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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你這是干什么?這是軍車,馬上讓開!”武警戰(zhàn)士緊張地舉起手臂。
李玉華雙手緊緊抓住那本紅色的證書,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我兒子是烈士!我要見你們領(lǐng)導(dǎo)!”她渾濁的眼睛里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人群逐漸聚集,手機鏡頭對準(zhǔn)了這位倔強的老人。
誰也不知道,一個月前她的兒媳被地痞調(diào)戲流產(chǎn),而這個固執(zhí)的老太太,已經(jīng)在寒風(fēng)中等待了三個小時...
01
春風(fēng)吹過縣城的街道,李玉華站在陽臺上晾曬被子。六十歲的她,手腳還算麻利。
五樓的老舊小區(qū)沒有電梯,每次上下樓都讓她氣喘吁吁。但今天她心情不錯,哼著小曲。
兒媳婦王小燕昨天告訴她,懷孕兩個月了。那是她兒子李強留下的最后禮物。
李強已經(jīng)犧牲半年了。邊境沖突,子彈穿透胸膛。二十八歲的年紀(jì),連兒子的臉都沒見一眼。
“媽,我回來了。”王小燕提著菜回到家,二十五歲的她,臉上的笑容藏不住。
“醫(yī)院忙不忙?”李玉華接過菜袋,關(guān)切地問。
“還行,今天門診病人少。”王小燕換上拖鞋,走進廚房。“我去做飯,您歇著。”
李玉華看著兒媳的背影,心里一陣溫暖。兒子死后,小燕沒有離開,還說要生下孩子。
“李強有福氣,娶了你這么好的媳婦。”李玉華經(jīng)常這樣說。
王小燕總是搖頭:“是我有福氣才對。”
小區(qū)樓下的小花園里,李玉華跟幾個老姐妹又聊起了兒媳懷孕的事。
“真是福氣啊,老李家有后了。”住在四樓的張大媽拍著李玉華的手。
“是啊,小強雖然走了,但留下了種。”李玉華眼角濕潤。
“你們娘倆要保重身體,有事就喊我們。”幾個老太太你一言我一語。
李玉華點點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就怕孩子沒爹,將來受委屈。”
“哪能啊,小強是烈士,國家肯定照顧的。”張大媽安慰道。
李玉華攥緊拳頭:“國家是好,但有些人心壞呢。”
王小燕在縣醫(yī)院上班已經(jīng)三年了,科室里的人都喜歡她。溫柔,細(xì)心,從不跟人紅臉。
“小燕,李主任找你。”護士站的小張喊道。
王小燕放下手中的病歷,快步走向主任辦公室。
“坐。”李主任指了指椅子,“聽說你懷孕了?”
王小燕點點頭,臉上浮現(xiàn)幸福的紅暈。
“那得注意點,別太累。”李主任頓了頓,“你先生犧牲了,單位會照顧你的。”
“謝謝主任。”王小燕低聲說。
“從下周開始,你就不用值夜班了。白班也盡量安排輕松點的。”
王小燕感激地看著主任:“太謝謝您了。”
走出辦公室,王小燕摸了摸還平坦的小腹,輕聲說:“寶寶,媽媽會好好照顧你的。”
趙天明五十歲出頭,脖子粗短,肚子像裝了個西瓜。他是縣里的開發(fā)商,表面上經(jīng)營著幾家公司,實際上黑白兩道通吃。
“趙總,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醫(yī)生遞過一張化驗單。
趙天明瞇著眼看了看:“這是啥意思?”
