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小陳,求你了,趕緊走!」
我從未見過嫂子這樣。她顫抖的聲音,蒼白的面容,右手腕上那道青紫色的淤痕格外觸目驚心。
我愣在團長家門口,手中提干慶祝的禮物還沒來得及遞出。兩年的相處,她總是溫婉大方,從未如此慌亂過。
「林團長在家嗎?」
我試探著問,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
嫂子的眼睛迅速瞥向屋內,又慌忙看向我:
「不方便...改天再來...」
就在她準備關門的瞬間,屋內傳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那絕對是林團長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從未聽過的男人冷酷低沉的聲音清晰傳來:
這一刻,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01
我出生在湘西一個貧困的小山村,家境艱難是我童年最深刻的記憶。
父親是村里老實巴交的農民,常年彎腰在田間掙扎;母親患有風濕性關節炎,吃藥已成為家常便飯;還有個正在上高中的妹妹,生活的重擔幾乎壓垮了這個搖搖欲墜的家。
1991年夏天,高考結束后,大學錄取通知書雖然到手,但4000多元的學費對我們家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我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躊躇不前。
「去當兵吧,小陳?!?/strong>
村長拍著我的肩膀說,
「部隊不僅有津貼,還能學一身本事?!?/strong>
就這樣,我告別了家鄉的青山綠水,踏上了開往軍營的列車。那時的我,瘦弱、靦腆,口袋里裝著母親縫制的布錢包,里面是家里東拼西湊的300元錢——這是我全部的家當。
入伍第一天,我就遇到了林團長。他身材高大,目光如炬,聲音像鋼鐵一樣堅硬卻又讓人心生敬意。站在新兵隊列前,他說的第一句話我至今記憶猶新:
「從今天起,你們不再是父母的孩子,而是祖國的戰士!」
嚴格的軍營生活很快讓我意識到自己的不足。體能測試中,我差點被淘汰。五公里跑,我總是最后一個;單杠引體向上,我只能勉強完成六個,遠低于合格線。
「小陳,留下!」
一天訓練結束,當所有人都去吃晚飯時,林團長叫住了我。
那晚,月光如水,操場上只有我和林團長兩個人。他讓我重新跑了五公里,全程不許停歇。跑完后,我幾乎虛脫,但他卻遞給我一瓶水,語氣出乎意料地溫和:
「知道為什么單獨留你訓練嗎?」
我搖頭。
「因為我看到你眼中有不服輸的勁兒。農村娃吃過的苦,城里孩子想象不到。這種韌勁兒,是當好兵的最重要品質?!?/p>
從那天起,林團長每周都會抽出時間單獨指導我。清晨四點,當戰友們還在夢鄉,我已在他的監督下開始了加練;夜深人靜時,他會叫我到他辦公室,手把手教我軍事理論知識。
林團長的妻子——我們都親切地稱她為"嫂子"——是軍區醫院的護士長。她性格溫婉,待人親切,是整個軍區出了名的好人。
入伍第三個月,我突發高燒,體溫直逼40度,意識模糊中被送進了醫院。正是嫂子日夜守護,用專業和愛心幫我度過了危險期。
「聽說你家里條件不好?」
退燒后的一天,嫂子坐在病床邊問我。
我點點頭,有些羞愧地低下頭。
「別難過,我和你林團長也是從農村走出來的?!?/strong>
她遞給我一個保溫飯盒,里面是香噴噴的紅燒肉和新鮮蔬菜,
「多吃點,病好得快?!?/strong>
那是我入伍后吃到的最香的一頓飯。從那以后,每逢節假日,嫂子總會邀請我和幾個家境困難的戰友去他們家吃飯。她的廚藝極好,尤其是那道外酥里嫩的糖醋排骨,讓我們這些大小伙子總是吃到撐。
02
入伍第二年,一個噩耗如晴天霹靂般砸向我——父親在建筑工地干活時不慎從腳手架上摔下,導致腰椎骨折。妹妹正準備高考,家里頓時失去了主要經濟來源。
那段時間,我幾乎崩潰。白天咬牙訓練,晚上躲在被窩里默默流淚。我甚至動了退伍的念頭,想立即回家打工補貼家用。
林團長得知情況后,二話不說,帶著我直奔醫院看望父親。讓我震驚的是,他不僅墊付了父親的手術費,還通過軍區的"擁軍優屬"項目,為我家申請了專項救助金。
更讓我感動的是,嫂子主動提出資助我妹妹的高中學費。她拉著我的手說:
「你安心服役,家里的事有我們幫忙看著?!?/strong>
那一刻,我淚如雨下,第一次感受到了軍隊這個大家庭的溫暖。
在林團長的嚴格訓練和嫂子的關懷鼓勵下,我逐漸蛻變。體能測試從倒數第一躍升至全連第三;射擊成績連續三次被評為"神槍手";綜合素質考核更是獲得了"優秀士兵"稱號。
「你變了,小陳?!?/p>
老魏——我的床鋪兄弟,一天晚上感嘆道,
「記得剛入伍那會兒,你連軍裝都穿不利索,現在都能代表連隊參加軍區比武了?!?/p>
確實,我變了。不僅是體格從當初的瘦弱變得健碩,更重要的是內心深處那份責任感和使命感。林團長常教導我:
「當兵不是為了混日子,而是為了守護?!?/strong>
這句話,我銘記在心。
第二年的夏天,南方突發特大洪災。我們連隊作為第一梯隊緊急馳援。災區情況比預想的更加嚴峻——河堤隨時可能決口,下游是一個人口密集的小鎮。
「必須在天亮前加固堤壩!」
林團長站在泥濘的河岸上,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像一尊不屈的雕像,
「小陳,你帶一組人守住北段!」
那是一場與時間和洪水的賽跑。我們扛著沙袋,在齊腰深的洪水中艱難前行。突然,上游傳來巨響,一股更猛烈的洪流夾雜著樹干和雜物沖了下來!
「撤退!快撤退!」
我大聲呼喊,但已經晚了。洪流瞬間吞沒了幾名戰友,我本能地跳入水中,奮力將一名年輕戰士拉上岸,卻被一根漂浮的木樁重重擊中后背。
昏迷前,我看到林團長不顧個人安危,跳入湍急的洪水中向我游來......
醒來時,我已躺在野戰醫院的病床上。嫂子正為我換藥,看到我睜眼,她眼中閃過驚喜:
「你終于醒了!」
后來我才知道,是林團長冒著生命危險將我救上岸,他自己卻因此被洪水沖走近百米,所幸最終被下游的救援人員救起。
那次洪災,我們連隊無一人傷亡,保住了下游小鎮數萬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林團長因出色的指揮被記一等功,我也因救人而獲得了三等功。
「小陳,你有沒有想過提干?」
在醫院康復期間,林團長突然問我。
我愣住了。農村出身的我,從未想過能成為一名軍官。
「別看自己出身低微就妄自菲薄。」
林團長語重心長地說,
「部隊選拔干部看的是能力和品質,不是家庭背景。你救人時的臨危不亂、指揮有方,正是軍官應有的素質。」
03
在林團長和嫂子的鼓勵下,我報名參加了軍官選拔考試。備考期間,林團長親自為我制定了學習計劃;嫂子則負責我的飲食營養,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營養餐,確保我有充足的精力應對高強度學習。
理論、常識、體能測試……每一關都異常艱難。尤其是心理測評,我差點因為緊張而失常。是林團長在考前對我進行了長達兩小時的心理疏導,讓我平靜下來,順利通過。
終于,在入伍第二年底,我如愿以償地拿到了提干證書。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的人生將翻開嶄新的一頁。
回到宿舍后,戰友們聽聞消息,一片驚嘆。老魏拍著我肩膀:
「小陳,你真是太給力了!南部戰區多少人擠破頭都進不去。」
張明酸溜溜地開玩笑:
「看來有人要去大城市享清福了,別忘了我們這幫弟兄!」
我搖頭回應:
「什么享福不享福,在哪不都是為國效力?!?/p>
那晚,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新環境、新挑戰,既向往又擔憂。調令上寫著兩天后就要出發,我暗自決定,臨行前必須去拜訪林團長,當面告別,表達我的感謝之情。
周日下午,陽光正好。我特意穿上新買的深灰色休閑裝,在鏡前反復檢查許久。這身衣服花了我半個月工資,但我絲毫不心疼。畢竟是去見敬重的長官,形象必須拿得出手。
我從抽屜中取出珍藏的茅臺酒。這是我攢了整整三個月津貼才買到的好酒。酒瓶擦得锃亮,用紅色包裝紙包裹,外面系了條金色絲帶。雖然禮物不昂貴,但希望林團長能感受到我的真誠和敬意。
南部軍區家屬院位于城市東南區,是個平靜和諧的小區。這里沒有華麗裝飾,只有整齊排列的五層樓房和修剪得當的綠植。林團長家在12號樓5單元2103室,我之前因送文件來過一次。
站在林團長家門前,我整理了下衣領,深吸一口氣,準備敲門。"這時候去會不會打擾他們休息?"我心中閃過念頭。但既然已經來到這里,怎能輕易放棄?鼓足勇氣,我敲了敲門,清脆的聲音在走廊中回響。
