤的地方。
就在不久前我和杜洛收到了他發出的求救短信。
1
“《中國異聞錄》中有關于這種人參的傳說”我捋著我的山羊胡,眼里打量著手里的寶貝;
“民國時期長白山一帶,有大量采參客上山找野山參。”
瞧瞧這主根形如嬰兒飽滿豐腴,再瞧瞧支根線條流暢對稱,美中不足的是整體顏色,跟人喝高了似的大概是被血染透了。
“他們發現了人參中的極品,挖出來時發現人參種子竟栽在了死人的脖腔里。”
把人參舉起來,還沒湊到鼻尖就覺得這味道有些蹊蹺,按理說會是一種濃郁而獨特的香氣;
初聞會有一絲類似松針的清香,但這棵是一股子變質松脂的刺鼻惡臭;
杜洛蹲在一旁有些玩味地看著退到遠處的我,只見她那一頭亞麻色的高馬尾隨風擺動,幾縷發絲隨意地搭在額前,一雙杏眼明亮有神。
“那后來呢?”
我有些忐忑地把人參在手里顛了顛,還有點分量,決定先揣進懷里。
我干嘔了幾下說道“后事如何,下回揭曉”說實話我不記得后來怎么樣了;
但我可記得人參的價格,像這種品相的每克價格通常在萬元以上。
杜洛顯然對那個人頭更感興趣,她蹲在坑邊低頭觀察著。
“有什么發現嗎?”我的聲音有點發緊,隨后便輕咳了兩聲;
“自己來看嘛,膽小鬼”她撇著嘴角,看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鄙夷。
哼,以為我不敢?我剛才倒退那幾步只是下意識反應而已。
嗨,說白了就是害怕,怕那是自己熟悉的人。
我有預感馬騰肯定出事了,他給我發的最后一條微信說要讓我看看成果,結果之后就沒信了。
我故意壯著膽子走過去看向那顆已經被腐蝕的白骨化人頭。
空洞的眼窩深邃幽黑,顴骨突兀下頜骨微微張開,像是在臨終前發出過絕望呼喊,顱骨上殘留著幾縷干枯的發絲,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我捂著鼻子強忍著那令人作嘔的酸腥,蹲下來用手抓起一把地上黑色的泥土,土在手里化開質地很是松軟。
這種土排水不暢缺氧且腐殖質豐富,按理說不適合養人參。
“據我推斷,頭大概被埋兩年左右了”。
“不愧是賣藥的,懂得真多”她笑著調侃道,眼睛掃了一眼我懷里的人參。
2
什么賣藥的?我白了她一眼后把衣服拉上,我家是中醫世家。
我和杜洛兩家是世交,從小我們就一起玩,算是青梅竹馬。
高中畢業后我被父母安排學的藥劑專業,說是好以后接管家族事業。
畢竟是家中獨子,我一度將此事認定為我的人生使命。
但杜洛卻跟我截然不同,她父母都是律師,給她安排的律師專業她說啥不去。
非要追求什么人生熱愛去學動物醫學,現在我們都還在上大學。
我調侃她小的時候腦袋讓狗踢了,她嘲笑我膽小懦弱不敢追求夢想。
在她的影響下,我發現自己對法醫有了興趣,私下經常看這方面書。
“那你再瞅瞅這個”杜洛伸出雙手插進人頭眼眶,直接從土里把人頭薅了出來。
“我的天啊,你瘋啦”我沖她叫道,我聽自己的聲音都有點破音,胃里傳來一陣強烈的收縮,像有一只手在用力擠壓腹部,一股非常刺鼻混合著臭雞蛋味直沖鼻腔,我嘔的一聲吐到了那個坑里。
就在我擦了擦嘴用袖子捂住鼻子的一霎那,還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怎么還有油漆味?