“血壓高,血糖也超標(biāo)了。要控制飲食,少喝酒。”
趙天明不屑地哼了一聲:“我這么多年,一直這樣過來的。”
“身體是自己的,趙總還是注意點好。”醫(yī)生勸道。
趙天明站起身,整了整西裝:“開點藥吧,什么都吃不好。”
走出診室,趙天明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王小燕正低頭整理病歷,白大褂下露出纖細(xì)的腰身。
“這護士,挺漂亮啊。”趙天明瞇起眼睛。
身旁的助理小聲說:“趙總有眼光,她叫王小燕,是這里的護士長。”
“有家室嗎?”趙天明不動聲色地問。
“丈夫是烈士,半年前犧牲了。”助理回答,“聽說還懷孕了。”
趙天明眼睛一亮:“烈士遺孀?國家肯定補貼不少吧。”
“應(yīng)該有撫恤金,還有其他福利。”
趙天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找機會了解了解。”
小燕不知道,一場災(zāi)難正向她走來。她只是在忙碌的工作之余,期待著腹中生命的成長。
02
夏季的午后,醫(yī)院走廊里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王小燕推著藥車,挨個病房發(fā)藥。
“你好,該吃藥了。”她輕聲對205病房的老人說。
剛轉(zhuǎn)身,身后傳來一個聲音:“小護士,等一下。”
回頭一看,是前段時間來檢查的趙天明。
“您有什么事嗎?”王小燕禮貌地問。
趙天明笑瞇瞇地說:“想請你吃個飯,感謝你的照顧。”
“不用了,這是我的工作。”王小燕婉拒。
“別這么生分,我跟醫(yī)院院長是哥們,聽說你是烈士遺孀,想表示下敬意。”趙天明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
王小燕感到不舒服:“謝謝您的好意,我還有工作。”說完快步離開。
晚上回家,王小燕把這事告訴了李玉華。
“這人我知道,開發(fā)商,有點勢力。你離他遠(yuǎn)點。”李玉華皺眉道。
“我知道,當(dāng)時就拒絕了。”王小燕回答。
李玉華嘆了口氣:“你現(xiàn)在懷著孕,更要小心。那種人,沒安好心。”
王小燕笑了笑:“媽,您別擔(dān)心,我會注意的。”
第二天上班,王小燕發(fā)現(xiàn)護士站多了一束鮮花。
“誰送的?”她隨口問道。
“一個胖子送來的,說是給你的。”小張打趣道,“還挺有錢的樣子。”
王小燕心里一沉,拿起花看了看卡片:期待與您共進晚餐—趙天明。
“我不要,你們誰想要就拿走吧。”她把花放在桌上。
午休時,王小燕的手機響了,陌生號碼。
“喂,哪位?”
“小燕啊,我是趙天明。花收到了嗎?”電話那頭傳來趙天明的聲音。
王小燕皺眉:“您怎么有我電話?”
“這有什么難的。今晚有空嗎?我訂了華天大酒店的位子。”趙天明語氣輕浮。
“不好意思,我不方便。請您不要再打電話了。”王小燕果斷掛斷。
手機又響起來,王小燕直接拒接。連續(xù)三個來電顯示后,收到一條短信:別不識抬舉,我趙天明看上的人,沒有拒絕的道理。
王小燕刪掉短信,心里卻有些不安。她的職位不高,惹不起這種人物。
一周后,王小燕下班回家的路上,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她。
一輛黑色轎車慢慢跟在后面,車窗降下來,是趙天明的助理。
“王小姐,趙總想請你吃飯。”
“請回去告訴趙總,我不會去的。”王小燕加快腳步。
“別這么快拒絕嘛,趙總出手很大方的。”助理意有所指。
王小燕停下腳步,轉(zhuǎn)身說:“請你們別再騷擾我,我已經(jīng)懷孕了。”
助理笑了:“趙總知道啊,他說可以幫你照顧孩子,你不是一個人嘛。”
“我不需要!”王小燕幾乎是喊出來的。
“行吧,你考慮考慮,趙總有的是耐心。”助理說完,車窗升起,轎車緩緩駛離。
回到家,王小燕把事情告訴了李玉華。
老人家臉色一變:“這個趙天明,是不是吃定我們沒人撐腰了?”
“媽,別擔(dān)心,醫(yī)院有很多人照顧我。”王小燕安慰道。
“我明天去找他說道說道。”李玉華咬牙道。
王小燕急忙阻止:“媽,別沖動。我會處理好的。”
李玉華拿出一個紅色的本子:“我兒子是烈士,這是烈士證,什么人都不能欺負(fù)我們!”
第二天,李玉華還是去了趙天明的公司。
前臺小姐上下打量著這位樸素的老太太:“您有預(yù)約嗎?”
“沒有,我找趙天明。”李玉華直截了當(dāng)。
“趙總很忙,沒預(yù)約不能見。”前臺禮貌而冷淡。
李玉華提高聲音:“你告訴他,我是王小燕的婆婆!”
這話像咒語一樣,沒多久,趙天明的助理親自出來迎接。
“李大媽,里面請。”
趙天明辦公室寬敞明亮,他坐在真皮椅子上,微笑著看著李玉華。
“老人家,有什么事?”
