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和許肆在大學交往四年。
畢業典禮那天,他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對?;ü蛳虑蠛汀?/p>
我才知道,他們倆是青梅竹馬,因為一次吵架被我乘虛而入。
大家都說青梅贏了天降。
我冷眼旁觀這場鬧劇,轉身收拾好東西,把許肆送我的全部送給宿舍阿姨。
許肆趕過來送我:“沈清依,我喜歡你,但我放不下她?!?/p>
我將舍友送我的畢業鮮花一股腦砸在他臉上。
“閉嘴吧,跟你交往就是我的黑歷史。”
后來,他兄弟打電話過來,說許肆一直在念叨我。
我為難地看了眼身側委屈的男人。
“不好意思,我新談的這位年紀小相貌好,還不想分。”
1
我和許肆是大一認識的。
很狗血的相遇,下雨天他沒帶傘,我便撐傘送他去男宿舍。
只因為我看上他的美色。
許肆的皮囊實在太帥,加上常年健身。
他一站在那就是人群的焦點。
交往四年也是如此,哪怕我站在他身邊,也會有勇敢的妹子來要聯系方式。
但那些女生都被他拒絕。
我以為他守男德。
直到畢業那天,我才知道他是給小青梅守男德。
而我只是一個擋箭牌。
小青梅池柳高考沒發揮好,她希望許肆能放棄成績跟她一起復讀,被許肆拒絕了。
結果池柳大發雷霆。
小女孩這個年紀都要自尊,干凈利落拉黑他全部聯系方式跑回老家復讀。
許肆淋雨那天,正好是她跟別人交往的日子。
而我,因為好色,就這么成為他們paly的一環。
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我迎來了前半生最尷尬的場面。
許肆作為優秀畢業生走上臺。
他洋洋灑灑講了一大堆,在最后鼓起勇氣,往我的方向看過來。
剎那間我的心臟猛地跳動。
連耳朵根都紅了。
這幾天許肆一直躲著我。
舍友說估計是有什么驚喜。
現在看著許肆的注視我忍不住捏緊了衣角。
他徐徐道:“最后,我還要感謝一個人。”
我聽不清任何聲音了,只能看著他微勾的嘴角。
舍友在旁邊對我擠眉弄眼。
大家好像都知道要發生什么事。
畢竟我們的交往沒有背人。
“是她給了我支持給了我無條件的信任。
“在這里我要借這個機會向她道歉。”
我心猛地一跳。
如冰冷的水從頭灌澆到底。
他不是在說我,那是誰?
許肆繼續道:“但是我也想告訴她,我很愛她?!?/p>
“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愛上了你。
“現在不想再當你的鄰家哥哥。
“池柳,我想在你心里成為一個男人,能當你另一半的男人?!?/p>
我渾身冰涼,幾乎要尖叫出聲。
2
我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結束的。
眼睜睜看著身后站起來一個女孩,她穿著鮮艷的紅裙子,揚起的裙角勾勒著烈日,幾乎要灼傷我的眼。
池柳撲進他的懷里,像是出乎意料。
又好像是意料之中。
她的視線穿過人群,精準地鎖定住我。
眼底是只有我們兩人看得懂的較量。
今天,她心滿意足。
所有參加這次典禮的人,都成為他們幸福的見證人。
包括我。
他還沒有分手的現女友。
我僵硬扭轉脖子,幾個舍友臉色也很難看。
“我這算是被分手了?”
我遲疑地問,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直到她們點頭,我才長吁一口氣。
原來,感情不需要另外一個人知曉和同意,就可以單方面分手。
等他們展示完愛情后,我的心也恢復了平常。
跟著人群一起散去前,我還是沒忍住往臺上看去。
許肆任由池柳挽著他胳膊,正在帶她一一認識專業老師。
池柳還是沒能考上我們學校。
只考上了一個普通本科,聽說準備讀研。
回到宿舍,我一句話沒說,將許肆送的東西一點點整理出來。
舍友擔憂看著我的動作,一個個想說都不知道怎么開口。
還是我抹了頭上的汗,撐著衣柜門。
“看看有沒有喜歡的都拿走吧。”
許肆送的東西非富即貴,之前我因為心疼都不怎么用。
現在準備回老家,這些東西帶不走。
再加上今天過后,大家天南海北,更加遇不上了。
3
我要走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傳到了許肆耳朵里。
他給我連續打了兩個電話,都被我掛掉。
他就再也沒有打過來。
許肆和池柳在某一方面挺像的。
都是一樣的要自尊。
我以為我們就這樣莫名其妙分手。
第二天許肆在我出門前找到我。
“為什么不接電話?”
