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那天的升學宴上,宴會廳里鼓樂喧天,賓客滿座,可我只感覺到一片死寂。
十五年的委屈在這一刻終于有了出口。
我從口袋里拿出那份塵封已久的親子鑒定報告,當著所有親朋好友的面,遞到了那個自稱是我繼父的男人手中。
"陳志強,看看這個,你敢說你不是我的親生父親嗎?"我的聲音很輕,卻像一道驚雷在宴會廳炸開。
他的臉色瞬間由紅轉白,端著的香檳"啪"地一聲摔在地上。
01
我叫林小雨,廣東汕頭人,今年十八歲。
我的人生本該平凡而幸福,卻因為一個冷漠的"繼父"變得苦澀難當。
每天清晨,當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時,我就知道又是一個需要打起精神面對的日子。
我會早早起床,洗漱完畢后輕手輕腳地下樓,生怕打擾到那個對我永遠板著臉的男人。
"小雨,給我倒杯水。"這是繼父陳志強每天對我說的為數不多的話。
他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報紙,一手捏著遙控器,眼睛盯著電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那語氣,像是在對一個保姆發號施令,而不是對自己的"女兒"說話。
我強忍著內心的苦澀,拿起水壺倒了杯溫水,心想:就算是對陌生人,他也該有基本的禮貌吧?
"爸,你的水。"我把水杯輕輕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水杯與茶幾接觸的一瞬間,發出輕微的"咔嗒"一聲,這聲音在寂靜的客廳里顯得格外刺耳。
我站在原地,期待著他能抬頭看我一眼,哪怕是一個簡單的"謝謝"。
他頭也不抬,只是低著頭繼續看報紙,好像我不存在一般,右手機械地伸出去摸到水杯,喝了一口,然后繼續低頭看他的報紙。
這種感覺,我已經習慣了十五年。
十五年的時光,足夠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長大成人,也足夠讓一顆期待父愛的心變得冰冷。
我清楚地記得我們的初次見面,那是我生命中最大的轉折點。
我三歲那年,媽媽帶我認識了陳志強,說他是我的新爸爸,讓我該改口喊爸爸了。
我依稀記得那天,媽媽精心打扮了一番,穿著一條鮮艷的紅裙子,涂了口紅,還特意給我扎了兩個可愛的小辮子。
媽媽笑得很開心,眼睛里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似乎在期待著我們能成為一家人。
而陳志強穿著筆挺的西裝,站在我面前,表情嚴肅,只是勉強摸了摸我的頭,眼神卻是冷的,像冬天里的冰。
"小雨,叫爸爸。"媽媽輕輕推了我一下,語氣中透著期待。
我仰著小臉,怯生生地看著這個陌生的高大男人,他的眉頭微微皺著,似乎對我的存在有些抗拒。
"爸爸。"我小聲喊道,聲音輕得像蚊子哼唱。
"嗯。"他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眼神都沒有給我一個,然后轉身和媽媽說話去了,把我晾在一邊。
從那以后,我們住在了一起,開始了所謂的"新生活"。
一開始,陳志強還會假裝對我好,會在媽媽面前摸摸我的頭,買些小零食給我。
但這種表面功夫只會在媽媽在場的時候出現,像是一場專門為媽媽表演的戲。
只要媽媽不在,他看我的眼神就會變得很冷漠,好像我是什么討厭的東西,是他必須忍受的負擔。
"小雨,去自己房間玩,別在這里打擾我看電視。"這是他經常對我說的話,語氣里帶著明顯的嫌棄。
每當這時,我就會默默地拿著玩具回到自己的小房間,把門關上,獨自一人玩耍。
有時候,我會趴在窗戶上看外面的世界,看那些有爸爸陪伴的小朋友是多么幸福。
小時候的我不明白,為什么別人家的爸爸都會抱抱自己的孩子,會陪孩子玩游戲,會在孩子摔倒時心疼地擦眼淚,而我的"新爸爸"卻像是在忍受我的存在。