李玉華直奔主題:“我兒媳婦王小燕,你別打她主意!”
趙天明笑了:“大媽,您誤會了。我只是想關(guān)心烈士家屬。”
“用不著!我兒子是烈士,國家會照顧我們。”李玉華掏出烈士證,“看清楚了,我兒子李強,為國捐軀!”
趙天明瞟了一眼:“我當(dāng)然知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想幫助你們母女。小燕年輕漂亮,一個人帶孩子多辛苦。”
“她不是一個人,有我呢!”李玉華拍著桌子。
趙天明臉色陰沉下來:“老太太,我是好心。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威脅我?”李玉華不甘示弱。
“我不威脅人,但這個縣里,很少有人敢對我這樣說話。”趙天明慢悠悠地說。
李玉華站起身:“走著瞧!”
助理把李玉華送出門,低聲說:“老太太,勸你女兒聰明點。趙總的意思,你明白的。”
李玉華甩開他的手:“滾!”
03
七月的天氣炎熱難耐,王小燕的肚子微微隆起。她照常上班,盡管李主任多次建議她休息。
“懷孕前三個月最關(guān)鍵,別太累。”李主任關(guān)切地說。
王小燕笑笑:“沒事,我身體好。在家反而悶得慌。”
這天下午,醫(yī)院突然來了幾個陌生男子,嚷嚷著要找王小燕。
“誰啊?”值班護士問。
“我們是鎮(zhèn)政府的,來看望烈士家屬。”為首的男子說。
王小燕聞聲走出來,認(rèn)出其中一人是趙天明的助理。
“有事嗎?”她警惕地問。
“沒事,趙總關(guān)心你,派我們來看看。”助理笑瞇瞇地說,“這是一點心意。”說著拿出一個信封。
王小燕沒接:“請你們離開,這是醫(yī)院。”
“別這么不給面子,趙總可是很照顧烈士家屬的。”助理意有所指。
這時李主任走過來:“怎么回事?”
“沒什么,他們已經(jīng)要走了。”王小燕硬著頭皮說。
助理把信封塞到王小燕手里:“考慮清楚,別做傻事。”說完揚長而去。
李主任看著他們的背影:“那是趙天明的人?”
王小燕點點頭,打開信封,里面是一張卡片和幾張照片。照片上是她下班路上的背影,還有她和李玉華在小區(qū)的情景。
卡片上寫著:“別拒絕我的好意,否則后果自負(fù)。”
王小燕手抖了一下,照片掉在地上。
李主任撿起來看了看,臉色變了:“這是騷擾!要不要報警?”
“沒用的,趙天明在縣里有關(guān)系。”王小燕苦笑。
“那...要不你請假回老家一段時間?”李主任建議。
王小燕搖頭:“不行,我婆婆身體不好,不能長途奔波。再說,這里是我們的家,為什么要逃?”
回家后,王小燕沒敢把照片的事告訴李玉華,怕老人家擔(dān)心。
但李玉華看出她的不安:“是不是那個姓趙的又來煩你?”
“沒...沒什么。”王小燕勉強笑笑。
李玉華嘆氣:“你這孩子,有事瞞著我干嘛?”
“真沒事,就是工作累了。”王小燕轉(zhuǎn)移話題,“媽,您看電視吧,我去做飯。”
夜里,李玉華聽到王小燕在房間里低聲哭泣。她想敲門,又怕打擾兒媳婦。
“小強啊,你在天上看著點啊,別讓你媳婦受委屈。”李玉華對著窗外的星星喃喃自語。
第二天一早,小區(qū)門口貼了幾張大字報:“烈士遺孀王小燕道德敗壞,與多人有染。”
李玉華氣得渾身發(fā)抖,拿著掃帚就去撕。物業(yè)的人勸她別生氣,幫著把大字報都撕了。
“是誰干的?”李玉華質(zhì)問物業(yè)經(jīng)理。
“不知道啊,監(jiān)控沒拍到。”物業(yè)經(jīng)理無奈地說。
李玉華冷笑:“監(jiān)控壞了?真巧啊!”
醫(yī)院里,王小燕也遭遇了流言蜚語。有人說她勾引趙天明,有人說她肚子里的孩子父親不明。
“別理他們,我們都信任你。”小張安慰她。
王小燕強忍淚水:“謝謝。”
下班路上,趙天明的助理又開車跟了上來。
“王小姐,嘗到厲害了吧?趙總說了,只要你答應(yīng)跟他吃個飯,這些麻煩都能解決。”
王小燕停下腳步:“你們太卑鄙了!”