他一副質問的模樣,我都懷疑這段感情做錯事的是我。
我拎著兩個箱子,態度散漫。
“我們不是分手了嗎?”
“誰說的?”
他下意識要反駁我,對上我似笑非笑的視線,臉突然漲紅。
看來昨天他陷入自我感動太深。
忘記我也在臺下。
許肆理所當然的態度磕磕絆絆起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想抓住我的箱子,最后還是化成一聲嘆息。
“算了,你回老家也好。
“依依,這件事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問心無愧?!?/p>
許肆猶豫了會:“我只是放不下她。”
我被氣笑了:“所以你現在過來是想讓我祝福你?”
許肆揮手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和池柳的關系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講明白。
“但是我跟你保證,在我沒有理清楚和池柳的關系前,我一定不會打擾你?!?/p>
我挑眉一笑。
許肆真的是被人捧得太厲害。
他竟然以為我回老家是為了治療情傷。
他甚至自戀到,以為我會一直等著他。
但現在多說無益,我點點頭:“可以讓開了嗎?”
許肆眼底有傷,他想來抱我,被我躲開了。
“依依,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4
回老家后,我過了一陣悠閑肆意的生活。
只是有時候想起許肆,心口還難免疼痛。
怎么會不難受呢?
大學喜歡上的人,更別說還是我主動。
以為最后會走向婚禮殿堂。
最后是在眾人面前,把臉面丟得一干二凈。
這樣跌宕的感情,恐怕這輩子也就這一次了。
隨著枝頭樹葉變黃,小鎮進入了秋天。
一日我歪著腦袋在前臺打游戲,就聽見門被打開。
掛在門邊的風鈴叮鈴作響。
回家之后我才知道小鎮已經開始發展旅游行業。
小鎮從前種植的數萬棵銀杏這幾年已經長大,秋風瑟瑟下盡數染黃。
加上白墻黛瓦,小橋流水。
一時間很多人都蜂擁而至。
爺爺奶奶留下的祖宅正好可以做民宿。
爸媽干脆翻新重整,掛在了網上。
沒想到來的人還挺多。
將近五十,正好是打拼的年紀。
我沒有工作,開始偶爾淺嘗一下父母。
“歡迎光臨?!?/p>
我熄滅屏幕站起來,見到來人愣了一下。
“陸年?”
對方穿著一件淺灰色衛衣,脖子上掛著上萬的頭戴式耳機,沖我仰臉一笑。
怎么看都是個陽光帥氣的男大學生。
不過他確實是大學生。
比我小兩級,現在正在讀大二。
“現在不是開學了嗎?你怎么來了?”
我跟陸年是在社團認識的。
里面只有我們倆專業是一樣的,一來二去我們也就相熟了。
現在突然在老家看到他,還真有些猝不及防。
“我來旅游過周末?!?/p>
陸年笑笑:“沒想到網上高評分的民宿是學姐家的?!?/p>
這孩子家里不缺錢,我也不跟他客氣。
接過他給的身份證就準備給他辦入住。
“學姐,打折嗎?”
落地窗外是明媚的光,將陸年的桃花眼映襯得十分惹眼。
他沖我眨了眨眼,我差點就沒反應過來。
暗地里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清醒道:“當然,記得給好評?!?/p>
當年就是看臉才陷入感情傷害。
怎么現在還是不長記性?