我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會慢慢接受我,會像電視里那些繼父一樣,最終愛上這個不是親生的女兒。
可惜,生活不是電視劇,有些缺失的東西,永遠也彌補不了。
六歲那年,媽媽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她告訴我:"小雨,你要當姐姐了,媽媽肚子里有小弟弟了。"
那時的我很開心,天真地以為有了弟弟后,我們會成為一個更幸福的家庭,陳志強也會因此而接受我。
媽媽生產那天,陳志強難得地表現出了緊張,他一整天都守在產房外,臉上的擔憂是我從未見過的。
當護士抱著小小的嬰兒出來時,他激動得雙手發抖,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眼中閃爍著淚光。
"我兒子,我的兒子,"他喃喃自語,聲音哽咽,那一刻,他是如此的柔軟、慈愛,與平日里對我的冷漠判若兩人。
從那一刻起,我更清楚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差別對待,什么叫親疏有別。
02
"志強,快來看,兒子笑了!"某天清晨,媽媽興奮地從嬰兒房里喊道。
我正在餐桌前吃早餐,看到陳志強立馬扔下手中的報紙,連碗都來不及放下,三步并兩步地跑到嬰兒床前。
他的臉上綻放出我從未見過的燦爛笑容,那笑容比最燦爛的陽光還要明媚。
"真的笑了!我們陽陽真聰明!"他小心翼翼地把弟弟抱起來,輕輕親了親他的臉頰,那動作無比輕柔,生怕傷害到這個珍寶。
那一刻,我站在門口,手里還拿著半塊面包,心里酸澀得要命。
我不記得陳志強有這樣抱過我,親過我,我甚至不記得他曾經用這樣柔情的眼神看過我。
在他的世界里,似乎只有弟弟陳陽才是他的孩子,才值得他傾注全部的愛。
而我,永遠是那個局外人,那個不受歡迎的繼女。
隨著弟弟的成長,家里的氛圍越來越明顯地分成了兩派,陳志強和弟弟是一派,我和媽媽是一派。
雖然媽媽也很愛弟弟,但她至少會公平對待我們,會在陳志強偏心時為我說話。
而陳志強,他的眼里只有兒子,好像全世界只有這一個孩子才值得他關注。
每當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他總是先給弟弟挑最好的部分;每當節假日有禮物,弟弟的永遠比我的貴;每當我們同時闖禍,責罵的永遠是我,原諒的永遠是弟弟。
"爸,我語文考了全班第一。"上小學三年級時,我興奮地拿著試卷給他看,滿心期待得到一句肯定。
那天我特意等到他下班,拿著那張貼了金色小星星的試卷,站在門口迎接他。
我的心怦怦直跳,希望這次的好成績能讓他露出笑容,能讓他為我驕傲哪怕一次。
他皺著眉頭掃了一眼那張試卷,連試卷上老師寫的表揚都沒看完,就冷冷地說道:"考試有什么用?以后還不是要嫁人。"
然后繼續低頭玩手機,連一句夸獎都沒有。
那一刻,我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明明是夏天,卻冷得讓我想哭。
我默默地收起試卷,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那張滿是夸獎的試卷小心翼翼地放進抽屜里。
那一晚,我趴在枕頭上無聲地哭了很久,不明白為什么同樣是孩子,得到的愛卻如此不同。
而同樣的情景,換成了弟弟,結果卻天差地別:
"爸,我數學考了第一!"某天放學后,弟弟興奮地沖進家門,高高舉起試卷喊道。
我正在廚房幫媽媽準備晚餐,聽到這聲音,不由得心里一緊。
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果然,陳志強的反應如我所料。
"真的嗎?我們陽陽真厲害!"陳志強立馬放下手機,一把抱起弟弟,臉上的驕傲像是要溢出來。
"爸爸今天帶你去吃肯德基,還給你買新玩具!來,讓爸爸好好看看這個小狀元!"