“這只是個小教訓(xùn)。識相的,就乖乖聽話。”助理威脅道。
“你回去告訴趙天明,我寧可死,也不會屈服!”王小燕轉(zhuǎn)身就走。
助理在后面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當(dāng)晚,李玉華和王小燕商量了對策。
“要不,我們?nèi)缶伞!蓖跣⊙嗵嶙h。
李玉華點頭:“明天一早就去。”
第二天,他們來到縣公安局,接待他們的是一位姓王的警官。
“我們想舉報趙天明騷擾我們家。”李玉華開門見山。
警官面無表情:“有證據(jù)嗎?”
王小燕拿出照片和卡片:“這是他們給我的。”
警官看了看:“這算什么證據(jù)?照片很正常啊,卡片也沒指名道姓。”
“他們還在小區(qū)貼大字報污蔑我兒媳婦!”李玉華激動地說。
“大字報上有署名是趙天明嗎?”警官反問。
李玉華語塞:“沒有,但肯定是他干的!”
“沒證據(jù)的事,我們不好立案。”警官敷衍道,“你們先回去吧,有新情況再來。”
走出公安局,王小燕難過地說:“果然沒用。”
“別灰心,我們再想辦法。”李玉華拍拍兒媳婦的手。
李玉華想起了兒子生前的戰(zhàn)友小劉,撥通了電話。
“阿姨,您好!”小劉熱情地問候。
李玉華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阿姨,這事我管不了,但我可以幫您聯(lián)系軍人事務(wù)局的人。”
“太謝謝了!”李玉華感激道。
第二天,小劉帶著軍人事務(wù)局的張科長來到李玉華家。
張科長聽完事情經(jīng)過,皺起眉頭:“這事確實不像話,但我們只負(fù)責(zé)烈士撫恤金和待遇問題,地方治安不歸我們管。”
“那怎么辦?我兒子為國捐軀,他媳婦卻受這份罪!”李玉華聲音哽咽。
張科長嘆氣:“阿姨,我理解您的心情。這樣吧,我去找公安局的同志說說,看能不能幫忙。”
李玉華握住張科長的手:“那就拜托您了!”
幾天后,張科長打來電話,聲音低沉:“阿姨,我盡力了,但趙天明關(guān)系網(wǎng)太廣,公安局那邊不好處理。”
“果然是有人護著他!”李玉華憤怒地說。
“您再忍忍,我繼續(xù)想辦法。”張科長安慰道。
掛斷電話,李玉華握緊拳頭:“忍?忍到什么時候?”
04
八月的一天傍晚,王小燕值完班走出醫(yī)院。天已經(jīng)黑了,路燈昏黃。
“小燕,一個人啊?”趙天明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身后站著幾個小弟。
王小燕臉色一變,轉(zhuǎn)身想走,卻被攔住了。
“別急著走啊,陪我聊聊。”趙天明笑瞇瞇地說。
“我婆婆在等我回家。”王小燕強作鎮(zhèn)定。
“聊幾句就放你走。”趙天明向前一步,“你知道,我對你有意思。”
“趙總,我是有家室的人。”王小燕后退一步。
趙天明冷笑:“家室?你老公都死了,還算什么家室?”
“請你尊重我丈夫!”王小燕提高了聲音。
“別激動,對胎兒不好。”趙天明伸手想摸王小燕的肚子。
王小燕躲開他的手:“你干什么?”
“看看我未來的干兒子啊。”趙天明嬉皮笑臉。
王小燕厭惡地說:“你休想!”
趙天明臉色一沉:“你以為你是誰?不就是個烈士遺孀嗎,裝什么清高!”
“讓開!”王小燕試圖突破包圍。
趙天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識相的,就乖乖聽我的。”
“放開我!”王小燕掙扎。
趙天明的幾個手下圍了上來,言語輕浮:“趙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還矜持什么?”
“就是,烈士老婆怎么了?還不是寡婦一個。”
“聽說烈士家屬補貼不少啊,趙總要是照顧你,那可是雙份福利。”
王小燕又氣又怕,用力掙脫趙天明的手:“你們太過分了!”
她推開攔路的人,快步往前走。趙天明示意手下跟上,一人拽住王小燕的衣服。
“站住!”
