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顧漫在外面養的小白臉主動聯系了我。
“我們一共約會了100次,68次是她主動找我的,還有24次是我約她出來。”
“對了,還有8次,是在你們家里。”
……
我認識他,顧漫新戲的小配角。
還記得在片場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
這個18歲的男孩,像極了顧漫當年的白月光。
她還是忘不掉他。
“你區區一個生活助理,工資到手一千八。”
“你滿足不了她的,我都能滿足。”
嘟的一聲,電話掛斷。
愣在原地很久后,我掐滅了手里的煙。
隨后編輯了一條短信,點擊發送。
【姐,我答應聯姻。】
1
晚上,顧漫養在外面的小白臉給我打了電話,氣泡音聽得人發膩。
“周熠,我最后叫你一聲熠哥。”
“你知道嗎?我剛從漫姐的房車下來。”
“就在剛剛,我們用掉了第一百個。”
我掐著煙的手一抖,煙灰抖落在真皮沙發上,燒出了一個黑色的窟窿。
“然后呢。”
電話那頭似乎被我故作平靜的語氣驚到了,聽起來有些不甘心。
“漫姐根本就不愛你!”
“實話告訴你,今天片場放假,但她還是留下陪我了。”
我不禁有些好笑,現在的年輕人都這么直白嗎?
深吸一口煙后,我答道。
“我在她身邊十年了,你不是第一個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
手機另一邊傳來憤恨的聲音。
“漫姐是超一線女演員,你只是她的生活助理,工資到手一千八,你覺得你們兩個配嗎?”
“你滿足不了她的,我都能滿足!”
“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在圈子里!”
我扯了扯唇角。
轉頭看向桌子上擺著的十二道菜。
早就涼了。
每一道都是我親手做的,都是顧漫愛吃的。
一個小時前。
顧漫打電話告訴我晚上要片場加班,不回來了。
一個小時后,她豢養的小白臉就打來了示威電話。
怪不得,同組的人都放假了獨獨他們兩個在加班。
怪不得,當時電話里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喘。
我又點了一根煙,吞云吐霧。
“還有什么有趣的,繼續說。”
電話那頭被我的態度惹怒。
“周熠,實話告訴你!”
“上個月你胃潰瘍急診,給她打電話時她就在陪著我,是我不讓她去的。”
“半年前你生日,她沒回去也是因為在外地陪我泡溫泉。”
“你別忘了,還有三年前那件事……”
……
嘟嘟嘟。
我眉頭一緊,掛斷了電話,心口不受控制地刺痛。
她連三年前的那件事都告訴了他。
而那些我獨自苦苦支撐的時刻,顧漫也都在別人懷里溫存撒嬌。
我不禁有些好笑。
白月光不愧是白月光。
即使只有三分神似,也能讓顧漫心甘情愿地傾盡所有。
不知不覺,煙灰缸積滿。
三年前,顧漫意外懷了我的孩子。
但是我們并沒有結婚。
我雖然是她長跑多年的男朋友,對外卻一律宣稱是她的生活助理,與她同吃同睡。
因為,顧漫還在等她那個已經出國多年的白月光。
她為了陸光錦不婚,自然也不會留下跟我的孩子。
三年前,顧漫沒有跟我商量就去醫院做了人流。
“我的孩子只能是光錦的,這件事沒得商量,也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記住你的身份,周熠,你只是我的生活助理而已,別癡心妄想用孩子拴住我。”
幾乎同一時期這個小白臉進組,他叫劉一。
看見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
他很像陸光錦。
很像那個和顧漫青梅竹馬的白月光。
2
本來,劉一只是個跑龍套的。
但是顧漫力排眾議簽了他,每逢演戲必帶他進組。
還給他取了藝名,劉光錦。
這么多年,顧漫身邊的男人很多,來來往往數不勝數。
但是,除了我之外只有這個時間最長。
因為他實在是太像了。
像那個陽光、高大、出國后杳無音信的陸光錦。
她怎么會不喜歡?