這樣的場景在我家幾乎每天都在上演,刺眼得像一把利劍,一次次扎在我幼小的心靈上。
久而久之,我學會了不在陳志強面前表現自己,不去期待他的認可。
我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化作了學習的動力,暗暗發誓一定要靠自己出人頭地,離開這個家,再也不回來。
每天晚上,我都會在被窩里對自己說:"小雨,你一定要爭氣,一定要考上好大學,離開這個不愛你的家。"
"媽,為什么爸爸不喜歡我?"有一次,我終于忍不住問媽媽這個困擾我多年的問題。
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下午,陳志強帶著弟弟去了游樂場,家里只有我和媽媽。
我看著窗外的雨滴,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個一直壓在心底的疑惑。
媽媽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被我突如其來的問題驚到了,她放下手中的活計,輕輕抱住我:"小雨,爸爸他只是不善于表達。他心里是愛你的。"
我抬頭看著媽媽的眼睛,想從中找到一絲真相的痕跡。
但媽媽很快避開了我的目光,轉身去廚房忙活了。
那一刻,我心里明白,媽媽的話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可我知道,那不是不善表達,而是根本沒有愛。
愛是裝不出來的,即使是最拙劣的演員,眼神也會暴露內心的真實想法。
陳志強看弟弟的眼神,是藏不住的疼愛;而看我的眼神,是掩飾不了的冷漠。
這種差別,一個孩子怎么會感受不到呢?
03
上初中后,我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像是要用優異的表現向陳志強證明什么。
每次考試,我都會拿到年級前十的好成績,語文、數學、英語樣樣出色。
老師經常在家長會上夸我聰明懂事,是班級的榜樣。
而陳志強,除了偶爾看一眼我的成績單,從來不會說一句鼓勵的話,更別提參加家長會了,那永遠是媽媽的"專屬任務"。
"小雨,你想參加奧數班嗎?老師說你有天賦。"有一次,媽媽拿著老師的推薦信回來,興奮地問我。
那是市里最好的奧數班,能被推薦參加的都是尖子生中的尖子生。
我的心里涌起一陣期待,或許這是我能得到陳志強認可的機會。
"想!"我興奮地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希望。
"不行。"正在看電視的陳志強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冰,瞬間澆滅了我心中的那點火苗。
"那個補習班太貴了,沒必要。"他頭也不回地說道,手中的遙控器不停地換著臺。
"可是志強,小雨真的很有天賦,老師都說了..."媽媽試圖為我爭取。
"我說了不行就不行!"陳志強提高了聲音,眼神凌厲地看了我一眼。
"女孩子學那么多數學有什么用?考個普通大學就行了。將來不還是要嫁人?浪費錢!"
這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地刺進我的心臟。
在他眼里,我的夢想、我的努力、我的天賦,都不值一提。
僅僅因為我是女孩,我就不配接受更好的教育,不配有更高的追求。
而同樣的情景,弟弟初一時。
一天晚飯后,弟弟小聲對陳志強說道,"爸,我想參加籃球隊。"
陳志強正在看電視,聽到這話,立刻放下了遙控器,轉向弟弟。
"籃球隊?"他的眉毛挑了起來,但很快舒展開來,"好啊!體育鍛煉很重要。對身體好,對長個子也好!"
"好啊!體育鍛煉很重要。"陳志強立刻答應,臉上的笑容像是綻放的花朵。
"需要什么裝備,爸爸都給你買,籃球鞋要買最好的,護具也要買齊全,我們陽陽將來說不定是下一個姚明呢!"
弟弟高興地跳了起來,而我,站在廚房門口,手里拿著剛洗好的碗,心如刀絞。
同樣是孩子,同樣是夢想,為什么差別這么大?