王小燕猛地甩開,卻被絆了一下,重重地摔在路邊的石階上,腹部直接撞上了臺階邊緣。
“啊!”她痛苦地叫了一聲,捂住肚子。
趙天明愣了一下,趕緊上前:“沒事吧?”
王小燕蜷縮在地上,冷汗直冒:“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趙天明慌了:“快,送醫(yī)院!”
王小燕被送回她工作的醫(yī)院,醫(yī)生立即做了檢查。
“胎兒情況不好,有先兆流產(chǎn)跡象。”醫(yī)生嚴(yán)肅地說。
王小燕淚如雨下:“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們...”
李玉華聞訊趕來,看到兒媳婦躺在病床上,肚子上連著監(jiān)護儀器,心如刀割。
“誰干的?是不是那個趙天明?”李玉華咬牙切齒。
王小燕點點頭,無力地說:“媽,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李玉華握緊拳頭:“我去找他算賬!”
醫(yī)生攔住她:“老人家,別激動。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照顧產(chǎn)婦。”
整夜,李玉華守在兒媳床前,看著儀器上的數(shù)據(jù)一點點變?nèi)酢?/p>
凌晨三點,醫(yī)生搖搖頭:“對不起,胎兒已經(jīng)沒有心跳了。”
王小燕放聲大哭,李玉華抱住她:“孩子,別哭,會有報應(yīng)的!”
第二天一早,李玉華直奔公安局,要求見局長。
“局長不在。”前臺敷衍道。
“那我等!”李玉華坐在大廳里不走。
一個小時后,一個中年男子走出來:“我是張局長,有什么事?”
李玉華站起來:“我要舉報趙天明害死我兒子的孩子!”
張局長皺眉:“這是重大指控,有證據(jù)嗎?”
“醫(yī)院有監(jiān)控,路邊也有監(jiān)控!我兒媳婦就是證人!”李玉華激動地說。
張局長不咸不淡地說:“我們會調(diào)查的,你先回去吧。”
“不行!必須立案!”李玉華寸步不讓。
張局長臉色一沉:“大媽,別耽誤我們工作。回去等消息!”
李玉華被禮貌地“請”出了公安局。她不甘心,又去了縣政府信訪辦,結(jié)果也是被敷衍了事。
“趙天明有靠山,這事怕是不好辦。”信訪辦的工作人員小聲提醒她。
李玉華懂了,在這個縣城里,有權(quán)有勢的人可以為所欲為。
回到醫(yī)院,王小燕已經(jīng)做完了清宮手術(shù),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
“媽,算了吧,孩子已經(jīng)沒了...”王小燕虛弱地說。
李玉華坐在床邊,眼淚無聲地流下:“小強的孩子啊,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
醫(yī)院的同事們都來看望王小燕,李主任氣憤不已:“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能怎么辦?報警沒用,投訴沒用。”王小燕苦笑。
“要不,我們?nèi)ナ欣锓从常俊毙執(zhí)嶙h。
李玉華眼睛一亮:“對,縣里不管,我們?nèi)ナ欣铮 ?/p>
出院后,李玉華和王小燕收拾了證據(jù),準(zhǔn)備去市里。誰知剛到汽車站,就被趙天明的人攔住了。
“李大媽,別自找麻煩。”助理笑瞇瞇地說,“趙總說了,這事他負(fù)責(zé)。醫(yī)藥費全包,再給你們五萬塊錢精神損失費。”
“我呸!我兒子的血脈能用錢買?”李玉華啐了一口。
助理臉色一沉:“不識抬舉!告訴你,這縣城里,沒有趙總擺不平的事。你們?nèi)ジ妫瑳]人會理的!”
李玉華和王小燕還是坐上了去市里的汽車。
市信訪局的工作人員態(tài)度倒是好,記錄了他們的反映,并表示會督促縣里調(diào)查。
“有結(jié)果會通知你們的。”工作人員保證。
回到縣城,李玉華每天打電話詢問進展,得到的回復(fù)都是“正在調(diào)查中”。
一個月過去了,案子毫無進展。
趙天明依然在縣城里活得逍遙自在,甚至在媒體上作為“愛心企業(yè)家”接受采訪。
“我一直關(guān)心烈士家屬,這是我們每個公民應(yīng)盡的責(zé)任。”電視里,趙天明一臉正氣地說。
李玉華氣得砸了遙控器:“這個偽君子!”