“我們學醫的怎么能怕骨頭,把它想象成動物就好了”
杜洛還是好端端地,看起來什么事都沒有,她把人頭臉的方向朝向自己,把后腦的方向朝向了我。
瘋婆子我心中暗罵,她從小就這樣,練散打拳重手黑,但為人仗義膽子更是大的出奇,比她高的馬騰都敢揍。
被揍的馬騰有點丟臉,就拉上我一起鍛煉,結果他擼鐵練成了牛蛙,我柔道練成了壓縮彈簧。
“這不是馬騰”在杜洛處理下,頭露出了本來面目頭骨的頂部有一道裂痕。
我壓抑著強烈的不適感和心理沖擊,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將背面附著的泥土扣了下來。
完整的裂痕從頭頂一直延伸到后腦,這大概就是這個人的致命傷。
3
“不是就放回去吧”我訕訕道;
“要不我們報警吧,讓警察幫我們找他”
杜洛抬起頭看向我,我看著她那張酷似《古墓麗影》女主勞拉的臉上,小麥色的皮膚柔和的線條很是優雅,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清澈的愚蠢。
看來上帝給了女人容貌,就可能會收走她的智慧。
“你打算抱著它去報警呀?”我皺皺眉,想象著它出現在公安局桌子上的場景;
“再說了我們又不是沒報過警,你忘了人家咋說的啦?”
“等消息!我沒忘!”她提高了音量,好像要蓋過我似的。
出發前杜洛非要報警,結果碰了一鼻子灰。
警方向我們收集了一些信息,就讓我們走了;
但中國過去的這一年,每天約有2739人次走失;
更何況馬騰是成年男性,只是作為普通失蹤警情處理。
“但這回不一樣,他們會重視的”她指著那個頭喊道。
“重視之后呢?你想過沒有?這片山區就會被圍起來,我們再想進來可就難了”我不滿地回懟道,聲音不自覺間也提高了。
“那不正合你的意嘛?我們就可以回去了”杜洛挑著眉毛看向我;
我很討厭她用這種表情看我,但奈何打不過她只好壓了壓怒火,心中暗罵白羊座的臭丫頭。
我是不愿意來的,但擔心杜洛一個人來會出事,還擔心我和馬騰之間的秘密讓別人知道。
“既然來了就不能這么回去,你把頭快放下拎著怪瘆人的”
杜洛把頭扔在地上,我把它放回了原來的坑里把土埋好,杜洛找了幾個樹枝插在上面作標記。
“它很關鍵,我們還會用到它的”我撲棱撲棱手上的土;
“那接下來怎么辦”杜洛站起身問道。
我蹲在地上掏出手機,又看了看牛蛙發的SOS短信,里面有一張照片。
照片拍的極其模糊角度還很刁鉆,直到剛剛我看著這片樹林,我才領悟到他拍這張照片的姿勢。
為了能得到更多線索,我也不顧干凈埋汰了索性趴到了地上,把手機橫著立起來貼到地面。
原來這張照片就是這么拍出來的呀,這么角度拍人顯腿長,但若是拍景我猜其中一個原因,就是被人給打躺下了。
但一想到他那體格,一般人可不敢惹他呀,除非那人腦殘。
“有什么發現沒有?”杜洛俯下身湊了過來。
“你說這森林里會不會有熊呀?”
我咂咂嘴,看著照片右上角一團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熊不知道,但我好像看見鹿了”杜洛仰起頭看向我10點鐘的方向。
我的肚子突然叫了一聲,從早上出來這都找了一上午了,難免有點餓了。
我坐在地上從包里掏出了餅干和礦泉水,還順帶拿出了一瓶藥水。
有它在就是有熊我也不怕。
4
這瓶藥水是我先前從曼陀羅花中提取的迷藥。
濃度之高能讓生物快速昏迷,失去意識。
我把它裝在一個噴壺里,只要輕輕地一噴,什么生物都讓它趴下。
“看見鹿有啥用,你還能問它去呀?”