我站起身,清理了煙灰缸。
滴的一聲,手機傳來簡訊。
“你考慮得如何了?這次的聯姻對我們兩家都有好處。”
“小熠,你為了那個女戲子漂在外面那么久,是時候該回家了。”
我愣了下,回頭看了看這個和顧漫住了多年的房子。
空蕩、冷清。
嗯,的確沒什么值得留戀了。
我松下一口氣,打開手機,敲了一行字點擊發送。
“姐,我分手了。”
“一周后我會如期參加訂婚宴。”
我將手機關機,反手扔進了浴缸里。
水面上鋪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手機掉入的瞬間它們被打散。
紅色玫瑰,是顧漫最喜歡的。
如果她知道我把手機扔了進去,一定會生氣的。
可那又怎么樣?
一周后一切都會結束了。
十年前的今天,我遇到了顧漫。
我自打出生就沒爹沒媽,但所幸有一個富可敵國的總裁姐姐。
她讓我從小接受精英教育。
作為周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姐姐為了我的安全,對我秘密培養。
十年前,我跳級考入了國內頂尖大學的金融專業。
顧漫就是在那時與我結識的。
她是我的學姐,大我三歲。
上大學后,我第一次接觸家族之外的人。
是顧漫給我提供了很多幫助和鼓勵,讓我很快就放松了警惕。
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姐姐忙著開跨國會議,根本無暇顧及我的生日。
從小到大。
我都被教導生日毫無意義,過不過都無所謂。
但那一夜第一次有人為我慶生。
也是第一次,有人教給我生日的意義。
那天已經很晚了,還下著瓢潑大雨。
顧漫不知怎么撐著傘找到了我,手里還帶著一個蛋糕。
平日里優雅知性的她頭發跑亂了,絲襪也勾了絲還渾身濕透,整個人看起來都狼狽不堪。
但她找到我后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
“小熠,冷不冷?”
頃刻間,我徹底放下所有防備。
過了沒多久我們就順理成章地在一起,她帶我去見了朋友。
她朋友看到我,面面相覷。
“漫漫,這個長得可一點都不像陸光錦啊。”
“你這是放下了?”
那時我還不知道她們口中的陸光錦是誰。
我每次想問,都被顧漫打斷。
“沒什么,只是一個朋友。”
“我都把他忘了。”
可是后來,當我一點點深入顧漫的生活。
才發現那個叫陸光錦的男人,其實是顧漫的白月光。
顧漫雖然嘴上說著忘了他,但是生活中卻遍布他的痕跡。
小到錢包里常年留著的小二寸照片。
大到除了我以外,她的每一任男友長得都很像陸光錦。
甚至她選擇當明星,也是為了被陸光錦看見。
她騙我,也騙自己。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忘記過陸光錦。
但是,我還是心存僥幸。
為了讓顧漫徹底放心她,為了和她結婚生子過普通人的生活,我逼著自己無視這一切。
足足十年。
我陪著顧漫從籍籍無名,到成為爆劇女一號。
畢業后放棄繼承家業,去做她的生活助理,領著一個月少得可憐的工資。
一千八,甚至還不夠從前的我買。
可在這十年里,顧漫都沒有答應我的求婚。
還瞞著我打掉了我們的孩子。
“我不會跟你結婚的,死了這條心吧。”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永遠做我的生活助理留在我身邊。”
陸光錦是她的底線,不許任何人觸碰。
自然也包括我。
無數次的午夜夢回,她睡熟后,嘴里念叨的都是“陸光錦、光錦哥哥”。
而醒來后,她看到是我,眼里滿是失望、落寞。
“……是你啊。”
然后,顧漫總會輕嘆一口氣把臉埋進我的臂彎,低著頭撒嬌道。
“小熠,我餓了。”
而我總是沉默良久。
看著她那張為了上鏡而變得越來越瘦的臉頰后,起身點煙。
“想吃什么?”
3
顧漫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家。
我躺在床上,關門聲把我從噩夢中叫醒。
夢中有我和顧漫尚未出生的孩子。
顧漫脫了大衣,一身酒氣地撲進我懷里,哪里還有幾分一線女星的樣子。
“我回來了。”
我不想說話,連看都沒看她。
“小熠,你怎么不理我?”