等了好一會兒,門內才有動靜。門開了,出現在眼前的不是林團長,而是他妻子嫂子。往日總是面帶微笑的嫂子此時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目光游移,表情緊張。她迅速掃視樓道,像是在檢查周圍有沒有其他人。
「小陳,你怎么這時候過來了?」
嫂子壓低聲音,語氣中滿是慌亂。我一臉困惑,舉起手中的禮物:
「嫂子,我后天就要調職了,特意來向林團長告個別,也感謝這些年你們對我的關照?!?/strong>
嫂子表情更加緊張,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恐懼:
「現在真不是合適的時候,你趕快走吧!」
我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狀況。嫂子一向熱情友好,今天的反應太異常了。我注意到她右手腕上有一道明顯的淤青,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掐過的痕跡。
「林團長在家嗎?出什么事了?」
我本能地往門縫里看,想找些線索。嫂子立即用身體擋住門縫,語氣更加急促:
「小陳,求你了,現在真的不方便,改天再來好嗎?」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近乎哀求的神色。我心中升起不祥預感。作為軍人,對危險有種本能敏感。嫂子如此反常,肯定有問題。
「嫂子,需要幫助嗎?」
我壓低聲音問道。
她快速搖頭,眼中的恐懼更加明顯。就在此刻,屋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誰來了?」
這聲音不是林團長的。沉悶而陌生,帶著一種不容質疑的威嚴。嫂子臉色立刻變得蒼白,她無聲地用口型說:「快走!」同時,手在門后做了個推我離開的動作。
04
我猶豫片刻,決定先撤退。嫂子的眼神告訴我,此時貿然進入可能會引發更大麻煩。我點頭表示理解。
「只是送快遞的?!?/p>
嫂子提高音量回應屋內的人,然后小聲對我補充:
「現在真不是時候,你快離開!晚點我會解釋的?!?/strong>
我后退幾步,示意自己會離開。嫂子看到我的反應,稍微放松了些,準備關門。就在門即將關上的瞬間,我聽到了屋內另一個聲音——一聲微弱的呻吟,那是林團長的聲音!
這聲呻吟像一把利劍刺穿了我的胸膛。我從未聽過林團長發出如此脆弱的聲音,這意味著他正在遭受痛苦!作為軍人,我的直覺立刻警覺起來——林團長家中正發生著不尋常的事情。
我剛轉身準備下樓,屋內突然傳來一個冷酷的聲音:
「去看看是誰來了?!?/p>
緊接著是腳步聲向門口靠近。這聲音令我脊背發涼。我立即判斷出情況——林團長家中有不速之客,而且極可能是帶著惡意的人。嫂子的異常表現和剛才的呻吟聲都證實了我的猜測。
我快步下了三級臺階,正考慮是否應該報警,身后忽然傳來一聲悶響,似乎有重物倒地。接著是一聲被硬物擊打的悶哼,隱約能辨認出是林團長的聲音。隨后,一個陌生男人用冷漠的語調說:
「團長,最好乖乖配合我們,別逼我對你妻子動手。」
這句話如同一道電流穿過我的全身。林團長和嫂子正處于危險之中!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軍人的責任感和對上級的忠誠讓我不能就這樣離開。但我也明白,魯莽行動可能會讓事態更加惡化。我需要制定一個周密計劃。
我悄悄退到樓梯轉角處,快速思考解決方案。首先要了解屋內狀況——人數、是否持械、林團長夫婦的情況。我輕輕撥通了戰友老劉的電話。老劉是我們營的通信專家,也是我最信任的伙伴。
「老劉,緊急情況,林團長家疑似被不明人員闖入,需要你幫忙,但別聲張,情況尚不明確。」
我簡短地說道。老劉立即理解了情況的嚴重性:
「明白,我立刻聯絡老魏和小張,十五分鐘內趕到。你現在位置在哪?」
「我在林團長家門外,12棟5單元。先別靠近,我在觀察。」
掛斷電話后,我深呼一口氣,決定繞到樓后,從窗戶觀察室內情況。這是我們常訓練的基礎偵察技巧。小區后面有一排茂密的香樟樹,正好可以作為掩體。
我繞到樓后,發現林團長家的窗戶正對著一棵大樹。退后幾步,助跑后躍起,雙手牢牢抓住最低的樹枝。我邊攀爬邊謹慎選擇落腳點和抓握位置,確保不會折斷樹枝引起注意。終于,我爬到了一個能清楚觀察室內的位置。