5
陸年笑瞇瞇看我操作,隨后干凈利落上樓。
看來真只是來旅游的。
我打開手機,上面游戲界面的我已經死掉了。
跟我同隊的網友瘋狂輸出。
我一時惱火,等復活后直接開大,最后獲得了勝利。
對方灰溜溜跑了。
我沒有跟之前那樣追著他罵。
反而呆愣愣坐在前臺。
電腦顯示屏已經黑了,映照出我發白的臉。
就算再怎么以為自己已經療傷完畢。
看到京市來的人,還是有點坐立難安。
許肆這個名字,我已經很少聽到了。
鬼使神差下,我找到我們的班群,里面都是些沒有營養的求職信息。
倒是宿舍群里,舍友們艾特了我好幾次。
因為我消息免打擾,就沒看到。
我突然一個問號甩過去,她們飛快回復我。
【沈清依,還以為你不用這個號了呢!】
【許肆為了找你,把整個京市翻過來找,你怎么還沒回來?】
【你知道嗎,他跟池柳分手了?!?/p>
三人七嘴八舌,恨不得把最近的消息一股腦鉆到我大腦里。
而我沒有以為的爽感,只是有些疲憊。
【我們已經分手了,以后許肆的消息別告訴我了?!?/p>
他跟池柳是分手還是結婚,跟現在的我有什么關系?
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跟死了沒區別。
其實我更希望哪天得到消息,是他的葬禮,邀請我去吃席。
說到吃席,我好像很久沒遇上一頓了。
回復完,我繼續打開游戲軟件,又開了一盤。
6
陸年在住下當晚,爸媽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不僅熱情邀請他回家吃飯,還送了不少土特產給他。
送他回民宿的路上,銀杏葉落了滿地。
清冷月色灑在上面,都有種暖黃。
“我爸媽剛才,你別介意?!?/p>
陸年跟我爸喝了點酒,此刻臉上紅撲撲的。
他提著土特產,腳步有些亂。
路燈打在他臉上,勾勒出他瀲滟的桃花眼。
陸年搖頭,好像走不動了,直接在一旁的公園長椅上坐下。
我站在他面前,有些無力。
早知道他這樣喝不了,剛才就應該勸兩句的。
“其實學姐,我很開心?!?/p>
陸年猝不及防開口,因為醉酒,聲音都低沉兩分。
如同大提琴的低音,在耳邊振蕩回響。
我不解地看向他,陸年也懵懂抬眸。
“不僅僅是因為這家民宿是你開的,更是因為伯父伯母。
“我喜歡跟你們家人吃飯,屋子里都是熱熱鬧鬧的?!?/p>
陸年的家很大,也很冷清。
我們好幾次去他家團建吃飯,只有幾個保姆疏離地笑。
弄得我們十分不自在。
后來部長就再也沒讓我們去了。
想必那段時間,陸年過得很寂寞。
我心一軟,摸了摸他的頭發。
觸感軟綿綿的,讓我沒忍住暗嘆。
有錢人就連發質都跟我們不一樣。
他還想說什么,結果一歪頭順著我手睡了過去。
得虧我這段時間經營民宿搬東西習慣了,要不然這將近一米九的男人我還真不知道怎么扶回去。
第二天爸媽給他煮了醒酒湯和早飯,讓我給他端過去。
我敲了敲門,里面已經起來了。
腳步聲響起沒多久,門被打開。
最先看到的,是精壯沒有任何遮擋的肌肉前胸。
我臉噌一下紅了,連忙轉過身去。
“你怎么沒穿衣服?”
陸年還挺委屈:“學姐,我剛洗完澡?!?/p>
我只好尷尬把東西遞過去:“我爸媽讓我送來的?!?/p>
陸年笑瞇瞇起來:“謝謝?!?/p>
他洗過澡,頭發還軟綿綿趴在腦門上,像極了鄰居家養的大金毛。
我突然想到昨晚他喝醉酒的樣子。
只覺得不僅臉紅,耳朵根也熱起來。
就這樣,陸年這兩天都在民宿住下。
臨走前還給了一年的房錢。
“學姐,我很喜歡這里,等我沒課了我再過來?!?/p>
我訝異:“高鐵過來要三四個小時呢?!?/p>
“是嗎?”陸年也跟著訝然。
“我一般都坐家里的私人飛機,高鐵需要那么久嗎?”
我咬著牙,用力把他的卡在pos機上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