王小燕的情緒越來越低落,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醫(yī)院的同事們來看她,勸她重新振作起來。
“小燕,別這樣,生活還要繼續(xù)啊。”小張握著她的手。
王小燕勉強笑笑:“我沒事。”
李玉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翻出兒子的遺物,一張張照片,一封封信箋,還有那本紅色的烈士證。
“小強啊,你在天上看著,媽一定給你討回公道!”李玉華對著兒子的照片發(fā)誓。
05
九月的一天,李玉華在電視上看到一條新聞:軍區(qū)領(lǐng)導(dǎo)將來縣城視察烈士家屬生活情況。
“來了!”李玉華一拍大腿,“這是天賜的機會!”
她立即打電話給軍人事務(wù)局的張科長,詢問具體時間和路線。
“保密的,不能說。”張科長為難地說。
“我就想當(dāng)面感謝領(lǐng)導(dǎo)的關(guān)心。”李玉華軟磨硬泡。
張科長嘆了口氣:“阿姨,我只能說,是這周五上午,具體路線我真不知道。”
“有沒有特殊標(biāo)志?比如車牌什么的?”李玉華追問。
“軍車都有統(tǒng)一標(biāo)志,您也認(rèn)識。”張科長小聲說,“但我建議您別去湊這個熱鬧。”
李玉華笑了:“我就看看,不會添麻煩的。”
掛斷電話,李玉華喜出望外:“小燕,有救了!”
王小燕不解:“什么有救了?”
李玉華把事情一說,王小燕急了:“媽,別胡來!那是軍車啊!”
“怕什么?我兒子是烈士,我有權(quán)利向軍隊反映情況!”李玉華斬釘截鐵。
王小燕勸不動婆婆,只好嘆氣:“那我陪您去。”
“不行,你身體剛好一點,在家休息。我自己去。”李玉華不容反駁。
周五一早,李玉華穿上最整齊的衣服,把李強的烈士證和相關(guān)證明材料裝進包里,出了門。
她猜測軍車最可能經(jīng)過的路線是縣政府前的主干道,就在那附近等候。
上午九點,十點,十一點...太陽越來越毒,李玉華在路邊坐立不安。
“會不會走別的路?”她自言自語,決定換個地方碰碰運氣。
就在她準(zhǔn)備離開時,遠(yuǎn)處傳來警笛聲,幾輛警車開路,后面跟著幾輛軍綠色的車輛。
“來了!”李玉華心跳加速,緊緊握住包。
車隊駛近時,李玉華鼓足勇氣,沖進馬路中央,高舉烈士證。
“停車!我有冤情要訴!”她大聲喊道。
軍車緊急剎車,警車上的警察迅速下車,警戒四周。
“老太太,你這是干什么?這是軍車,馬上讓開!”一個武警緊張地喊道。
李玉華雙手緊緊抓住紅色的證書,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我兒子是烈士!我要見你們領(lǐng)導(dǎo)!”
一群人迅速圍了上來,有看熱鬧的路人,有緊張的警察,還有從軍車上下來的警衛(wèi)人員。
“這位老人家,請您先到路邊去,有什么事我們慢慢說。”一個警官勸道。
李玉華站在原地不動:“我不走!我兒子為國捐軀,他老婆被地痞調(diào)戲流產(chǎn),公安局不管,我要見你們領(lǐng)導(dǎo)主持公道!”
人群中,有人拿出手機拍攝這一幕。不知誰喊了一聲:“烈士家屬啊,給人家評評理!”
“是啊,烈士家屬都保護不好,還談什么擁軍?”又有人附和。
李玉華的聲音更大了:“我兒子李強,特種兵,邊境沖突中犧牲!他媳婦王小燕懷了他的孩子,被開發(fā)商趙天明害得流產(chǎn)!我到處投訴無門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議論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趙天明的助理帶著幾個人擠進人群,準(zhǔn)備把李玉華拉走。
“大媽,您認(rèn)錯人了,跟我們走吧。”助理假惺惺地說。
李玉華抵抗著:“滾開!你們這幫幫兇!”
助理強行抓住李玉華的胳膊:“別胡鬧了!”
李玉華掙扎著,烈士證掉在地上,被一個從軍車上下來的軍官撿起。
軍官仔細(xì)看了看證書上的照片,突然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