這樣的不公平,我已經習以為常,但內心的怨恨,卻在不斷積累,像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高中時,我的叛逆期來得特別猛烈,像是壓抑多年后的一次爆發。
我開始盡量避免在家里吃飯,寧愿在學校多待一會兒,也不想看到陳志強那張冷漠的臉。
我刻意減少與他的交流,即使是最基本的問候也懶得說。
每天放學后,我會在學校圖書館待到很晚,只有確定他已經睡了,我才會悄悄回家。
"小雨,今晚吃飯了嗎?"媽媽經常會發信息問我,語氣中充滿關切。
我能感覺到媽媽的擔憂,但我不想讓她難做,只能簡短地回復。
"在學校吃了。"我通常只回這幾個字,然后迅速轉移話題。
其實,我大多數時候都是在便利店買個面包或飯團打發。
餓肚子總比面對那個冷漠的男人強。
每次坐在餐桌前,看著他對弟弟噓寒問暖,對我視而不見,我都感到窒息。
但我寧愿這樣,也不想回那個所謂的"家"。
"小雨,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有一次,陳志強突然在晚飯時問我,那語氣像是審問犯人。
我正在低頭吃飯,聽到這話,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這是他少有的主動和我說話,卻是這樣的質問口吻。
我愣了一下,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
"那你整天不回家干什么?"他皺著眉頭,眼中滿是懷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亂來?我告訴你,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學習,別整天不三不四的,影響學習。"
他的語氣咄咄逼人,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弟弟坐在一旁,低著頭扒飯,不敢說話。
這是他難得關心我的一次,卻讓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在他眼里,我就是那種會不務正業的孩子嗎?
就因為我是女孩,所以晚歸就一定是在談戀愛,一定是在"不三不四"?
"我在圖書館學習。"我冷冷地回答,然后起身離開餐桌,回到自己房間,重重地關上門。
04
高三那年,我幾乎把所有時間都泡在了學校和圖書館。我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一定要考上211大學,離開這個城市,離開這個家。
那一年的寒假,我甚至申請住校,只在周末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陳志強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而弟弟,早已成了家里的小太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小雨,過年了,在家多住幾天吧。"媽媽心疼地說。
"媽,我要備考,學校更安靜。"我堅持道。
其實,我只是不想面對這個家的冷漠。
臨近高考,我的狀態越來越好。雖然壓力很大,但我知道,只有考出好成績,我才能真正逃離這個地方。
高考前一天晚上,媽媽特意做了一桌我愛吃的菜。
"小雨,明天就高考了,好好吃一頓,補充能量。"媽媽溫柔地說。
陳志強罕見地放下了手機,看著我:"明天考試,別緊張,正常發揮就行。"
這是他第一次在高考前對我說這種話,讓我有些不適應。
"謝謝。"我干巴巴地回答,低頭扒飯。
"小雨姐,你一定能考上好大學的!"弟弟突然說道。
這一瞬間,我的心軟了一下,不管怎樣,弟弟是無辜的。
這些年,他一直以為我們是正常的兄妹關系,不知道我所經歷的冷漠。
"謝謝,我會努力的。"我對弟弟笑了笑。
高考那兩天,媽媽親自送我去考場。陳志強沒來,說是有工作。我并不意外,也不失望。這十五年來,他從未在我的人生重要時刻出現過。
"小雨,媽媽相信你!"媽媽在考場外緊緊握住我的手。
"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笑著回應。
考完最后一科,我長舒一口氣。這兩天的發揮,我很滿意。走出考場,我看到了等在門口的媽媽,她的身邊,竟然還站著陳志強。
"考得怎么樣?"他問道,語氣依舊平淡。
"還行。"我簡短地回答。
"那就好。"他點點頭,然后走向停車場。
媽媽拉著我的手,小聲說:"小雨,別在意,你爸他就是這個性格。他今天特意請了半天假來接你。"
我心里冷笑:是啊,特意請假,多么了不起。可是這十五年來,他缺席了我多少重要時刻?
回到家,我決定查一查我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這些年來,媽媽對我的親生父親諱莫如深,每次問起,她都會轉移話題。
我曾經幻想過,如果我的親生父親還在,會不會對我好一些?
趁著家里只有我一個人,我開始翻找媽媽的舊物。
在她衣柜的最底層,我發現了一個上了鎖的小盒子。
用發卡撬開后,里面是一些舊照片和一疊文件。
照片上是年輕時的媽媽和一個陌生男人,看起來很恩愛。
我翻到照片背面,寫著日期:2006年5月。那時的我才剛出生不久。
"這就是我的親生父親嗎?"我喃喃自語。
繼續翻找,我找到了一份文件,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當我看清上面的內容時,整個人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