“你看見牛蛙沒呀?沒有呀,牛蛙不在山上在水里呀,哈哈··欸?你要再這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我想調節下氣氛,沒想到她踢了我一腳,我瞪著她順勢把藥水握在了手里。
“你還要迷暈我呀?你那兩下子吧”她看向我手里的噴壺。
“你有點侮辱人了,那次我太緊張了”我臉漲得通紅。
杜洛哼了一聲,轉過頭向鹿的方向走去。
我看著她上身雖穿著寬松的黑色沖鋒衣,卻擋不住她挺拔的雙峰。
我咽了咽口水,心想你可別把我惹急了,要不然今天有你好看。
我看著藥水思緒回到了我在小實驗室制藥的那個下午。
把藥做好后我掏出手機想看看有沒有人聯系我,好家伙,杜洛那家伙給我打了8個電話。
正當我打算回個電話解釋一下我在工作的時候,看到一條馬騰發來的SOS短信,這小子搞什么鬼?
我點開了那條短信,上面寫著我遇到了危險,下方是地址請謹慎給我打電話。
還附帶著一張極其模糊的照片,感覺拍得很倉促。
這拍的啥呀?我看著照片的黑影心里嘀咕。
當當當,有人敲門。
電話響了,杜洛打來了第9次電話,“華平你快開門,馬騰出事啦”
5
我把杜洛請到屋內不斷地道歉解釋但她不聽;
再她半個小時的嘮叨埋怨,甚至想動手修理我之后。
漸漸的平息下來,我清清耳朵“說完了?那該我說了”我看著一旁喝著水,滿臉紅潤氣呼呼的杜洛。
“馬騰失蹤了,你想去找他?我勸你先報警,那個位置是片山區,你自己去很危險”
本想說我有點擔心你,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誰說我要自己去啦?我這不來叫上你和我一起去嘛?”
“我可不去”我不想惹麻煩,其實心里還有點打怵;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到我在一個小黑屋,被繩子綁在床上,奮力掙脫也逃脫不掉。
這時候有個女人穿著睡袍舉著蠟燭進來,迎著光我看不清她的臉。
燭光照亮床邊的鏡子,鏡中的我竟沒有臉。
我騰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喘著粗氣后背已被汗水浸濕。
之后再也睡不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起來之后我準備做點什么,我從我的小實驗室中找出了曼陀羅花。
隨后又將它提煉成強效藥水,準備帶在身上以防后患。
我將藥水擺在桌上說道“你帶上這個迷藥,關鍵時刻用的上”
“我可不帶,再給我自己迷暈嘍,你必須和我去,你要不去我就把你做過的那事給你抖摟出來”
“你在威脅我嗎?”我氣哼哼地蹬著她,我極少和她發脾氣但這次她觸及到了我的底線;
她今天眉毛化的格外地好猶如黛色的遠山,連綿起伏的線條自然而流暢,但眉毛下的兩顆蛋卻不甘示弱的瞪了回來。
“你爸要是知道你賣過打胎藥不知道會怎么想”
他那個人強硬古板,大概就不會讓我繼承了吧。
我跟杜洛解釋過首先孩子不是我的,其次我也只是出于善意救了一名無知少女,但她不聽認定了我是謀財害命。
我走到杜洛面前,握住她伸出的手指。
就在我們大眼瞪小眼的,對峙三秒鐘后我嘆了口氣說道“讓我們籌劃一下吧”;
說完我眼角的余光看見她握緊的拳頭漸漸松開了。
頓時我心里松了口氣,心想我和馬騰那事千萬不能讓她知道。
簡短截說我們報完警訂好車票和民宿,便來到了這片山林當中。
值得一提的是民宿的老板娘叫沈秋,溫柔漂亮氣色好,說話聲音甜的像熟透的波羅蜜一樣;他兒子也很可愛叫小虎,看起來七八歲的樣子,卻比一般孩子壯實不少,還主動幫我們拿行李。
都說兒子像媽,那對母子倆的耳朵真是特別像,都長著一對精靈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