透過窗縫,我看到了令人震驚的畫面:林團長被綁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嘴角有血跡,面前站著四名便衣男子。其中一人手持手槍,正對著林團長說著什么。嫂子站在一旁,面色慘白,眼中含淚。
這顯然不是普通入室搶劫,更像是有計劃的行動。
樹下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我警覺地看去,發現老劉帶著老魏和小張已經到達,我迅速下樹,四人蹲在灌木叢后交換信息。
「屋內有四名持械人員,林團長和嫂子被控制??雌饋硎怯蓄A謀的行動,可能與軍事情報有關?!?/p>
我簡要地說明。老魏點頭表示:
「我已經向安全部門匯報,但他們需要時間抵達。在此之前,我們必須確保林團長夫婦的安全。」
小張拿出一個小型設備:
「我帶了信號干擾裝置,可以切斷他們的通信?!?/p>
05
我躲在綠植后面,安靜地等待隊友就位。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無限拉長。
我看到嫂子正在廚房倒水,邊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監視著她的每個動作。林團長被綁在一張椅子上,面前站著兩名男子。一人正查看林團長的筆記本電腦,另一人守在門口,警惕地環顧四周。
通過窗戶,我注意到屋內局勢有了變化——一名男子開始收拾物品,像是準備離開。我的心頓時繃緊,他們可能已經獲取了想要的信息,準備撤離。等不下去了!
我們迅速確定了作戰方案:小張負責激活信號干擾器;老魏埋伏在前門,準備制服出來查看的人;老劉和我從后窗進入,營救林團長和嫂子。
小張啟動了干擾器,家屬區內的通訊立即中斷。果然,屋內的人很快察覺到通訊異常。一名男子正在查看手機,表情困惑,隨后朝門口走去。
男子剛開門,老魏就立即行動,一記手刀精準打在他的頸部。男子沒能發出任何聲音就失去了意識。老魏迅速將他拖到一旁,用繩索牢牢捆住。
我和老劉抓住這個機會,悄悄從廚房窗戶爬了進去。嫂子恰好在廚房,看到我們時,眼中閃過驚訝和希望的光芒。
「林團長情況如何?」
我低聲詢問。
「他們要最新的導航系統數據。」
嫂子壓低聲音回答,
「老林一直在抗拒,但他們用槍威脅著我們。」
「還剩幾個人?」
「三個,一個在客廳看守老林,一個在書房翻找資料,還有一個在門口巡視?!?/p>
老劉留在廚房,保護嫂子;我則小心向客廳靠近。客廳里,一名男子背對著我,手持槍支站在林團長面前。林團長滿頭是汗,但目光堅定,毫無畏懼之色。
我深吸一口氣,踩著地板邊緣小心移動,盡量不發出聲響。當距離縮短到三米時,男子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正要轉身。
我迅速上前,右手緊握住他持槍的手腕用力扭轉,同時左手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呼叫同伴。男子顯然也受過專業訓練,立刻做出反應。
就在我快要控制不住局勢時,林團長雖然被綁在椅子上,卻用力蹬地,帶著椅子撞向那名男子,讓他失去平衡。我抓住這個機會,一記手刀擊中他的頸部要害,男子終于倒下。
我用隨身攜帶的小刀割斷綁住林團長的繩索。
「陳進,你小子怎么會在這?」
林團長聲音嘶啞地問道,眼中充滿驚訝和欣慰。
「是來給您告別的,沒想到遇上這種情況。書房還有一個人,必須盡快解決。」
林團長活動著發麻的手腕,臉上流露出多年戰場磨礪出的鎮定:
「小陳,那人是最危險的,是此次行動的領導者,專業間諜,身手極強?!?/p>
正說話間,書房傳來腳步聲。對方顯然覺察到了不對勁。我立即將林團長推向廚房:
「您跟嫂子一起去,那邊有老劉守護,這里交給我?!?/strong>
我緊握手槍,隱蔽在客廳角落,等待那名間諜現身。書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名體格壯實的男子沖出來,手中同樣持有槍支。
「放下武器,你已被我方包圍!」
我厲聲命令,槍口直指他的胸膛。
男子冷笑一聲:
「年輕人,別玩超出你能力范圍的把戲。」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舉槍就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