她像以前一樣抬頭親我,卻被我躲開。
顧漫瞬間生氣。
“周熠,你別太過分了,耍什么性子!”
說完,她余光卻瞥見了桌上的十二道菜。
每一道都是她愛吃的。
顧漫以為我是在因為她昨晚不回家而鬧別扭,又耐著脾氣湊了上來。
“小熠,昨晚片場臨時加班,我也不想的。”
“去熱熱菜,我們一起吃頓飯,好不好?”
顧漫向來最愛干凈。
每次下班都要第一時間洗澡,然后再回家。
但這一次,她的身上帶著陌生的古龍水味。
而我不再因此難受,只感覺身心俱疲。
“顧漫。”
“嗯?”
“我們分手吧。”
顧漫愣了一秒,坐直了身子。
昏暗的房間里,我看不清她的臉,卻能聽清她極其不耐煩的嘆氣聲。
“周熠,你又發什么瘋?”
“你也不是小孩了,還天天無理取鬧。”
顧漫翻過身,點燃一根煙,“呵,分手?”
“憑你每個月一千八的工資,除了我,哪個女的能眼瞎看上你。”
“誰又會嫁給一個要車沒車、要房沒房的男人,你幼不幼稚?”
我身子一僵。
如果不是遇到她,我并不會每個月領著一千八的工資,而是會坐擁周氏集團。
為了她,我幾乎放棄了唾手可得的一切。
但到頭來,這些竟然都成了她刺向我的尖刀。
“顧漫。”看著那張我深愛過的臉,我忍不住想問。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跟別人結婚,你……”
“好了!周熠你鬧夠了沒有!”
顧漫煩躁地打斷我的話。
她反手將床邊的臺燈摔到地上,語氣滿是不耐煩,“結婚結婚,天天張口閉口就是結婚!”
“最近我忙得要死,回家了還要看你這張喪臉,煩不煩啊!”
“我沒那么多心思陪你過家家!”
顧漫深吸一口,摁滅了煙,語氣稍緩。
“你別鬧了行不行,下周陪我回趟老家,見見我爸媽。”
“別誤會。”
“他們催婚催得厲害,你幫我應付一下。”
我的眼睛忽然有些發酸。
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顧漫心里的結婚對象永遠、永遠都只有陸光錦一個人。
正巧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見到屏幕上的名字“劉光錦”,顧漫緊皺在一起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
她起身背對著我,聲音變得可愛,像個熱戀中小女孩。
不得不承認,這個小白臉的確把她哄得很高興。
“喂。”
劉一的聲音傳來,但我聽不清他說了什么。
幾句交談后,顧漫的神色突然變得擔憂起來。
“你怎么搞得?”
“別擔心,我現在就過去。”
顧漫匆匆穿上大衣,準備出門。
看著她的背影,我忽覺好笑,“同事?”
“嗯。”
“顧漫,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今天他來過電話了。”
顧漫提高跟鞋的動作猛地一頓。
雖然看不清,但我猜她此刻的表情肯定變得很難看。
“他跟你說什么了?”
我向來有通話錄音的習慣,我翻了翻手機內存,把那幾分鐘的通話記錄放到她面前。
顧漫眉頭擠在一起,只是瞥了一眼,就繼續向外走。
“你別怪他,他是小孩心性。”
“放心,我晚點會回來的。”
“他受傷了,于情于理我都應該要去看看。”
我冷笑一聲。
“好,你走了也不必回來了。”
“我下周……”
“夠了周熠。”
她再一次打斷我的話,一雙漂亮的眼睛里滿是不耐,“你也老大不小了懂點事行嗎,這么多年了,第一次發現你原來這么煩人。”
“要走也是你走,你在嚇唬誰啊?”
“別忘了這可是我出錢買的房子,你從頭到尾才是那個寄生蟲吧。”
說完,顧漫摔門離開。
我沒有挽留,而是徹底閉上了眼睛。
在黑暗中喃喃自語。
“顧漫,下周我訂婚,給你發請柬。”